《【综英美】煌的婚期》深红血液

22、疯男人

　　煌从梦境中醒来。

　　眼前一片白光，迷迷糊糊中有人似乎往她唇边递了什么东西，见她不动作，还轻柔的撬开她的嘴，半强迫她咽下去。

　　“烫烫烫——”这下她彻底醒了，挣扎间弄洒了阿福给她喂的水，老人连忙用手帕擦干。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一陀很怪异的物体站在她身边，率先苏醒的嗅觉发出报警，煌感觉自己的鼻子像是被谁来了一拳重击，使她痛苦的蜷缩起来。

　　“迪克主人，我建议您还是去洗掉身上的味道吧。”这是面露不赞同的阿福。“别说是煌小姐了，正常人恐怕都受不了您现在的样子。”一旁鼻子里塞满卷纸的提姆表示赞同。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一折腾，煌这算是彻底醒了，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意料中的韦恩庄园里的某一间房，而似乎是漆黑一片的——一个山洞？山洞里摆放着各种她前所未见的高科技设备，各种电子元器件和展示柜台散发着悠悠蓝光，奇妙的像是在拍什么后现代科幻片的片场。

　　而煌本人则被用束缚带捆在一张医疗铁床上，手臂上还点着药瓶。好心拿了一小杯热水打算给她润润嘴，侍立一旁的是某位英伦管家。某个不请自来的蓝黑色紧身衣的家伙满身令人惶恐的化工香精臭味，闻着像是拿着炸药突袭了香水工厂。

　　“有那么大味道么？”迪克闻闻自己，自从被评价为孜然羊肉串他回来之后就整理了自己的‘男人味库存’，结果一打开房门家里的提图斯就疯了一样冲着他吠叫。

　　“你有。”提姆依旧在电脑前头也不抬，这恐怕就是给蝙蝠侠打工的下场。上午你在公司董事面前刚开完会，下午就要处理一场公司里有怪物的暴乱。打完架后筋疲力竭还没等躺下休息，你的爹就抱着一个湿漉漉据说是失血过多的姑娘回来抢救了，而你还需要通过蝙蝠电脑处理并抹掉所有拍下蝙蝠侠身影的街道监控。

　　“这是哪里？”煌发出有气无力的喵喵声，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夜翼兴奋的给她讲述了一整遍关于蝙蝠洞的介绍，就好像他一直期待像东道主一样给新来的人讲述他们过去奋斗的历史。然后新人说好耶，简直是太帅了之类的话，就跟他当年通过自己探索找到这里一样。

　　不过看起来皮肤苍白快要死掉的煌猫并不是好耶那一类。

　　“哦，原来是这样。”她点头。“所以这个不该是作为秘密被隐藏起来么？为什么要跟我这种外人说呢？”

　　这话把夜翼给呛住了。“因为......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身份，而且其他人的秘密身份也瞒不过你？”

　　“所以你就全都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这样不太好吧，迪克先生。万一我是什么坏人，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找出你们的秘密基地，往里放炸弹呢？”

　　“可你才刚刚通过牺牲自己，解救了这所城市。”大蓝鸟又露出了那副又温柔又多情的面孔。他满脸都写着叫人看了就会觉得暖心又感动的‘you deserve it’。“我不觉得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徒。”

　　一般情况下这种包容又体贴的大蓝鸟用全身心信赖的眼神盯着你，连小恶魔心肠达米安都遭不住几个回合，煌却把头一甩躲过他的眼睛，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那也别那么轻易就付出信任，请小心过后会哭的。”

　　“那边那个是什么呢？是送我回来的路上被水蛭给咬了么？”换一个方向煌发现另一张病床上的病友正是话题外的布鲁斯韦恩，看起来也是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样子。床边也点着一个药瓶。

　　“那是因为你们刚好是一个血型。”在电脑前忙碌的提姆抬起头来。“‘the 鼻子很灵小姐’，他把自己的血输给了你。”

　　煌睁大了眼睛。片刻之后突然就没了声音。阿福借机继续喂刚刚没喂完的水，这回还特意对着勺子吹了吹，这次没有得到抵抗，煌强忍着过低的体温咽了下去。

　　她突然就从刚刚的有些烦躁，变的很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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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阿福。”半夜一点钟，布鲁斯韦恩醒了。他一张口就开始叫管家的名字，不过回应他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阿福睡了，迪克说他只有今晚不想夜巡，连提姆也说自己太累今晚就先睡了，你不继续睡到大家都醒了再醒过来么？韦恩先生。”

　　布鲁斯一抬头，看见的就是煌趴在移动病床的被子上，她穿着条纹的病号服，手上还有打吊针留下的白色创可贴，布鲁斯又躺了回去。

　　“给你。”煌从床头拿来水杯，也学着按管家的样子举起银色的勺子，布鲁斯张嘴，可是煌却突然把勺子给收回去，像是故意在晃点他。

　　“哦呀，似乎是放了太久了？”煌用指尖探探勺子的温度。

　　她的指尖燃起青蓝色的火焰，温和仿佛煤气灶被用最小火点燃。火焰燃起，熄灭，杯壁上起了一层水雾。

　　“好了，这回可以了。”她递过去，布鲁斯终于如愿以偿的喝到水，“怎么样？这回温度是不是刚刚好。”

　　“有点甜。”布鲁斯沙哑着喉咙。

　　“我放了一点砂糖。”煌说。“甜食能补充能量。”

　　剩下的小半杯是恢复力气的布鲁斯自己喝完的，结果他恢复力气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解开束缚带回到电脑前工作，煌这才明白他们输个液而已为什么要被捆着，原来自己是那个附赠的。

　　“身体还没有好就要去工作么？”她很诧异。“你简直就是个苦行僧耶？”

　　“哥谭需要人守护。”布鲁斯也不做太多解释。可是他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摇晃两下，没站起来，直接瘫坐在地上。煌跑去搀扶他，结果拉了两下，没拽动，把自己也拉的坐地上了。

　　“这下能宣布放弃了么......好吧，我看到你在对着病床用力了，太伟大了，身残志坚。”结果她跑去拉正在努力起来的布鲁斯衣服，让他重新跌坐到地上，第一次努力变成白费。

　　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看过来，煌喵吓得举手投降。

　　“等一下，请等一下，别那么急。”煌扑过去，抓住布鲁斯一只用力的手臂，因为体格差距过大，她的两只手臂并起来还没有人家一只手粗，看上去就好似猴子抓住一条圆木。

　　“你把额头靠过来。”布鲁斯照做，随后煌把掌心按向他的额头。有一点幽兰色的光从皮肤接触的地方从煌身体里游走，又钻进布鲁斯的额头。布鲁斯虽然没有看见，但却感到额头微微发烫。

　　随后他就感到力气仿佛重回四肢和肌肉，他终于能够站起来了，反观煌抬头看他一眼，就又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昏迷。

　　布鲁斯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柔软的四肢下垂，仿佛一个失去生机的棉部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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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谭监狱，最深层。

　　随着透明钢化玻璃墙下面唯一能够交换物品的小槽被拉开，递进来软质塑料的托盘装着的饭菜。

　　一只布满涂鸦的手拿起餐具，他们甚至连叉子都是塑料的，似乎生怕给这个恶魔一点铁制品，那就能把这所号称是全美安全系数最高的监狱墙壁搞个对穿。

　　“这可就没意思了。”手的主人叉起一块鸡柳，却不是急着吃，而是搅在土豆泥里，自顾自的玩弄起了食物。

　　等到半个小时之后狱警前来回收垃圾，盘子里还剩下一小杯冒着气泡的玫红色饮料没有喝掉。

　　“零号囚徒，请将餐杯交还。”狱警对着牢笼的麦克风说。但其实不交还也没人敢强行管他要，这位零号囚徒可是咬掉了上一个跟他有过肢体接触狱警的耳朵，在他整个人都被束缚精神病人专用的束缚套装包裹完全的情况下，但流程总是要走的。这位狱警也只是例行公事。

　　隔着一扇玻璃，所谓的零号囚徒正在用他污水绿的眼球盯着这杯小小的红色饮料，就好像专家在盯着他的试管。“太甜了，不是么？”他终于肯开口，但却把狱警吓得浑身发毛。

　　因为有整整四个月，这个疯子从不跟他们这些狱警开口交流，总是自顾自的对着墙壁涂鸦，说话。整整四个月，无论他们拉他去打针，还是每晚分发镇定类药片。无论外面在干什么，这位已经疯掉的家伙，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然而今天，是他第一次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狱警被吓得两腿发软，但还是稳住了。“是饮料不合胃口，是么？下次就换。”他怕的简直不像面对一名囚犯，而是自己的上司一类的，自己是他的奴隶。

　　“不用哦~”疯子的语调很轻很轻，上扬着。“我很喜欢。”

　　说着他就将杯子里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末了还舔舔坏掉的嘴唇，狱警看到他这么配合甚至将被子放在了回收处，刚想伸手去拉动抽屉。可是在这之前，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不受控制的在动。

　　“好喝么？”是他的声音么？是的。但是为什么听起来如此陌生，而且他为什么要主动跟这个疯子搭话。

　　“哦当然亲爱的。”这下疯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竟主动转过头来，他那张褪去浓妆惨白惨白的脸上，出现了触目惊心的大面积腐蚀和溃烂，已经被嚯开嘴角的嘴唇，正在以一种微笑的表情不自然的上扬。

　　狱警听见自己出口的声音，随着他的咳嗽和发出的‘嗯嗯嗯嗯——’的调整，嗓音逐步变得开始又细又尖。

　　“那就好呀。”最后，一个身高一米八体毛浓重的美国大汉嘴里发出的，居然是如同小女孩说话的声音。

　　“这一杯是由我亲手特调的，敬你。”狱警的唇角勾起，微笑。“没有任何魔力却能够看见我的家伙。”

　　“你一定是个精神异常到极致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