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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十四年前 ...

  •   十四年前,一声啼哭,一个美丽的婴儿应声降世。手术台旁的接产大夫看着他美丽的面庞沉思。

      “你的儿子患有先天性白化病和心脏病,有极大的可能失明或突发心脏病离世,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大夫对男人说。

      凌晨两点,孩子母亲早已睡去。病房外走廊,男人耳边无时无刻不萦绕着大夫的这番话,顶上昏暗的灯光,脚边一个又一个烟头。他崩溃了。这个男人是那美得像太阳一般的孩子的父亲,他去超市买了几瓶酒,喝得醉醺醺的,倚靠着路边天桥坐着,夜深得可怕,他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第二天,没人找得到他在哪,他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从此杳无音讯,不知生死。他无法面对这个美丽到过分的孩子。孩子母亲醒后,望着空荡荡的病房,连忙叫来护士,“我先生呢?”护士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你先生昨晚出去就没再回来。”得知自己生了一个病秧子,老公又跑了,她情绪十分不稳定,在病房闹着上吊自杀。

      “那个孩子太可怜了,老爸找不着了,老妈还闹着寻短见,还带着一身病,啧啧啧。”每个人都在看着这一家子的热闹,没有人看着床上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只有一位姓陈的护士,抱着哭个不停的孩子哄着。

      孩子的舅舅大老远地从外地赶到医院来,他连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气喘吁吁地奔向病房,门外围着看热闹的家属,房内一众护士正拦着他姐姐。他大力地挤开人群,猛地开门,冲进去心疼地紧紧拥住闹得不停的姐姐,看着陈护士怀里的婴儿,他恨他的姐夫,他恨那个男人的懦弱。他决定,把这个孩子养大。

      岁月一年又一年地跑,叶儿一载又一载地落,那个给这家人带来不幸的孩子长大了,他美丽的脸庞上泛着清澈的笑容,天真浪漫的他对着这个世界满怀的期待。在黑暗的角落,孩子天真地想伸出他稚嫩的双手去触碰他所向往的阳光。微风拂动孩子的白发,在替这个世界好好地爱他。

      “舅……舅舅。”稚嫩的童音贯穿男人的耳膜,“这……这这这……小柏叫我了!哈哈哈!姐!小柏叫我了!”男人哆嗦着嗓音,激动地朝病房内的姐姐喊。孩子的母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弟弟,眼里快速闪过人察觉不到的一丝喜悦,但很快又被冷漠的表情覆盖……

      伊柏走到昏暗小巷的尽头,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借着遥远的月光才分出开门的那把。“舅舅,我回来了。”伊柏向着昏暗的房间喊到。漆黑的空气没有给他一丝回复。他知道舅舅又像往常一样出去应酬了,他倒在床上,翻着手机聊天记录,突然发现自己被人拉进了一个群聊,早上在学校的时候,吴优:“欸,小柏,把你企鹅号给我呗,咱加个好友!”伊柏把手机拿出来,两人加上了好友。不用说,这肯定是吴优干的。

      【江中文化有限高二A班】
      群主-Cccc:欸,咱班今天新来的转学生在不在这个群里啊?
      从不发言但爱窥屏:不知道欸,应该没有吧?
      芸芸:他好帅呀![花痴][花痴]
      梦:对呀对呀!我今天上课一直都在看着他!
      (^_^) :我看见他第一眼就好喜欢他!
      你优哥:他在,小哥我拉进来的!
      “芸芸撤回了一条消息”
      “梦撤回了一条消息”
      “(^_^) 撤回了一条消息”
      100:看到了。
      ……

      伊柏被这场面逗笑了,他放下了手机,进了浴室,顿时四周溅起一片水雾,白茫茫的,和伊柏一样。水流顺着伊柏飘逸的白发流下,滑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水珠掠过他微微泛红的唇,那样貌美得比女生还要略胜一筹。

      伊柏走出浴室,床上的手机在不停地响着,他打开手机一看,江中文化有限高二A班:99+……

      【江中文化有限高二A班】
      群主-Cccc:我去,我们明天是不是要考试啊?
      小白:?你哪听来的谣言?
      群主-Cccc:我听隔壁六班人说的,这次数学好像还是女魔头出题……
      芸芸:那完蛋了
      你优哥:你完啥蛋啊,你不年级第一么?
      芸芸:女魔头出题能一样么?
      (^_^) :听天由命吧
      梦:救……谁知道明天先考哪几科啊!!
      群主-Cccc:明天是理综和语文
      芸芸:那就好,数学第二天才考
      (^_^) :好啥啊多遭一天罪
      100:?
      100:考试?
      你优哥:@100 咱学校两周一小考,名曰周考,一月一大考,名曰月考,兄弟,趁早习惯吧!
      ……

      伊柏关掉手机屏幕,考试对他不是什么难事。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舅舅打来电话了。“喂?小柏啊?到家了吧,去看你妈妈了吗?”“嗯,去过了。”伊柏回道。“好,舅舅这几天在新加坡出差,没那么快回去,你好好学习,先睡觉吧昂,晚上不要踢被子,等舅舅回去就去看你。”伊柏挂断了电话,夜很深很静,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在床沿,晚风拂过树丛沙沙作响,就这样,不知不觉地,伊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A班的学生都到学校布置考场了,只有伊柏迟迟未到,吴优望着校门口的方向,他担心他的新同桌上学第二天就出了什么事,直到前往考场,他也没见到伊柏的身影。然而伊柏才刚睡醒,他看了一眼钟,已经八点半了,他猛然一惊,顿时睡意全无,这个时候理综已经开考了,他忙着夺门而出,早饭都来不及吃,从伊柏家到江中,最快也要二十分钟,伊柏心里一团乱麻,第一次考试就要迟到,伊柏在公交车上急得慌里慌张,他恨不得立刻飞到江中。下了公交车后,他飞快地跑向江中,到了大门口,警卫把他拦了下来:“同学,你迟到了,几年级几班的?叫你班主任来领你。”伊柏急了:“高二A班伊柏,叔求求你了快让我进去我考试迟到了。”警卫看着这个伞下戴着墨镜的美丽少年,不禁有些心软:“进去吧,下不为例。”伊柏听后高兴地回答:“谢谢叔!”

      伊柏进了江中,飞速赶向考场。伊柏听到了考场,把伞收起扔到一边,摘下墨镜,喊了一声“报告!”考场里的同学都闻声抬头,看见的是一位极美的少年,不少人的目光都被伊柏夺去了。监考老师端详了一下伊柏,“同学,你迟到了二十五分钟,在高考你是要被取消考试资格的,快进来,下次注意。”伊柏应声,找到座位坐下开始答题。

      上午的理综考完后,整个A班的气氛都异常压抑,同学个个像霜打的茄子,唉声叹气的。伊柏有点不明白,转头问吴优:“优哥,大家这都怎么了?一个个的都没精神。”吴优瞥了一眼伊柏,“别提了,上午理综题这么难,谁考完能有精神啊,这是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啊,你难道没感觉吗?还有啊,今天考试你都敢迟到,理综估计考不好了吧?”伊柏没有说话,他的题已经做完了,但物理的最后一道大题他没动,只是将答案写在了试卷上。伊柏有点不以为意,对他来说这题目不算很难。

      带着上午的忧愁,高二年级开始考下午的语文,不同于其他同学,伊柏反倒是很从容,一考完试就直接回家,晚自习也不上了。

      他回到家,在自己的大床上躺着,A班的班群今晚又炸开锅了,一片叫苦连天,一面是痛心今天的理综,一面是恐惧明天下午的数学。伊柏也懒得翻上百条聊天记录,又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江中门口,“叔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保证真的不会再有下次了!”伊柏恳切地说到,警卫:“……”无奈之下,口头教育一下他,把他放进去了——伊柏果然又迟到了。

      上午的英语考完后,吴优拍了拍伊柏的肩:“可以啊兄弟,连着两天考试迟到,你虎啊?你这样女魔头非给你上一课呀。”伊柏很尴尬,他也不想连着迟到两天,现在只想钻进土里。班里依旧是如昨天般的死气沉沉,A班最恐惧的数学最终还是来到了面前。伊柏很好奇江中女魔头出的题会有多恐怖,让A班的人怕成这样。

      到了下午,伊柏才见识到江中女魔头的威力,他突然能理解为什么A班的人都那么怕江中女魔头出题。到了收卷铃响起,伊柏恰好做完卷子。他长吁一口气,这种没见过的题型让他神清气爽。

      伊柏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打开A班的教室门,定会是鬼哭狼嚎瘫倒一片,如果说理综是地狱,这数学算得上地狱中的地狱,不出他所料,A班全体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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