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蝴蝶》鲫鱼橘

3、年级第一

　　秦莉妍走进教室里，A班的人立刻停止鬼叫，神情凝重地看着她。“哟，这么兴奋？考得很好啦？嗯？”班里的人都不敢吱声，见此情此景，伊柏有些受不了，起身回家。

　　两天后，成绩出来了，告知栏人满为患，吴优挤破了头才成功看到年级第一是谁。他兴奋无比地冲回A班，朝着教室里喊：“伊柏！你年级第一！698！”全班顿时安静下来，朱芸随即看了伊柏一眼，其他人也随之把目光落在伊柏身上。伊柏浑身不自在，他真想给他亲爱的同桌来几拳伺候伺候。

　　没过多久，江中女魔头把伊柏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秦莉妍言辞恳切地问伊柏：“小柏啊，你这次考试成绩知道了吧？语文132，数学满分，英语136，理综280。”秦莉妍顿了一下，继续说到：“你考得非常好，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聪明的孩子做我的学生，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下。”秦莉妍顿了一下，伊柏有点忐忑不安，“你理综物理最后一道大题为什么试卷上算出了正确答案，答题卡上却空着？”伊柏有些局促，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多此一举在试卷上写答案了，到头来还要遭受一通审问，“哦，这个啊，我当时考理综的时候不是迟到了嘛，所以最后一道大题没来得及抄到答题卡上。”伊柏这编得漏洞百出的谎言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谁做理科题会在试卷上先写的。“这样啊，行吧，你先回去上课吧。”秦莉妍也不再严刑逼供。“她居然信了……”伊柏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有几分庆幸。

　　伊柏走出办公室，问了好几个同学，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来到告知栏底下。“第二名A班朱芸667分，居然断层了。”伊柏心里默念着。他的目光一路向下，猛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他的眼里顿时有了几分光亮：“第七百七十四名A班伍石481分。”

　　伊柏有些惊异，整个高二级才900人，伍石的成绩可以说是很靠后了。

　　伊柏回到了A班教室，教室喧闹得像集市，倒是很有几分烟火气。他刚想抬脚踏进去，吴优立刻闪现到他面前：“嘿，亲爱的同桌，小哥我想采访你一下，成为了江中整个高二级的年级第一，你有什么感言么？”吴优浮夸到宇宙爆炸的全新欢迎姿势属实是给伊柏整不会了。

　　“吴优！干什么呢？上课时间闹腾个啥！”不用说，来人必是江中女魔头，此时的吴优直接全身僵硬住，原本嘈杂的A班顿时静得似冰天雪地。伊柏有点苦笑，上前拍了拍吴优的肩膀：“优哥，自求多福吧。”他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语气缓缓走向座位。

　　“都在吵些什么吵，考很好啦？很满意了？这成绩拿出去我都嫌丢人，动不动就骄傲自大，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数学理综考得像是什么垃圾，稍微换个题型就转不过弯来了，除了伊柏和朱芸我们班没有一个上600的，这样还算什么A班？尤其是你啊吴优，就属你最欢，你不都是620往上的么，掉得亲妈都不认识还那么野，给我好好反省一下，自习！”

　　这是伊柏第一次见女魔头骂得如此简短，看得出A班这次考试是真的很烂了，不然会骂得更久，根本不会留时间自习。伊柏轻轻地用手肘推了他的同桌一下：“哎，优哥，咱学校排班的时候是按成绩的么？”吴优兴奋地转过头看向他的同桌，刚才女魔头骂的他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对啊对啊！一班60人，年级排名文理分开，理科生前60名进A班，依次顺延到M班，江中有个特色，理科生巨多，所以文科生都在N班和O班，一大考一换，下次换班就是期中考了，不过咱A班的人向来都比较稳定。”吴优更加疑惑了，像伍石这样考年级倒数的人为何能稳居A班呢？伊柏还想问点啥，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伊柏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给他拉下一道冗长的影子，一片片橙黄橙黄的阳光慵懒地躺在悠长的古巷。一道傍晚清凉的风撩逗路旁的老榕树，时间又给粗壮的树干添了一圈年轮，街边的行道树不知何时黄了头，落下的枯叶好似也在吟着天凉好个秋。

　　伊柏洗好澡躺在软塌塌的大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A班的班群。在群成员列表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不经意间瞥到一个昵称为石头的人，伊柏猛得坐起身来，去问了优哥，确定这就是伍石的帐号。

　　在加好友的界面，伊柏面对着屏幕足足待了十几分钟，他晃了晃头，告诉自己：发什么呆啊，不就是加个好友么，有什么好犹豫的。但在他发送好友请求之前，伊柏又突然想：加了之后要说什么呀，感谢他在医院给我上药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加上伍石的好友。伊柏显然有些泄气，自己怎么这么窝囊，连加个好友说声谢谢都那么纠结。

　　躺在床上的他想了好久好久，舅舅很爱自己，但是感觉好久好久没和舅舅待在一起过了，不是出差就是谈生意应酬，都没时间陪自己；妈妈自打自己记事起就一直卧病在床，可以说自己好像是一个人长大的。那天在医院撞上伍石后，伍石对他的好让他好想好想和他做朋友，有很长时间没人这么关心他了。

　　想着想着，伊柏又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江中校门口又是一个伞下俊美的少年在向警卫大叔求情，警卫：“同学，我记得你这是第三次迟到了吧？怎么就是不吸取教训嘞？叫你班主任来接你！”伊柏很难堪，来江中总共不到一周，光是迟到就被抓了三次，无奈之下，他只能打电话给秦莉妍才得以进去。

　　A班教室里，吴优：“6啊小柏，你总共迟到了3天吧？女魔头没对你做什么吧？”伊柏尴尬到想找地洞钻进去，讪笑着说：“没办法嘛，我老是记不得设闹钟。”

　　江中女魔头秦莉妍走进A班教室，一瞬间教室变得整整齐齐安安静静，秦莉妍板着一张脸说：“上课前说个事，下周五学校组织高二级校运会，具体项目下课后我给体委，伍石，你统计一下参赛人数，过几天给我。好，现在开始上课，今天我们来讲……”

　　伊柏一听到伍石的名字，显然有些不太自然，连女魔头上的什么内容都不知道，心里想着原来他还是体委。

　　下课后，女魔头前脚刚踏出A班教室，A班的人顿时激动起来，想必都十分期待下周五的校运会，有人甚至直接冲到伍石旁边报名。伊柏对校运会不大感冒，突然他又想到吴优说伍石是校篮球队队长，想必校运会的篮球比赛他一定不会缺席，想到这儿，本来想那天直接请假不来的伊柏突然来了兴致，他很想看看伍石在球场上的英姿。

　　过了一会儿，女魔头突然来叫走了伊柏，两人一同来到教室外的连廊，秦莉妍：“小柏啊，下周五的校运会你想去看么？”还没等伊柏说想去看，秦莉妍继续说到：“如果你不想的话，下周五市里面有一个奥数竞赛，比赛前几名有很丰厚的奖励，第一名可以代表全市去省里参加半决赛。这次考试我出的大部分是一些竞赛题，全级只有你拿了满分，比数学单科第二高出十多分，我希望你能去参加为校争光，时间是下周五的上午九点，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到时我会找几个老师陪你一起去，你考虑一下，决定好了告诉我一声哈。”

　　伊柏回到教室坐下，他纠结无比，既不想辜负秦莉妍的一番心意，又不想错过进一步了解伍石的机会。想到这，他突然灵光一闪，他激动地跑去问伍石：“体委体委！咱校运会的篮球比赛是几点？”伍石第一次见到和之前人设完全相反的伊柏，淡淡地回答到：“下午一点半。怎么了？”

　　伊柏心中暗自窃喜，去比赛场地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如果自己动作快一点还能赶上回来看篮球比赛，他兴奋地向伍石道谢，留下一脸懵逼的伍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下课，伊柏就飞奔出教室，办公室他也跑了好几遍了，不再需要问路，伊柏轻敲办公室的门，告诉秦莉妍自己愿意去奥数竞赛，想现在就请假回家准备。秦莉妍听到这番话，自然是感激涕零地批了伊柏的假。

　　回家的一路上，伊柏蹦蹦跳跳，又能去奥数竞赛，又可以去看篮球比赛，满怀欣喜的他充满斗志地准备下周五的奥数竞赛。望着窗外黑蒙蒙的夜晚，房间里淡黄的灯光将伊柏的脸映得十分俊俏，此时的他专心致志地刷着竞赛题，想在竞赛上大放异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