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授？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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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雪“飞上枝头变凤凰”后，姬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去她亲人那边拜访的人也不少，吓得她父母恨不得躲进菜窖里去。
至于姬小雪自己，和父母谈过心后，就一头扎进了实验室，连知园都没有回。
二公主听说这件事后，心情特别复杂。孺人算妾，但却也会写进皇室的档案中，所以小雪算是她需要正眼相看的“小嫂子”。兄长的普通妾室她可以不理会，“侧妃”的面子却多少得顾及一点。二公主必须承认，她心里是有些膈应的。
但是二公主还没法从中挑理。于是，本该早些来找姬昭明、和小雪见个面的二公主，选择用工作忙来暂时逃避。
拖延到三皇子马上要举办的冰上马球会前，二公主来邀请姬昭明结伴一起去时，才勉强带上小雪一句。
“这次马球会发出的帖子都被接了，使臣团也一个不少，算是人员最齐全的一次宴会。大皇兄也去，你把小雪也叫上吧。”二公主犹豫了下，又加上一句：“记得好好打扮。”
姬昭明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二公主是想拉着她和小雪一起散心。
“电池的新样品好像快做出来了，小雪这两天饭都没时间和我一起吃，估计没时间去玩。要不是为了和使团谈合作，我其实也不想去。嘉和你知道吗，我们很快就能做出电灯泡了，灯泡特别漂亮！”电灯项目又做出来一个新样品，有了电灯泡的外观，内部也大概抽成了真空，正在进行封闭性测试，如果顺利的话，甚至可能在年前做出来成品。
“谁喊你们去玩了！”
二公主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姬昭明：“年前最大型的聚会，内外臣都在，除了达官显贵还会有他们家里的适婚女儿。小雪是大皇兄的第一个妃子，她到时若是不在，或者不跟我们坐在一处，你觉得其他人会怎么想？”
姬昭明这才明白二公主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糊涂了。谢谢嘉和，还是你想得周到。”
二公主咬咬牙，感觉力气使到了棉花上。仆似其主，昭明这样，小雪更是块木头，这个样子如何镇得住大皇兄的后院？
想到前几日母后把自己召进宫后的哭诉，二公主觉得其中一定有误会。
野心？贪名逐利？得寸进尺？
就这？
说小雪其实不想嫁她都信。谁家一心攀高枝儿的姑娘会放弃这次出风头的机会啊？
二公主并不知道自己发现了真相。她跳过了正确答案，转而怀疑母后是年底太忙碌了，闹得心烦才会看人不顺眼。而且婆婆刚开始看新儿媳总是比较挑剔的，小雪出身差了些，容貌也太普通，偏能迷得大皇兄死心塌地要娶她，也不怪母后不喜。
想通这一点，二公主心里突然对小雪接受了很多。
“你们也分些心思在终身大事上吧，实验室里那些东西一辈子都研究不完的。”
想到现在在小雪心里，大皇兄的分量可能还没有那块不知道什么样的电池重，二公主甚至有些替自家大哥委屈。哪有这样做人媳妇的？人还没进府就这样冷淡，就算说得到后容易不珍惜，这也太快了吧……
身为婆家人的二公主，此时丝毫没想起自己最近才见过驸马几面。
姬昭明不会辜负小姐妹的好意，再三保证道：“嘉和说得对，我一定把小雪带去。到时咱们三个在一处玩，我多带些蜜汁鸡翅，咱们好烤着吃。”
除了搞研究就是想着吃，二公主快要对闺蜜绝望了。
“吃吃吃，昭明你没长心！”
大美人瞪人都是风情，被怒骂的姬昭明还挺享受，笑嘻嘻地逗二公主：“掌心宝？还是嘉和会吃，好好好，我定多带些。不知嘉和更想吃烧烤的还是五香的，我觉得卷在烧烤小饼里更好吃，你觉得呢？”
二公主在神态上很嫌弃姬昭明，但口头上却很老实：“都要，酥炸的也要，记得让一勺多调些蛋黄酱，别人做的味道总是差一点。”
看到姬昭明在忍笑，二公主抬手要掐她：“你到底是去谈生意的还是去野餐的？”
“咳咳。”姬昭明清清嗓子，正经道：“当然是为了谈生意。谢谢嘉和提醒我，这个蛋黄酱就是一门好生意。方便美味还饱腹，原材料也易得，嘉和你说，这个方子我能卖多少银钱？”
蛋黄酱是沙拉酱的一种，把鸡蛋、糖、油脂、醋等原料混在一起，用搅拌棒快速搅打，使油脂产生乳化反应，就得到了蛋黄酱。在这个基础上调整配比，加些胡椒粉或者别的调味，还能得到其他口味的沙拉酱。
一通百通，酱料虽然新奇，但就是一锤子买卖，一旦卖出去，就没有保密的可能性。
二公主有些疑惑：“你舍得卖方子？不打算像制糖生意一样去建厂参股？”
“配方太简单，没必要，而且这东西工艺太简单，满世界散人手就为了一点加工费，太亏了。”姬昭明果断排除了这个选项，而且她还有更合适的赚钱项目：“只靠人力手打，一个人一天也做不了多少蛋黄酱。先把东西推广出去，等以后做出好用的搅拌器，岂不是买家遍布全世界？”
二公主恍然大悟：“好哇，授人以渔，再售鱼竿。是我白操心，昭明做生意就没有吃亏的时候。”
二公主知姬昭明，那些外国使臣却不知，还真的被姬昭明大方分享蛋黄酱配方的举动感动了。在姬昭明提出购买或交换一些特产的种子和种植经验时，都没好意思一口回绝。
再加上有精明的大皇子助阵，虽然得付出一些代价，却也成功谈妥了姬昭明想做的生意。
在大皇子和使臣们的眼里，这些食材瓜果本身没有贸易价值，因为它们要么是不耐久存难以远距离运输的，要么就是产量极低还不够本地分。
只是卖些种子，传授一点培育的经验，就能换到不错的财物。他们都把这桩交易当搭头，根本想不到姬昭明为此偷笑了多久。
根据几个西域小国的说法，他们愿意拿出的一种非常特别的蔬菜，源自更西边的国家。此菜最特别之处，是吃起来有甜味。在那些不产糖所以糖价贵比黄金的国家里，这种有甜味的蔬菜算是普通人难得的甜味来源。
蔬菜太难运输，甜菜叶子虽然有些甜味，但含糖量却不足以用于制糖。所以提起时，使臣们并不看重甜菜，只是因为它比较特别所以算作了一样交易物品。
欧洲这个时期还没有掌握用甜菜制糖的技术，所以不拿甜菜当回事，可是姬昭明懂啊！
甜菜原产于欧洲西部和南部沿海，从瑞典移植到地中海沿岸。但直到十八世纪末，才有科学家成功从甜菜中提取到糖晶，然后通过选种育种，培育出了制糖用的甜菜，在大概十九世纪，甜菜开始作为糖料作物大范围栽培，从此，开始逐渐发展为仅次于甘蔗的制糖原料。
甜菜喜阴凉、抗寒不耐热，在酸性土壤中不易于发芽生长，需要在富含有机质、且排水良好的土壤中生长。
这些培育的细节，姬昭明并不清楚。甜菜这样东西对于自小在城市中长大的姬昭明来说，也很陌生。简单来说，就是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可是，对于王爱民的父母和祖辈来说，甜菜就一点儿都不陌生了。
黑龙江正是甜菜的主产区之一！和吉林、内蒙古、新疆等主产区一样，黑龙江的气候和土壤都非常适合种植甜菜。
王爱民的祖辈们，白天在生产队或作业队里工作，下班后就要赶紧回自家的小菜地里忙碌。甜菜他们也是种过的，不过他们没有详细跟姬昭明讲过种甜菜的细节和技巧，所以姬昭明只知道有这样一种和甘蔗有相似功能的植物。
发现使臣们说的很大可能是甜菜，姬昭明惊喜地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制糖的机器都是现成的，只要能把甜菜种好，根茎用来制糖，吃不完的叶子还能做饲料。全身上下全是宝，一点儿都不会浪费！
到时候南有甘蔗、北有甜菜，藜国上下两个方向都可以推广种植技术，然后合作办厂赚个加工费，完美双赢。
要知道，甜菜制糖曾经一度对甘蔗制糖产业造成了冲击。发生在殖民地甘蔗园中的海地革命，背后是一段漫长的奴役有色人种史，还影响了美国的废奴运动。
而废奴主义者选择的另外一条路，就是甜菜制糖。他们希望能够通过挤压甘蔗种植园主的利润，来达到在经济上冲击奴隶制的目的。
当然，现实和理想是不一样的，甜菜制糖并不能唤醒资本家的良心，任由“商人”接管制糖行业，换种原料也是换汤不换药，不过是换个地方欺负另一批人罢了。
在这个还没有开启大航海时代的时间线里，姬昭明大概是所有制糖产业链中、最希望把糖价压下来的人。
姬昭明所愿，是让藜国这片土地上的平民百姓能够实现“吃糖自由”。更大胆些，在其他国家，糖也不要成为奢侈品。
没有暴利，或许就不会太过疯狂？如果能先一步带去合作和交流，是否就能分享和平？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能让历史拐弯，但她想要试试。生在温暖之处不是原罪，塞北也该有桃源。
酸甜苦辣乃人生百味，姬昭明喜欢甜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72章 授？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