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服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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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球会那天一大早，二公主就打扮好了跑来知园接姬昭明和小雪。二公主当然不是怕这两人起晚或者不认识路，而是怕她俩穿的和平时一样低调。
姬昭明她们不算太离谱，但也没差多少。头发被简单地束了起来，套上一身官袍就准备出门。
“你们是要去城外的马球会，不是进宫领旨，穿官袍做什么？”
二公主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让驸马在前厅等着，二公主上前一手一个，拉着姬昭明和小雪往里面冲，直奔姬昭明的“衣帽间”。
进了后院，二公主边走边数落姬昭明：“你是怎么想的？之前我说的话你只听一半是吧！又不是没参加过宴会，你见哪个女子是穿官袍的？”
姬昭明的官袍是紫色大科绫罗所制，腰上束着十三銙金玉带，看起来非常贵气。
銙指的是腰带上的装饰品，大科说的是大团花，和紫色、金玉带一样，都是属于正三品及以上贵族的特权，十三銙更是二品以上才能佩戴。
小雪的官阶太低，所以官袍只是青色纯色袍子，配八銙踰石带，就是铜带子。
因着不是去办公，两人都没带官帽，头发在头顶高高束起，用同色发带系住。
姬昭明这个模样，说是去玩，更像是要去视察“基层”，姬小雪跟在旁边，活脱脱就是一个副手助理。
这样的装扮，和穿着华丽衣裙的二公主形成了鲜明对比。虽说两个人看起来很有气质和气势，但这和二公主说的“好好打扮”，根本不是一回事。
二公主想要狠狠地训姬昭明一顿，但是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她得先替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挑衣服。
姬昭明不想换，在二公主身后小声反驳：“以前也没有女官啊，就算想穿也没有官袍。而且马球会不是花宴，我还想和寒卿一起去跑跑，穿官袍挺好的，方便。”
姬昭明这么做，不止是为了方便。
小雪不缺衣服，材质舒适且适合她的衣裙有，去参加个一般的宴会也足够。但是经过二公主的提点，姬昭明再看那些衣服，就觉得都太朴素了。
平时穿着可以低调，今天不行。
姬昭明不缺好衣裳，她也不介意分小雪两身。但是姬昭明比姬小雪要高出半头，她的衣服给姬小雪穿，仔细看能看得出不合身。而且姬昭明的好衣服对应的品级比较高，给小雪穿容易被人议论说逾越。
现做衣服也来不及，姬昭明拉着姬小雪试了一圈，在她求饶的目光里，姬昭明决定另辟蹊径。
官袍总不会出错，也足够显眼出众。任别人群芳斗艳，小雪只需做个“看官”，无需和人比较。淡青色这个颜色或许有些“低等”，但这是属于姬小雪自己的颜色，她穿着自己的官袍很自在，自信的样子很好看，这就够了。
决定了姬小雪穿官袍，姬昭明干脆也不挑裙子了，她陪着小雪一起穿。别人如果想挑毛病，特立独行的罪名有她顶着，她不怕人说。
这些心思不好和二公主明说，小雪也在场，姬昭明干脆用起码做借口。
姬昭明的寒卿，和二公主的暖君是一对儿。因为姬家暂时没有自己的马场，所以寒卿一直蹭住在暖君的棚里。
姬昭明平日不愿太高调，加上骑马出行的需求少，寒卿便总是被留在马场里，像是个被冷落的可怜美人。相比之下，二公主的暖君则经常要工作，看得思念主人的寒卿眼红。
于是，二公主去郊外纵马玩乐时，经常也会把寒卿带上，让寒卿跟在后面多跑几圈放放风，免得它在家里发脾气。
姬昭明说要带寒卿去跑马，二公主甚至有点儿欣慰的感觉。
“难得你还记着寒卿，今天的马球会，你打算下场？”
姬昭明只是找个借口，她的骑术非常一般，马球更是从没玩过。她不怕下场丢人，她怕把自己摔了。
“饶了我吧。等我忙完正事，咱们就骑马转转，然后找个安静地方吃吃喝喝，岂不美哉？”
二公主也已经很久没有放松过，她心动了，她也不想留在人堆里应酬。
皇后已经放出了年后要办宴会为皇子选妃的消息，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个王爷都需要填充后院，可以想见，这次马球会上会出现多少小姐。
这些想要嫁入皇家的女孩想要吸引皇子的目光，总得想些由头。
这是马球会，而且是三皇子别出心裁筹办的冰上马球会，难度太高，没给她们下场出风头的机会。想要往皇子们面前凑，想要主动争取露脸的机会，二公主就是个绝佳的引子。
直接跑去皇子前面太唐突，找同为女孩子的二公主聊天就很自然了。说裙钗脂粉也行，说诗词歌赋也可，哪怕没能借此被皇子关注，能刷刷二公主的好感度也不亏。
即将被刷的二公主，更想和闺蜜享受自在的休闲时光。
“那我让人去把暖君牵出来。”二公主转身想要吩咐人去牵马，抬头看到姬昭明和小雪的穿着，无奈地说道：“你别转移话题。想骑马就带着劲装，到时候换上就是。穿官袍太正式，也太严肃了。”
姬昭明抬起手撩了下自己高高的马尾辫，语气轻松：“我特意没带官帽，发带上还坠了金玉坠子，多有趣，哪里严肃了？”
二公主看着姬昭明的发型和发饰，像是在看叛逆小妹：“要不要我给你换成金铃铛，中间用铜粒做舌头，等你跑马时一路铃儿响，更有趣。”
金子软，如果铃铛中间的舌头也用金子做，摇动的声音就会很闷，听起来不明显。如果换成铜制的铃铛舌，声音就比较清脆悦耳。
姬昭明选择叛逆到底：“好呀，嘉和干脆多送我些铃铛，不光我带，也给寒卿和暖君都挂上，到时候它们一定是全场最有财气的宝马良驹！”
“你自己丢人就罢了，还想带上暖君和寒卿？”二公主白了姬昭明一眼。
说了这么久的话，二公主大概把姬昭明的衣裙翻了一圈，也瞧上了几套顺眼的劲装，可是姬昭明看都不看一眼，磨磨蹭蹭不愿意换。
二公主的情商不低，看明白姬昭明的态度，就不再逼她改装扮。目光在姬昭明和姬小雪之间来回转，最后定定地看着姬小雪。二公主大概猜到了一点儿。
思索片刻，二公主决定随了姬昭明的心意。
标新立异算什么，好闺蜜做过的与众不同的事情多了，她能怎么办？宠着呗。
“你今天别想带着小雪偷偷出风头。”二公主抬手点了点姬昭明：“为了骑马方便穿男装是吧，我这就去和驸马借两套上领，咱们一起穿。”
二公主嘴上傲娇，却不耽误为好闺蜜撑腰。
姬昭明感动地抱住二公主，递给小雪一个胜利的眼神，然后转到二公主身后，推着人往外走。
“走走走，咱们这就去借衣服。嘉和有倾国之色，穿什么款式都是绝色，男装也定然不俗，我现在就开始期待了！”
上领，圆领对襟、小袖长袍，俗称圆领袍。
藜国的官袍采用的正是这个形制。因其穿着舒适便捷，官员们私下里也爱裁这样的款式做常服。上行下效，民间也流行穿这样的款式，只是颜色和佩带的材质较官袍有些区别。
圆领袍算是男装，可也是官袍的款式，礼部没有为姬昭明和小雪特意设计新款工作服，她们的官袍和别人一样，也是圆领袍。
不戴官帽只着外袍，姬昭明她们就相当于是穿着男装。
虽然女扮男装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要是能和二公主一起，在马球会这样全是达官贵人的场合里，光明正大地穿男装，还仅仅是穿件袍子、非是特意装扮成男人，确实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这样做，就相当于在一个认为女人只能穿裙子的社会上，有女人穿着裤子在全城的主路上招摇展览一圈。身后还扯了条横幅：妇女也能穿裤子。
要知道，在封建帝制的王朝里，别说衣服的男女款式之分了，就连颜色和花纹图样都是有等级之分的。如果有人穿了什么奇装异服，会被称之为“服妖”。
比如说，明朝时的马面裙，在宋制女裙的基础上演变，前后都有开叉，这种开襟设计是为了方便妇女骑驴或者骑马等情况服务的。
类似的款式，在明朝男装里有一种叫縼子的内搭，只有马面裙一半的长度，穿在外衣下，用于撑起外衣，可以看做是男人的“裙撑”。如果有人单穿縼子在外行走，那个画面就好像是外穿秋裤。
皇帝的大朝服里倒是有种赤罗下裳，只看平面外观和马面裙很像，但却有“连属如帷”的规定，裙褶并非采用马面裙的叠压做法，实物并不相同。
所以，如果明朝时有男人外穿马面裙，就是男穿女装，是服妖。在那个时代，部分男人穿女装、梳女人的发型，甚至涂脂抹粉，并不是他们有穿衣和打扮的自由，一般都是需要出卖身体的人为之。
在藜国当前的舆论环境里，服妖是失礼，是搞怪不正经。
姬昭明此时穿男装，也算是服妖，她是仗着自己有官职钻了空子。
二公主肯跟她们“胡闹”，哪怕只是带一身，在外围骑马时穿一小会儿，都可以看作是一往无前地陪着姬昭明“冲锋”。
封建体系中都是规矩，不讲自由。一件圆领袍的穿衣自由，也是放肆，是破坏规矩。
姬昭明她们一到马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三皇子第一时间迎过来接人，表情都僵硬了：“今天比前几天冷了许多，更衣间里有备一些厚实衣物，司空若是冷了，尽可去添一件暖和的。”
看见二公主和姬昭明一起前来，三皇子就猜到姬昭明的装扮是故意的，而且一定已经说服了二公主。二公主没带着两人换装，就意味着她要出头护着人了。
三皇子很了解自己的二姐，虽然他不知道二公主准备也穿男装招摇一圈，但也足够他看清二公主的额态度。
这种行为算得上是在挑衅身为主办方的三皇子了，可三皇子会为此跟面前的三个女人翻脸吗？
他不会。
不会生气，也不会不满，他还要思考怎么打圆场。
三皇子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面对姬昭明的笑容，他只能默默地装作没看见。最多，就是委婉地提出个备选方案，盼着她们能再考虑一下。
姬昭明铁了心要争取穿男装自由，谢过三皇子的好意后，她就和小雪一起去找大皇子会合了。
三皇子苦笑着面对留下的二公主：“二姐，明日关于马球会的讨论，真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冰上打马球，还有两个外邦使团比试做赌的输赢，哪样不够人回味议论？”
二公主没有跟着去参与和使团们的应酬，今天的人太多，她打算先帮三皇子一会儿。看着远处看台处站满了花儿一样的少女，二公主对三皇子说：“还有那些娇花儿，多么赏心悦目。三弟明日想听些什么传闻，尽管告诉我，我来帮你。”
二公主热心地帮三皇子想好多个舆论方向，还顺便催了个婚。
三皇子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现在对情爱没有兴趣。长辈替他选的定不会差，到时候把人好好收在后院里就是了。相比之下，他更在意即将上场的运动健儿。
今日藜国能上场的都是三皇子亲自挑选的好手，个人实力拔尖，三皇子还带着特训了一段日子，所以配合得都很默契。
球赛的形式只是玩乐，胜负结果却能当做各国骑兵水平的参照。三皇子越是表现成只当玩乐，就越不能接受赛场失利。他亲自组建的队伍赢了，一切好说，要是输了……不用想姬昭明会不会惹麻烦了，最大的麻烦会属于他自己。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把二公主带到高台雅座上，拱拱手便跑去球队的准备室了。
人、马、装备，他要亲自再检查一遍。
准备出场时，三皇子突然想到姬昭明总爱给实验室的人发奖金，想想实验室的产出和效率，他决定学习一下。
“今天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出我大藜的国威！今日你们每进一球，本王赏你们每人一两银，进球者及助攻再赏一两。”
三皇子一说赏金，本就士气十足的队员们眼睛都亮了。
二两银在贵人们眼中可能只是过年时随手赏出去的一把银瓜子，对于下面这些做事的人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奖金。更何况一场马球又不会只进一个球，倘若总共进上十个球，再分几个进球和助攻的奖金，十几两银足够普通人家吃用一年了。
这次的冰上马球会，以十人为一队，一场比赛分为四节，每节一刻钟。三皇子按照以往训练的成绩估计，一场打下来大概能进五颗球。藜国要和“外宾”们要打两场友谊赛，往多了算，统共进上十五球，三皇子总共就要发出15*（10+1+1）=180两奖金。
一百八十两不是小数目，三皇子的年俸折成银钱一年也不到五百两。哪怕他不至于只靠年俸过日子，这份奖励也算是大手笔。
目送队员们入场后，跟在三皇子身后的一位幕僚走到近前，小声道：“王爷，临近年关，刨去过年期间府里的吃用，还有各处来往礼节，账上大概还有二百两现银可用。”
这个幕僚是专为三皇子管账的心腹，自从三皇子封王回京后，他一直在为三皇子整理账务。
冰上马球会邀请的人多，浇制冰场、特制马具也花了许多钱，一年的账单加上过年的预算，任幕僚十分能干，也是昨夜才把账目都理顺。
幕僚发现他家王爷已经把家败得差不多了。
幕僚不敢马上跟三皇子说，想着等今日马球队胜利后，三皇子心情大好时再禀报。结果就亲耳听到三皇子慷慨许诺，怕是要把最后一点儿“余粮”都散出去了。
三皇子没想到自己的小金库已经告急，低头惊讶地问道：“怎么会？”
幕僚沉重地点点头：“爷您回京后总共办了二十一场宴会，这些花销加起来不是小数目。而且，马球队的人虽然是从您的亲卫里选，配马和装备却都是新添置的，训练消耗也都从府里出，也是一大笔。”
三皇子不敢信：“球队才多少人，一队都不够！”
藜国的军队编制和唐中前期的府兵制相似。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伙，每队辖五伙，也就是五十人。再高级的还有旅、团、府、卫、军，两队百人为一旅，两旅为一团……
三皇子的马球队是从王府亲卫中选拔出来的，现在也就三十多人，还不够凑一个骑兵队。
幕僚看着自家花钱没数的王爷：“球队的马都是宝马良驹，马比人贵呐，因为训练量大，人和马的吃喝也要精贵很多。再加上维护场地的费用，养一个小球队，抵得上养一团步兵了。”
三皇子出宫开府前，日常没有太大花销，封王后便北上历练，生活得“艰苦”些他也都挺过来了。回京后，攒了不少小金库的三皇子终于有钱有闲有自己的窝，这才逍遥快乐了一阵子。
快乐的时光有些短暂，才当家的祇王殿下没想到自己的财产这么不经用。
“就算……嘉礼送来的千两岁礼呢？也用尽了？”
六公主在突厥过得很好，所以突厥使团这一趟，还替她捎来了送给母妃和同胞哥哥的体己岁礼。其他亲友明面上有礼物，千两银是私下里给至亲的。
三皇子和六公主是同胞兄妹，他们的母妃出身不高，只是个御史台里小角色的女儿。御史台这个机构地位很高，油水不多，其中的小角色自然也富贵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们的外祖家不仅没能力补贴母妃，还得指望母妃时常赏娘家些什么。
六公主给三皇子的钱是想帮衬刚开府不久的哥哥，给母妃的则是变相补贴外祖家。
三皇子今日的豪爽，有一部分底气就是这一千两给的。
幕僚扭头往赛场指了指：“留下过年布置和走礼要用的份，余下的大概都在这里了。”
三皇子环视一圈，之前看着赏心悦目的精细布置，此刻都变成刀子扎上他的心。
“如此……是本王冲动了。你怎么不早些说？”
幕僚暗暗后悔，他没想到三皇子会突然散财啊，自家王爷以前没有这样的习惯啊！
“属下办事不力，账目还需一日才能整理完成，没能及时禀告，请王爷治罪。”
三皇子叹了口气，他算账不行，但分得清好赖，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幕僚，他没有迁怒。
“快些把账目理清，若有不足，告诉本王缺口。”实在不行，也只能去找母妃求助了。
看台传来一阵欢呼声，应该是进了球。
三皇子的心思回到了赛场上：“进球了？随本王去看看！”
刚开局不久，藜国的队伍就拿了个开门红，三皇子的情绪也随着高涨起来，暂时忘却钱财的事情，一心享受观看马球赛。
两场球赛的结果让三皇子又喜又忧。
在精良装备、默契配合、高额奖金的加持下，队员们今日表现得无比神勇。从头到尾把友邦队伍压着打，训练时效果不太好的战术，今天也应用得天衣无缝，准确度还高得惊人。
强势碾压的结果，是全场人都在为16:2和11:3的悬殊比分欢呼。
16+11=27，27*12=324。
三皇子真的心痛了。接收到二公主“干得不错”的目光，三皇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不敢大口呼吸。
封王回京后一直过得很潇洒的三皇子，面对一时嘴快许出去的、超出预料的花销，突然感受到了窘迫。
两场男子马球的比试结束后，清理干净的场地迎来了大宛和突厥的女子马球队。
两个使团里没有那么多女子，所以每队只有三人，赛场的面积也圈得比较小。她们的马匹马具都是自备，这也算是两国暗暗比试的一部分。
有了对比才知差距，没有用专为冰上行走设计的马蹄铁，马儿的行动受限很多。明明两队骑的马都是良种，甚至比三皇子准备的马更好些，跑动的强度却差了一大截。
有些不懂行的人把这当成是女子弱势的证明，以为是她们骑术不行，懂行的人却看得出六个女子皆是好手，哪怕行动受限，也能施展本事，打得你来我往。
最后，是突厥一方4:3略胜一筹。阿史那云有更多在寒冬中行走的经验，不管是曾经冬日袭边抢掠物资，还是现在长途跋涉护送货物，她手下的队伍都需要有足够的战斗力。在草原上，骑兵就是力量。
得出结果后，阿史那云一路跑去姬昭明面前，略带得意地说：“草原的冬天最难熬，很巧，我最擅长在冬天活下去。你今天穿得不如之前好看，但我看着很顺眼。你想要征服草原？你是天女的好友，我可以帮你。”
阿史那云认得姬昭明身上是官袍，她以为姬昭明是故意穿给她们这些使者看得，为了宣示姬昭明将要成为室韦的新主人。
阿史那云能够掌握先夫的家臣和商队，得了六公主很多帮助。根据她观察到的姬昭明的举止，她认为姬昭明不如天女，想到天女把人夸得仿佛是长生天似的，就觉得天女是被蒙骗了，心里多少有些敌意。
但是生意还得做。姬昭明确实将要进驻草原，强势如今日的穿着一般，阿史那云必须选择合作。所以，骄傲的母狼拒绝低下头颅，高昂着头递来了橄榄枝。
是她的天女恩人亲手在上面系了丝带的枝条。
作者有话说
第173章 服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