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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过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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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思淼清了清嗓子,蹭到南宫周臣面前。这会儿高思淼才看清南宫周臣的样子,白天的时候南宫周臣穿着华府,戴着头饰,显得巍然贵气,高思淼总觉得他头上的金饰晃地眼睛疼,是而除了这人长得很好还很有钱之外,没留下什么可的印象,这会看到了南宫周臣撤去繁复的头饰,换上素服,又觉得这人实在是清逸出尘,眼眸浅浅,里面那一湾水好似古井无波,让人心生宁静。高思淼有生之年没见过此等美人,眼睛都看直了。
“夜深至此,明泉有何要事?”南宫周臣问道。
高思淼不答,四弦口气不善,“问你话呢。”
“哦。我找”高思淼回过神,突然有发现自己不知道南宫周臣叫什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嗯,我忘了。”
四弦的火气都快肉眼可见的冒出来了。
“那就明日再说吧。”南宫周臣尽力了,他不想这两人大半夜的吵起来。
“好好好。”高思淼还算识相,话音刚落就忙不迭的出去了。
“四弦也休息吧。”南宫周臣冲她眨眨眼。
“妖孽。”四弦撂下话就出去了,没忘了熄烛关门。
南宫周臣对这一称号乖乖认领,他确实长得好,毕竟南宫涟恩长的就很好,他和他兄长一母同胞,能丑到哪里去?起码是很符合大姑娘小媳妇们的品味。用四弦的话说,那就是万一被抓住了,想要活命,使美人计就可以,男女通吃,无往不利。
南宫周臣当时听到这话笑道,“但愿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四弦想了想,不说话了。
夜深,人静。
客栈里和客栈外却是两个场景。南宫周臣和高思淼都睡的踏实,一个心安理得,一个没心没肺。四弦忙的不可开交,许是背后之人回过味来了,今夜要对付的杀手格外多,四弦的黑鞭不多时便被血洗了一番。
刚了结完一波,又来了一波,身手还一波比一波好,四弦单枪匹马,对付诸多身手不错的杀手。如果是为了脱身突围那还好办,可如今的情景是要保护好南宫周臣,防着每个人,四弦难免觉得吃力。
金石之声碰撞,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不出声,只凭借刀剑说话。一个接一个倒下,一批接一批上来,四弦算是看出来了,对面是照着人上的,不管是打持久战拖死她还是一窝蜂的上来围地她抽不开身,她都没有胜算。当一个黑衣蒙面翻客栈窗户的时候,四弦头皮一炸,刚想冲过去,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南宫周臣和高思淼都被带走了,在四弦精疲力竭打斗的时候。
南宫周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间装潢考究的屋子里,物件装饰看着都平平无奇,实则内有乾坤。但拜他儿时王爷生活所赐,东西好不好他一眼就看的出来,一眼看不出来的再看一眼也就差不多了,就这间屋子里的摆件,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得价值连城。看来这里的主人和闻隐差不多的德行。
这次绑人的算是有点职业素养,没来五花大绑,让你动也动不了的那套有辱斯文的套路。南宫周臣的四肢都能动,还有人贴心给他盖了床被子。南宫周臣一看,感觉都快哭出来了,流水缎绸被,他自打去了葳蕤山就再没见过此等上品。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都沦落到要在土匪窝里享福的地步了。”南宫周臣自嘲的想。
他翻身起来,觉得四肢绵软无力,想来应该是那群人绑他之前特地用了安魂香。
“专业!”南宫周臣暗暗夸赞了一声。
缓了一会,南宫周臣觉得差不多了,就想下床走走,发现自己只穿了之前的衣服,没有穿鞋,这会儿只能光脚,于是又暗暗给这伙人做了如下品评,“潦草。”
像是有人盯着他一样,他刚坐到桌子旁,就有一个人开门进来了,还假模假式的带了个面具,南宫周臣心里嗤笑一声。
面具男进了门,也坐到桌子旁,看着南宫周臣兀自束发。觉得这美人果真不同凡响,绝非凡品,这屋子光线暗淡,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南宫周臣容貌照进面具男心里。
“怪不得出门还要带保镖。”面具男心想。
南宫周臣束完头发,看了一圈没看见衣服,也没看见盥洗用具,于是作罢,今日出寝的仪式感就到此为止了,“啧啧啧,四弦那个傻丫头怎么还没来。”南宫周臣摇头。
“怎么,公子瞧不上我这里?”面具男开口,语气轻浮。
南宫周臣不喜欢这种腔调,淡淡回了一句,“是简陋了些。”
净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面具男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脸皮要挂不住面具了。
“阁下请我过来所谓何事?”南宫周臣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身边的侍女去哪里了?她身子骨娇贵,可别让我知道你这里的人怠慢她。”
面具男的嘴角抽了抽,娇贵?一打十不带喘气的那种吗?
“公子之貌足以冠天下,鄙人没什么别的嗜好,独独醉心美人,因此,特请公子来寒舍一叙。”面具男走到南宫周臣身边。
南宫周臣径直走开,“骨肉皮相而已,韶华易逝,最是人间留不住,阁下还是想开些为好。”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面具男真的会为难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
“哎~,此言差矣。”面具男说道,“常言道,良辰美景与佳人最是难觅,阁下天人之姿能留一刻也是好的,若能拥有,那更是此生无憾。”
南宫周臣被他夸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于己可大大的不利。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些无关痛痒的奉承话,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南宫周臣知道是四弦来了,当即决定不跟这人扯皮,“阁下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在下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我被阁下请来这么许久,家中婢女少不经事,想必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不如改日再叙。”南宫周臣定睛看着面具男。
面具男笑了笑,“这就要走?可是我还没看够呢。”说着就走到门前站住。
南宫周臣听出来这是句玩笑,可他现在着实不想开玩笑,“奉劝阁下一句,不要引火烧身。”
“多谢提醒。”面具男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无动于衷。
“看来阁下是决定一意孤行了?”南宫周臣说道。
“博美人一笑而己。”面具男痞里痞气的说道。
南宫周臣不想理这人了。
四弦动作还是很快的,一刻钟就冲进屋内,看着南宫周臣衣衫尚在,头发也好好的束着,在这锦屋之中未见憔悴之色,心才放下了。看也不看的朝面具男甩了一鞭子,径直走到南宫周臣身边,把背上的包袱解开,拿出狐皮大氅给他披上了。
南宫周臣暗暗为四弦叫了声好,心说,“好样的,霸气侧漏,真不愧是我南宫周臣身边的人。”
面具男避开鞭子一闪而过,看着四弦拉他走,倒也没拦着,只是轻轻对着赶到的死士们说了句“去把那个书生宰了。”
南宫周臣顿住。
四弦叹气。
“阁下不能杀他。”南宫周臣一身白衣,外面的人全都穿着玄黑短打,血腥味丝丝缕缕蔓延开来,只有他看着纤尘不染。
“此话怎讲?”面具男依然用他那轻浮的口气说道。
“因为那个书生已经是我的人了,阁下如果要杀他,那我以后必定是要杀了你的。”南宫周臣认真道。
四弦知道,这人又开始给她揽活了。自发地开始观察起这人的体貌特征,到时候好方便行事。
“这个书生惹了我,我也是要杀了他的。”面具男也认真道。
“不如阁下卸他一条胳膊当赔礼。”南宫周臣说道。
“不如公子留下与我春宵一刻,我就放了他。”面具男说道。
气氛陡然升温。
四弦下一秒骂了一句“放屁”,挥着鞭子就上了。
出乎南宫周臣的意料,这面具男身手还挺好,他一边侧身避开那些朝他招呼的棍棒,一遍欣赏两个人打架。
其实四弦和面具男打架的节奏差不多,都很会抓时机,趁你不注意,伤你没商量。不过四弦的狠戾从一而终,招式多变,贵在灵活的同时拳拳到肉。面具男则是二者切换,好像打着打着就进入了某种武功套路,打着打着又出来了,显得颇有些不伦不类。
四弦一个没防住受了伤,尺长的伤口涓涓流着殷红的血,血的主人却恍然未觉,依旧不停的挥鞭。南宫周臣看在眼里,他没声张,也不躲了,让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四弦顿时就停下不打了。
“真是个好方法。”南宫周臣心里一嗔。
“学的挺快啊。”面具男握着四弦的脖子。
“过奖。”南宫周臣也跟着阴阳怪气,“不过你要是再不把你的脏手拿开,我就要在你的胳膊上留一道了。”
面具男也不杠,从善如流的把手拿开。
南宫周臣撞上四弦的眼神,发现这姑娘正恶狠狠的看着他,目光好似淬了毒,看得他心虚。
“你这婢女气性还挺大。”面具男调笑道。
“是啊,随我。”南宫周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