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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就是脾气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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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看出来?”面具男朝拿刀的黑衣死士挥了挥手,南宫周臣脖子上的刀拿下去了。
“我这人喜欢藏着掖着,保不齐哪天我想起这桩事就来,就找阁下秋后算账,阁下今后可要当心了。”南宫周臣理了理刚才跑乱的衣裳。
“欢迎。”面具男拍拍手。
“我要见高思淼。”南宫周臣说道。其实刚才如果这个面具人不提,他都忘了还有这个书生了。
“可以。”面具男说道,“我和你一起,四弦姑娘就先下去歇一歇吧,不然再发病咬人可怎么好。”面具男看着四弦。
四弦不爱理他。
“就让四弦待在这里吧,这间屋子虽说是有点凑合,不过好歹是我待过的地方。”南宫周臣说道。
“这怎么行。”一个黑衣死士出声,语气愤愤。
“怎么不行,”面具男打断那名黑衣死士的话,“就委屈四弦姑娘了。”
四弦无话可说,迈步进了门。
“请。”面具男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南宫周臣点点头。
刚走了没两步,瓷器碎裂的声音就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一声接着一声。
南宫周臣淡定的看向面具男,“我家四弦哪都好,就是脾气大,一生气就喜欢摔东西。”
面具男的面具动了动仿佛牙快咬碎了,朝身后一群死士吼了一声,“还他妈愣着干什么?把东西都他妈给我搬出来!”
“是。”一群人忙里忙慌的去搬东西了。
南宫周臣没忍住笑,在一旁说风凉话,“热闹的跟打仗似的。”
面具男的风度此刻也保不住了,抬脚就走,南宫周臣跟上。
高思淼的处境远没有南宫周臣这么好,南宫周臣住锦绣屋,他只捞到一个柴房,吃的也都是一些残羹冷炙,苦日子过的相当凄惨。
因此,此人一见到南宫周臣就跟见到他家老祖宗一样,“公子,救我出去啊,公子。”
南宫周臣看着他刚整洁了没两天,一朝回到解放前,成了个没人愿意搭理的泥猴。南宫周臣嫌弃的提起自己的衣摆,毕竟这间柴房的地面什么都有,碎草屑沾上了就不好打理。
门是上了锁的,南宫周臣推了推,没想到这破门还挺结实,看着马上就要寿终正寝了,没想到要是想踹散架还得劳烦一个会内功的。
南宫周臣看了面具男一眼,“阁下,把门开开吧。”
面具男冲他招招手,“你先过来,一会不小心伤到你就不好了。”
于是乎,南宫周臣又小心翼翼的迈了回去。
面具男一把把南宫周臣拉到身边,凭空一掌把门给拍下了。
南宫周臣看着这一幕,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公子~”高思淼跌跌撞撞跑到南宫周臣身前。
“阁下能否借明泉一处沐浴之所。”南宫周臣转头问道。
“可。”
然后高思淼就被带下去了。
“这书生字明泉?”面具男说了句,口气里满是嘲讽。
“是啊,虽然跟他这个人不怎么相符。”南宫周臣替他圆话。
“公子还未吃饭吧,不如我们先去吃些东西,等你家明泉洗刷干净了再说他的事。”面具男说道。
南宫周臣同意,“我家四弦也没吃饭呢,净陪你家的黑衣人们过招了。”
“我派人送去。”面具男说道,面具下的嘴角撇了撇,他自问从来没有对一件事这么费心过。
不得不说,这霄云山的风景着实不错,面具男带着他走转右转,转到一处凉亭,此地的梨花开的正好,南宫周臣想起了堰城里那颗梨花树。
“阁下吃饭也不打算摘面具吗?”南宫周臣笑问,毕竟他这张面具耽误进食。
“我不吃,专门陪你,”面具男说道。
南宫周臣看着这一桌子菜,“下毒啦?”
“我要是想下毒,你都没命活到现在。”面具男说道。
“那你把面具摘了呗,大家坦诚相见,说不好还能交个朋友。”南宫周臣尝了一块米糕,味道还不错。
“怕吓到你。”面具男说道。
“我不介意,反正我见过的人都没我好看。你不用在我面前自卑。”南宫周臣边吃边说。
“还是等咱俩云雨的时候摘吧。”面具男说道。
南宫周臣笑了笑,“你这人,从见我第一面就说要我,说来扯去拿这个当幌子,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想怎么着我,既然是借口,还是我已经看出来的借口,那就别一直挂在嘴边了,烦不烦。”
“呵。”面具男笑了一声。
“所以,说说吧,你为什么把我绑来。”南宫周臣眼皮一掀,问道。
“好奇,”面具男说道。
“好奇什么?”南宫周臣说道。
“比如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打探到的消息是你从堰城来,到盍浑去。其他一概不知,这世上我打探不到的消息实在不多,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身边跟着化桐斋一等杀手,我想了一圈,也没想到。”面具男说道。
“你不也是没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吗?”南宫周臣转身面向梨花海,悄悄眯起眼睛。
“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只是不知道名号而己。”面具男说道。
“霄云派掌门。”南宫周臣之前跟那伙黑衣死士缠斗的时候看到了他们身上的腰牌。
“正是在下。”面具男说道。
南宫周臣一个旋身,乾坤步里“迅”字法讲究一个“快”字,转瞬之间取人首级才算练到家,南宫周臣对这一招式非常偏爱,在葳蕤山的时候是不是就跟逝夫玩这把戏,寓教于乐,炉火纯青。
南宫周臣自然不是奔着面具男的头颅去的,他只是想把这人的面具摘下来,他看着面具不爽很久了。
霄萧果真没想到南宫周臣的身手能这么快,着实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面具滚落山涧。
像是不适应这阳光,南宫周臣看着霄萧的第一反应的遮脸,却不是为了防止他看,而是挡着天光。
南宫周臣趁机打量了他一会,明眸皓齿,就是白的太过奇怪。
霄萧从怀里又掏出一个花脸面具扣上了。
“你怕光?”南宫周臣开口,“是中了什么毒吗?”南宫周臣只见过中毒之人面色与常人有异。
“公子心愿得偿了,现在也该告诉告诉我,你是何方神圣了吧。”霄萧说道。
“赵鱼。”南宫周臣说道。“我现在的名字。”
“你以前的名字呢?”
“秘密。”
“那这么说来,你以前的身份很危险啊。”霄萧走到南宫周臣身边。
“危险不危险的都是别人说了算,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看不出来吗?”南宫周臣说道。
“我就喜欢和危险的人打交道。”霄萧的手搭在了南宫周臣的肩膀上,“如果是又危险又貌美的人,譬如你,我就更喜欢了。”
南宫周臣一听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便试图往正经的路上拉一拉,“以后机会多的是,作为见面礼,我不会把你怕光的事情说出去。”
“啧啧啧,就是这样?知道我怕光的人可不止你自己。”霄萧去挑南宫周臣耳边的一缕碎发,“不如你送我一个面具,你亲手做的,我就把你的明泉兄还你,怎么样?”
“成交。”南宫周臣拨开霄萧的手。
高思淼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会子正战战兢兢的往南宫周臣他们那里赶。
“公子。”高思淼走到南宫周臣身边。
“没事了,一会儿你跟我回去。”南宫周臣和煦一笑,在高思淼心中救命恩人的光环更上一层楼。
“谢公子救命之恩。”高思淼跪地上磕了俩响头。
“不必多礼,”南宫周臣随口说了句,没拦着高思淼,“四弦这会儿估计还在吃饭,你去伺候伺候她,好好哄哄,不然哪天她非得要削你,我可就真没办法了。”
高思淼答了声是,转身跟一个黑衣死士走了。
“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霄萧刚才看着他们俩说话,这会儿才开口。
“因为一些旧事,当时很多人受我家牵连,人活一世,没落个好结果,我现在能帮一个是一个,”南宫周臣淡淡道。
“如果帮不过来呢?”霄萧问道。
“尽力而为。”南宫周臣答道。
霄萧没说话。
“你为什么要抓他啊?”南宫周臣转头问道,毕竟除了特别不爱干净,他也没看出这个高思淼有什么特别来。
“他啊,不知死活,喝花酒跟王顺纲抢花娘,王顺纲他爹是吏部王兴学,王家就派人打了他一顿,吩咐他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呢,闲来无事,也跟官场大官们做做生意,就接下来了这个单。”霄萧坐在椅子上说道。
“哦。”南宫周臣点点头,实则对京城之事不甚了解。
“这次我放了他,我们霄云死士们的声誉可要大大受损喽。”霄萧笑说。
“就你们那几个人的身手,也就是能欺负欺负不会武功的老百姓,但凡有点能耐的,你们就白搭,就这声誉,不要也罢。”南宫周臣评价道。
“可是我还不是把你绑来了?”霄萧递给南宫周臣一杯茶。
南宫周臣啧声,“这就要问你了,堂堂霄云派掌门,净使些不干不净的手段。”
霄萧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意,“所以你要记住了,江湖上人心险恶,明刀暗箭层出不穷,光有武功是没用的。”霄萧递给南宫周臣一个白玉瓶。
“受教。”南宫周臣接过。
“这里面放的是剪经散,给你用的就是这个,实在脱不开身的时候把它扬了,内力再高深的高手也没用,记得撒它之前喝口雄黄酒。”霄萧说道。
“那你之前怎么没给四弦用?那样岂不是更方便?”南宫周臣修长的手指磨砂着这个小白玉瓶。
“这个东西很贵的好吗?一般的蒙汗药防不住内力深厚者,这个则百无禁忌。”霄萧看着南宫周臣的手指,“何况,拦住四弦,几条人命而己,比用这个划算多了。”
“我不觉得人命无关紧要。”南宫周臣抬头看向霄萧,脸色平静,口气确是不容置喙。
“你以后就会这么觉得了。”霄萧对上南宫周臣清亮的眼眸,觉得这人真是干净可以,可就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敢胁迫他。
“不会有那一天。”南宫周臣不看他了,转头看风景。
霄萧也不坚持,只是道了一声,“拭目以待。”
霄萧就是这一点让南宫周臣很无奈,他从来不相信你说的话,也不在意你表的决心,自顾自的把世间看成无白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