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离家出走了》木白鲸

4、第 4 章

　　话已经撂下去了，不入职陆氏集团没办法收场，小只一回家就前往boss投简历，明明已读，对方就是不回复。

　　“请问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如果不行，麻烦您直说。感谢。”

　　线上小只可是个痛快人，那叫一个畅所欲言，不怕得罪人。

　　对方赶紧澄清：“对你没意见哈，误会，就是不想工作，摸会儿鱼。”

　　是个性情中人，就冲HR这摆烂的脱俗气质，小只便迫不及待加入陆氏这个看起来充满人情味的大家庭了。

　　可是面试的时候，接待她的是另一个男HR，小只很好奇怎么换人了，对方贴着一张脸说：“公司不养闲人，早上她被开除了。”

　　这……

　　小只涌起淡淡的失落，虽然多多少少觉得也罪有应得，但还是希望她能拿到N+1 的赔偿金，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也顾不上感叹，拘谨地跟着HR大哥进了会议室，趁等待财务副总监的空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排排大落地窗亘在眼前，在窗前可以俯瞰到远方的CBD，最突兀的中国尊和大裤衩尽收眼底。
　　108层的中国尊因为隔着一定的距离，显得就像一座模型小塔，反而自己身处的这23层楼更显得宏大威武。方才站在楼下，仰视而去，颇有碍白日摩苍穹的恢弘气势。

　　小只自嘲地想：井底之蛙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装潢简洁大气，以灰绿色为主色系，小只不禁怀疑这个迎合的是老板陆沉雪的喜好，在酒店第一次见他，就注意到他身着的灰绿色亚麻衬衫，当时就在想，这个男的人，怎么浑身是绿？这么大岁数了，骚里骚气的。

　　说回来，最豪的还得是办公设备，人均一台Apple Pro，苹果电脑，一般是互联网大厂，比如说字节和快手才有的配置。

　　每过一道门都要刷卡，可以说制度森严。小只虽然想借着接水的机会深度参观一下，但又不敢轻举妄动，给人留下个毛躁的印象，她隔着玻璃看着一群群一边接咖啡一边翻看文档的白领，嗅到了一丝内卷的味道，看着她们淡绿色的工牌，不禁有点退缩，自己以后身处其中，也会成为代号吗？可是一想到优渥的工资，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感慨多少有些无病呻吟。

　　来挣钱的，又不是享福，这还挑三拣四，能不能进还不一定呢，就先开始杞人忧天了？

　　步履如风的女人开门进来，HR介绍她是公司的财务副总监，陈眉。

　　白色的衬衫约束在高腰西裤内，一副精干且凌厉风险的做派，一看就是个女强人。

　　“眉，眉总好。”小只腾地站起来，只觉得肺管子猛然冒烟，她被面试官强大的气场震慑到，瞬间把打好的腹稿忘掉了九霄云外。

　　看着小只茫然无措的紧张样，陈眉忍不住笑了：“眉总？你还挺可爱，就是这飘忽的眼神，给我一种，像没煮熟的鸡蛋一样。”

　　陈眉打了个手势，让小只坐，坐下来的小只心里踏实了不少，感觉有了个依仗。

　　怎么还让我做起阅读理解起来？没煮熟的鸡蛋，是个啥意思呢？一时半会，小只判断不出褒贬。

　　“你在学校的成绩很亮眼，四年蝉联专业第一？”陈眉看着小只的简历，言归正传。

　　小只点点头，这也不算值得夸耀的地方。

　　“注册会计师考过了三门，一年时间，还不错。”

　　这才是最让小只骄傲的点，既然被发现她也不好过分谦虚了，露出一个憨憨笑容。

　　这是个识货的领导！

　　没想到陈美突然峰回路转，“不过，我们公司，两年考过六门拿下会计证的大有人在。我一年考过的。”

　　妈呀，大神啊，我直接跪倒吧！

　　小只说话又开始结巴：“希望以后有机会向姐姐学习。”

　　“学习可以，那你得叫阿姨。”女人说话带着锋芒，但却没有恶意，反而显得爽快霸气，“我今年四十七了，比你大了两轮。”

　　陈眉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了生硬的笑容，试图让小只放松，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陆总”，想必是陆沉雪。

　　陈眉需要开一个紧急会议，于是安排别的人来面试小只。

　　第二个对小只既没有表示赏识也没有表露敌意，面无表情地问了一些问题，小只回答得中规中矩，很快进入笔试环节，她自我感觉还算不错，结束之后信心满满。

　　可是等了三天，都没有等到Offer。

　　小只编辑半天，生怕自己的催促冒犯了陆氏的HR，面试的时候就觉得他性格有点急躁，在他面前就连呼吸都觉得不太自在。但不问实在过不了心里这关，于是发出去了：哥，请问，什么时候能给个回复呢？

　　HR秒回，开门见山道了一句话：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呢？当时的氛围可不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怎么来了这么大反转？

　　小只从床上惊起而坐。“哥，请问是什么原因呢？”她紧张地咬着嘴唇，等待着答案。

　　“没原因。”小只甚至都能透过屏幕感受到他的不耐烦。

　　“什么原因我都能接受的，麻烦您耽误几分钟，对我讲一下可以吗？”小只穷追不舍。

　　“简历照片与本人不符，存在欺骗行为，满意了吗？”

　　对面的HR愤怒至极，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不用你另谋高就得了，死皮赖脸在这儿问东问西干嘛呢？谁有工夫和你耽误！

　　不想小只还解释起来了：“不是的，那就是我半年前的照片，就是最近长胖了。而且如果不合适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了，还让我进行了面试和笔试？”

　　HR良久也没有回复，十几分钟之后才慢悠悠发了一条语音，言辞有点激烈，难掩愤怒和暴躁：“当时不说出来，按部就班面试和笔试是为了照顾你的自尊心，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可从头到尾也没说只招苗条的！小只想爆粗口，但是不敢。

　　她只是弱弱地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问：“可是我应聘的是财务岗，不是模特啊。”

　　“但损害的是我们陆氏的形象懂吗？陆董事长最讨厌不自律的人，尤其是说话就喘的胖子，和废物没区别，你实在接受不了报警吧。找不到工作少在我这儿逼逼赖赖。”

　　废物？就是想问一下原因这又冒犯谁呢了？

　　小只不相信堂堂一个董事长还有这种奇葩的要求，怀疑这个HR看自己不爽才会这么做。

　　“大哥，说吧，我什么地方得罪您了。”

　　小只继续发信息过去，不曾想已经被拉黑。她打了几个喷嚏，怀疑对方正在骂自己，没错，那男的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恬不知耻”。

　　小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确实满身都是肥肉，可是就因为这个，就要受到职场歧视吗？

　　陆沉雪？你给我等着！

　　小只吐槽起陆沉雪起来：什么东西啊，又不是选秀，至于这么讲究吗？

　　小只猛然虎躯一震，发现自己突然来到了一个贴着大理石砖面的卫生间。

　　准确地说她正趴在一个浴缸里，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浴缸里有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被她压在身体下。

　　陆沉雪！

　　原来，随着吐槽，小只的灵魂再次离家出走，瞬间移动到陆沉雪的身边，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在泡澡！

　　水蒸腾着热气，白色沐浴露的泡沫在灯光照射下折射着缤纷的色彩，蜡烛熏香安静地散发着绿茶混合檀木的味道，铮亮的水龙头下滴滴答答地流着水……

　　二人四目相接，在那电光石火的刹那小只尖叫起来。

　　陆沉雪既不害臊又没有被惊吓到，从容地将小只的脸推到侧面：“别鬼喊，下去，不习惯女的在我上面。”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实在调戏我吗？

　　小只赶紧抽身离开，可是浸泡在水里，过于湿滑，刚爬起来，一个没站稳，再摔在陆深雪身上，甚至滑稽地呛了一鼻子的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揩油的。”小只忙不迭道歉。

　　陆沉雪淡然地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面庞，湿漉漉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迷离。荷尔蒙爆表的场景非但没有让小只心动，反而让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陆沉雪不会对自己图谋不轨吧？

　　为了更好地入职，她已经把陆氏集团的所有信息打探得清清楚楚，从小道消息上听闻了不少关于陆沉雪的风流韵事，总结而言，他以前平均每个月换一次女朋友，年轻时候闹的绯闻比演员还要多！

　　小只惊恐地从浴缸里爬了出去，可能求生欲太强，第二次尝试，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直接说数吧。”

　　陆沉雪将身子往下顿了顿，浓厚的泡沫像是一块毯子，遮盖了他的身体。他一脸的悠闲和镇定，毕竟看过他身体的女人不在少数。

　　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孩，同从前那些各取所需的女人，应该也大差不差。

　　互相猜疑的二人对视，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脚步很轻，像是女人的。

　　难道，金屋藏娇？那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