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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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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只在床上辗转反侧，兴奋啊！她忍不住大学室友群里问问如果获得隐身术你们会用来干嘛，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她。实在不行，便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意外收到很多人的奇思妙想。
有个叫“林妹妹”的网友，建议去罗浮宫把牛首拿回来，直接丢在故宫博物院门口，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小只被逗乐了，该说她爱国呢还是爱国呢？
底下的网友问——马首、猴首、虎首和猪首，这四个你不顺手带回来？而且不是罗浮宫，在保利博物馆。
林妹妹回答说：那就不必了，我属牛，我的生肖必须得在中国，别人的无所谓。
小只被林妹妹给逗笑了，俩个人互关，不经意又去大学室友群上看了一嘴，竟然有人回复了，小只激动地点开，可看到具体内容瞬间泄气——挺无聊的，小只你天天怎么这么闲啊？
因为我失业了，怎么了，羡慕我的话你也可以辞职。小只嘀咕了一句，但手还是卑微地回复了一条嘻嘻哈哈的玩笑：哈哈，就闹着玩的呢。
“小只，听学长说你失业了？”对方又问，她所谓的学长就是小只前公司的法务。
真是长舌妇。小只想把法务掐死。
“嗯嗯，闲人一个了，过段时间去南京找你们玩啊。”嗯嗯，关你屁事。
对方没有回复，生怕说了“欢迎”，小只第二天就真的过来。
小只不想尬聊，转战小红书和志同道合的网红唠，相谈甚欢，得到了治愈和安慰。
线上的是姐妹，线下的反而在防备。小只觉得有点遗憾，如果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也能像网上冲浪这般随性自在，是不是也能处到真的朋友了？可是现实生活中的她一见人就有点畏手畏脚，生怕做错什么，惹得别人不悦，想不动声色地取悦别人，却总是适得其反，引起大家更多的讨厌，甚至还背地里嘲笑她讨好型人格。
小只决定改变自己，从今往后，做一个痛快自在的狠人！改变的第一步就是——要N+1.
“老板，无故开除，是需要给员工赔偿的，理论是N+1.两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一万六。”
小只鼓起勇气，终于在深更半夜把这句话发出来。
没想到对方秒回。
更没想到对方回了一句：明天早点来公司，给你。
这么爽快？小只欣喜若狂，在愉悦中进入了梦乡，梦到自己在荷塘的淤泥里挖藕，一捞一大把金莲子。
九点不到，小只就来到了公司，要钱还不积极？
她惴惴不安地坐在王大有的办公室的懒人沙发上，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坐针毡，王大有沏茶，温柔热情地将墨绿色的茶盏放到小只眼前，露出充满故事性的笑容，让她受宠若惊。
面对王大有的性情大变，小只不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臆想，绝对的异想天开！
不对，梦中的自己可不是这副怂样。至少不会抠裤线，更加不会紧张到口干舌燥，胸闷气短。
清冽的茶汤冒着热气，小只不敢下嘴，不是怕烫，而是怕死——不会是为了一万六这点小钱把我暗杀吧？
“老板，您有话就直说吧，别吓人了，我胆小。”
“不着急，来者是客，喝杯茶怎么了！再说叫什么老板啊，生疏，叫我王哥，以后你就是我妹了。”
王大有说完呷了一口茶，看起来情真意切，小只却觉得胃里有东西上涌。别开玩笑了，更别恶心人了，我可高攀不起，上回你气得朝我摔键盘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日后咱们还能兄妹相称？
王大有不紧不慢地掏出一个信封，脸上的笑容好像画上去了，过于热烈和虚假。
“一万六，一分不差。”
小只看着鼓鼓囊囊的信封喜出望外，没想到他真的良心发现了，可是刚伸手去接，信封就被王大有抽走了。
他掏出了一个更大的信封，看起来比先前的多出五倍，小只控制脸上的惊讶输出，摸不清他是何用意。
“小只，老实说你呢，工作卖力，人也老实，俩个字，靠谱！别看我平日里吼你，但相比于旁人，对你算是关照了，你承认不承认吧？”
承认，对我只是摧残，对策划部的那群同事，那是毁灭，可总不能因为你对别人更差，就能自我PUA你对我还算是手下留情，网开一面？
“老板，吼我是为了让我进步，我知道的！”小只违心地奉承着，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不好口出狂言，只能言不由衷。
王大有打着小只的体型，目测有一百四十了，惋惜地摇摇头，“小只啊，按理说你也算是个美女，也就是这三个月胖成了这样，我知道，是因为你男朋友突然死了，接受不了，暴饮暴食一时没控制住。”
“他没死，只是失踪了！”小只反感别人用死字形容季寒霄，委屈地仇视王大有，眼眶都红了，眼泪抱住了眼睛，眼看就要哭了。
这是她进公司一年来，第一次发威。
“行行行，没区别。我不关心他的死活，只关心你。有个姐儿们开了一家整形医院，你要是需要做抽脂手术的话，哥给你安排。”
葫芦里卖什么药？小只趁其不备赶紧抹掉眼眶的积水。
“老板，您知道我这人缺心眼，要不有话您就对我直说吧。”
不管是突如其来的关心，还是眼前一大信封的钱，都让小只有种事有反常必有妖的预感。
“行，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小只，你能不能申明一下，说文案是你在网上抄的，我们都不知情？”
王大有将钱和整形医院的名片推近一步。
小只一时心慌，喝口茶压压惊，茶已经凉了，但是她也顾不上品尝其中的苦涩还是甘润。
“老板，我一个财务，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三思之后，小只才吐出了这句话，她自以为无懈可击。
“有人信。”王大有恭敬地给小只添茶，摊牌肚子里的坏水，叽里呱啦说了起来：“小只，你看，你呢，是贫困农村出来的，我们夏至的宣传片，刚好是以自然为主题的，说方案是你提的，肯定还是有说服力的。”
“我一个财务，提策划案，谁给我脸了？”小只情绪有点激动，这不是把网友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吗？
“你问到点子上了，为什么会采用你一个外行的方案？因为我们公司不拘一格用人才，况且当时你刚刚失去了恋人，公司见你在无限伤悲的情况下还能自告奋勇提出方案，不想打消你的积极性，于是破格走过会流程，文案确实不错，大家普遍认同，可是没有人知道那是你抄袭的。”
王大有入戏地说着，前后矛盾的地方自行添加了经不起推敲的逻辑，但是他自己觉得自洽，不禁神采飞扬起来。
“你不是很喜欢看什么网文还打卡追星嘛，整天还在在社交平台上记录生活吗？网友一趴，不信也得信。”
“你怎么知道？”小只一愣。
王大有当然不会告诉小只，他相好抄袭的正是小只看过的一本小说的节选。就是因为小只发在了社交网站上，被相好看到他才会心血来潮去搂一眼。小只看书一目十行，光扒暧昧和撒糖的点，所以没有注意到作者描写夏至的那段文字，但作为创意总监，相好的一下就捕捉到了精髓。所以，总结而言，抄袭这件事，多多少少和小只有些关联。
而这正是王大有开掉小只的原因，他受不了自己的相好对一个女人这么关注，万一，他男女通吃呢？小只只以为王大有是因为记恨她没对自己打招呼才开除他，殊不知真正的原因是王大有把小只当作了潜在的情敌。
“这你就别问了，总之，按我说的办，我们日后就是朋友了，在京城，有哥罩着你。”王大有亲切地搂住小只的肩膀。
小只赶紧闪，躲过了他这没有分寸的热络。
怎么回事，最近怎么总有人想给我送钱？十万块的交易都这么卑鄙了，何况一千万的，幸亏昨晚我机灵，走为上策。
不过我是干财务的，就算背上了抄袭的案底，应该也无妨吧？只听说不录用挪用公款的财务，没听不录用抄袭文案的财务？
要不——
小只纠结半天，将桌上的钱和名片拿起来。“不行，我会被网友人肉死，到时候钱到手，只怕没命花。”说完将钱和名片都推了回去。
王大有赶紧把钱往小只怀里塞：“网友人肉你就好了，你一个吃不上饭的农村姑娘，考上了九八五，多励志啊，网友仇富，不会为难穷人，再加上你还前些天还死了男朋友，多可怜啊，没人舍得网暴你。”
小只一把将王大有推到了沙发上。
“我再说一句，他没死！”
病猫发威最可怕，王大有自认倒霉，狼狈地从沙发上爬上来，没有同小只动手，只是阴险地冷笑。
“你不识抬举，就别指望在北京混下去了，除非这个公司不备调，否则，不会听到我一句的好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只也不用假装低声下气了，挑衅地问：“行啊，我要入职陆氏集团了，而且是陆沉雪亲自聘用的，你有本事在他面前说我坏话。”
“陆沉雪？凭你能认识他？”王大有讥讽道。
“昨天他对你拍桌子的事我都知道，你觉得我们关系一般吗？”
小只干脆豁出去了！拿起小信封，塞进自己的包里，“我的钱！”说完高视阔步地离开，王大有气得在屋里砸杯子，整个公司窃窃私语起来——这难道是钮祜禄·小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