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贺屿兰池

8、第 8 章

　　［卧室内］
　　白鸽：这个到底要怎么弄？
　　［白鸽盘腿坐在壁炉前烘自己，火光暖洋洋的，手里那颗红宝石绚丽夺目］
　　［乌鸦站在沙发后身体前倾，用手肘托着腮，目光在二者之间巡梭两遍］
　　［没他家小孩夺目］
　　乌鸦：（愉悦地）你可以试着把他丢到火里烤一下。
　　［白鸽觉得这个主意馊的不能再馊了］
　　白鸽：我感觉它原来好像是镶在哪里的，你知道吗？
　　乌鸦：（认真思考了一下）不清楚。
　　白鸽：你不是也在这里住了快一千年了吗？
　　［乌鸦把玩着他的长发，闻言叹了一口气］
　　乌鸦：（无奈地）讲点道理，宝贝。这一千年里我在礼拜堂和你的卧室之间两点一线，枯燥无聊得要死，也就你每次醒过来去的地方比较多，你说我知不知道哪里有（伸出拇指与食指捏出一条细缝）这——么小的孔。
　　［去礼拜堂是为了看护阵法，至于在圣使大人卧室干的事……］
　　［乌鸦想，还是不告诉小孩好了］
　　［毕竟他也是会害羞的］
　　［白鸽没有在意他的口嗨］
　　白鸽：（沉思）那……你有在哪里见过差不多样子的吗？
　　乌鸦：没，我对情敌的东西一向不怎么关注。
　　白鸽：（蹙眉）我和卢兹不是……我想起来了。
　　［十分钟后］
　　［乌鸦靠在门框上，不肯踏进这个房间一步］
　　乌鸦：其实我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可以随便进出对方房间的关系？
　　［白鸽本来正蹲在桌边翻着柜子，闻言“啪”的一声将柜门重重合上］
　　白鸽：随便进出我房间的只有你，乌鸦先生。（冷酷地）卢兹他每次都有敲门。
　　乌鸦：是么？那还是我的待遇更高一点，毕竟我可以不用给大人打报告。
　　）
　　［白鸽简直要被这厮的恬不知耻给震惊到了］
　　［果然，论脸皮厚度，乌鸦先生可以甩他十万八千里］
　　［于是白鸽很有自知之明地继续闷头翻找，无论乌鸦说什么都不接话了］
　　乌鸦：（站直身体）生气了？
　　［白鸽没理他，拉开抽屉是突然“嘶”了一声］
　　［声音不算大，但乌鸦还是听到了］
　　［乌鸦脸色一遍，快步走过去捧起他的手，瞧见那一个被毛刺戳破的口子，顿时心疼得无以言表］
　　白鸽：你不是说你宁死都不会进来的么？
　　乌鸦：那不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个口子］
　　乌鸦：疼吗？
　　［白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
　　白鸽：我没事……
　　乌鸦：我早说情敌的东西不能碰，（把白鸽抱到一边）我来找。
　　［恢复了正宫娘娘身份的乌鸦先生有恃无恐，开始挤兑假想情敌了］
　　白鸽：（安分地坐在一边）你知道我要找什么？
　　乌鸦：……不知道。
　　白鸽：那你插什么手？
　　乌鸦：我怕大人又伤到哪里疼哭了，诶说起这个，昨天晚上的大人……
　　［白鸽立刻捂住他的嘴］
　　白鸽：相框，快。
　　［乌鸦一脸“好可惜”地摊了摊手，转回去了］
　　［白鸽坐在他旁边，想起他刚刚的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已经快愈合了］
　　白鸽：……
　　［这人是不是一刻不逗他就过不去了？］
　　［事实证明，是的］
　　［片刻后］
　　乌鸦：大人，您绝对想不到我找到了什么。
　　［白鸽看不见，可他还是转了过去］
　　白鸽：相框？
　　乌鸦：不，是您小时候的衣服。真没想到，您那时好像只有这么——一点点大。
　　［他一边说还一边抓着白鸽的手去摸那件幼儿的衣服］
　　白鸽：……
　　［白鸽起身就走］
　　[乌鸦一把把他拽回来揽在怀里，然后塞了个东西给他]
　　乌鸦：开个玩笑，怎么脸皮这么薄。
　　[白鸽不想和他掰扯，摸索着相框，最终在底座上找到一处能把那颗宝石镶嵌进去的地方]
　　[“咔哒”一声]
　　[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卢兹平缓的声音从中传出]
　　卢兹：我是卡侬·卢兹，在我被神选中成为天使长之前，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的妻子温柔和顺，儿子机灵可爱，我们养了一头名叫凯莉的奶牛。
　　乌鸦：这是在介绍前情提要吗？
　　[白鸽掐了他一把]
　　[乌鸦乖乖闭嘴]
　　卢兹：天使有无尽的生命，我看着他们老病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这是自然法则，我们都必须遵守。
　　卢兹：神赐给我们一个婴儿，他的羽毛洁白得没有一丝瑕疵。很漂亮，只是眼睛看不见，没关系，我们会将他抚育成人。
　　卢兹：神历1038年，大旱。圣使大人生日这天，疫病爆发，灾民发了疯似的涌入教堂，要求我们处死圣使大人。于是我们将他藏了起来，没想到地狱趁虚而入，琼，麦克斯和山姆前去阻挡，很可惜，只带回来了他们的遗体。我尝试向神祈祷，没有回音。
　　[声音平静，没有什么波澜]
　　卢兹：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圣使大人。
　　乌鸦：我也可以。
　　[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白鸽没动，但唇角勾起一点笑意]
　　卢兹：同年，艾莉，罗恩，布莱特，科尔和布鲁威尔感染疫病，我们没能保住他们。天使的免疫力消失了，神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加百列劝我趁早另谋出路，我犹豫了。地狱逐渐消失，各地的秩序开始出现混乱，汤姆和乔前去调查，未归。拉斐尔寻找他们时不慎感染，撑着最后一口气带回了他们的……圣晶。
　　卢兹：1039年，加百列快不行了。他瞒着我在圣坛上摆下了禁忌阵法，我告诉他这是下着，他告诉我神已经放弃我们了，最终……我同意了他的计划。
　　卢兹：大地在一块块被永无蚕食，创神计划的核心是圣使大人，我们必须保护他。我通过十三位大天使的圣晶之力将教堂时间回溯，它是最后的庇护之所。
　　卢兹：这样做的能耗之大无法想象，所以我找来了曾经地狱的一位法师，他的法力足以维持法阵运转——同时为了节省能耗，圣使大人会不定期陷入沉睡，以便缩短轮回区间。
　　卢兹：神爱世人。
　　卢兹：一千年了，当你们听见这一段的时候，我留在法阵中的残魂会成为最后一把火，就当是……我尸位素餐这么久，为人间做的最后一点事吧。
　　卢兹：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圣使大人，时间不多了。
　　[“咔哒”]
　　[机关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