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力压大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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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羽毛离体，莫子轩不觉疼出一声压抑的呻.吟，紧紧咬住下唇，独自承受着那剧烈的痛苦。不能，不能闭眼，不能晕过去。不能，不能闭眼，不能让你伤害到君！
“啊！”大厥国王未曾想到莫子轩会以如此自残的方式只为了逼其退后，防不胜防之下被数跟羽翼射中！其中一根，正插在他的右眼之上！瞬间眼球爆裂，殷虹的血液喷涌而出！
有着斑斓身体的凌赫瞬间脱离君璇的手腕，原地陡然闪身，扑到了大厥国王的身后，不由分说，对着他的脖颈毫不客气地就是一口咬下！
若是凌赫在咬的同时注入一口毒液，怕是这大厥国王不单单要变成一具顷刻黑漆漆的尸体，怕是连尸首都会被毒液腐蚀，化作一滩脓水罢了。但凌赫却只是注入了少量使人全身使不上力的毒液，顺带已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将大厥国王身上所带的灵力全部化为己用！这一招可谓是狠绝之至！不单单是凌赫还未恢复完毕的身体得到了极大的疗伤辅助之外，更让大厥国王百余年的功力消失殆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素成仙虽不过短短数月，但毕竟仙人相隔，料是那成人的獐子精再怎么全力补回被打散的灵力，终是不能与如今的白素相比拟的。现在的白素信手一招，天地灵气接踵而至，在她的素手中化作道道剑光，直直压制住了獐子精的黑色灵力不说，更是一举将其包裹在内。獐子精惊惶地不断挣扎，什么毒，什么招数在成仙兽类的天地灵气包裹下，都不过是过眼烟云，顷刻被化解开去！
二十名獐子兽人不过是被大厥皇帝与獐子精吸走灵力后所剩下的次品，对付低级的天之界高手还颇有胜算，但在面对实力强大的君璇与皇甫赤之时，二十多人的对抗也显得足够吃力了。皇甫赤的朝阳之剑在橙色灵力的包裹下显得无比炽热，真正地如同耀眼的烈日！他横扫千军，眼睛都不曾眨下地将围绕在周围的獐子兽人拦腰劈断！暗夜中喷涌出的鲜血泼在御花园的草地泥土上，黑乎乎地一片。几月来，他几次征战沙场，对血的气味已经慢慢习惯，他深知这世间弱肉强食的特点。
君璇的身体在一道柔软的流光中飞射而出，望月之剑凌空变为双刃之刀，“呼啦”地在四周一转，以蚕丝绳束缚住莫子轩的四名獐子兽人顷刻身首分离，望月之剑却滴血不沾！君璇急急将灵力输入莫子轩的体内，再顾及他身上所缠绕的，勒入了皮肉的绳结。莫子轩的脸上已尽是汗珠，嘴唇发白，已被牙齿咬破，整个人陷入了剧痛的昏迷。
“不！不要！”獐子精的身体在白素隐隐的愤恨中被撕成了碎片，动物的血腥之气弥漫在御花园之内，简直令人作呕。巨大的打斗声并没有引来宫中的侍从兵卫，大厥国王的“特别交代”让君璇几人少了众多的麻烦。
被凌赫制住的大厥国王失去了所有的灵力，只剩余一口气在，那张几十岁的中年男人的脸一下子如变戏法一般顷刻成了百年老者的沧桑之态，面上如覆盖了一张古老的枯木树皮。莫子轩的羽毛扎在他身上，疼痛万分，他惊恐地想叫，但盘踞在他面前的凌赫却丝毫不会让他发出半点声音。他如一只爬虫般在地面上蠕动着。
周围已是一片血腥，残破的肢体被瓦解在地，有的甚至还在抽动着，似乎想要寻回从身体上剥离的头颅。白素皱了皱好看的眉，信手一招，引来一阵狂风，将地面上的碎肉顷刻间席卷一空。若不是空气中仍未曾散去的浓重的血腥之气，仿佛这里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她轻移莲步，优雅得如下凡的仙子，但在大厥国王剩下的那只独眼之中，她便是索命的修罗！
皇甫赤将朝阳之剑放回鞘中，挺拔的身姿踱到了大厥国王的面前，如同看着一只落魄的流浪狗一般，连俯身都不屑：“大厥的国王是么？很好，很好。”他一连两個“很好”却让大厥的国王史无前例地感到了通体的阴冷。
大厥国王满脸皱纹折出了恐惧的神色，他几次张嘴，但根本没发出任何声音。
君璇托住莫子轩的身体，让他半趴在自己身上。凌赫摇身一变，化成了女子的模样上前帮忙。莫子轩靠在君璇身上，经肌肉的扯动，不觉又被剧痛惊醒，压抑得张口就咬，正咬在了君璇的肩膀。
“嘶！”防不急地被咬上一口的君璇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君。”听到抽气声的莫子轩陡然惊醒过来，漫入鼻腔的暖暖味道让他无意识地急忙松口，只涣散地叫了一声，又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君璇顾不得肩膀被啃上一口，她内着金蚕丝马甲，莫子轩的这一口自然不会咬破自己的皮肤。如今莫子轩再次晕厥，让她清楚地看到了他那双翅膀余留下来的惨状。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羽翼，大厥国王的上半身可谓是插满了黑白相间的羽毛，而莫子轩背后却只还挂着寥寥可数的几根，从毛囊处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平日里整洁如仙的白袍，显得触目惊心。
“子轩？！子轩？！”君璇不自觉地叫出声来，这样的莫子轩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得好似随时都要死掉。
她从未想过他会用这样的方式伤害自己，她也从未料到，方才还对自己一番表白说得极为害羞的大男孩，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试图护住她。一瞬间她明白了他这些年所受的种种的苦，在那样漫长的岁月中，原来这个男人与她一样，从小就习惯了隐忍，所以如此的剧痛也没能让他痛呼出声。他给别人看到他的冷淡，他的温文尔雅，而她却始终看清了他儒雅之后的寂寞，看清了他的隐忍，他的苦楚，所以她亦是佩服他，怜他。
眼下莫子轩的伤不是醇厚的灵力就能立刻治愈得好的，君璇与凌赫输入的灵力只不过是让他的伤口好过些而已，却不能让羽毛立刻再长出来。莫子轩第一次自然而生的羽翼也花费了他许久的时间才慢慢长出，更不用说是如今被硬逼出体外了。
几人押着大厥国王到了空无一人的御书房，皇甫赤接手将莫子轩小心地以趴卧的姿态放置在唯一的软塌上。君璇面对着伏趴在地，已是面无人色的大厥国王危险地眯了眼眸。
当夜，大厥国王立下降书，大煌的军队再次倾巢而出，鼓声阵阵，杀声漫天！战红了眼的大煌士兵如食用了兴奋剂一般，终于是最后一战了！终于！
三日后，大煌军队又一次以迅猛之姿，真正占领了正片大厥的领土，大煌的军旗插满了大厥皇宫的山头，在冬日的冷风中飘扬成一片。当日的庆功宴上，一直被吊着一条命在，活不成也离死不远的大厥国王被当众斩首示众，为此次的战斗画下了完美的符号。皇甫赤高举酒杯，万人大军齐齐高呼：“大煌万岁！皇甫赤皇子千岁！”他一身淡然，将月光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折煞了这冰冷的月牙。
又三日，皇甫赤领二十余万大军在大厥扎驻，将局势正式稳定，顺便在后面沿途妥善地安排百姓的住居，将大厥上下彻底地来個大洗礼。君璇几人则驾着豪华的马车，带上三万伤员，在一万精兵的陪同下荣归大煌。
这几日，莫子轩除了初时的一天昏迷得要紧外，余下的几天渐渐也就清醒了过来。他的神智非常顽强，身负那么重的伤，却在每每有人靠近时顷刻间清醒过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过是长年在野外生存，面对着太多的凶险，如今已成为了保命的条件反射。君璇本意是让子轩跟皇甫赤一齐先留在大厥的，再怎么说来，大厥的冬天比大煌的要暖些。但莫子轩却回绝了，皇甫赤日日有众多要做的事情，他也不愿与旁人多加接触。
君璇想了想，也罢，子轩的性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军中多是粗人，子轩的伤并不是一般的弓箭刀伤，以他现在的情况跟自己回到大煌之后有凌浔，赤剑几人看着更安全。而且郭大仙，王青杰两位师傅听闻了凌枫与莫子轩的情况，已经出关到了大煌，也正好照看两名伤员。
一扎驻下来，君璇便头也不抬地吩咐下去，让客栈的店小二准备好热水火盆，丝毫不让莫子轩冻着。
幸亏冬日阴冷，皇甫耀的尸体在这差不多一个月的归途中并没有再有过多的腐烂。君璇本是不想理会这一个浮垮之人的尸首的，但皇甫赤道，“再怎么说也是大煌的皇子，若没有尸首，怕是萧丞相与萧贵妃不会善罢甘休。”
君璇一声冷哼，“便是有了尸首，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百姓夹道欢迎了月余之后，大煌皇城近在眼前。出乎意料地，大煌国君，也就是皇甫赤的父亲皇甫广云，居然带领了群臣出来相迎。远远地便看到了黑压压地一片人群，是大煌帝都周围居住的百姓，叫好声称赞声连成一片。冬日里的雪已在这中部的城市中飘洒了下来，铺了薄薄的一层。被圣旨招来的达官贵人无不在心中埋怨万分，但百姓却是真真实实地为这些军队感到骄傲的。
君璇几人窝在车厢里，马车低调地行驶在大军的后方。暖暖的车厢中，白素抱着凌枫，偶尔伸出一只柔荑掀开帘子往外面上看一看。君璇从假寐中缓缓睁开眼眸，流光溢彩，“白素，”她唤。白素转过头来，脸上一片平静。
君璇微微坐起了身，“我们今晚就留一宿，明日一早就往极寒之地去吧。”
白素微微点点头，她也正是这么想的。
趴靠在车厢一角的莫子轩闻言立起身来，不觉扯痛了背上的上，倒是忍住了龇牙咧嘴，单是挑了眉：“这么着急？”
君璇递过一只抱枕，让莫子轩重新趴得更舒服些，接着又道：“不能不急，你看凌枫如今已经拖了四个月余了，我们之前派去的人皆无功而返，我们必须自己去。”
凌赫也跟着睁开眼，丝毫不曾收敛眼底的邪气，“主人打算带多少人去？”
君璇托着下巴，指节素白，在小几上发出两声低低的脆响，“就我与白素。”没等凌赫与莫子轩发话，她又道：“在那冰雪之地，人多更麻烦。”
小渊扭扭屁股，浑圆而毛绒绒的白色身体从君璇的襟口上冒出来，“君，还有我，还有我！”
宠溺地拍拍它的脑袋，君璇将小渊托到手心，以平视的姿态面对，“小渊，你该长大了。”小渊不能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若是长期如此，小渊便会成为长不大的孩子一般，无法成为真正的上古神兽，无法成为实力强大，能辨忠奸的獬豸。“把你交给凌赫，你跟着她一起回到鞍赞历练。”小渊，你必须用你自己真正的力量，强大起来。
小渊以幼兽的形态坐在君璇素白的手心内，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毛囊下面，君璇脉搏传来的律动。它一双金色的眼眸忽闪忽闪，小巧的鼻子吸吸，明显是听懂了君璇的意思。
凌赫一转手，从君璇手中接过长着细腻绒毛的小渊，嫣然一笑百花迟。“主人何必那么着急？到那极寒之地不也可历练么？”她拍拍小渊的脑袋，又道：“就多带着我们一段时间吧，极寒之地不同别处，我们就呆在主人的身上，有事也多有個照应。”
小渊也重重地点头：“嗯，小渊要快快长大成人！”
一番言语也不过片刻，外头已传来阵阵的“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万人齐呼的声音，夹杂着兵器落地与人们跪地的声响。皇甫广云以内力朗声道：“都平身吧！”说罢，带着臣子贵妃，缓缓地行向最后君璇几人的马车。
君璇微叹了一口气，让几人都停留在马车上，自己则轻飘飘地落到了马车面前。随军回来的柳盈已在前头跪得好好的了，对皇族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君璇一身与冬雪一般素雅却贵气的白袍，外裹着一件一眼便知是极为难得的紫貂皮毛褂子，一头黑丝依旧以白玉发冠仔仔细细地拢在头顶。只那么一站，便惊艳四座了。
她就那么淡然地接受着众人的目光，动也不动地望着大厥国王带着一行人朝自己行过来。他皇甫广云是王，而她凌君璇却从向任何人低头，更不会跪拜任何一人。转眸一看，心情却轻松上不少，人群中两名比别人穿着也甚为单薄的中年男子，不是她的两个师傅是谁？此时郭大仙正咧了嘴，冲着君璇笑着。他们身边则是毒堂的两名弟子。
皇甫耀死亡的消息早就随着最终战胜的消息传到皇都，失了独子的萧贵妃听闻后晕厥过去三次，连连痛哭。萧家继君璇一行人入得皇都来，可谓是灾难连连，手下先失了几百名高手还未痛心完，还盼着皇甫耀能在军中混水摸鱼，搞出點名堂来，不料却得到了“为军丧生”的消息。这消息自然是皇甫赤特意写上的，也算是给了皇甫耀这祸害此生唯一的虚荣了。
此时过了月余，据闻开始还将自己搞得神不深，鬼不鬼的萧贵妃如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容貌。兴许是皇家嫔妃，帝王之家的真情实意也就那么半斤八两，也就这么过去了。又或许是萧丞相又对她说了什么，生生點醒了这不争气的女儿。总之，谁没有了谁都不重要，日子一样都是要这么过的。
但总归失去了老来的倚靠，本想母凭子贵，若是能让自己的儿子凭这一次机会压下了太子之锋芒的萧贵妃如今可是恨得牙痒痒的。看到了一身淡然的君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小军师，见了我大煌的国王，居然不行跪拜之理！难道皇甫赤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么？！”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力压大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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