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幸运杂文集》万容千

19、在标准答案外散步2——负分文章

　　“规则和形状捆绑不了每次生长，未来虽无常，答案在路上。去完成你心之所向，泪水也闪亮，不是在为谁沮丧。不再害怕远方，你有属于自己的模样。”跟随歌声的旋律，我静静地思考着。

　　风经过时告诉我："你只需要生长，不必追问意义。"于是我想，那我便就做一株最普通的树苗。但很快，带着测量仪的人们来了。他们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我，在我的位置插上标记："此处应该种盆景松"。我的存在突然变成了一个等待被替换的坐标，一片尚未被"合理利用"的空白。之后，议论四起……可是我想，难道我的人生就要活在被修剪被定义之下吗？当然不是。

　　我不是飘落的树叶，不是未完结的诗，不是窗户上蜿蜒的水珠——这些比喻都太温柔，太容易被归类。我要做未被命名的星体，也要做未被“他们”发现的行星，在既定的轨道之外永恒地燃烧，在定义之外散步。我拒绝天文台的望远镜，拒绝被编号，被预测，拒绝成为任何星座的注脚。我就是我。

　　我不是格桑花，不是树苗，这些意象都太具体，太像某种宣言，或是专门为对抗世俗的言论而形成的概念。我要做闪电劈开夜空时，那半秒的寂静——不是雷声，不是光亮，而是两者之间，未被定义的震颤。最原始的野性。

　　他们想控制我的想法为我规划河道，用虚情假意称量我每一滴水的重量，却还要我为他们的虚伪而欢呼；他们试图将扭曲的歪理灌输给我，还要让我对他们“感恩戴德”。只可惜，我早已不在那里，当世俗手持网兜来打捞，我已蒸发成一片拒绝落地的云，只在荒原上投下不规则的阴影，那里长出的荆棘会刺破所有关于"应该"的预言。

　　当所有人低头校对标签，我正把姓名折成纸飞机，投向禁止飞翔的广场，至于他们，呵，只会以为那是轰炸机而被吓得四处躲藏。我会毫不犹豫的扯断所有枷锁，你可以记录我的轨迹，但永远无法计算，下一次偏航的角度。

　　真正的自己，就在你身边。

　　当自我不再需要被寻找，而是如呼吸一般简单存在着，到那时，我想——任何人的看法或是命运都不足以动摇我。我不会再捂住耳朵，而是会松开双手，只是他们的言论不会再让我产生任何回应；那些饱受折磨的灵魂，也终会穿过大雨，但是不会再低头查看水渍，而是带着被淬炼过的光芒继续前行。

　　山有山的起伏，海有海的潮汐，我亦有我的平仄——在那时，泪水从不是为了谁而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