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捕忆

11、尾声

　　郑安一在一个春日的清晨睁开眼时，季雾离正在给床边的花瓶插上一束新买的玫瑰花 。
　　看见他醒了，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下来 。

　　郑安一觉得季雾离忽然呆滞的神情特别可爱，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凑过去吻了一下 这个人的手背。
　　季雾离的手 颤了颤。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打趣就被季雾离把话堵了回去。

　　身体因为久睡而有些僵硬，本能却驱使他无比熟练地回应着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
　　到底是刚刚醒来体力不济，郑安一很快败下阵来，瘫回床上喘了会气。

　　“我睡了多久？”他冷静下来发问。
　　看季雾离刚刚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了好几年突然诈尸。
　　“一个星期。”
　　“……”
　　郑安一木着脸盯了季雾离几秒 ，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他想起路祭之前对他说的话，又开始笑起来。

　　“你运气好，入阵的这一小部分魂灵早就成了鬼，阵外那一部分却还是人。”
　　“简单说来，半人半鬼，寿命大抵和我们一样长，不过你人的成分多一些，也就是不能像正常人那样一直晒太阳罢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郑安一现在只能这么形容了。
　　他不想当纯粹的人，那样季雾离看不见他；可他也不想变成彻头彻尾的鬼，那样生命太短，不够他陪季雾离。

　　季雾离当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跟着他扬起了嘴角，紧紧扣住他的手。
　　郑安一干咳几声，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太傻了，于是切换成严肃的表情坐起来和季雾离对视。

　　“季雾离先生，您愿意做郑安一先生的灵魂伴侣吗？一辈子也不分开的那种。”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