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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拥有(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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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小曲。”,杜康忘看着他发狂又无能的样子,心里痛快至极,羞辱道:“这是老师应该做的。”,说完,他们转身离开。
“好好享受着这一切吧,你的那些还在执行川流计划的学生,确实有些叛逆不听话,让老教师来教育一下他们吧。”,说完,三人轻轻回头朝他蔑视讥讽,最后离开关门。
“你们最好住手,宙契修复不好,我们都得死。”,曲毅朝超着空荡无人的客厅大喊着。
“宙契修复不好没关系,不是还有宇契吗?再说了,修复宙契的方式何止这种愚蠢的方式。”,杜康忘的声音回旋在整个房子。
“那是循环世界的东西,你们也敢动!”,曲毅朝咬了咬牙,继续怒道:“不要用最危险的方式修复宙契,听到了没有。”
整个房子再也没有人回应他,只剩下他的声音在回荡整个房间。
……
第二天一早,江瑶和陆空他们在厨房里热牛奶,宋潇濯在外面餐桌上吃着早餐。
江瑶心事重重,现在感觉见到谁都会尴尬,所幸大家都没有提这件事,陆空也不知道昨晚的事。
一开始,我只是想小空经历过现在,才会彻底忘记过去的痛苦,所以才大胆放心地让他和老宋相处,可如今这样,我又怕他会重蹈覆辙,我是不是太矛盾了。
一个走神不小心,江瑶撒了些热牛奶,烫到了手,嘶叫道:“哦!”
“没事吧,小瑶姐,快用冷水冲冲。”,陆空连忙打开水龙头,让江瑶把手冲一冲。
江瑶只是简单地冲了冲手,掩藏起心事,然后说道:“没事了,不就烫一下吗,这温度和烤红薯的温度差不多,伤不了人。”,随后笑了笑。
宋潇濯刚刚想进厨房门看看,不料俩人却早早端着早餐出来了,三人对视着,处了陆空本人,气氛真的有点尴尬。
“烫到了?储物柜里的药箱有药,可以让陆空帮忙拿。”,宋潇濯直言道。
“我去拿吧现在。”,陆空说完,就要行动起来,却被江瑶一把拉住衣服,并说道:“真不用,我都好了都。”
“那好吧,不拿了。”,陆空有些不知所措,看看江瑶,又看看宋潇濯,感觉这两个总有些不对劲,最后为了缓解这气氛,便把早餐都端放在餐桌上,坐了下去说道:“别愣着了,还是先快点吃早餐吧。”
就在这时,我室门被打开,程迈从外面推进来一个人,外貌笔直俊俏的,剑眉星目的,一脸聪明相,就是看着脸有些臭,好像正在气头上,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程迈紧跟其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倒是这男人脸上露出一副极其嫌弃的样子看这一旁乐呵呵的程迈。
程迈勾紧些了这位朋友,随后笑道:“欸,老宋,看看我把谁请来了?”
“何几数?你请他来做什么?”,宋潇濯停下手中的豆浆,质问起程迈。
何几数十分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来,要不是你家老迈整天过来请我,我会来吗?”
“你不想来可以不来,没人逼你。”,宋潇濯冷冷地说道。
“程迈!”,何几数臭着脸把他的手拿开,兴师问罪道:“你不是说他已经不这样了吗?怎么脸还那么臭,怎么着,我欠他钱了?”
“是不欠……”,话到嘴边被程迈打断。
“不是,老宋,你别这样,老何是过来帮忙的,你俩有什么恩怨私下结好吧,别跟工作带上勾。”,程迈两边都不讨好,索性干脆求两方都给他一个面子,私事变公事,相互也不好再争执。
“什么忙还得请外人帮忙,自己难道完成不了吗?”,宋潇濯并不想搭理人,可目光一直在何几数对视,气氛焦灼,陆空他们生怕俩人打起来。
“程迈,我说什么来着了。”,何几数无奈地笑了笑,继续道:“跟这种人是合作不来,永远是最孤芳自赏的那一个,谁说也听不进去,就觉得自己聪明的不得了,真是笑死。”
宋潇濯低着头沉默不语,随后又和何几数对视上了。
程迈生怕俩人打起来,连忙拉开何几数,说道:“你不用管他,咋们就谈谈工作上的事就行。”
正当何几数气头上想作罢一切时,突然间有人拍了拍他的背,他回过头来,看见陆空手捧着一个褐色的椰子皮奶,什么还插着吸管。
“何老师一路奔波,一定很辛苦吧,肯定没吃早餐,不如尝尝我做的椰子皮奶吧。”,陆空说完,就把椰子递到他胸口面前。
何几数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才终于收下椰子,并询问道:“你就是陆空?新加入的那个?”
“嗯。我是陆空,没错。”,陆空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但也礼貌地回复。
“叫我何师兄就行 ,我很高兴认识你。”,说完,何几数伸出手和握了握手,继续道:“没想到老宋身边还居然有一个如此一表人才的得力助手。”
“陆空,那份好像是给我的吧。”,宋潇濯有些不太开心地问道。
“不知道今天有客人,所以为了迎客,就把你刚刚不要的那份给了他,用来接待何师兄。”
“真不错,陆空,就该这么做。”,何几数胜利在握地看着宋潇濯。
随后,何几数又上下扫视了一番陆空,笑道:“可以。”,随后轻轻点点头,像是满意下属的领导一样。
“啊?什么意思,何师兄?” 陆空有些不解。
“有你的帮忙,才是真的厉害。”
陆空不理解这话,只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感觉他看自己的样子好像很顺眼的样子。
“既然没吃早餐的话,不如坐下来尝尝我刚刚做的三明治。”,说完,江瑶把三明治放好在桌子,并拉开椅子,邀请他坐下来。
程迈过来给他捏捏肩让他别计较那么多,何几数用着胜利的眼神看着宋潇濯,可宋潇濯根本不理他,最后还是程迈开口:“不是,老宋你倒是说句话啊。”
宋潇濯不好再不给面子,便终于与他对视道:“这一次是带了准备过来的吧,研究所的人知道吗?”
“是有准备,你知道的,我们研究所搞数据信息时空研究的,几乎所有分叉树维度的时空库数据都在我们这保管,如果和我们研究所合作的话,能大大减少你们修复核契的时间,正如你们现在想要任何信息,我们都能找到给你们。”
“现在联合政府的执掌人早就已经换了,川流计划被停,各项实验和工程都被叫停,我们不得不私底下秘密进行,所有的计划进行现在都要依仗老统帅的保护才能进行,可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
何几数字字交代清晰,只等宋潇濯的一句肯定的答复,可他心里也做好的准备,要是他暂时没想好,没来得及给予回复,那他也不嫌烦,会一直登门造访直到他答应为止。
“先前我听过不答说过东曜的事,知道领导人被换了,川流计划被叫停,很多科学家,军林队兵,医疗卫士,甚至领导人都被关进了一个叫做时空牢笼的监狱。而原本的老统帅不得不巩固原本的力量。”,宋潇濯蹙着眉只是沉默着,不愿再多说什么,手掌握着的热牛奶杯被热出了汗,水雾沾湿盖过半圈。
宋潇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原本的反动势力上了头,直接一股力量反了川流计划的支持者,气崩了最高领导人——赵广衡(广衡为东曜文明的最高领导职位,相当于当前现代的主/席,总/统,联盟长。),致使赵广衡不得不停退回座(回座:回到本命体星座休眠,一次最少时间为一千年)休息,新领导人王广衡上任。
几个人坐在餐桌谈论和分析着这件事,以及顺带给陆空江瑶普及东曜文明的一些历史,但有一事——他们文明的文明度及建设构架,并未交代。
最后彼此达成共识,相互合作,已至此完成川流计划。
……
张豫锋抚摸着墙上泛黄的春燕照片,思索着他追寻大半生所谓的幸福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么费劲心思地使用各种手段,挽留的,强迫的,欺骗的,恐吓的,所有的方法都用了一遍,可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最终不还是给还了回去。
思绪万千从岁月的片刻停缓飞扬而去......
我还能重新拥有这一切吗?就像过去的那段日子一样。
1992年冬天的很冷,但却是张豫锋这么多年来感受到最暖的一年冬。
大年初四的傍晚,陈志春一家好好地摆了两张席桌,厨房灶台的烟火气从生烟儿的地儿一直往外冒,袅袅炊烟从屋子上缓缓升起。
陈志春,张亚鹏,谢兴国,杨建华,他们四个人一桌,陈父陈端阳,陈母穆眉,还有弟妹,志勇,春燕四个人一桌。
餐桌上,陈志春张亚鹏四个人谈论着毕业后的去向,可首先想回自己家踏踏实实地做个技术员,领着国家发给的薪资,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是他们认为一个不错的选择,可兴国和建华他们却想大胆些,出外面闯闯,试着和人下海去做生意,并询问志春和亚鹏要不要一起去,这样好有个伴。
做生意都是要胆子大些,还得要有头脑,张亚鹏心里不好盘算这些,毕竟祖上都是农民,自己家里就没人是做生意的,没那天赋,也没什么本事,真要把自己本钱都搭进去,万一失败了,估计赔得家底都不剩了。
兴国和建华胆子都比别人大些,也有头脑,用亚鹏家乡话说,这种人不怕做不得吃,但是改/革春风吹大地,谁都想借着这巨风口吃上一口香饽饽。
可偏偏亚鹏和志春就是那种恋家的人,兴国和建华好说歹说,他们俩个就是固守己见,觉得这不太稳定了,万一失败了,船翻了,这大半辈子的努力全没了。
兴国和建华都在海边长大的,从小性子就野,胆子也大,过过渔村和农村的生活,也过过到城里讨生活日子,知道生活都不容易,幸福既是打拼过来的,也得自己奋力争取才行。
讨论到底,大家各抒己见,各持不同观点,谁也说不服了谁,但也都对彼此表示尊重和支持。
晚饭的时候有一个人走神了,不用问也知道,就是白天看妹妹春燕发呆的亚鹏。
他不是没在学校见过漂亮女生,只是一直没碰上过自己对眼的,在当时看对眼可是非常重要,其次就是门当户对和生辰八字,地域也很重要,谈个对象,大半年见不着一次,还得寄书信,很久才能收着,对于他们来说,就算很喜欢,那也很折磨人。
时不时地谈论谈论着,就会侧着目光过去偷偷瞧春燕,张亚鹏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心里巴不得和人直接面对面吃饭聊天,偶尔一会儿也会瞧见春燕把友好的目光瞧向他,但也只是处于客套礼貌。
对视时被陈母穆眉瞧着,立马一个眼神怒怼春燕,随后放下筷子怒骂道:“吃个饭都不认真,偷听什么啊,那是你大哥和同学聊工作的事,有你什么事!”
“妈,我就看随意看了一下,也没偷听。”,春燕窘迫地捏着筷子头,最后又好像把什么东西往心里下压似的,咬咬后牙,又继续吃起了饭。
“看一下也不行,这都跟你没关系,女孩子家家的,也要考大学出去做生意吗?说出去像什么样子,把初中读完了,出去找个厂上两年班,然后找门好亲事嫁了,踏踏实实过日子,这才正当,上大学做生意,这些都男人做的事。”,
穆眉心里清楚这些孩子们的心思,该出去闯的想留家里,该留家里的偏偏想出外面看,眉头一皱一紧的,筷子扒拉着饭碗,碰到瓷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春燕听到这话,没有生气也没动怒怎么着,面无表情着,倒是觉着碗里的饭吃着夹生,嚼碎时感觉米没淘干净,好像有沙子。
她会时不时地看向大哥和另外三个哥,心里觉着读的书越多,见识越多,气质越与那些没读过书的人不一样。
而众人里,偏偏张亚鹏气质独特,好像有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在里面,让人觉得他很温柔好相处。
他看起来挺温柔的,也有种书生气,以后可能会当老师吧,应该是个好老师吧。
她想出外面世界看看,想读很多书,也想念大学,然后出外面闯荡做生意,村里没读过什么书的人真的太多,身子怎么往前走,眼光都不会同步跟上,只会一直停留原来的地,
她心里想,为什么女孩子就得好好嫁人,然后过着平淡百无聊赖的生活,嫁人无非是从一个村子到另外一个村子,或者从一个镇上到另外一个镇上,日子一样贫穷,思想上一样狭隘,
那为什么不去读书,不去闯呢,说不定自己将来会是村里第一个有钱的女老板,她将这些希冀全部凝聚成一个眼神投向他们,没觉得他们会搭理自己,可偏偏张亚鹏回应了他,也向她投来了一样的眼神。
读过大学的男生会和村子里那些没念过大学的男生一样吗?应该不一样吧。
春燕在心里傻傻地想着,好像真的会那么一天会到来似的。陈父把厨房灶台里最后一锅热菜盛到盘子里,随后熄了火给给端了过来,灶台下火烧成灰,夹杂滚烫火热的火星碎子同烧烬热灰耷拉落下。
……
弟弟志勇一旁静静地吃着饭,咀嚼肉块吞/吐骨头,他好像根本不会想这些事一样,今天有活干活,有书念就念书,至于明天等它到来就好好像不用担心这些。
繁华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些问题她在洗碗的时候还想着。那年冬天有些冷,洗碗时挨家挨户都习惯用烧开的热水来洗,春燕一边洗,一边幻想着她所谓的未来与繁华,热水浸湿没过她的手腕,漂浮着皂角的泡沫,稀稀疏疏地沾在她嫩红的手背上。
忽然一声响亮传入她脑中,把她从发呆中拉了回来。
“姐,你什么时候洗好碗啊,外面席桌都收拾完了,你洗完了放盆里过清就好了,一会儿我再拿出来。”,志勇没说什么,转手就把厨台里的东西给收拾干净起来,随后过来帮春燕洗碗。
春燕看着一如既往懂事的弟弟在帮忙干家里活,年岁至今看着也不过一点大,矮大半个头,穿着围裙在洗碗台混着泡沫洗起碗,老丝瓜瓢轻轻擦拭一下,立马就变干净了。
“阿勇,姐问你一个问题。”,春燕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燃起的小火苗。
“假如将来念书念到大学,我们家只能再出一个,你会怎么选?”,春燕问出时有些懊悔,毕竟他还小,那她这样做,算不算是诱导,可她也是真心想听他的真实想法。
“我们家里穷啊,所以才会能选一个,要是家里多些钱,咋们俩就都能念大学。”,志勇微低着头,随后又抬起微笑,“我没想过这个家一定要放弃谁,如果选择牺牲和保留任何人,这个家到头来都是不完整的,
都有遗憾,对被放弃的那个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我不希望因为保留和舍弃二选一,而让你我之间产生这样那样的恩怨,恩怨矛盾积攒过多,总有一天这个家是会破碎离散的,那么家也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了。”
志勇眼神清澈明朗,寒冷的天冻的鼻子和耳朵都红白红白,可这种挨冷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因为穷人家的小孩都这样,他没什么好意思要和人娇气。
最后他微笑着抬起头,声音清澈地说道:“那家也不再是谁的避风港,反而成了烦恼和不开心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