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病变的爱（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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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针秒针一遍一遍地旋转画圈，时针一点点地往上爬，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从吃完晚饭之后，陆空就在书房里和宋潇濯聊工作的事情，可似乎说了很多，也聊了很久，可也得不出个所以然。
但是三个多小时里，他们也不是丝毫没有进展和结果。
静谧但不是无人的书房里，陆空正端着立板反复研究起了那段婚礼视频，仔细认真地研究起那段婚礼音乐。
陆空别的不说，但在这种事情上他是真的会扣细节的，反复听不必说，可更能细到每一音阶每一音符，现场的布景和动作，他都要仔仔细细地考察一遍。
虽然电脑里存原素材和剪辑过的视频，时长都不短，但这都难不倒陆空。
陆空通过这些细节，回寻查找不同段的音乐，不同时间段，不同时期风格，不同情感要素交流，终于让他发现了突破点。
陆空一时激动无意地地敲了敲桌面和键盘，随后喜出望外地对宋潇濯说道：“宋潇濯！我知道答案了！”
默声一旁在整理文件的宋潇濯侧身转过了头，怔了一下，随后说道：“你发现什么了？”
陆空的眼睛变得格外炯炯有神，胜算在握地说道：“他这首曲子肯定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在制定下来了，他的前奏受有90年代流行音乐文化的影响和熏陶，以及这首曲子歌词所表达的爱意和情愫跟当时平贵两地的乡土县城和城市有关，
关键是还有地方的民族风情特色，而且根据音乐的后半段情感推断，这首曲子有种相隔两地，无法相见，爱而不得的情感，同时还有一种渴望冲破命运和时代枷锁和桎梏的愿景在里面，表达的含蓄深远且不轻易被发现。”
陆空笑了笑，接着补充说道：“但是被我这么一细心听和反复调研，总算找到了那么一点破绽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宋潇濯站靠在窗户边，清风轻轻拂过，窗帘被卷了起来，把他挠了又挠，他聆听和久看了一会儿陆空，不知是不是被挠痒了，他笑了笑说道：“是挺厉害的。”
陆空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轻松又自在的笑，无关其它，只是把心放地很轻，跟今晚吹进来的风一样轻和安静，陆空笑了笑继续说道：“不止呢，我还有发现。”
宋潇濯偏了偏脑袋，合起书本，向桌子一旁坐着的陆空缓缓靠近，说道：“什么发现，说来听听。”说完，他把书本放到桌子一旁，微俯着身子去看桌面上的立板。
陆空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书房只有这么一张座椅和两排沙发，但奈何宋潇濯这货有沙发不坐，偏偏喜欢站着，想让他坐过来一起看，但沙发又太远，搬不过来，可总不能让他一直站着吧，怪不好意思的。
陆空站起身子，腾出位子，伸手把他拉过来，示意让他坐下来，说道：“你先坐下来先，站这么久不累吗？”
宋潇濯直言道：“我不累，我耐站。”
陆空：“……”
“我说你这人真的是……”，陆空有些无语地说道，“哪有你这样子的啊，要坐一起坐，一会儿我出客厅找张座椅过来。”说罢，就一直推着他往座椅上挤过去，让他坐下，但他偏不，怎么推都推不动。
就在这时书房门传来一阵敲门声，江瑶一边打开书房一边说道：“房门没锁，我就进来了。”
刚进房门，就被眼前的这一副拉拉扯扯的模样给呆住，杵在门口愣了愣，说道：“你们……俩干嘛呢？”
陆空即刻回答：“尊老爱幼。”
宋潇濯同声回答：“反抗压迫。”
说罢，陆空怒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潇濯。
我什么时候压迫你了？
江瑶手里捧着一本书同时一脸疑惑：“……”，随后她轻轻向前走进到他们跟前，他们俩才松开了手，她不解道：“什么鬼？你们到底在干嘛呢？”
陆空坦然地解释道：“没什么呢，今晚潇濯哥给我工作上补功课，还顺便借桌子给我用，但他却一直站着，有沙发也坐，我就寻思着先让他坐着，然后我出去搬张椅子一起研究研究，结果他偏不，然后你进来就看到我们拉扯的这一幕了。”
江瑶如释重负，僵硬的脸松了下来，笑了笑说道：“哦！是嘛，我之前就说书房就放一张椅子怎么够，迟早要多备几张的。”
江瑶心里有些慌，是我想的那样吗？可濯哥都改成潇濯哥了，这么亲切，怎么跟小妹妹叫大哥哥似的，我刚刚偏偏还听什么一起坐来着，真的是我想那样吗？
他们俩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猫腻，万一真的有，我这个当姐姐的可不就是失职了，天啊，那我要怎么和他父母交代啊，这一晚上都没有出来过，就单纯地讲课和聊工作？不会的，不会的，小空这家伙从小就不让人操心。
可能江瑶站着的时间有点久了，宋潇濯便打破安静，说道：“江瑶，你站哪里干嘛呢，不过来吗？”
江瑶缓过神来，连忙说道：“哦！那椅子不是不够吗？我和小空去搬几张过来。”说完，目光投向陆空，说道：“走吧，小空，跟我去搬椅子。”
陆空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嗯，现在就去吧。”
说完，两人便从书房离开去到客厅搬椅子了。
江瑶和陆空来到客厅一边搬动椅子，一边开始偷偷问起陆空：“小空，你觉得老宋这个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陆空刚抬起椅子就被江瑶这话问的一愣地放下了椅子的一脚，不禁问道：“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江瑶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笑着随便一说道：“没有，我就随便问问而已，你和我们这些天的相处还习惯吧？”
陆空笑了笑，随后大大方方地说道：“习惯啊，怎么会不习惯，潇濯哥和程迈哥人都很好，而且我觉得这里的工作特别有意义。”
江瑶看了一眼他说道：“这样啊，那老宋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不会觉得他有点冷漠过头吧。”说完，她眼神回躲，心虚时瞳孔无意抖动了一下。
陆空握紧椅子的手松了松，又再次握紧，他心里知道，江瑶不会把一个废话问题同时问两遍，更何况她还那么紧张又心虚，话中弦外之音怎么会不明白。
他轻轻靠近，握住了江瑶的手臂，厚实的力量将江瑶心头的心虚打散，陆空笑了笑看向她说道：“想什么，我分得清，不至于两人混淆，更不会再摔一次吧，放心，好姐姐，我有分寸感的。”
江瑶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来，她微微抬起头来，笑了笑说道：“说什么呢你，赶紧搬椅子，别让老宋等太久了。”说完，她半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两人刚走几步，江瑶又开口了说道：“小空。”
陆空看向她，回道：“嗯？”
“不管怎么样，一直向前看，向前走，不要回头再看那些过往了。”江瑶谨慎又庄重地说道。
宋潇濯在书房一边工作一边等他们，半天不见人来，便打算去找他们，可刚刚走到窗户处，书房门就打开了，是他们人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宋潇濯问道。
书房里的窗户没关，晚风在窗外兜兜转转再次回到书房内，窗台上的滴水观音被风按住头不得不弯下身子，翠绿叶面承接住大片的光，可它却怎么也长不出自己的影子。
陆空连忙找起了借口，说道：“本来想找两张转动座椅的，这样坐起来舒服点，但太难找了，就随便找了两张椅子过来。”
他们说这话时彼此都站着，分向两边，可谁也没动，谁也没过来，就像隔着道的两条路一样。
停缓了片刻，他们两走了过来，先是江瑶二话不说地把椅子搬到了书桌前，陆空启身时还和宋潇濯对视了一下，似乎他眼中有话，可陆空并没理会他。
宋潇濯还是说了话：“快点，一会儿需要你们帮一下忙。”
放好椅子后的陆空问道：“什么忙？”
“回去找到张豫锋，找机会在他身上安放视野开放监听，顺便找到他晚上和他们组织集会的场所，在哪里也放个视野。”宋潇濯说道。
江瑶在一旁看起了宋潇濯给放的婚礼现场视频，意外看到摄影师的名字赵兴谦，不禁惊叹道：“赵兴谦！是那个出名的青年导演，还是同名而已。”
宋潇濯侧身过看向她说道：“是他本人没错，他师傅王沛之也确确实实是出名的艺术摄影界老师傅，只是当时他们还没出名。”
陆空把脑袋凑了凑过来，看了一眼立板后说道：“真是他们，真没想到是他们，不过张豫锋也真厉害，居然能找到他们给他婚礼做摄影，只是……。”
江瑶淡定接起了他的下半句说道：“只是可惜那婚礼不是真正给王琴阿姨准备的，王琴不过是他初恋的替身影子而已。”
陆空顿时定住了，明明他也是刚刚推断出来的，怎么江瑶这么快就知道了呢，他手肘轻轻抵在桌上上，偏了一偏，连忙问道：“你知道了？还是你早就知道了？”
江瑶轻蹙了一下眉头，沉默一会儿后，才转头看向陆空，很干脆地说道：“我在医院和王琴阿姨见过面了，她把她当年她知道的事都说了一遍，我怎么不知道，只是纳闷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晚，还以为你们查了一天应该早就知道了，也不知道相互说一下。”
陆空感觉自己被狠狠地责怪了一番，连忙反思起自己，知道情况没有第一时间说明，直到想起来才开始沟通，确实不对。
可看着江瑶冷漠的样子，他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抬起桌子上的手来，不自觉地挠了挠脖子。
宋潇濯端坐在座椅上，身子稍微前前倾些，伸手摸了摸他刚刚拿出来的时旅机，说道：“我一会儿开启时旅机，会在它顶头形成一道光锥照射在时旅门上，等光锥出现时间溯影的时候，陆空你就打开门，走进去，很快你就能回到过去某一任意时刻，但停留时间有限，
你只能待到当天结束，零点过后你会自动退出时旅之空过去时，回到现实世界现在时，当然你可以提前退出，此过程你不用消耗记忆，也不用消耗能量与质量，两边时间尺度不对等，但单位量度不变，还有一点要记住，所见皆为泡影，却也不能更改结果。”
陆空认真回复道：“明白。”
江瑶连忙说道：“我跟着他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任务完成的也快点。”
“你也去啊？”陆空转头看向她问道。
“当然了，你以为每次时旅行动都很简单啊，当然要有我这种有经验的带带你啊。”江瑶说道。
“那不如……”，陆空说着眼神看向宋潇濯，露出欣喜，笑着笑着，张开小嘴，露出小半片洁白的牙齿，不怀好意道：“不如加上濯哥，我们三个人一起，怎么样？”说完，他把目光投向宋潇濯。
江瑶一巴掌拍到他背上，整个人气呼呼地说道：“一起个头啊，他也进来了，东西仪器就得一起带在身上，那还怎么内外沟通？笨蛋。”
陆空痛得将身子往前倾，缓了缓说道：“不行就不行嘛，这么凶。”说完还不完摸摸他自己的背。
“哼！”江瑶不屑地闭上了眼睛，把头转向一边。
宋潇濯说道：“我就不去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注意虚化好本体。”
说完，他开启时旅机开关，在调节立板与悬磁倒带录之后，时旅机自动拉起了一截小杆，杆上圆镜发出一道亮光，形成光锥直达时旅门。
不一会儿，光锥中出现了婚礼过往的时光片影，每一切片就是每一帧画面，稀稀疏疏逐渐变得密密麻麻，画面不断交叠，最后它们全部拉开平行相等距离，画面与画面之间有着单向对角连线。
陆空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使用手上的异能打开时旅门。
川流之时，星河运转。
顿时，时旅门开了。
陆空和江瑶彼此相互看了一眼，随后都投身于时旅门之中。
时旅之门中，他们能够看见婚礼当天所有人的回忆与内心世界。
他们飞行穿梭在豆灯满载的浩瀚星空，周身甚至脚下都毫无依附物体，倒是沿着一路飞行的轨迹生出一道神秘蓝色光带，俯身下看那光带极其复杂，
除了破碎星云尘埃，还有小行星碾碎的残骸，眼前是两扇不断发着光的长方形旋转交错门，它不断旋转，并且交换每一扇门彼此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异能的作用，陆空他们在真空之下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和困难，甚至感觉这跟平时的自己没什么两样。
行至一半，突然间在原本空荡荡不同处出现了许多旋转单门，每一扇门发光闪耀，光芒过后，门中出现每个人当时的记忆和想法。
富贵女人那一桌。
富贵女人甲：“真幸福啊，突然间就想到当年结婚的时候了。”
富贵女人乙：“中年结婚，还办那么大的婚礼，看来老张是很重视的，他们一定很相爱。”
富贵女人丙：“嗯，我看新娘就很漂亮，人性格一定很好。”
有钱男人那一桌。
有钱男人甲：“我就说吧，人老张性情中人，办的婚礼肯定不会掉样子。”
有钱男人乙：“我不怎么了解他，你说来我才跟着你一起来的，没想到老张会弄出这么大一阵势。”
有钱男人丙：“我怎么没看见他们俩各自孩子啊，都那么大一把年纪了，不会孩子都没有吧。”
有钱男人丁：“看那边，呐！那小男孩，他现老婆的，之前他结过，但没孩子。”
有钱男人丙：“没孩子？”
有钱男人乙拍了他两巴掌：“人婚礼呢，少聊人家私事，看跳舞吧。”
同学老友那一桌。
谢兴国：“哼！又结婚，他可真行啊！以前的事就忘干净了。”
杨建华：“少说两句吧，老谢，人家老张也总不能一直惦记着以前吧，这日子总得过下去吧。”
赵明德：“亚鹏忘了就忘了呗，先前他婚姻不都一直不顺吗，连孩子都没有，现在也算是安定下来了。”
周克礼：“他那是没孩子吗，他那是孩子没了，而且婚姻不幸，我看啊，也是他作的，怪谁啊。”
杨建华：“行了，别说些不好的，婚礼都说些好的吧。”
周克礼：“那他总得有好的让我记着吧，呵！老杨你就知道护着这点表面兄弟情。”
谢兴国：“行了，大家都别再讲这些了。”
旧邻里同行那一桌。
周芬拿起手机录视频：“哎哎！他们跳舞了，我得好好录视频，一会儿发给阿琴。”
陈梅吃完菜，放下筷子，劝道：“哎呀，阿芬，你干嘛啊，人家婚礼有摄影师，还用得着你拍的视频，多此一举。”
周芬反驳道：“嘿！你说你啊，阿梅，怎么就没点长进呢，我这是学习学习人家婚礼怎么弄，欣赏欣赏，将来我女儿结婚了，也让她老公给办一个，再说了，也不一定是发给阿琴，我自己留着也行，而且我和摄影师拍的角度不同，谁拍的精彩还不一定呢。”
陈梅吞咽下菜，笑着解释道：“得了吧，我说阿芬，你闺女还没毕业呢，还有一年呢，你就想着结婚了，哟，老古董家长，我儿子我都不催，爱结不结，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少来烦我。”
周芬：“你知道什么呀，男孩和女孩哪能一样吗，女孩毕业后很快的，就结婚了都，都是被那些年纪比他们大的娶了的去，而且女孩青春就那几年，老了就很难嫁的，耽误了可不好。”
陈梅：“人家桂淑女儿小雅，又读研又读博士，现在事业有成有钱，长得漂亮，还买了房，31了，追她的还不少呢。”
周芬凑到她身边低声：“话是这么说，但年纪上去了，生孩子困难的，身体吃不消的。”
陈梅一脸嫌弃道：“算了，懒得和你说，说了也白说。”
年轻人一桌。
女孩甲：“真好，将来我结婚的时候也办个这样的婚礼，然后在上面跳舞。”
男孩甲：“我给你办，和你一起跳。”
女孩乙：“我给你当伴娘，看你跳。”
女孩甲笑而不语。
李诚年沉默不语地站在侧门台上，避开灯光和众人，左手紧握他的拳头，轻轻抿唇，目光注视前方。
张豫锋，你做戏可真是做全套啊，不管那一部的安排都是恰到好处，这音乐是什么，也是特意用来表演的吗？行，我陪你演着，但总有一天，我找到你的把柄，连同证据一起送你去坐/牢。
我一定要找你到从事的到底是什么违法内容，你的那些脏钱都不知道是用多少人的痛苦不堪换过来，这婚礼也一样，是用发臭的金钱置办的华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亲手送你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病变的爱（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