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咸鱼十八瘫

3、第三章：‘州官放火’

　　江矢渝讪笑着坐到一边，他感觉这个凳子吧，怎么坐怎么不舒服，总觉着烫得很，他坐不住。

　　江如霜慢悠悠地喝着茶，对自家儿子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眼下的情况就是，江矢渝如坐针毡，但是自家阿娘又迟迟不发话。江矢渝提心吊胆地候着，江如霜给他倒了杯茶，他直接端起来一口闷。

　　“嘶，烫烫烫！烫....”

　　嚎着嚎着发现自家阿娘无动于衷，声音逐渐隐去。

　　“咳。”他委婉试探。

　　江如霜斜睨他一眼，不做声。

　　“....”江矢渝有些难受，小动作越来越大，只要他阿娘一声解放，他可以从这直接蹿回房。

　　“阿娘，您这是做什么呢。”他还是坐不住，这气氛就让他不太舒服。

　　杯盖轻轻划过杯沿，江如霜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还没好？”

　　阿娘语气虽平淡，但江矢渝懂其中蕴含的关切，他张了张口，说不出心里的借口。

　　从他沉默的样子，江如霜也知道这孩子是真没好。

　　当初她鼓起勇气归家时，江矢渝见她就如同陌生人，如果江彦是小少年，那当初的江矢渝就是小大人了。

　　“江...阿篱。”江如霜自知亏欠长子，江篱如今的状况她也有责任。

　　“阿娘？”江篱应声答应。

　　江如霜起身，江篱也跟着站起，看着比自己高上大半的儿子，江如霜想拍拍儿子的肩，却是不着痕迹地将伸出的手调转方向，“有什么跟阿娘讲，就算阿娘当时不在，也可以找你外祖母他们。”

　　她知道江篱不会这样做，他谁都不会找，要不是自己偶然撞见他在伤害自己，估计现在府上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状况有多糟糕。

　　“幼珂...算了，你要是想看就去，但是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知道吗？她还小你不能吓着她，小孩子很敏感的。”这话虽然对江矢渝来说太过不近人情，但是江如霜不得不提醒他。

　　“...”

　　“害，阿娘说的哪里的话，我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吓着她，阿娘怎么这么快就被小胖子俘获了，心都偏过去长了。”江矢渝故作不满。

　　“你这孩子。”江如霜虽知道他是装的，但总归这孩子极少与她示弱。

　　江矢渝微微下蹲，将头凑过去，示意自己阿娘摸摸头，他刚刚可是看见了阿娘的小动作。

　　将江如霜送出小院，江矢渝安静地折返，月上梢头，夏季的虫鸣声开始交错。他回到刚刚两人坐的石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人走茶凉，江矢渝品不出其中滋味。

　　“果然，夜里还是得喝热乎的。”他一股脑地将茶壶丢进荷花池。

　　起身，端着剩下的两个茶杯往书房去。

　　次日。

　　“小胖～”

　　江矢渝又凑到江幼珂面前，他最近在尝试喂小胖子吃东西，那小胖子只要有吃的就让他盘一会。

　　今儿上午早些时候，江幼珂刚睡醒，江歆有些事出府了，江矢渝自告奋勇的要照顾江幼珂，可惜江幼珂对他得到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

　　江矢渝只能当个闲职，他嘀咕：“没事啊，小胖子又吵又重的，她不要我是我的福气。”

　　一旁的江彦今日休息，不用去学堂，和江云洁一起跟大哥待在一起，他离得近听到了大哥的嘟囔，看着大哥自我安慰，嘴角抽搐。

　　‘大哥，你就别挣扎了，认清现实吧！’这话他也就想想，不敢当着自家大哥面说出来。

　　虽然大哥在家都表现得人模人样，但是他知道大哥完全不像表现出的那样好相与，他刚和母亲还有妹妹回江府，大哥曾在无人时神色阴翳，他不小心瞥见了，大哥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迅速给他一个微笑。

　　江彦当时不敢声张，他以为是他们刚回家，大哥与他们第一次见面，可能不太喜欢他们。但是，这几年接触下来，他发现大家都其乐融融的时候，大哥有时会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漏出厌烦的神色，当有人看过去又立马换上笑容。

　　他观察的次数多了，有时大哥也会立马捕捉到他的视线，又一次大哥还单独找他聊过。

　　“怎么了，老盯着你哥我做什么，哥知道自己模样好看，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哈。”江矢渝当时一脸痛心疾首地劝他。

　　他觉得大哥年龄越长，情绪也收得越发隐蔽了，如今他都看不见大哥的异常，或许大哥已经接受了？虽然这个结束过程有些长，但江彦觉得这也不错。

　　“你什么意思，江小胖？！”

　　耳边是江矢渝的怒吼，这样的戏码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了。

　　大哥每次拿吃的喂小幼珂的时候，她都很配合，但，只要东西一吃完，小家伙就翻脸不认人，只要大哥敢强抱，她就哼哼唧唧催着抱她的人要走。

　　江矢渝突然跟一旁的侍女吩咐了什么，不一会侍女端着一盘切好的甜瓜回来。

　　“哎呀，这瓜。”江矢渝咬了一口，“真甜。”

　　他两口将手里的甜瓜吃完，又拿起一块往江幼珂面前晃，小丫头还以为是要喂他，结果江矢渝一转，又将手里的甜瓜送进自己嘴里。

　　“啧啧，确实甜，我再尝尝。”

　　眼看盘里的瓜越来越少，被外祖母抱着的江幼珂越发着急，她不停地尝试爬到桌上自己拿瓜，可惜那个距离，江老夫人不会松手的。

　　“哈哈哈，怎么了，这是急眼了，丢人啊小胖子，为了口吃的。”江矢渝吆喝其他人一起吃，就是不给江幼珂。

　　“都急了，你别逗她了，等会儿又哭起来了。”江如霜让他别逗孩子了。

　　那小东西年龄不大，重量还是摆在那的，母亲江老夫人虽说身子硬朗但是终归是老人，哪能让她蹬来蹬去的。

　　自家母亲都发话了，江矢渝也不逗她了，挑了一块最小的递给江幼珂。

　　“噗，你看你这馋样，哈哈哈哈。”江矢渝被她急不可耐的样子逗乐了。

　　瓜还没送到她嘴边，小胖子的嘴就张开了，江矢渝逗弄得心思又复燃，将瓜停在她够不到的位置。

　　啪。

　　“哎哟。”江矢渝低呼。

　　转头一看，是自家长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显然刚刚偷袭自己的就是她了。

　　“嘿嘿，长姐，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江矢渝讪笑，将瓜喂到江幼珂嘴里，小家伙已经会自己抓着吃了，不需要他捏着喂。

　　江歆挑眉，“我要是不回来，还看不见你逗她呢。”

　　“唉，哪能啊，这不是互动一下，培养培养感情嘛。”江矢渝不承认。

　　说完他又凑到江幼珂面前，小家伙不知道嫌他烦还是怎么着，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对着江矢渝的脸就是一下。

　　“....？”

　　“嘶，疼疼疼，长姐你快给我瞧瞧是不是抓破了？”江矢渝转头将脸对着江歆。

　　江歆端详了一会，“没。”

　　“真的？”江矢渝狐疑，他又问江彦和江云洁，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

　　至于外祖母，他暂时不想靠过去，外祖母还抱着江幼珂呢。

　　“....我总感觉，隐隐作痛。”

　　边上也没个镜子，江矢渝总觉得那个小胖子是撕了条口子。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让侍女去取镜子，只得故作凶狠对江幼珂说：“不行，你撕我一下，我也得撕回来，就撕一下，保证不多撕。”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懂了，一个劲地往江老夫人身上爬，想要远离这个大舅舅。

　　江歆见状连忙接过她，自家孩子还是知道她的劲的，怀里的小家伙哭得伤心极了，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边哭边闹着要离开这里。

　　“...？不是，你哭什么啊？是你先出手的，胖藕节，怎么你还先哭上了？？？”江矢渝只觉得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江彦在边上肩膀抖动，他这个大哥有时候挺，搞笑的。

　　“哈哈，大哥吃瘪了。”江云洁没那么多顾虑，她一直觉得自家大哥很好相处。

　　江矢渝目光一凝，走到江云洁面前，两手掐着江云洁的脸，没用力。

　　“嗯？敢笑话你大哥？”

　　“哈哈，大哥，我错啦。”江云洁笑嘻嘻的认错。

　　几人聊天期间，江歆带着江幼珂回来，小家伙皮肤白皙一哭连眉毛都红红的。

　　整个宝宝看着是平静下来了，但只要一和江矢渝对上视线，就又哭着往江歆身上蹬。

　　江矢渝有些莫名其妙，至于吗？这小舔狗当初也不是这样对他的啊，现在一看他就连眉毛的事抗拒。

　　江歆让家仆搬了张软塌，摆在一边，将江幼珂放在软榻上，又自己拿了一把绣着芙蓉的圆扇，轻轻地为她扇风。

　　“我说长姐，你这小扇子有什么用，小心江小胖一把给你抢过去了。”江矢渝提醒。

　　他话音刚落，软榻上的小胖子就一把抢过江歆手里的圆扇，抓在手里到处挥，江歆担心她伤到自己，从她手里轻轻地抢过。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江矢渝唯恐天下不乱。

　　被夺了扇子的江幼珂循声望去，又和正看着她的江矢渝对上视线。

　　“哇！”

　　战术性的又开始往离她最近的人身上蹬，江矢渝觉得她就像那戏班子里的猴子，把抱着她的人当树了。

　　“啊。”

　　江歆惨叫一声，立刻将身上的江幼珂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