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男厕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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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之后的日子里有事没事就喜欢打开相册看一眼，由其是那张睡颜。
“我和你妈升迁了，四月过后要到隔壁b市工作……你这半个学期在圣蒂安要好好照顾自己。”在那之后一个星期，季父忽然在饭桌上开口。
季斯年愣了半晌，低头搅动碗里的排骨汤想了片刻，道：“我转学，我跟你们一起。”
“……”季父不是那种望子成龙的家长，不会强烈要求他一定要在圣蒂安，但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圣蒂安可是很多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你要想清楚。”
“我知道，b市的桑怀一中也不错。”
“毕竟是市重点嘛……你是不是为了你那些朋友去的？我记得你有很多同学在那边。”季母和蔼笑道，自以为看穿季斯年内心。
季斯年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股冲动想要去桑怀，但肯定不是为了他那帮好朋友去的。于是他随意点点头，良久又道：“爸……让梁叔把我安排在一班。一班的选科和我的一样”
于是就发生了前面这些。
他有些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招供：当他越过屏幕看见究时时，似乎对他见色起意了。
“你们两个是我们班第一个知道新同学的人。”凤爪走进办公室，到一大堆试卷前，一边翻找，一边说道，“介绍一下——季斯年，从圣蒂安高中转来的哦，总分常年在那里排年级前五的。来我们班……简直是天降福宝来拯救咱们班的……草！”
究时正听她的话入了迷，最后忽然出现的那个“草”吓得他身形不稳，手臂不经意蹭过了季斯年的指尖，有一点痒。
草！！！！！！究时顿时感觉自己心里的音量可赛过凤爪了。最近差不多要入夏了，天气也有些闷热，大家纷纷都穿上了短袖，他和季斯年也不例外。
究时回想着方才的触感，不禁有些飘飘欲仙，但很快就尴尬了起来。
“谁把这么一大捆试卷放这的？！张老师，是你们班的人放的吗？”焦凤用力压制自己的怒气，细声细语地问蜷在角落里做ppt的男老师。
对方目光不舍地从屏幕上移开，但明显是听到了她那句“草”，又被她一秒变脸的功夫惊到，瑟瑟发抖地摇了摇头。
“你们和我一起找找，应该在试卷底下。”四人把试卷翻了个底朝天，从底下翻出三张皱巴巴的白纸，凤爪一人一张发给了他们。
“这次征文要求和往年不太一样。”凤爪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道，“这次是合作征文，顾名思义就是要合作完成一篇文章。你们回去自个分工，谁写大纲，谁具体展开，谁细化文章。”
“纸上写的是作文题目和参考资料，一定要认真对待噢。哦对，究时。”
被点名的究时一阵紧张，拘谨地看向凤爪。“你带着新同学去保管室搬一套桌椅和两套校服，顺便再拿套课本，然后你左边座位薛涛的桌椅搬墙角去，季斯年做你新同桌，你们两个可要互相帮助互相进步……”
后面的话究时模模糊糊地没听清楚，只记得“做同桌”这一句，飘飘然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快走到保管室门口了，季斯年跟在他身后。
他感觉后背被盯得毛毛的，下意识挺直了腰。
尴尬，真的太尴尬了。究时啊究时，你不是一直想和季斯年交朋友吗？这时候不开口还等什么时候？！究时不断在心里自言自语。
究时咬咬牙，僵硬回头看向季斯年，开口：“呃……”然后呢！要说什么要说些什么……好尴尬好尴尬，开了口比没开口更惨啊……究时恨死自己的社恐了。
“嗯？”季斯年停住脚步看向他，一边摘下左右耳的无线耳机，道：“究时同学，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原来他没听到啊……究时有些庆幸，又隐隐失落。现在解决自己的尴尬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只需他一个摇头的动作，连话都不用说了，但他却有些……不甘心。
“刚……刚才在办公室……还有走廊的时候……”究时话说得结结巴巴，越来越小声，在发现季斯年在看他时，眼神都不敢放他身上，四处乱瞄，仿佛后者是什么扎眼的光一样。
“噗嗤——”季斯年笑出声，男孩子脸上的疏离感一下子消失不见，乐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究时也是第一次离他的笑容这么近，男孩爽朗的笑声很好听，笑颜更是好看，以至于究时脸上染上了层薄薄的绯色。
“你们两个男生怎么了？干什么呢，都上课五分钟了这么还在走廊？”保管室的老师隔着差不多二十米的距离朝他们喊道。
究时脸上的红晕被他这句话吓了回去，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季斯年径直走向那边，懒洋洋道：“我们要去保管室拿东西。”
不久之后，季斯年搬着装有课本的桌子跑出了保管室，究时快步跟在他身后，提着一把椅子和拎着校服。保管处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艰难地抓着根木棍追出去，但两个少年已经在视野中很远的地方了。
“拿个桌椅还挑三拣四，还抢着搬桌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兔崽子想拖延时间不去上课！”保管处老师一把老骨头被这样一折腾差点散了，回头进了保管室，却看见地上掉落的表格。
“！！！”他又追到门口，怒吼道：“喂！你们两个人哪个班的？！跑什么跑？！我还没登记呢！！！”
究时和季斯年已经跑远。
“呼哧……哈呼……”究时跟着季斯年跑回高二部走廊时，有些气喘吁吁。
季斯年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桌子，示意究时进男厕。
“校服给我。”他说罢，后者乖乖递给他一套衣服，被他关在隔间外。
究时很快听见衣物摩擦的窸窸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因为运动浮现的红晕更深了一层。
季斯年进了隔间后，把早在教务处没电的无线耳机摘下，揣进校裤兜里。桑怀一中的校服之前是蓝紫为主，因为太丑被众多学生举报，现在改成了简约大气的黑白。
他打开门出来就看见究时脸微红样子。对方抬头看过来时，顿时呆住了，随即那双眼睛似乎有了点点亮光，像小动物一样，很可爱。季斯年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发丝间游走。
他的头发很细，很软。
我草！我草！我草！！！！！！！！！！究时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在心里爆粗口了，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以前那样高不可攀的人，现在和他两个人在男厕所，还摸了他的头。
究时觉得他的脸不止可以煎个鸡蛋了，顺便可以再架个鸳鸯锅，会咕噜咕噜冒烟的那种。
季斯年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关，见他这样，再摸了几把，又把他的发丝整理原样，道：“走吧，回教室。”
这几下直接让究时脑袋短了路，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没了社恐一样，没头没脑说了句：“我昨天洗头了。”
他机械地想：洗头……洗头要用沐浴露还是洗洁精来着……
应该是用洁厕灵。嗯，没错。
究时准备有时间回家好好给威猛先生上炷香。
……
这节课是自习。两人搬着东西进了教室后面，即使很努力地缩小声响，但在安静的教室里还是很突出。
众人纷纷从作业里抬起头，回头张望。
哦豁，班里又添了个极品大帅哥。
之前那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神色异常激动，捂着嘴看向好姐妹，对方也做作地把手捂在心口，一副当场去世状。
之前她们去教务处扑了个空，正失望呢，没想到好事在后头。
究时虽然不久前经历了“走廊围观”+“肢体触碰”+“季斯年的摸头杀”的洗礼，但全班的目光还是让他紧张起来，如果不是季斯年还在身边，他能多快回座位就能多快回座位。
坐在究时后面的池遇朝正在搬薛涛桌椅的季斯年抛了个媚眼，对他无声地比了比口型：好兄弟，好久不见。
季斯年：“……”这人怕是有病，昨天刚约他见了一面，告诉他自己转学的事，这会和他说好久不见。
悄悄白了他一眼，等季斯年把落了灰的东西放到教室后面角落时，发现新课桌什么的都被究时安置好了，对方正拿着湿巾认真擦着他的桌面和凳面。
当然，不止他一个人看见究时的动作，班上大部分人也看见了，惊异又小声地议论纷纷：
“究时这么热心的吗？”
“嗷！他好认真，代入感好强，我的脸就是那个桌面！”
“果然帅哥只跟帅哥做朋友，不是吾乃凡人可染指的……”
究时后排的池遇视线在两人间流连，挑了挑眉，突然后知后觉：一个月前季斯年来找他打听究时，自己问了原因，但被对方转移了话题，以及他昨天忽然才得知季斯年转学，因为太激动也忘了问缘由。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件事肯定有所关联。
湿巾擦过的地方在闷热的气温下干得很快，季斯年坐下对新同桌说了声“谢谢”，随即就被池遇的笔用力戳了戳。
“季斯年！”
“怎么了？”季斯年没好气地回头看向池遇。
“你转学是不是因为只——唔……”池遇凑过去，正准备道出心中疑问，谁料被季斯年用手按闭了嘴巴，导致那个差点说出口的“究”变成了“只”。
“池遇，你有没有点脑子？”季斯年眼神略微心虚地瞥向了究时，对方似乎没有注意他们的谈话，正在看合作征文的那张纸。季斯年暗暗松了口气。
池遇才反应过来究时就坐在自己前面，连连改口：“我是说，你转学是不是为了之前你跟我打听的人？”
“关你屁事。”季斯年并不觉得当着究时的面和池遇打哑谜是件刺激的事，面无表情说完回过身去，心想就不应该搭理池遇。
“哎哎哎别那么绝情啊斯斯~~~我草！老师我错了老师我错了……”池遇本来不想善罢甘休，谁知被前来“突袭”的凤爪抓了正着。
“好啊池遇，大家自习课都在学习，就你搁这骚扰新同学是吧，还那么亲切地叫上了？”焦凤揪着池遇的右耳，咬牙切齿道，“那么喜欢叫，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站讲台上去，大声把你这句话加上腔调重复三十遍，再到走廊喊三十遍，你要是嫌不够，我可以再加。要是声音哑了，我亲自去办公室给你拿个小蜜蜂。”
只有几个坐的较近的人听见了池遇和季斯年的谈话，知道凤爪的要求有多好笑，纷纷笑出了声。
其余人则一脸懵逼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凤爪，以及在那附近笑到面红耳赤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男厕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