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先来的》天台跳伞

9、第 9 章

　　由于已经入秋，等四个人一路优哉游哉到池子那边的时候。树叶泛黄，池子里也是一滩墨绿色水，想看荷花是不可能的。

　　“怎么逛到这里来了。”明台开口。他看了看周围，这是个很大的花园样式，要是夏天会有很多人来这游玩赏鱼下棋。

　　何渊没接话，他走在前面，然后蹦跳着去了一个石桌前面。摆弄了几下那个石子棋盘，而后目光直勾勾看向了满意。“师兄与我切磋下？我很久没下了。”

　　满意也没推拒，何渊的聪慧他们几个一路看来的，要说下棋谁最厉害，还是数满意。他坐到凳子上开口：“突然练习棋艺，这是最近找好新对手了？”

　　“呵呵，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

　　几人都以为是何渊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什么弟子，要不然就是山下的老道士，反正何渊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交到朋友。他们不知道其实何渊是想练练手法回去陪自己师弟孔灼练，真是宠到家。

　　风还是有些冷的，几人还是围着石桌，看着何渊和满意下棋。

　　“看来要分出胜负了啊。”满意笑道。

　　“哼哼。”何渊没搭腔。

　　一阵风袭来，在场的人头发和袖子都纷飞。明台和秦离几乎同步的从自己身上脱下外套，然后披给自己的师兄和师弟。

　　“不饿吗？该回去吃饭了。”明台道。

　　“只是切磋，起风了别着凉。”秦离这头也说。

　　他们二人看着棋盘，其实也知道胜负了，何渊的技术不减，满意没下过他。

　　“哎呀，想不到你当年又是撒娇又是哭闹悔棋的，如今竟是步步高招啊。”满意摇头。何渊小时候学棋的时候可不像这么乖，那时候让他学个棋好像要走他的大脑，何渊宁愿练一天的剑招也不愿意配师叔他们练一小会儿的棋。不过也情有可原。

　　谁愿意在各种棋里，输得天花乱坠。几乎没走几步就被人看穿了心思，然后狠狠嘲笑。

　　“呵，师兄可不能悔棋啊。”何渊落子，挑衅的语气明显。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笨蛋小孩了，在被这么多人的打磨下，他如今可是自信天花板。

　　看着被将死的棋盘，满意还是笑容满面，温柔谦和。“改天换个别的棋，去我那下。”

　　何渊也是乖巧抬头，正襟危坐。

　　“我还是会给师弟准备你爱吃的雪饼，糖球。”

　　何渊一听红了脸。“哼才不会和当年一样哭鼻子呢。谢师兄指点。”他站起来行了礼。

　　等到何渊和明台回去的路上，何渊一边玩着从哪揪的狗尾草，一边说道：“我突然发现，当第一其实挺简单的。”在同一年级里，踢掉曾经的第一，跻身佼佼者排行，在何渊看来，是简单的。

　　明台偏头：“啊是吗，那挺好，你的师弟有救了。反正题不会因为你考了第一就变难，你以后就坚持刻苦学习。”

　　何渊心里更是阳光灿烂，他的计划已经想好了，等到他第二次考第一的时候，就去师叔那请求能教一些基础简单的剑招。

　　在这短短一个月，孔灼学东西确实很快，他已经认识简单的字了，算数也可以慢慢学。所以何渊真正认真的，是孔灼的自身。如果腿好了孔灼下山去外门当弟子，总得学点招式防身吧。

　　这些东西是何渊教不得的。何渊还没厉害到能当修道老师的程度，所以这种事情肯定要拜托那个好心的师叔。

　　何渊还想：要是师叔能教他，发现孔灼其实是个练武奇才就好了，说不准就收孔灼当武当弟子了。

　　时光匆匆。待到深秋，孔灼已经在武当待了两个半月。

　　这日，孔灼还是推着轮椅抱着盆准备晾衣服。何渊吵吵嚷嚷的从里屋出来。

　　“师弟！！师叔他说，等你腿好了，可以适当教你一点！”

　　这月的何渊，依然稳拿第一。武当掌门也是没说话，对于何渊的各种行为算是默许了。这时候有人可能会好奇，当初给何渊的处罚是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活儿，就是让他跪着擦武当大殿满一周，还有抄完两本武当派规。所以当初孔灼经常见何渊早出晚归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而已经预料到自己稳拿第一的何渊，他在学堂里更是人气剧增，虽然也有人挺烦他的，但那也无济于事啊。何渊笑眯眯的就把对方压下一头。

　　“你若是不服气，大可以下次考过我。或者说，打过我。”何渊和对方明明身高相差无几，但是气势却压人一头。

　　居高临下的撇对方一眼；“你要是擅长棋艺，也可以跟我比下棋。”

　　那时候的何渊已经和孔灼切磋上棋艺了，何渊几乎每天的生活都是充实的，孔灼的思维可以说是何渊连蒙带哄培养出来的。

　　孔灼也是在没几步之后就输了，何渊看着这局面哈哈大笑。他可算是体验到当初别人虐自己的感觉了。

　　“师弟没关系的我小时候也这么过来的。多下几盘就好了。”

　　“师哥小时候也这样？”

　　“对啊。”

　　然后何渊就带着洒脱的心情，坑害了孔灼半天。接下来的几天都能明显感受到孔灼的低落。何渊还真怕自己打压了师弟学习的热情，又赶紧想当初旁人对他那样的哄着，准备好吃的好喝的。还好孔灼并不会无理取闹，甚至还没开始哄，他就温润的一张脸，说：“请教师哥了，请上座。”

　　这个时候的孔灼已经没有当初那么虚弱了，他的神态也没有那么阴暗，不过他皮肤确实比一般人白，就是不爱笑，经常让别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何渊当然也有教育过他，跟他说要招人喜欢的话，就要像自己学习，多笑笑，与人亲近一些。可孔灼摇摇头，说没必要。

　　“师弟师弟，你的腿怎么样了啊。”何渊来到跟前，很好奇的看着孔灼的腿。自打孔灼来到这以后，何渊除了偶尔帮助换药，还真没多关心过这个被白布绑的严严实实的腿。不过外面看也看不出来什么。

　　“孔灼你进屋，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变形。”

　　“师哥，你又不是大夫，这个还是请大夫来吧。”孔灼不让，他挂完衣服就不挪步。

　　何渊拗不过他，不过他收到师叔的飞叶传信真的很激动。他原先以为，自己就算考了两个第一师尊师叔他们也不会改变原则的。何渊当初夸孔灼都要夸成天仙转世了，旷世奇才，一目十行。

　　信里说：等到孔灼骨折的腿恢复好了，还有肋骨也好了，能动的话，师叔会亲自教他几招外人能用的防身术。

　　光是这样，何渊就已经很开心了。“师弟我们叫上明台，去吃顿好的吧！庆祝你未来可以学防身术。这可是先河，史无前例！”

　　孔灼望了望天。“师哥，你一天没事情做吗。”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何渊师哥应该准备点冬衣。

　　“你要是一天没有事。就去找裁缝店做件冬衣。”孔灼是想提醒何渊天冷多加衣的，结果何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亲切的点头。

　　“对不起师弟，我都忘了。你衣服不够穿啊！”何渊才想起来，孔灼有的衣服就三套，都是师叔给的。少年心思还不太会照顾人，眼下就立马打点准备给孔灼去挑衣服了。

　　屋内，何渊展示着自己的一大堆衣服，左手一件，右手一件。一件冰蓝色，上面精细的花纹，袖口领口都是仔细修边的。一件银白色，上面有珍珠和银丝线，不用想价值不菲，武当上下应该只此一件。“师弟喜欢蓝色还是白色？”

　　孔灼盯着那两件，又看了看榻上那一堆。何渊应该是把仓库里自己喜欢的样式都运过来了。

　　“我都可以师兄找个舒心的给我就可以。”

　　“谁说要给你了，我是问你喜欢的颜色。你体型和我体型能一样吗。”说完何渊还傲娇的打量了孔灼一番。

　　孔灼：“……”

　　何渊又换了两套，滔滔不绝道：“这件是去年朝廷送过来的，但是这紫色太深了，我不喜欢。这件是明台在去年和我去集市订做的。我还挺喜欢的，买了兔儿灯。”

　　孔灼一件一件听着，好像听过了何渊的童年，那一桩桩小事和过往。这是他第一次听别人给自己讲这么多，好像故事一样，有的好笑有的难过。这些都是何渊师哥亲身经历过得，他就是这么成长过来的啊，成长成如今一个率真洒脱的少年。

　　何渊没注意到孔灼听得入迷，他抬眸指着怀里的衣服，口干舌燥道：“哎呀累死我了。我一不注意跑题了。怎么样师弟，这件的款式喜欢不。”

　　“啊……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