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先来的》天台跳伞

10、第 10 章

　　何渊最后在明台的一声声叹息和白眼中，带着孔灼偷溜出了武当山。跑到山下的裁缝店一连订了五套衣服，从秋到春天。

　　“明台明台，帮我打掩护。我和师弟也就去个三天，马上就回来了。”何渊双手合十可怜模样，孔灼跟在身后穿戴也很整齐。这俩人分明是做好了非要下山不可的打算。

　　“哎你就带着胡闹吧。你的那么多衣服不能给他穿了？”明台靠在门口，自从这个孔灼到来，自己变得成熟不少，老是在何渊身后给他擦屁股。

　　之前何渊还要他给自己和孔灼占两个座位，他去叫师弟来看话剧。整个一个武当，来看话剧的弟子那么多，明台替他们占座也就算了，整场下来视线就没停止往这边扫过。孔灼一个坐轮椅的坐在中央就很怪了，何渊还觉得没什么。

　　还有上次，何渊和自己约好了下午练剑。结果飞叶传书，说自己下午要陪师弟下棋，他去不了。明台越想拳头越硬，看孔灼的样子就不顺眼。

　　“你量好尺寸自己不会去吗，还带着个拖油瓶干嘛。”要是让何渊自己去，估计半天就搞完了。这种东西何渊很清楚。

　　“我这不是想带他出去玩玩吗。天气再冷点出门对孔灼的腿不好。”此刻正是夜间，何渊站在门口受着冷风。明台无可奈何，进屋去拿了条围巾给何渊戴上。他边缠边对何渊说：“算了，早去早回吧。别和孔灼迷路了，有什么不妙的就用礼花炮。钱带够了吗。”

　　“带够了。我最喜欢你啦明台你是我的亲亲好师弟。”何渊欢喜，眼睛里都冒星星，上前抱着明台往人脸蛋上咬了一口。

　　“哎呀！快滚！恶心死了。”

　　等到何渊转身，孔灼正准备跟上，又听到明台叫住他。“看住了他，别惹麻烦。”

　　“是师哥，孔灼谨记。”

　　这几天都会是个好天气。孔灼望着一望无云的蓝天。

　　在何渊给孔灼挑了几件他之前穿的衣服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有钱为什么不去山下定制呢？

　　然后孔灼拒绝了，说没必要，穿师兄的就好。何渊摸着衣服，也说道：“没必要啊，而且师弟你按照体型会越长越快。穿我衣服要是被他们看出来，会说你太招摇的。”

　　当时夜里，俩人各躺在自己床上，屋里黑漆漆。半晌，何渊问了：“师弟，你想不想去山下看看？”

　　孔灼闭着眼，回道：“都可以。等我腿好了，自己去山下和集市什么的看看也认路。”他现在的腿已经能走了，郎中说不可以走太久，不然腿变形了以后会变瘸子。

　　何渊双手枕在头后，摇头：“武当冬季春节什么的，还会有宴会呢，那个时候会放假，大家伙儿都会去山下玩。但是天冷了对你我身体不好，所以不如赶在不冷的这几天。而且，这几天的城镇会也好玩呢。”

　　于是第二天明台就遇见了守他门口的何渊要翘课带着孔灼出去玩。

　　孔灼一身黑衣，布料普通但是套了好几层，何渊怕他冷到。两人走在乡间进城的路上，何渊从百宝囊里掏出了个令牌。“呢师弟，这个是武当的令牌。放在你这里保管啦。”
　　“为什么？”孔灼不明所以。
　　“保险。万一有没照顾到的，这个可是好金玉，还可以卖钱。你收着吧。”

　　阳光明媚，冷的有点冻鼻子。孔灼把令牌收好，跟在何渊的身后。明明只是比他大一岁，却真像个兄长一样照顾他。

　　二人先是来到了最好的裁缝店。何渊之前就在这订过衣服，这次虽然没有穿多华贵也没穿武当道服，老板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位贵公子。“何道长，怎么下山了？有喜欢的款式吗，我最近刚进了好看的布料。”老板从柜台后走出来，说着就要介绍。

　　何渊摆手打断道：“不是，是给我的师弟。”何渊让出身形，露出身后有些拘谨的孔灼。

　　“你给他量量，定制九套吧，从现在到明年的春天和初夏。”面料何渊自然会挑好的，而这位一来，居然要九套。老板听了直接眼睛发光，拿着皮软尺就走到这小兄弟身前。
　　“啊这位师弟，把外衣拖了跟我进到里边吧。”从何渊这个语气和态度，老板猜他俩关系匪浅，所以态度更是温柔谄媚。

　　孔灼差点一口呼吸没顺上来，被口水呛死。“咳...咳，师兄，九套太多了，我说不准还会长高，订这么多浪费。”

　　何渊正在挑选店里最近新到的料子，出门在外虽然他的脸仍然带笑，可是从眸中并没有真切的笑意。闻言扭了点头看了孔灼一眼。“啊也对。嗯。那就五套，你先进去，他量好尺寸，我在外面选选样式。”

　　孔灼很听话的跟着老板进到里面。那里面，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景象。他以前走在街上，光看见这种铺子就已经觉得很华丽漂亮，只知道会要很多钱，才能做一个纽扣。根本没见识过里面的模样。

　　这里面温暖，入目是一张长桌，然后旁边两个椅子，看上去就很舒服。灯光明亮，照的墙壁辉煌。老板看出来这个人很局促，很明显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所以就指挥着小师弟进行着动作。

　　“先站到那个木柱子那，对，目视前方，能看清对面的字吗。念出来。”

　　而这一边，何渊也是在被老板最得力的店员照看着。“您的师弟喜欢什么颜色呢？这个料子只能有黑色呢。”

　　何渊翻着各种面料的绸缎，还有各色的花纹。一听到这个问题，手指摩挲。好像自己还真不知道师弟，喜欢什么颜色。自己是不是有点不了解孔灼啊。

　　“师弟！你喜欢什么颜色啊。”

　　那头迅速传来。“都可以，随师兄挑选。”果然是这句。何渊随便点了两个颜色。一个玄色，一个紫色。

　　“就按这两个颜色来吧。款式就要我那样子的，方便活动的。”

　　“好，好。”店员虽然见过阔手笔的大少爷，但像武当门派这种修道之人，还长得帅，没有架子，好说话的有钱小道长。她是头一次见。原来这位就是武当掌上明珠。那屋里那个师弟，是他的好玩伴咯？

　　何渊坐在桌子后边喝口茶，等孔灼试了两套衣服出来。老板拉开帘子，嘴唇勾到耳后。“这个怎么样，这个款式，我们肯定都会考虑到的。你的师弟还是太瘦。”

　　“嗯，这个不错。”

　　孔灼这一套黑色中带紫，他气质又稳重，裤子腿宽松不会勒到腿。而且适合走动，模样也贵气。

　　“你的师弟目力很好啊。”

　　“是吗？”

　　“对啊，我把最远的距离都摆上了，他还能看出来茶杯上面的字。真厉害啊。”
　　何渊一愣，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师弟视力这么好。他把目光聚焦到孔灼脸上，孔灼仍然很镇定。“你能看清多远啊，之前不是还砸伤了脑袋吗。”

　　孔灼穿着这身衣服也高兴，四下看看怎么和师兄解释这个事。他随手一指。“街对面那家铺子里最里面桌上摆的菜单牌，我能看清。”

　　何渊哇的一声，赞叹的扭过头。“师弟，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就给师叔他们吹了。”

　　孔灼摇了摇头。“这有什么用，又不能蹭上一口饭。”早在以前，孔灼知道自己的眼神很好，可以看到很远，还知道自己的鼻子很灵，听觉也厉害。但有什么用？

　　自己能做的也都是些肮脏的勾当。后来富商注意到，把他从被揍的人群里拖了出来，他想让自己去偷看另家运货的有几个人，里面藏了多少货，好让自己人去截。

　　他收了钱，吃了好几天的好饭，然后又被另外一批人抓住，差点就死了，好在他耍点小聪明逃了出来。

　　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这个能力，没什么用。还不如跪地乞讨来的实在。

　　“这种超出常人的能力才能突出你的特别啊，你应该自豪才对孔灼。”何渊从后面摸了摸孔灼的面料。转身嘱咐。“耳套还有手套，帽子。都要。师弟，你喜欢什么颜色啊，今天必须选出来。”

　　孔灼一听，看来是认真的。“师兄选的颜色，就是我喜欢的。”“这可不行，你要有自己喜欢的。”

　　“我喜欢的，就是师兄挑的颜色啊。”孔灼又强调一次，何渊见他皱着眉，一下子气氛都紧张了。看样子师弟没说假话。

　　两人这样光瞪眼，弄得老板和店员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诶，那好吧，我是觉得你喜欢黑色，所以才挑的，你要是不喜欢，就直接说出来。”

　　孔灼点头，黑色耐脏，他穿黑色的衣服习惯了。穿太亮堂的被注视的视线让他非常不适。所以何渊选的这两颜色，他是满意的。

　　何渊一转头，气氛瞬间就好了。他转头给把定金往桌上一放。“给他这个提醒的少年定制衣服，不能出什么岔子吧。”

　　“不能不能。”

　　“按照最快的订做，我一周会来取最近的冬装，老板能给我什么优惠？”
　　孔灼看着何渊和老板讲价还有谈论头头是道，打心里的佩服，这都是他所不懂的东西。

　　最后，何渊和老板谈好了，一周后还能多领一件红色厚马甲。于是人心满意足的领着孔灼出去了。

　　孔灼在后面跟着，心里暗想：师兄是个很精明但又，但又....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