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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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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楚猛灌了口冰可乐。
他刚刚好奇，尝了口顾钊云的汤，瞬间上天堂。
“这么辣，吃完你不会拉肚子？”
顾钊云吞下又一个馄饨，淡淡道：“肠胃习惯了。”
这是什么魔鬼肠胃，他也想拥有。
余楚感受着肠胃不时传来的火辣感觉，追悔莫及。
大概看他表情实在过于狰狞，顾钊云体贴道：“要不一会儿回家休息？”
“回家”两字一下就触碰到余楚的雷达。
他表情戒备：“不回去。”
顾钊云惺惺作态：“可你看着很——”
余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没事。”
过了4、5秒，他又体贴道：“说好要带你去见见世面，我怎么能食言呢。”
顾钊云：“……谢谢。”
余楚下巴一扬，示意不用客气。
顾钊云：“……”
“你去哪了？”余楚水喝多了，上了个厕所出来，顾钊云就没影了。
于是他打了个电话。
“买个东西。”顾钊云声音有点喘。
“什么东西要买，一会儿一起去不就好了。”
顾钊云支支吾吾：“没什么。”
余楚恶意满满：“不会是那啥小玩意吧。”
顾钊云踢了人小腿一脚，没好气道：“不是。”
余楚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得手机差点没拿稳，他朝顾钊云手里望了一眼，失望而归。
是个药袋子。
“病秧子身体还难受呢？要不要我微信问问王护士那还有没有床位？”
“……”顾钊云说，“你怎么这么欠。”
余楚迈开腿跑远：“你今天才认识我？”
顾钊云追上：“没，只是觉得你更欠了。”
余楚接着跑：“你也不差。”
商场行人：“……”
路过小孩：“妈妈，那两个哥哥是不是在玩老鹰捉小鸡啊？我也想玩？”
余楚和顾钊云：“…………”
余楚理了理头发，随便进了一家店。
顾钊云看了看店牌，停下脚步。
一分钟后。
余楚耳根红透：“顾钊云，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
顾钊云耸了耸肩，无视某人杀人的眼神：“我逼你进去的？”
“那你怎么不叫住我？”
顾钊云无辜：“我以为你想进去见见世面。”
“顾！钊！云！”
顾钊云拔腿就跑。
于是，商场又在上演着同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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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楚从一堆衣服里挑出一件设计复杂，颜色艳丽的衣服，说：“顾钊云，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哎！”
在他印象里，顾钊云穿的不是校服，就是黑白灰。这衣服他肯定不喜欢。
顾钊云接过，笑着说：“是很不错。”接着，淡定地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
余楚：“？”玩这么大？
片刻，顾钊云穿着那件余楚都觉得夸张的衣服出来。
意外地好看。
顾钊云肤色白，红色很衬他。衣服的V领露出两节如玉锁骨，几缕黑发调皮挂在脖颈处。
红黑白经典三原色撞在一起，像板绘书里画的勾魂妖精。
余楚偏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至耳边。
“小朋友？小顾？！”
余楚随声望去，果然是王护士，她手边挽着一个高个子男人，估计是她男朋友。
她男朋友是个外国人，见到他们叽里呱啦讲了一堆。
他语速快，余楚听不懂，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因为顾钊云脸都气红了。
实际上。
“亲爱的，他们是谁啊？”
“高个子那个之前是我的病人。”
“啊……那他们肯定跟我们一样是情侣吧，他们长得就很……啊！你上星期跟我说的那个词‘夫妻相’，矮个子那个还帮对象挑衣服，好甜蜜啊，他是管钱的那个吧，按中国说法来讲，他是一家之主吧，我没记错吧，亲爱的……只不过没看出来高个子的那个是bottom！这或许就是属于你们这边的一种情趣？”
听了男朋友的话，再看看顾钊云的表情，王护士快笑疯了。她终于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她满意地拍了拍男朋友的背，走近了点，说：“小顾，这衣服很适合你啊，要不我买了送你，当做给你出院的礼物吧，毕竟你对我这么好。”
顾钊云扫她一眼，看向收银台：“不用了。”
王护士跟着看过去，见一个红毛已经屁颠颠拿着卡在刷，还在问收银员送不送袜子。
王护士：“……”
王护士男朋友靠在王护士肩上说：“亲爱的，他们真的好甜蜜啊，你今天得给我买两件，我们不能输。”
王护士男朋友注意到顾钊云的视线，蹩脚地说了句中文。
“白黏好喝。”
王护士再度憋不住了。
王护士男朋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我说错了吗？”
“没，亲爱的。”王护士摸了摸她宝贵男朋友的头。
“那你笑什么，”她男朋友说，“今天你的举动可有失为一名淑女。”
王护士一掌拍下去。
王护士男朋友摸着头，敢怒不敢言，怕一会儿只能捡垃圾桶里的抹布穿了。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余楚结完账凑过来。
王护士看了眼他手里的袜子，说：“你可真是勤俭持家。”
余楚一脸骄傲：“那可不。”
王护士一脸无语，拎着她男朋友衣领：“我们约会去了，不跟你们讲了。”
余楚凑到王护士耳边问：“你们医院靠不靠谱，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王护士瞟了眼顾钊云，手下用力，拿着男朋友往大门口走，“怎么可能！”
王护士男朋友临走前还不忘冲余楚喊了句“wish you a nice night”。
余楚胳膊肘碰了下顾钊云：“王护士男朋友还挺讲礼貌的。”
顾钊云一言难尽看了旁边人一眼：“……”
余楚一打开家门，见他本来应该在公司工作的哥哥正襟危坐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满脸幽怨。
哥，就这么爱？工作都做不下去了？
余楚酸溜溜地瞥了身后人一眼，头也不回地上楼了。不知道事后客厅上演了一处谍战剧。
余昌祚收回看余楚的视线，轻飘飘看了眼顾钊云手里的袋子：“小楚的？”
顾钊云摇头：“我的。”
“自己买的？”
顾钊云把袋子放在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喝了起来：“我没钱。”
余昌祚眼皮一跳：“小楚给你买的？”
顾钊云：“嗯。”
余昌祚猛地转头，深吸了口气。
片刻，他转回头，笑道：“顾钊云，寒舍多有招待不周之处——”
“没有，我觉得挺好。”顾钊云放下水杯，身子往后一靠，舒坦地闭上眼。
余昌祚缓缓吐出一口气，语速极快道：“这大家伙住一块，肯定有不周之处，要不我在外面给你租个房子，工资照给，如何？”
“余总，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图钱的人。”
余昌祚心想：我知道你是那种图刺激的人，但也不是这么个刺激法。万一哪天真把他弟拐跑了，他上哪哭去。
“工资加倍！”余昌祚咬牙。
顾钊云睁开眼。
“三倍！”余昌祚心都在滴血，顾钊云的工资可不是个小数目。
“余总，你怎么这么固执。”顾钊云起身。
“四倍，四倍！”余昌祚忙抓住顾钊云的手，“可以吧？”
顾钊云往楼梯口瞅一眼，说：“当然可以，余总，只是……有人可能舍不得我走。”
谁会舍不得你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
余楚回房间后，在自己背包里发现顾钊云拉下的帽子和药袋子。准备拿给他，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这么一出精彩大戏。
他的面瘫哥哥死乞白赖拉着人手，不让人走。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吊灯质量太好，余楚看见他哥眼中竟然还带有那么一丝微光。
什么意思？！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两又搞在一起了？
就这么爱？
“顾钊云！给我上来！我有事！”余楚大吼一句。
紧接着，他看见他哥裂开的表情。余楚苦涩一笑，果然，哥大不中留。
顾钊云轻轻把手从余昌祚手里抽出，细长尖锐的眉轻挑着，拿起桌上的袋子，一言不发地离开。
余昌祚看出来了。
那是一种名叫炫耀的东西。
余昌祚由衷从心底升起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
“……”果然，弟大不中留。
余楚看着顾钊云翘着的嘴角，不爽地把手里的东西塞给顾钊云。
他转身进房，关门前说，“看见昨天我哥修剪的那块了吗？一会儿去剪剪，别在我家吃白食。”
结果，门没关上，被人用脚卡住了。
余楚懒懒抬起眼皮，还没发作。
对面人把药袋子给了他，说：“记得吃。”
余楚打开袋子一看，是奥美拉挫之类的胃药，种类齐全。袋子角落还可怜巴巴缩着一团阿尔卑斯。
来了余家后，其实这类东西他并不缺了。生病时，甚至还有专门的家庭医生。
顾钊云说：“怕你受不了辣，半夜上厕所吵到我。”
“……”余楚视线不住落在顾钊云耳朵上。
一分钟后。
“你要零花钱吗？” 余楚叫住急着要走的顾钊云，“我给你，你别缠着我哥。”
顾钊云缓慢转动眼珠，看向余楚。
片刻，他说：“好啊，反正你才是我金主。”
“但是，是他缠着我。”顾钊云轻眨睫毛。
余楚：“……”
他就知道是他哥不争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