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暗恋对象处成死对头后》千哈

8、第 8 章

　　。：【？】
　　顾钊云的微信聊天页面上有个大大的红包图标。

　　四面楚哥：【给你的小费。】
　　。：【我不需要这些。】顾钊云努力维持自己清贫孤傲的人设。

　　余楚看着手机，愁容满面。
　　如果金钱都无法收买顾钊云，他还能靠什么让顾钊云远离他哥。一定是顾钊云还没有尝到金钱的好处。

　　余楚翻身起床，从抽屉里找到了张蒙尘的银行卡，擦干净拍了照给顾钊云。
　　。：【？】
　　四面楚哥：【等爷明天带你去见识世面。】
　　。：【……】
　　顾钊云立刻下床打开衣柜。

　　翌日，早上八点，余家。
　　“小楚，今天起这么早？”

　　余楚看着拿着个勺的余昌祚，诧异道：“哥，你这是？”

　　“做早饭呢，”余昌祚笑说，“快去洗漱洗漱，一会儿就能吃了。”

　　余昌祚身后默默掂锅的张管家看着切得七零八落的葱段：不如不做。

　　“顾钊云呢？房间也没人。”
　　余昌祚咬牙切齿：“他晨跑去了。”

　　“哦。”余楚叼着块黄瓜，准备转身离去。

　　“……”余昌祚柔和道，“小楚，今天我带你去你之前想去的欢乐谷吧。”

　　“不去，”余楚看了眼他哥的表情，补了句，“改天吧，哥。”

　　余昌祚笑道：“今天有别的安排？”

　　“今天有课。”余楚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找借口。

　　“那晚上？”

　　“晚上约人了，”余楚站在楼梯口，忍不住说，“哥，你还是别笑了……不太好看。”

　　余昌祚手里的勺子握不住了：“？！”
　　张管家听见声音关了火，推着余昌祚的后背远离重地：“昌祚，这有我就好，你歇歇吧。”
　　余昌祚睁大眼睛：连你也嫌弃我？！

　　最后，备受打击的余昌祚拿着剪刀跑去修剪自己心爱的花花草草。

　　晨跑完的顾钊云经过院子，看见余昌祚正埋头剪一丛不知名灌木。
　　剪灌木没问题，问题在于今天35摄氏度，余昌祚还穿着笔挺的西装。

　　顾钊云再走近了点，见余昌祚动作谈不上温柔雅致，咔嚓咔嚓，灌木叶子落了一地。
　　他还是不要靠近为妙。

　　顾钊云脚尖一转，朝大门方向走去。
　　“小云。”可惜余昌祚看见了他。

　　顾钊云转身：“？”
　　“你今晚有安排吗？”余昌祚上半张脸藏在一片阴影之中。

　　“……没——”

　　顾钊云话还没说完，余昌祚嘴角刚牵至一半。

　　“有了！”余楚急匆匆跑过来挡在他哥面前。
　　他哥怎么还自己送上门。要不是他出来找人吃早饭，就要被顾钊云得逞了。

　　顾钊云：“？”
　　余昌祚：“！”

　　下一瞬，余昌祚扔了剪刀，绕过余楚走到顾钊云面前，说：“小云，你来这么久，我都没有尽尽地主之谊，要不就今晚在楚榭一块吃个饭吧。”

　　余楚毛炸了，怒其不争地看着他哥的背影：“不行！他先跟我约好的。”

　　顾钊云垂眸，细声道：“昌祚哥，你看要不还是改天吧。”

　　“小楚，”余昌祚握拳转身，“你和哥哥也好久没见了，今晚就陪哥哥吃一顿吧。”

　　余楚望着他哥的森森白牙，心想：他哥就这么喜欢顾钊云？还想声东击西！
　　于是他态度坚决道：“改天吧。”

　　余昌祚：“…………”

　　一分钟后。
　　余昌祚“尔康手”状望着两人先后离去的背影，嘴巴都快抿成波浪线。
　　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餐桌上，
　　“那个，要不我们仨一起——”余昌祚试探道。

　　“我吃完了。”
　　余楚努力咽掉最后一口鸡蛋饼，目光落在对面慢悠悠挑葱的人身上：“快点吃，吃完好走。”

　　余昌祚：“不是晚上？”

　　“提前了。”他怕让人呆在家里，分分钟就改主意了。

　　“不是要上课？”
　　“……请假了。”余楚借着牛奶杯偷瞄了眼他哥。

　　他哥眼里的伤都快溢出来了。
　　余楚咽下牛奶，老哥，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

　　“你要弄到什么时候？”余楚无语地看着旁边人从家里到学校，一路上都在摆弄着头顶的棒球帽，“这儿没人认得出你。”

　　旁边人闻言停了手，微垂着头，说：“我很喜欢。”

　　余楚蜷了下手指：“……”
　　呵，一个棒球帽而已。

　　“我觉得那个太阳帽更适合你，要不下次戴那个吧。”
　　顾钊云：“……”

　　“楚哥，今天心情不错。”江一明迎面给余楚打了个招呼。
　　余楚：“你这不是睁眼说——”

　　“这不是顾哥？”
　　顾钊云看了刚刚信誓旦旦的人一眼，摘下口罩点头应了。

　　余楚挠挠自己饱满的后脑勺。

　　江一明：“你们这是要去？”

　　“上课。”余楚擦掉额角冒出的汗。

　　“顾哥也是我们学校的？”

　　“不是，”顾钊云从背包里掏出把伞，打开，“我不上学了。”

　　见余楚被罩在伞下的江一明：“……”

　　余楚抬头皱眉问：“你干嘛？”

　　“太热了，我受不了。”顾钊云把伞往旁边倾了点。

　　“我看也是，”余楚说，“不说了，你赶紧军训去，下午我给你带西瓜。”

　　江一明：“…………”区区一个西瓜可以弥补他受的伤？

　　教室N201。
　　“一会儿你头低点，别被认出来了。”余楚从背包里拿出书。

　　顾钊云含着雪糕压了压帽檐，点头。

　　然而，下一秒。
　　“顾钊云？”陆野洋在顾钊云旁边坐下:“你怎么来这上课?”

　　这节是专业课。
　　陆野洋很确定顾钊云不是他们专业的人，要不然她早拿下了。

　　“……他来玩。”余楚打开笔记本。

　　陆野洋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说：“赵魔头的课你也敢带人来。”

　　余楚说：“这凉快。”

　　陆野洋看了眼斜上方，中央空调出风口正对着顾钊云。
　　“是挺凉快的，”她说，“余楚，笔记本拿反了。”
　　“……我今天想倒着记不行啊。”余楚翻到崭新的一页。
　　陆野洋耸了耸肩：“完全没问题。”

　　“今天我们照例提一下上节课的问题。”讲台上留着利落短发的中年女性一边鼓捣电脑，一边说。
　　她视线往下转了一圈，“余楚，就你来回答一下国际收支的概念吧。”

　　余楚站起身，看着手里倒着的笔记本，感受着陆野洋打趣的目光，一时陷入两难。

　　“不知道？那你旁边那位男同学帮下忙吧。”
　　顾钊云站起身：“……”

　　这下余楚感受到几乎全班人的目光了。

　　“这位同学也不知道？”赵魔头说，“不过，我觉得同学你长得很眼生啊。”

　　顾钊云脸不红心不跳：“赵老师，我是计算机系的，听朋友说你课讲得特别好，就来旁听一下。”

　　青联大学的计算机可算得上是王牌专业，赵魔头脸色一下缓了下来。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她说，“今天就不问问题了，不能让这位同学白来这趟。”

　　底下同学还来不及松气，赵魔头又来了句：“不过，下节课我还是会问问题的，同学们可得做好准备。行了，都坐下吧。”

　　顾钊云坐下时还朝余楚递了个类似求夸奖的眼神。

　　余楚默默转过头。对此表示：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以后再也不带人来上课了。

　　下课。
　　“你真是计算机系的？”陆野洋探过头来问顾钊云。
　　“不是。”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啊？”陆野洋做作问道。
　　“我不上学了。”
　　“你已经毕业了？看不出来啊。”

　　“我——”顾钊云的手被人拉住了。
　　“走了。”余楚神色淡淡，瞥了陆野洋一眼。
　　陆野洋噤声。

　　“去哪？”顾钊云看着前面蒙头往前不讲话的人问。
　　那人没回答。

　　顾钊云松开手，站在原地。
　　那人停下脚步，过了两秒，才抬头，说：“你为什么不上学了？”

　　正午阳光正盛，照得余楚的眼睛通透得像琥珀。
　　美中不足，里面有他。

　　顾钊云偏过头：“不想上，累了。”
　　“那你想做什么？”
　　顾钊云盯着路边一块石头看，给不出答案，于是选择沉默。

　　“不说拉倒。”余楚继续往前走，“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要上青联大学吗？”
　　“你肯定不记得了。”

　　顾钊云安静了很长时间，直到人走远，才低声说了句。
　　“记得。”
　　那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

　　“老板，来两碗小馄饨，一碗多加点辣。”
　　余楚说完，把包放在凳子上，埋头打游戏，也不理后面跟上来的人。

　　“下午不上课？”顾钊云打量着周围。

　　这是个离学校有二十分钟左右车程的一个日式风格的美食店。

　　余楚摁死藏在草丛里的一只怪，没说话。

　　“不上啊，”顾钊云支着下巴，故意拖着调问，“为什么啊？”

　　余楚抽空抬头瞪了他一眼，发现人在笑，“……”
　　他蒙头打完游戏，一把放下手机，拳头差两秒就挨到那张讨厌的脸上。
　　小馄饨端上来了。

　　余楚收回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新来的店员自然地把多加辣的那碗放在余楚面前。
　　余楚皱眉，手指着对面：“这碗给他。”

　　店员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滞地看向手指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没想到顾客冰冷的外表下竟藏着一颗火热的心。”

　　余楚耳尖，没忍住笑出声来。

　　店员猛然惊觉失言，把馄饨调换后，灰溜溜地跑了。

　　顾钊云没计较，接过馄饨后，打开旁边的小料罐子，又往汤里加了好几勺辣椒。吃的时候眉头也没皱。

　　看得刚才因为害怕被炒鱿鱼而一直注意这边的店员啧啧称奇。
　　他仔细观察着顾客的表情，在看到顾客微扬的眉梢时放下心来，转身投入其他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