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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边疆巨变 ...

  •   周冗浠看着空荡的大门,和萧瑟的关外,无奈地哭了出来。

      不是情,而是控。

      看着半湿的衣袖,周冗浠表情逐渐木讷,为什么会哭。

      她不知道。

      颜雪问她是不是认错了人,怎么可能,那张记了那么久的脸,怎么可能认错,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我想回泫穆城了”周冗浠用力地抓着胳膊的红点,红肿一片,眼泪不听使唤的流。

      颜雪在旁边不知所措,不知何时起周冗浠变得爱哭哭啼啼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那样拖着落寞的背影走回去了,情不知从何而来。

      回到城府里,周冗浠平静了许多,不久就有人过了请她,时将军回城了,周王为他举办了庆功宴。

      周冗浠眸子转了转,又暗了下来“本宫,不去”

      城府里的侍卫又顶着头说“皇上说,请公主一定要去”

      周冗浠抬了一个眼神给了颜雪,就开始百般推辞,侍卫就被请了出去。

      周王见周冗浠迟迟不来,不断派人催促,回来的侍卫也只是摇着头。

      坐在席下的官员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包括左下的时修。

      一杯杯酒被敬着,即使心中再不耐烦,脸上还是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直到宴席散去,时修被灌酒灌得满脸通红也没见到周冗浠。

      时修看着先离去的皇帝,便也起身走了。

      他讨厌这样的宴席。

      周冗浠在城府视野宽阔的一角独自漫步,正当一个人安静地享受这份美好。就看到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手里的刀刃更是吓人。

      周冗浠倒是没被吓到,淡定的看着他们,数了数“一个,二个,三个,四个……”扯起嘴角狂妄地笑了起来“就你们四个?也想偷袭本宫?”

      周冗浠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剑,准备与他们正面交锋。

      一身松绿色的少年冲了出来,调戏地说了句“真是有趣,也不知贵国对姑娘下水,还有没有底线了”挑起自己手里的剑,用剑指着他们,剑的凌气与人的锐气相合,仿佛下一刻就要生吞了他们。

      那群黑衣人,互相递了个眼神,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周冗浠在看到少年出来时,拿剑的手就开始发抖,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眼神变得娇弱起来,完全没有刚才那幅与人交锋的盛气。

      少年看到她这副模样,赶忙扶住了她。见她那幅要哭的神情,便开口了“想必那些人是冲着公主来的,臣现在此他们不会再来造次了。”

      周冗浠看清了少年的脸庞,正是她找了一年多的时少焉,也顾不得那么多,扯着时少焉的衣领,头埋在他的胸口前哭了起来。

      时少焉身躯微微一震,想撒开她,但心中有种不舍,便任得她摆弄。一会拿拳头锤人,一会又泪水直下。

      少女柔软的发梢,挠的时少焉心痒痒,他又想推开周冗浠,也只是捏了把冷汗。

      周冗浠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与情爱有很大的关联。实则不是,时少焉很清楚这点。

      一年前,时少焉以为公主生辰进贡的名义,假装边疆主府侍卫进了泫穆城。在皇宫暗自观察了许久,发现那扇门和公主的端倪。

      她以为的偶遇,是他一手安排的,是他精心策划的。

      所谓的老者,不过是擅长易容的反叛者,这易容术是远离周国的一个蕃属小国的秘术,除与之接触的些许人,少有人知晓。

      湖蓝色的蝴蝶,时家传下来的情蛊。使用它有很大的风险,因为不知道蝴蝶会飘到谁手中,会融入谁的灵魂,便独自使用,只有他与那位蕃属者知晓,再无人知晓。

      幸而,他的计划没有失败,中蛊的就是周冗浠。

      中蛊者,长时间不见施蛊者,便会情绪低落犹如失魂一般。见到施蛊者便会像疯了一般,就是周冗浠见到时少焉的那幅模样。

      至于怎么解蛊,无人知晓。

      周王知晓后,匆忙赶来,看见满眼通红的女儿,和一旁平静擦拭衣服的时修。

      随周王来的还有时修的哥哥,时礼。目睹了这副景象,时礼也估摸出了大概。

      只剩时修和时礼时,时礼眼神变得凶恶起来,回头转手掐住了时修的头颈,青筋爆起直顺到手背。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语气暴怒。

      “我…咳…咳”时修喘不过来气被狠狠地掐着。

      时礼一向很疼爱这个弟弟,但这次擅自行动让他很气愤。

      时礼缓了过来,松开了手,时修软地俯撑在地上。

      几年前,时修的父亲突然暴毙在主府之中,死相极惨。七窍流着浓黑的血,就连指尖也在不断渗透出血液。这样的惨案,时修,时礼两兄弟向朝廷如实禀报,希望朝廷可以给时大将军,他们的父亲一个交代。可朝廷对外宣称的是:时大将军因病而亡。

      封锁了所有有关时大将军中毒身亡的消息。为国奉献了所有,到头来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怎能不心寒。时修,时礼两兄弟一直暗地里调查,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周王。

      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时大将军的死也说的通了。一位战功赫赫,有边疆军权,在朝廷中有重要地位的功臣。人心永远看不透,谁能知道会不会有异心。

      威胁到皇权的人,都得消失。

      时修最敬爱的父亲被最敬重的周王所害,他怎能不狠,又怎能坐以待毙。

      时礼失魂落魄的跪在时修面前,一脸悲痛的看着他疼爱的弟弟,紧紧抱住了时修“哥哥知道,交给哥哥来吧”

      时修骤然清醒,时礼是要替他去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时礼点了他的穴,他已动弹不得了,也言语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哥哥为他收拾好了一切,喂他吃下了一颗迷药,他感觉到有人在整理自己的衣领“少焉,这是哥哥最后一次为你整理衣领了”

      听到这句话后,时修纵有万般无奈,也只能心中撕扯,嘶吼。最后流下了一滴泪,昏睡了过去。

      时礼安排时修去了溟梵,是会易容术的那个蕃属小国。

      时礼目送着载着时修的马车出了城,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马车消失。便找了一位与时修身型相同的人,打昏在了时修的房间。

      周王安抚好周冗浠后,与庆公公不知在商讨着什么,后面的侍卫紧紧跟着。时礼正对着周王,冷冷地盯着周王。

      庆公公意识到不对劲大喊着护驾,未等侍卫反应过来,时礼便挑起了剑向周王刺去。

      明晃晃的行刺。

      眼看侍卫来不及反抗,庆公公挡在周王前面,准备替周王挡下致命的一刀。正当刀尖要刺入庆公公心脏的位置时。一把更加刺眼的剑穿入了他们的眼中,一位全身掩盖黑纱,只露出一双明眸的的侠客随着一声声武器摩擦的声音,周围的侍卫全部倒下,而侠客已经将时礼的剑打下了他的手中。

      时礼眼看不得势,撒了一把灰,消失在众人眼中。侠客看着周王相安无事,也速速离去了。

      一波新的侍卫跪了下来“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周王怒气冲冲地喊着“封锁主府,擒拿时礼”

      侍卫全力搜捕着主府,突然一阵火光包围了主府,无法进出。火势很大,似乎是不给府中任何人留活路。

      顾不得捉拿时礼,需要解决燃眉之急才是最重要的。侍卫在待命后,找到了几辆破旧的水车,梯子和水桶。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人烟稀少,很少发生人为灾害,自然救火工具稀缺。

      都快火烧眉毛了,周冗浠气呼呼地跑了出来。来不及解释便开始命令侍卫们,救火。

      周冗浠带他们来到一块主府较低的一面墙,先用了土将火从两边围开,再利用水车和水桶,运水,灭了中间的火。再用梯子翻过了墙,到达了主府外。

      可是火势很大,梯子很少。城中百姓团结起来,一起灭了这次火。也有不少人死于火灾中,对此周冗浠很懊悔,为什么自己不能救了他们。

      时礼眼看火被灭了后,侍卫进府搜查,主动认了罪。犯了此等大错,定是灭族,为了时修争取时间。时礼不得不认罪,因为他逃了,周王定会全力捉拿他归案,时修就会遭遇横祸。

      天子一怒,无论生前多大的功。都要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周王下命抄了时家满门,挡搜捕时修时,最终在一堆废柴烂灰中找到了他。

      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但从身型可以看出这就是时修,便认定时修已然死亡。

      周王念在时家的功劳,留了时礼的全尸。至于在大火中幸存的时府人,用尽了酷刑,直至死亡,最后抛尸荒野。

      那天,每一把利刃都是擦的雪亮的,悲哭苦叫,每一声惨叫都应征在未来的某一天。

      忠将受辱,有人为他们申冤,大雪纷飞三日,狂风掠过整个边疆,仿佛在诉说着时家满门的凄惨。

      周冗浠看到烧成焦尸的时修,并没有多大感触,尽闻到一股股恶臭味,掩鼻离去,向周王告行,骑马与颜雪独自回泫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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