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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有所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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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浮闻看了眼被拍的手,笑了笑。
“你知道本宫是谁吗?竟然敢碰本宫,小心本宫要了你的狗命”周冗浠支支吾吾地说着。
齐浮闻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那你说说你是谁?”
“我…我是周”声音越来越小,随即头哐的一声竟睡了过去。
向椅子后一靠看着趴着的周冗浠,思索着什么。
周冗浠猛地坐了起来,然后支支吾吾地开始哭了起来。
早就听闻了这周国公主与常人不同,今日看起来果真不一般……
喝了酒就喜欢找面首。
还喜欢。
哭鼻子。
“我过得不好,我好恨啊”周冗浠单手支着脑袋,眼泪不断流下来。
周冗浠面容有几分像菩萨,清冷的气质。哭起来却娇娇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脸。
哭的抽抽噎噎的,小巧精致的鼻子都泛起一层红晕,亮亮的眼睛哭的有些黯淡。
齐浮闻没忍住抽出了手帕,递给了周冗浠。
周冗浠看着眼前的男子轮廓,眼睛发酸,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周冗浠发晕着讲“你可知本宫是谁?你这样做,也不怕本宫要了你的脑袋”
她看不清对面男子手中放着手帕,以为他递手想牵她的手。
齐浮闻噗嗤一笑“公主可真会说笑,在下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周冗浠一阵发懵“你?”停顿了一下“倒真是有意思”
“公主难道不好奇,在下是怎么知晓您的身份吗”齐浮闻追问了上去。
“不”周冗浠直挥手“本宫不在乎”
世人都觉得周国公主周冗浠是一个极其肤浅又孤傲的。
喜欢长相俊美的。
仗着宠爱,不把任何人放着眼里的一位公主。
今日这般模样,看来传言不可信。
“那公主在乎什么”齐浮闻淡淡地问。
“我喜欢…时将军。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能在一起”周冗浠说完眼泪珠子又开始掉了。
合着齐浮闻陪了这么久,一直在倾听少女的爱而不得的心事。
齐浮闻,只觉心头一紧。
时修,周国的将军。自幼随他父亲时大将军征战,战功赫赫。自从时大将军去世后,子承父业,时修的存在,让其他国家无时不刻在忌惮着。
不过说来倒也怪,他从五岁随父出征,从未回到泫穆城,这周冗浠为何会喜欢他?
齐浮闻语气变得冷冽起来“无缘就是长亭古道,何必强求”
周冗浠顿了一下,表情变得苦涩起来“友人,你有喜欢的人吗”
从小在皇宫野着长大,身边的人都是阿谀奉承,脸上都布满了心机,眼睛里渴望着荣华富贵。十三出了宫门,出来游历,身边只有柳江一人陪伴,何谈遇到心怡的女子。
“我从小四处游荡,居无定所,连自己都看不清,怎么去爱人”齐浮闻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
周冗浠昏昏欲睡,刚想狡辩什么,抬眼看,眼前的男子已经没了踪影。单手扶头看着来来往往楼下的人们,又抬起头看起了空中挂着的那一轮孤月“怎么有点像这轮孤月啊”
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拂着每一个人的背影,穿梭于人群中。
他静靠在柱子上,思绪被一次又一次打乱,脑里一次次浮现今天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与他眼里的明月相互照应。
周王在得知李丞相的孙女与齐国使臣安全回到齐国后,赐了李丞相一杯百邬酒。
李丞相看到百邬酒后,整个人瘫跪在酒面前,仰天大喊“天道不公,狗皇帝我全家效忠你十余年,杀我儿,现如今用我孙女来逼我”
递酒的庆公公上前催促“请丞相莫要耽搁了时辰,咱家好回去复命”
李丞相接过酒后,一口气喝了下去,满怀仇恨地说了句“早晚报应都会落在周冗浠身上的”随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直倒在地等待着死亡。
李府所有的奴仆跪成一排,不敢出声。见李丞相没了反应,庆公公上去查看,确认没气后,走到李府大门,手一挥“杀干净”
惨叫持续了半个时辰,最后一声惨叫声结束后,庆公公极为嫌弃地说了一句“处理好”
回宫向周王报道后,周王只是略微踌躇“听到李丞相话的那些人处理干净了吗,不能叫这话传到冗浠耳里”
“放心吧,咱家处理好了”
庆公公打小跟着周王,看着他从皇子变成太子最后为周王。深知这一路的艰辛与磨难,周王在封为太子时,赐了庆公公自由,做一个生活富足的百姓,可庆公公非但没有接受,还陪同周王进宫做了内监,又做到了现在的总管太监。
只效忠于周王,一路上来,助周王成大事。
颜雪嘴里捣鼓着“泫穆东门那家糕点有那么好吃吗,排队排了两个时辰之久,没能看好公主,是奴婢的错……”
颜雪对于前几天从东门带回糕点看到的那幅场景一直耿耿于怀。平日里爱说笑的公主,那时眼里像沉了玄铁一样。
“此事过去时日已久,不必再提了”与他见面已经是今天前的事了,心里很是不舒坦。
颜雪又饶有兴趣地开口“公主,听说了吗,时将军要泫穆城啦”
周冗浠精神一振“真的嘛?!”说着就奔向梳妆台,打开了旁边放着的几个大匣子,里面放满了钗子、簪子……
说着拿起一根上面坠着一只湖蓝色蝴蝶的,旁边有些许红色小玛瑙点缀的银钗子簪了上去。
周冗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左右轻微晃动了下头,蝴蝶随着她的晃动翅膀一扇一扇,仿佛在飞舞一样。
这只蝴蝶就像三年前,在时修手里放飞的那只一样。
在她十二岁生辰时,举国同庆,看着大臣们送来的东西们,属实无趣,无非就是珠宝什么的……摸见都觉得冰凉。
便自己偷摸跑到宫中的偏门跑出宫去玩。
这偏门正是周王为周冗浠开的,一直以为没有士兵看守,周冗浠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小秘密。
诺大的皇宫怎么可能没有士兵看守,只是日日看守那扇偏门的士兵要躲着公主,不让她发现他们的秘密。
周冗浠偷跑出去宫门后,就去了泫穆城最繁荣的地带,对于街上这些卖吃的喝的已经不足为奇了,就这样逛着走着,注意到了一个灰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位衣衫整齐的老者,摊子上摆着两个木盒子。
她半蹲在老者前,温柔地问“奶奶?你这是什么呀,弄成这样怎么能卖的出去啊”
老者睁开眼,一笑“姑娘,我在等待这盒子里东西的有缘人”
“那可以打开看看吗?”周冗浠追问
“有缘相聚者方可打开”
周冗浠气馁了,站起来转身就撞到比她高一颗头的男子身上“诶呦,你这人不看路吗”
相撞那一刻,两个盒子的盖子自动落开,两只湖蓝色的蝴蝶飞了出来,齐齐飞到了男子手里。
周冗浠才不管是谁撞了她,只顾他手中的蝴蝶,她刚用手碰了一下那只飞的高一些的蝴蝶,那只蝴蝶就自己落了下来,显然死了,而另外一只飞得越来越高了。
“……”两人相望,沉默。
“那个……奶奶。我赔给你吧”周冗浠低头难为情。
“自然之物,属于自然,不是属于我”老者淡然一笑,慢慢收拾起了摊子。
两人抢着帮忙。
老者挎着包袱看着男子说“强抢过来的,会让你一辈子不如意的”
老者慢慢走向深巷子里。
周冗浠哪懂的这些,只能挠头呆呆看着这位男子。
男子端详着周冗浠“我怎么感觉,你我不像有缘的”
“怎么就无缘了?”周冗浠的眉毛皱了起来,露出狐疑的表情。
“你看起来很蠢”
“……”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不得不回宫,周冗浠急匆匆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我日后再来寻你”
男子侧到周冗浠耳旁“我叫时少焉”
时少焉,时修的小字。
周冗浠脸上泛起红晕,小声说了句“我知道了…我会来找你的”
时少焉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就看着周冗浠跑走了。
周冗浠时常溜出宫,到这个地方来找时少焉,总感觉碰运气可以遇见,一直都没遇见。
一年后,周冗浠随周王去边疆安抚军心,周冗浠站在高高的楼台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边疆的景色。
这里的太阳不像泫穆城那样温和,反而十分刺眼,周冗浠抬起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楼台景色甚好,可以看到关外的一些景色。
关外很凄凉,和书里写的不一样,心里诧异着,刚到这里一天,周冗浠就因为不适应起了一身红点,挠着胳膊,嘴里嘟囔着“什么破地方”
“咯吱”一生厚重的声音响彻城内,周冗浠向声源望去,锁着的城门被打开了,一阵黄沙乱飞。
外面缓缓进入一队人马,周冗浠被风沙迷住了眼睛,等风沙停了的时候,揉了揉眼睛,好奇的望着那对人马。为首的是一位青年将军,时修。
在看到时修的那刻,周冗浠的心悸动了,她找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她扯着衣裙,就往台下跑。
一层层的台阶,时间的磨合,欣喜。
周冗浠跑到台下时,那队人马已经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