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幼崽，娃综爆红》柯四六

28、第 28 章

　　第二天清晨，姜雪茹在阳光中醒来。

　　意识回笼的第一秒，昨晚的记忆就汹涌而来。

　　那个梦，那些被时光掩藏的礼物，还有......她蹲在沙发边，偷偷亲吻顾清越额头的画面。

　　“轰”的一下，姜雪茹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她她她......她都干了什么？！

　　虽然只是额头，虽然顾清越当时睡着了，但，那是偷亲啊！

　　姜雪茹捂住脸，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永远不出来。完了完了，她是不是被那个梦冲昏了头脑？

　　怎么会做出这么......这么不矜持的事？

　　她在床上滚了两圈，最终决定，今天要躲着顾清越。

　　对，躲着。

　　在他发现之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做好心理建设，姜雪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走出卧室。

　　客厅里，顾清越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早，煎蛋还是炒蛋？”

　　姜雪茹的视线一碰到他的脸，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开，盯着地板：“随、随便。”

　　顾清越愣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姜雪茹的声音有点飘，迅速溜进厨房倒水，背对着他，“就......还没睡醒。”

　　顾清越看着她明显僵硬的背影，眉头微蹙。

　　他放下锅铲，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探她额头：“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他的手指微凉，碰到她滚烫的额头时，姜雪茹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往后猛退一步：“没发烧！就是热！”

　　说完她就后悔了——今天才二十度，热什么热？

　　顾清越的手悬在半空，眼神困惑。他仔细打量姜雪茹：脸颊绯红，眼神飘忽，不敢看他，整个人透着一种做贼心虚的气息？

　　“真没事？”他不放心地问。

　　“真没事！”姜雪茹低头猛喝水，差点呛到。

　　这时，秋秋揉着眼睛从儿童房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小姑娘的眼睛立刻亮了——她昨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呢！

　　“妈妈早上好！爸爸早上好！”秋秋甜甜地打招呼，蹦蹦跳跳跑到餐桌边坐下，托着小脸看两个大人，嘴角憋着笑。

　　姜雪茹像抓住救命稻草：“秋秋醒了？快来吃早餐！”

　　她坐到秋秋对面，全程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切煎蛋，仿佛那是需要精密操作的外科手术。

　　顾清越在她旁边坐下，她立刻往另一边挪了挪。

　　顾清越：“......”

　　他今天是什么病毒吗？

　　秋秋看着妈妈几乎要埋进盘子里的脑袋，和爸爸一脸茫然的表情，终于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姜雪茹立刻抬头：“秋秋笑什么？”

　　“没什么！”秋秋赶紧捂住嘴，大眼睛弯成月牙，“就是觉得今天的煎蛋特别好吃！”

　　顾清越看着这母女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早餐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饭后，姜雪茹以“要准备签约事宜”为由，迅速躲回房间。

　　关门时，她听见顾清越在门外问：“需要我陪你去签约吗？”

　　“不用！”她脱口而出，又觉得语气太生硬，补充道，“你、你不是也有工作吗？忙你的就好。”

　　门外安静了几秒，才传来顾清越的声音：“好，有事打我电话。”

　　姜雪茹靠在门上，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失落。

　　她在房间里磨蹭到十点，才换好衣服出门，走到玄关时，发现鞋柜上放着一盒胃药，旁边有张便签：“记得吃早饭，别又胃疼。”

　　是顾清越的字迹。

　　姜雪茹拿起便签，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心里软成一片，她把便签小心翼翼收进口袋，嘴角不自觉扬起。

　　签约地点在陈导公司，姜雪茹到达时，前台热情地领她到会议室，还贴心地准备了茶点。

　　“陈导和制片人马上到，姜老师稍等。”前台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她粉丝。

　　姜雪茹道了谢，在会议室坐下，她拿出手机，看到余苓发来的消息：“签约顺利吗？签完告诉我，晚上给你庆祝！”

　　她回复：“刚到，还没开始。”

　　等了二十分钟，陈导还没来，姜雪茹正要询问，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陈导的助理小王，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他脸色不太好看，眼神躲闪，手里拿着文件夹，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姜老师......”小王欲言又止。

　　姜雪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依然平静：“陈导还没到吗？”

　　“陈导他......”小王咬了咬牙，把文件夹放到桌上，声音低了下去。

　　“姜老师，真的很抱歉，宋纭这个角色，可能、可能要换人了。”

　　空气凝固了。

　　姜雪茹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声音依然平稳：“为什么？”

　　小王艰难的地回答：“资方那边......临时要求换人，陈导昨晚和他们吵到半夜，但对方态度很强硬。”

　　“换成谁？”

　　小王沉默了几秒，吐出三个字：“叶思思。”

　　果然。

　　姜雪茹闭了闭眼。

　　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时，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努力了这么久，演得那么好，陈导那么认可，却抵不过资方一句话。

　　“陈导让我转达他的歉意。”小王的声音充满愧疚，“他说，下次一定找您合作，剧本任您挑，但这次他也没办法。”

　　姜雪茹睁开眼，看着面前空白的合同，忽然觉得很累。

　　她点点头，站起来：“我明白了，替我谢谢陈导，也谢谢你。”

　　“姜老师......”小王还想说什么，姜雪茹已经拿起包，转身离开。

　　走出大楼时，阳光刺眼。

　　姜雪茹站在台阶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

　　手机震动，是余苓的电话，她没接。

　　她现在不想说话。

　　姜雪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公园，在长椅上坐下，看着跑来跑去的孩子，看着牵手散步的情侣，看着天上慢悠悠飘过的云。

　　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位置有人坐下。

　　姜雪茹没回头，但熟悉的气息让她知道是谁。

　　“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

　　顾清越递过来一杯热奶茶，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余苓姐找不到你，给我打电话。”

　　姜雪茹接过奶茶，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她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奶茶，声音有些哑：“角色没了。叶思思抢走了。”

　　“我知道。”顾清越说。

　　姜雪茹终于转头看他。

　　他侧脸线条柔和，眼神平静，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陈导给我打电话了。”顾清越继续说，“他很愧疚，说欠你一个女主角。”

　　姜雪茹苦笑：“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吗？实力比不上资本。”

　　“也不一定。”顾清越忽然说。

　　姜雪茹看向他。

　　顾清越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我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

　　“一份......”顾清越顿了顿，唇角微扬，“能让你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礼物。”

　　姜雪茹怔住了。

　　顾清越没有解释，只是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走吧，回家，秋秋还在等我们吃饭。”

　　姜雪茹看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他的手温暖有力，轻轻握住她的。

　　姜雪茹忍不住问，“那份礼物是什么？”

　　顾清越牵着她往前走，声音在风中轻轻飘来：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他侧过头，朝她笑了笑：

　　“相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姜雪茹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心里那个空洞的地方，忽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虽然还不知道礼物是什么。

　　但她相信他。

　　一直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