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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玉佩 ...

  •   “八弟,你好大的胆子。这些年父皇宠溺你年幼。可真是把你……”皇太子声音厉色,迈着步子,也不顾是祠堂,提着剑就进来了。

      “把我怎么?”霍八知道遮掩不及,按住后脖颈把人揽在怀里,埋在了胸前。

      他半身回头,食指蜷起轻轻蹭了蹭润红了的唇角,不懈一笑,说:“是皇兄要把我怎么样吗?”

      看见皇太子右手握在了剑柄上。

      霍八转过身,左手没松,把人贴在身后,问:“皇兄,怎么?要在你我母妃前面拔刀么?”

      “你、你可真是名不虚传的畜生。有种在这儿给我等着。”皇太子一甩手,跺着脚愤愤离开。

      听见脚步声渐远,霍八猛一转身,抓住了文若丁细瘦的手腕。

      他磨着牙床,一腔的问话磨成了几个字,冷笑着说:“这么瘦的腕子,还敢在我这儿摸东西。”

      “这里是祠堂,请八殿下放手。”刚刚的糯声糯气突然不见了。
      文若丁脸上的红潮不是羞涩,只剩下了僧人禁欲的愤慨。俨然换了个人。

      霍八抹了把脸,险些以为自己昏了头,看错了人。

      突然,他眼睛里银光闪烁,一个字一个字蹦着,叫着他的法号,“霁、云。你是故意的!”

      文若丁眼底通红,嗔怒却镇定道:“霁云听不懂八殿下在说什么。八殿下要守诺在这里等太子殿下,请不要拉上霁云。霁云还要为皇太后奉茶。”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霍八。他甩开手,转身时,回眸说:“摸去了我的东西,记得还我。”

      文若丁系上衣带,披上袈裟,低头捡珠子不语。

      轻快的脚步声远去,莽重的脚步声又重新接近。

      文若丁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放下散落的佛珠,咬破下唇,抬起修长手指,在自己的胸前狠狠拧了几下。

      听见吱嘎一声,敞开的木门被又推了一把。

      文若丁重新去拾珠子,两只修长白皙的手上各捧着一把佛珠。

      突然,眼前,皇太子的靴子已经踩到了一颗珠子上。

      慌乱中,抬眸时迎上了皇太子森然的目光。

      文若丁一个哆嗦,手上的珠子又落下来一颗,轻声唤他:“太子殿下。”

      皇太子蹲下身,右手捏住了文若丁的下巴,一用力,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文若丁拧不过,垂下了眼睫。

      皇太子拇指肚磨着文若丁白皙的下巴,声音森冷却夹着一股阴柔地玩亵,问:“祠堂前面,一个戴罪修行的人,穿成这样,是想干什么呢?”

      文若丁躲闪不过,被捏着下巴,白皙斯文的脸上一阵阵翻着红潮,眼底通红,泪光莹莹。
      他口齿轻启,柔声道:“太子殿下,求、求你。”
      长长的眼睫一眨一眨,本来就是双勾魂的眸子,眼睫湿润,眼角夹着泪珠,柔软的双唇上挂着一丝血痕,实在让人爱怜。

      宫里宫外的女人见得不计其数。这么俏丽夺魂的一张脸,带着三分怜惜七分妖媚。霍宏吉还真是头一遭遇上。

      他环顾左右,四处无人。
      突然,他一把扯开了文若丁染衣的带子,眼前白玉般的胸口,几处被掐过的赤紫斑斓。这一幕实属意外,让他连着咽了几口唾沫。

      顿了顿,皇太子嘴角一咧,浓眉一拧,笑得邪性,抬手抹了把唇角,直接把手伸进了染衣里。

      他按住了文若丁瘦弱的肩膀,哑声问:“你打算求我什么呢?”

      啪嗒啪嗒,珠子从文若丁的手里又滑下去了几颗。
      文若丁浑身战栗,好像因为极度的恐惧,竟忘记了逃离。

      他瘫坐在地上,抬眸迎上了皇太子直勾勾投过来,豺狼般的眼神。他娇声微喘,可怜楚楚地已经落了泪,薄唇轻启,说:“求,求太子殿下别、别杀我。救我。”

      皇太子咧着嘴一笑,“救你?这不难。不过,得看你值不值。”
      说着话,皇太子带着厚茧的右手已从肩膀滑下,文若丁的染衣被剥开,露出没有伤疤的左侧胸膛,洁白如玉,柔滑如丝。
      然而,在这白皙的胸膛上,锁骨下面被捏红了的两处就更显眼了。

      皇太子鼻息一声嘲讽,“哼”,他伸手过去,朝着文若丁被捏红的地方猛地掐了一把。
      文若丁忍着痛,一下子咬破了唇角,漏出了几声娇嗔。他喘息中,微汗涔涔,唇瓣轻启,“痛、痛。”
      眼角轻挑,像是忍声吞气,更是一副勾人媚态。

      突然,这一副媚态下面,嘴上说的却是清晰,“请太子殿下自重。”

      皇太子右耳失聪,没太听清他的呢喃,右臂一把搂住了文若丁的脖颈,揽在怀里,问:“再说一次,求我什么?”

      “他说让你自重!”身后猛一声呵斥。

      “宏吉!混账!”皇上一把推开要来扶着他的董福春,直接拔了剑。

      “皇上,这里是祠堂。”太后姗姗来迟,柔声提醒,却是更激起了皇上的愤怒。

      “祠堂!对,这里是祠堂。来人,把宏吉拉出去。”皇上勃怒,一挥手已经招来了禁军。

      “不,父皇,不是这样的。”皇太子双手推开了眼前的文若丁,脚一滑,没站稳,坐在了地上,翻身爬过来,正要抱住皇上的腿,却已被冲进来的禁军直接按在了地上。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当今太子。我是皇太子。”皇太子挣扎着,拍着地,依然不放弃要朝着皇上爬过去。

      “你,还记得你是皇太子?!好,废黜。董福春,现在就去昭告,废黜太子,即刻!”皇上气昏了头,满脸赤红,嘴唇发紫,颤抖着的手,眼看着又要拔剑。

      “皇祖母,你最疼我了。不不,父皇,乱来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跟这个和尚鬼混的是霍八。”皇太子哭嚎着指着皇上身后凛然挺立的霍八。

      “父皇,看在孩儿跟您征战十年,前线冲锋的份儿上,求您听孩儿一句解释。”皇太子在地上砰砰砰连着三声,已经把额头磕破了,血流不止,他浑然不顾。

      皇上眼看要气晕过去,他坐上了董福春搬过来的椅子,失声哭笑,说:“好。今日我不是父皇。只是个父亲,你我踏马行军十载,我不偏袒你们任何一个人。怎么解释?你说。”

      皇太子像是看到了希望,他转身看着文若丁,哭诉,近似哀求着说:“小和尚,你说,刚刚在这里欺负你的到底是谁。你别怕,你说实话,我不杀你。”

      文若丁早已身子颤抖地停不下来,跪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话,你说了实话,我饶你不死。不然,我现在就剁了你……”皇太子还没等起身,就被两名禁军重新按下。

      “这里是祠堂,今天是夏至祭祀的日子,万万不能见血光。”太后被扶着走过来,看了看皇上,才俯瞰着地上的文若丁,“是叫霁云对吧。你好好说话,今日皇上在此,不会难为你。”

      文若丁只有柔弱的哭泣,依然没有回答。

      皇上看了看跪在地上,染衣飘拂的小和尚,沉声道:“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人指出来。不然,今日没人难为你,难保你明日还有命在。谁把你弄成这副德行?说话。”

      文若丁没有抬头,只朝着皇太子的方向跪了跪,“太子殿下饶命。求太子殿下饶命。”

      “你求我做什么?!你指认霍八,就是他,你快指他。”皇太子更慌乱了,连着后退了几步,瘫坐在地上,指着霍八的手没顾得上方向,错指到了太后身上。

      “去,把人扶起来。”太后朝着董福春一个眼色,董福春走了过去,把地上的文若丁拉了起来。

      人刚一抬头,啪嗒,一块玉佩落了下来。

      身后的霍八,垂立的手紧跟着攥紧了拳。

      皇上当即抬手令下,“董福春,捡起来,看看。”

      众目睽睽之下。
      董福春走到文若丁身边,拾起了从他怀里落下来的一枚白玉佩。放在手心里只看了一眼,就双手呈给了皇上。

      众人的目光都在白玉佩上,只有文若丁注意到,此时霍八握着拳头的手,中指关节凸起,一点点儿握地更紧了。

      董福春弯着腰,双手举国头顶,把玉佩擎在掌心里,毕恭毕敬地说:“求皇上,太后定夺。奴婢老眼昏花,怕是认错了。”

      “你说就是了。”皇上一摆手,已然看见,烦躁地很。

      霍八隔得远,站在后排,指尖已经掐在肉里,他躲过众人视线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文若丁。
      文若丁动了动唇,分明是冲着他,戏谑地勾了勾唇角。
      他回眸看着文若丁,不动声色。
      此刻,耳鼓里像灌满了风,耳膜震动,心潮涌动好像心里跳着上百只兔子,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董福春躬身,说:“回皇上的话。这枚玉佩是皇太子的。”
      听见这句,霍八突然睁开了眼睛。

      “如果老奴没记错,这是三年前,皇太子西征回来,皇上钦赐的玲珑玉佩。”董福春回完话,皇上直接站起了身。

      任凭身后的皇太子把额头磕烂,把眼泪哭干,他再没回头。

      皇上长叹了口气,招来董福春,说:“董福春,告诉国相,废黜、立诏。”
      “奴婢遵命。”

      皇上离去,众人随之,祠堂里只剩下了瘫坐着的文若丁。

      霍八最后一个离开,他蓦然回首,唇语两个字:“狐狸。”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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