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姊妹的出嫁命题》焰偏青

3、成婚六人组

　　第二天一早，歌家六女聚集在歌琴房间，老二在衣帽间里帮歌琴挑衣服，老三帮歌琴吹发型，老四拿着化妆刷在歌琴脸上定妆，老五拿着厚厚一沓照片挑挑拣拣，老六手里抱着一个小纸箱，也不知道是要干嘛。

　　化完妆换上包臀裙的歌琴站在五个妹妹面前，让她们检查哪里不妥，以前相亲都是随便应付，这回是抱着必须把人领回来的决心出击，所以不能马虎。歌家女个个生得水灵，别看歌琴已经四十岁，她一头短碎发和精致的五官稍稍捯饬一下整个人就容光换发，气质上毫不逊色几个妹妹。

　　看见妹妹们连连点头的样子，歌琴增添了不少信心。
　　“照片选好了吗？”歌琴问。
　　老五领着大家来到桌子旁边，照片被分成了三沓。她道：“照片按长相分为优，中，差三个等级，每个等级有二十张照片，歌琴你自己选，先从哪个等级开始。”
　　老二：“当然要优级，不能委屈了大姐。”
　　歌琴却说：“就要最差的吧，不能要求太高。”她强调歌成达的方案准则：“放低姿态。”她都四十岁了选优级别人不一定会看上自己，这样才能提高成功率。

　　为了早点完成个成达的遗愿，谁都没有意见。可还是有二十张照片，该从哪张下手呢？

　　老六的小纸箱派上了用场，纸箱上开了一条缝，她把照片装进纸箱，用封条封好递给歌琴，让歌琴像摇签一样摇一张照片出来，摇到谁今天就向谁出击。

　　不得不说这方法很妙，解决了选择困难症。
　　歌琴抱着纸箱开始摇，几人盯着纸箱的缝隙等待照片掉出来，见歌琴一点也不走心，一通乱摇。老二提醒道：“大姐，你闭上眼睛，虔诚点。”

　　歌琴照做，画风像极了康复医院病房。几个花容月貌的女孩围成一个圈盯着一个纸箱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康复医院的墙倒塌了。

　　终于掉出来一张照片，几人脑袋凑到一起，却谁都没有伸手去拿照片，因为掉出来的是背面，歌成达很细心，每张照片的背面都注明了姓名，年龄，职业，家庭住址和电话。几姊妹手里的照片加起来至少三百张，每张都有注明，可见歌成达的工作量不小。

　　照片背面写着：张翔，三十六岁，飞行员，江北十八巷二十六号。至于背面的人长什么样歌琴觉得不重要。连看都没看一眼，她道：“就他了。”

　　老六像做贼似的把照片拿起来：“大姐，至少看一眼，要是觉得不顺眼就再摇一张，反正多的是。”
　　歌琴：“不用，咱们现在就出发去江北，到那里再看也不迟。”看了反而会打退堂鼓。她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门。

　　老六和几个姐姐对视：“视死如归啊！”
　　老二拍了她一下：“学着点，这是大姐才有的风范。”
　　几姊妹连忙跟了上去。

　　歌成达和汪丽梅已经在门口等，歌琴带领妹妹们站成一排，齐声喊道：“六人成婚组准备就绪，请检阅。”

　　歌成达满意的点头：“检阅完毕，出发！”

　　歌琴上前扶着歌成达的手臂：“爸，你不用去，我们自己的事自己会搞定。”
　　歌成达：“那怎么行，我是一家之主，我得监督。”
　　老二劝道：“爸爸你回去吧，这次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歌成达甩开手臂，扛着手杖坐上了保姆车。他被忽悠了太多次，这回不亲自监督计划实施过程他不放心。最终，汪丽梅被留在家里等消息，歌成达带领六个女罗刹踏上了求嫁之路。为避免家丑外扬，他给司机放了假，老三主动担任了司机一职。

　　车开到一半歌琴才想起：“咱们来得这么突然，照片里的人会在家吗？”
　　歌成达：“今天是周末，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不行咱就下一位。”

　　老六摸出照片，按背面的号码拨了过去。为了让车里所有人都有个第一印象，她开了免提。
　　“喂。”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你好，请问这是张翔的手机号吗？”
　　“是的，你稍等他在洗澡，亲爱的接电话。”
　　听到“亲爱的”三个字，老三一脚刹车停了下来，众人跟着惯性往前倾了一下。
　　手机里传来似有似无的噪音，老六直接按了红色挂机键，抬眼看着车里每一个人，张翔先生已经有亲爱的了。激情满满的头阵就出师不利，所有人都像吹满气的皮球被针扎了一下。不禁狐疑，歌成达找来的这些照片，靠谱吗？怎么一来就碰上个有“亲爱的。”

　　对上孩子们的目光歌成达有些吃瘪，照片都是从对方父母手里拿到的，其中不乏一些隐瞒自身情况的男士，他无从解释，安慰道：“别泄气，万事开头难，下一位。”
　　幸好老五够机智，把小纸箱带了出来。经过张翔先生一事，这次歌琴变得更加虔诚，她把纸箱举过头顶，在大家的注视下一副天灵灵地灵灵的样子摇起了纸箱。

　　掉出来的照片背面显示：洛佳康，三十二岁，某公司企划部经理，江北XXXXX

　　老六：“还是江北。”
　　扶着方向盘的老三转过头来：“快打电话问问，别又来个亲爱的。”
　　电话接通后，好在不是女的了。
　　老六：“你好，请问是洛佳康先生吗？”
　　“是，您是……”
　　“那请问您在家吗？”
　　“在的，您哪位？”
　　歌琴凑近免提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众人：“……”太直接了吧。
　　电话那头的洛家康错愕了一秒，对着手机说：“你谁呀，没有女朋友你能赠送一个还是咋滴？我可不充话费。”
　　众人：“……”
　　歌琴：“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就到。”多余废话一句都没有，歌琴挂了电话就示意老三开车。
　　老三愣了一下：“这洛先生还挺幽默。”她发动车子直奔江北。

　　坐在车里的人老半天都没从急速进展的势态中回过神来，反倒是歌琴比较淡定，身为长女，她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早在几年前就接管了歌氏大部分的生意，是妹妹们的好榜样，她按下车窗让冷风吹在脸上，利落的短碎发被吹得随风摆动，有种势在必得的架势。鬼知道她开窗是为了吹散心中的抵触情绪。

　　来到洛佳康的地址门前，一行人打开各自的对讲机，七手八脚帮歌琴整理好仪容才让她去敲门，洛家是老巷独门独户，其余的在车上实时监听。

　　歌琴在房门里看见了洛家康本人，跟照片上没太大差别。他的短碎发和歌琴的发型还挺搭。
　　洛佳康站在门里一头雾水：“你找谁？”
　　歌琴：“你好，我叫歌琴，我是来找你的。”
　　洛佳康把脑髓犄角旮旯都搜了一遍，确认没见过歌琴：“我们好像不认识，你找错人了吧！”
　　“我刚才打过电话，是来赠送女朋友的。”见洛家康一脸懵逼，歌琴补充道：“不用充话费。”

　　洛佳康睁大眼睛，半天接不上话。
　　歌琴从兜里拿出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你吧？”
　　接过照片洛家康才想起母亲两个礼拜前跟他提过的事。当时他还问了一嘴，既然是父母牵线见面为何女方家不给照片。他母亲是这么回答的：“人家女方家长说了，家里有六个适婚女儿，你可以随便挑选，见了面就知道长啥样了。”

　　洛佳康当时一口拒绝，没想到母亲已经把照片给出去了，试想一个家里这么多女儿一个都嫁不出去得是什么奇葩长相?就算长相不奇葩那家人一定隐藏着可怕的问题。结合先前接到的电话，看着眼前送上门来的歌琴，洛佳康背脊发凉，她不吃人吧？

　　他惊恐的看着歌琴：“我现在很忙，不想要女朋友，以后也不需要，你请回吧！”说完就要关门。
　　歌琴耳机里传来接二连三的声音：“争取，不能泄气……”
　　门快要关上，歌琴伸出一只脚挡在门缝：“等等洛先生……”她忍着脚上的疼：“嘶。”

　　耳机里：“说话要温柔，大姐。”
　　“脚疼可以顺势卖个惨。”
　　洛佳康只能把门拉开，十分不理解歌琴的做法。
　　依照耳机里的提示，歌琴弯腰去摸脚：“嘶，好疼。”她把自己的表情调整成最柔弱的那种，抬起头亲切的说：“佳康，能让我进去说吗？”

　　突然转变的称呼让洛佳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而理智告诉他绝不能放不明生物进门，他道：“不能，我真的很忙。”

　　正说话间，歌琴身后站了一个男人，她并不知道。她只想争取时间说明自己的来意：“佳康，虽然有些唐突，但我今天来是想正式和你谈谈恋爱和结婚的事，毕竟我们都不小了，给我五分钟，我可以解释清楚今天的唐突。”

　　歌琴身后的男人不明意味的看着洛佳康，而歌琴还没发现他的存在：“我是以结婚为目的来的，我没有恶意。”

　　洛佳康脸色阴晴不定，眼睛看着歌琴身后的男人。歌琴转头恰巧对上男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刚才那番话被人听见了多少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