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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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会比想象中结束的时间要早，小杏惠在听到小杏学姐的话后似乎陷入了思考，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让纱奈学姐与高崎老师把后半部分分析说完。
东京区因为参赛学校众多，预选赛也会打的多一些，在八月的第一次出线后，紧跟着就是九月份的第二轮预选赛。
我紧张地看着纱奈学姐刚刚写下的内容，倘若顺利的话，我们将会在九月的两天内打三到四场比赛，那也是决出东京地区选手权的四强之战，假如我们真的也拿到了四强的名额，那么我们去往全国大赛就有了很大希望！
小杏惠临走前很干脆地把纱奈学姐非常有雄心壮志的后半段全擦了，只保留了九月的日期，以及我们所知道的第一所对手学校。
不过这次她只是白了众人一眼，似乎觉得眼前的这群高中生实在幼稚的不行。
肉眼可见大家都在这位已经有了“魔鬼教练”之称的高挑女人离开后松了一口气，就连高崎老师也不例外，隔了大概十秒钟确定小杏惠已经离开这层楼后，几个高年级才开口道：“哇……当年的前辈们到底是怎么忍受她的。”
“真的……虽然确实很厉害啦……但也太难相处一些了。”
千泽尤其夸张，冲到小杏学姐面前开始哀嚎：“高月！这么比起来你简直是天使啊天使！”
众人全部笑作一团，纷纷讨论起后面训练的事情，我于是在后面整理起使用过的椅子，保证活动教室完好如初地交还回去也是我的工作没错。
令我意外的是，纱奈学姐竟然朝我走了过来。
她似乎才摆脱缠着她询问后面赛程的队员们，带着点疲惫感地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的位置，有些感慨地说道：“绘树，真是辛苦了。”
我摇摇头，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背。
纱奈学姐沉默了两秒，突然开口道：“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后面要怎么做，”她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明明不是第一次打春高了，但却莫名有一种第一次参与进来的感觉，所以还像个新人一样对一切感到陌生和手足无措。”
是的，我明白纱奈学姐的意思，这一次是我们第一次摆正了自己的心态，真正以要走向全国为目标去比赛的，所以大家才会那样兴奋，纱奈学姐也才会那样不安。
“诶，那家伙完全不会吧，那家伙看起来是根本不会害怕的人不是吗？”她笑着说，“虽然我经常大言不惭地说木兔冒冒失失，除了排球以外什么事都做的乱七八糟，但在做主将这事情的时候，我好像完全比不上他。”
我愣住，转头发现纱奈学姐正盯着天花板看，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绘树之前也说过，想要木兔那样的王牌，我虽然也知道他很厉害，心里仍然抱有自己努努力也会像他一样，成为队伍的中心这样的想法。”
纱奈学姐和我待在后面，声音不小不大，刚好能叫我听见。我一直都知道，人们在一个哑巴面前会下意识吐露更多的真心话，因为不能说话就像一种天然的魔力一样，引导着人们相信可以对其知无不言。
我默默地听，没有写字也没有打断她。
“我被大家叫做王牌啊主将什么的，却也知道水平不过是普通选手的程度，所以今天小杏教练问我的时候，我没办法骗自己也没办法骗大家，不行就是不行的。”
“身高是普通，力量也是普通，技巧的话只能算熟练的程度，这样真的是能够成为全国冠军的选手吗？”她忽然笑出声，“完蛋了，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啊。”
“嗯！但也不能泄气，我明白的绘树，”纱奈学姐站起了身。
“我明白的绘树，不能……泄气啊。”
我愈发明白纱奈学姐的不安不仅仅是对于春高的，更多还是对于她自己。
但不等我做任何反应，纱奈学姐已经快步追上了准备离开的小杏学姐，她挥挥手：“谢谢你听我说，后天见吧！”
纱奈学姐和小杏学姐不同，她从刚进入排球部开始就是受欢迎的队员，训练也足够认真，从前京川教练会说她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到了三年级一定会展现自己的能力，是这支球队重要的一份子。
教练说的没错，纱奈学姐在二年级便已经是大家认定的主将候选人，在发生那件我与纱奈学姐的冲突之前，球队的的中心点就是她，这也是她放弃训练后，就连真花也没有继续坚持的原因。
她的不安不只是来源于她本身的，她的不安其实是整只球队的不安。
我们是否做好了准备，是否足够应付强悍的对手，是否能走向全国，真的触碰到所谓全国冠军，这些事都存疑。
而小杏惠今天直接点破了球队中缺乏的天才气质，也正是说明我们的担忧不无道理，这是我们实现目标的最大阻碍。
我一定要再做些什么！
捏了捏手里的笔记本，我下定决心要寻找到令大家都变强的方法，成为支撑球队的力量之一。
然而在我下定决心的第三天，在我还没实施任何办法的训练日，有人直接戳破了我的小心思，并直接否定了它。
“诶？！！”
此时我正面无表情地坐在男排体育馆内。
白福学姐震惊地看着我，而在她旁边原本一脸兴奋的木兔学长被人拉住后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被小杏教练赶过来了？”
我点头，茫然地看着熟悉的男排体育馆，根本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想到办法，我几乎咨询了身边所有能问的朋友，其中一半的人认为鼓励会有用途，另一部分的人认为可以观看一些比赛录像学习，还有一部分人说教练会有自己的办法让我不用担心。
不知道哪一个会有用，我准备都试试看，结果没等我实践任何一个，第三个办法率先发力了。
暑假还没结束，在比赛后留给了大家一天的休整时间，便再次迎来训练日。小杏惠给众人的第一个课题并不特殊，而是所有体育运动的基础——体能。
“到底是不是无用功只能由你们自己证明了，”她指了指另一边男排的方向，“已经和泷泽教练说过了，今天你们就跟着男排一起进行热身吧。”
因为之前合宿过的缘故，枭谷的男排女排都对彼此并不陌生，可以说女排队在这个暑假期间得以飞速进步，全然离不开当时男女混打练习赛的安排，只是合宿结束后两边队伍都开始备战春高，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训练了，这时小杏惠突然做这个安排，我看见女排的大家眼睛里都有些怀念。
两个人除外。
纱奈学姐面如死灰，真花则积极应战，二人一头一尾地站在女排队伍中，同样站在队尾的小见学长奇怪问道：“主将不在前面带队吗？”
没等纱奈学姐回答，小杏学姐也站了过来，她轻轻拍了拍纱奈学姐的肩膀：“不能掉队。”接着对小见学长解释道：“想偷懒。”
“谁会想偷懒啊！”纱奈学姐大叫。
然而小杏学姐耸耸肩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就这样站在了她的身后，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我看着你呢。
“木兔前辈！今天我一定是第一名！”
相比队尾的满面愁云，队首的真花已经下了挑战书，而绝对不会逃避比赛的木兔学长也痛快地回道：“比比看吧，长野！”
话是这么说……但这事情我没什么信心来着。
大家有斗志是好事，不过就像纱奈学姐那样，在合宿时我们已经体验过了男排的运动强度，就算是热身运动，跟下来全程也要耗费不少体力，不少女排队员已经从雄心壮志到哀嚎遍野，只是有同校的男排队在，无论如何也会咬牙跟下来。
“经理，”突然，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过头就看到小杏惠走过来，和我一起站在场边看男女排一起的热身训练，“经理，这次可别犯规。”
我觉得奇怪，并没听懂她的意思，可她撇了我一眼，抱臂盯着已经跑到操场另一边的女排队伍，“我知道你一向爱乐于助人，但这次可不太一样。”
“天才的队友们究竟要怎样做，得由她们自己决定才行。”
她甩下一句话，不管我震惊的表情直接朝体育馆方向去了：
“这里用不上你，你去男排待几天吧。”
就是这么回事了。
要解释这么长的事情有点辛苦，我索性用本子画起小人，一时间围过来不少人，大家竟然看的津津有味。
“啊……所以小杏教练并不想小夏来参与这件事啊，”白福学姐摸着下巴点点头，我原以为她也会表达震惊，结果她却说道，“倒也的确啦。”
见我还是一脸茫然和失落，她好笑地解释起来：“我是不太清楚女排的教练具体是怎样想的，但要说起经理，在队伍中做的事情很多很重要，可是只有一件事经理没办法帮助大家。”
“小夏，我们是没办法在比赛的时候帮助队员太多的。”
男排队开始集合，围绕在我身旁的队员们大部分都放下水壶与毛巾又跑回场地内，雀田学姐今天负责主要的经理事宜，于是白福学姐得以轻松一些，她活动了一下肩膀，准备去帮忙推排球车，我跟上去，和几个还在做替补球员的一年级一起将所有经理要做的事都准备好，最终站在了场边，看着已经开始助跑准备扣球练习的攻手们。
“有时候即便所有人都很努力了，也不一定会有很好的结果，所以每个人在一开始就要确定好自己要做的事，能做的事，这样才能够说着‘真的尽力了’‘很努力了’的话，小夏作为经理清楚这些，可女排队的大家大概还没能找到吧，”白福学姐揉了揉我的头，“小杏教练很严厉，但也是很厉害的人呢。”
我从成为女排队的经理那天起，就始终有着非常明确的目标：希望枭谷可以打赢更多的比赛，希望可以去往全国大赛，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目标，所以才坚持到了现在，白福学姐说的没错，让大家都找到自己的位置，明确自己能做到的事，不应该是我去做什么的。
“嘭！”
球被木兔学长大力击出，狠狠落在网后界内的边线上，我看到木叶学长上前拍了拍他的背，二人说了几句话，木兔学长便更加轻快地跑到队尾，而木叶学长则朝其他人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枭谷男排队的中心是作为主攻手的木兔学长，队伍中的其他人围绕中心各自另有擅长的领域，由此才成为了所谓强豪。
那么女排队既然要以小杏学姐为中心，要如何进行以二传手为中心的部署才好？
“小树！”
木兔学长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一愣，他已经快步跑了过来，满眼期待地问我：“刚刚！有看到吗？我那个超厉害的扣球！”
啊……是之前扣的那个吗，还是又扣了新的一球？
我撒谎的技巧实在说不上好，只好不好意思又诚实地摇摇头。
“诶！怎么这样！那一球真的超厉害的！”
真的非常抱歉！
我双手合十努力表达歉意，然而木兔学长又说道：“小树接下来要认真看才行，这样晚上的时候就可以和白岛他们证明我真的超级厉害了哈哈哈哈哈！”
“木兔！快点回来训练！”
木兔学长缩了缩脖子，又很快补充道：“记得好好看着我！”
我连忙点头，他在确定我目光完全是跟随着他时才放心地转身跑了回去，因为练习扣球的队伍又轮到他了，排在他后面的木叶学长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球队的中心角色，王牌选手，这些词一直萦绕在我脑海，虽然已经明白有些事是我怎么去想也没有答案的，然而女排队的大家今天是不是一切都好却让我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叹了口气，这一天我都留在了男排的体育馆中。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