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烈酒烛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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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多长禹风望不知道，他只发觉祝东风入口后已没了味道。大抵是夜太寂寞，带走了他所拥有的。
手臂上的划痕已经不流血了，太黑，禹风望看不见连衣带皮撕出的大口子。
他也感知不到痛，只是心里乱麻麻地发痒。他如烈火焚烧般炙热，又像坠入深渊般清寒。他看着轩榥，点点光亮透过缝隙照进来，洒在地上。
今天的月亮一定很圆。禹风望想。
思及，他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四周静得可以听见他咽酒的声音。丝丝凉风挤进窗，摇动了书案上倒挂的毛笔。
“嘎吱”一响，风推开了门。禹风望抬眸看过去，又笑了。这一次他笑得很舒畅，眼中薄雾被笑意吹散。门口的光铺在地上，像是光毯。
风把温秦城带来了。
温秦城点了烛台上的蜡烛拿在手上，烛光照亮了他面部的轮廓，他喝的有点多，脸都是通红的。
红润的薄唇洒上烛火，忽明忽暗。
勾得禹风望想一口咬上。
温秦城带着光走到禹风望旁边，蹲下来去拉禹风望的手。触碰上的瞬间被禹风望反手制住。禹风望的手指冰凉，还沾着酒。他只手将温秦城猛地一拽，蜡烛掉落在地，依旧在燃。
温秦城的背撞在榻上，撞得生硬。近距离看，他的脸更红了。禹风望没有松开他的手，笑着看着他。
谁也没说话。
许久之后，温秦城的手腕被攥得发痛，黏稠的液体令他感到不适。“禹风望，放手。”他冷冷地说道，醉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禹风望没有罢手，反而更加猖狂。
他覆身压在温秦城的胸膛之上，贴近他的耳背低语。
温秦城的后背抵在榻上，动弹不得。躁意在他心中浮荡，没听清禹风望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禹风望此时衣冠不整，露出大片的肩膀。他卸掉温秦城腰间的佩剑，抛在榻上，随即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鼻尖、眼尾、耳根，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他拉开温秦城肩上的衣物，似是一条疯狼咬在温秦城的锁骨上。
温秦城本能地想反抗，抬腿拱到禹风望的手臂。禹风望不顾着疼痛感，咬得更狠了。他双手圈住温秦城的颈子，腿压在他的膝盖上，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温秦城，吻了下去。
这一吻，温秦城安静下来了，他顺势搂住禹风望。
他们吻了一遍又一遍，地上掉落蜡烛也越来越短。温秦城顺着禹风望吻下去，拒不松口。眼眸中流露出的不甘满足的神情像是一只恶犬疯狂撕咬着疯狼。
狼亦不落下风，猎物到手就不会让他逃走。
禹风望看着喘气的恶犬，笑了。他停了动作，盯着温秦城的眼睛。
“温秦城，你小时候说的话还算数吗？”禹风望继续吻了他的眉，“你说要将天下作嫁妆嫁给我还算数吗？”语罢，他再一次像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温秦城的鼻尖。
“不算数了。你是皇帝，天下是你的。”温秦城说话还喘着气，刚说完，又被封了口。
“那我们换一下好不好。”禹风望没有和他商量的意思，“换我把天下作聘礼娶你。”
禹风望顿了顿，一口咬上了他的舌头。咬得很轻，温秦城只觉得舌尖麻麻的。
“帮我，事成之后，我和天下都是你的。”禹风望笑着用手指勾起他的头发，同自己的发丝打了一个结。
温秦城瞬时红了眼，他咬住禹风望的锁骨，声音含糊不清。
但禹风望每个字都听出来了。他说，你就是吃准了我不会拒绝你。
禹风望任他乱咬，眉眼带笑。
“温秦城，你不也一样。你就是吃准了我会求你才进这扇门的。”
禹风望听见他笑了，烛光恰在这时熄灭，他扶正温秦城的脑袋，再次吻了下去。
“都是疯子，哪有谁更疯的道理。”
东方既白。
禹风望把整个头都压在温秦城的胸膛上。“昨晚有人知道你来吗？”他有点累了，说话的声音都是懒洋洋的。
“没有，我来的时候没人。”
“那就好办了。”禹风望嘴角微微上扬，又快速地点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起身去搂温秦城的腰，指尖在小腹处压压点点。“你说，我要是伪造有人刺杀皇上，并留下指向你的证据，会怎么样。”
温秦城握住他指指点点的手指：“说的不对。你是皇帝，要自称为朕。”
“那朕要陷害你，你同意吗？”禹风望抽回自己的手，抓起榻上的佩剑把玩着。
“那剑很锋利，你想假戏成真？”温秦城整理好自己的衣裳，瞥了禹风望一眼。
“你来刺，把控好位置。”他把剑拔出来，递给温秦城，“我相信你不会借机报复我的。”
温秦城瞪着他，他连忙改口：“相信你不会借机报复朕的。”
“我没空纠正你那些错误，若是不愿意不用强行改口。”他打量着禹风望，确实不一样了。
小的时候胆子比老鼠都小，磕破点皮都要哭很长时间。那时要嫁禹风望的玩笑话也不是他自愿说的，是为了哄哭得不停的禹风望。
他看着禹风望灿烂地冲着他笑。
笑容磨平了剑的锋芒。
“会有点痛，别怕。”他将剑抵在禹风望的胸膛。闭眼一刺。他清楚地知道刺在那个部位没有性命之忧，因为他曾被伤过。
可就是有一把无形的剑刃同一瞬间捅进了他的心脏，痛感令他抓狂。他握着剑的手不断颤抖，血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他染上了禹风望的血。
他再次被拉入血的深渊，正如十岁那年。
他在血光中封神，也差点在血光中陨落。他是最清楚那痛的，不止的痛，无尽的冷。
他闭着眼，看不见。脑海中全是恶鬼在咆哮。
此时一阵温热传入他的身体，他好像不那么冷了。他听到禹风望笑着说没事。
“没事，被刺一下也不是很痛，你能活过来，我也能。”
他才刚见到他，还没有看够呢。
而且还要和他赏月看梅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烈酒烛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