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搞笑女穿成豪门万人嫌后》倚冬

65、她的男主角

　　徐呈星和徐柔的婚礼当天，和艾悠想象的华美盛大不同，反倒是出乎意料的低调，只在教堂里请了亲朋好友见证，新郎的西装昂贵却低调，不像往常那个四处翘尾巴的花孔雀，倒是个终于成熟起来的男人了。

　　仪式开始之前艾悠作为两边共同的娘家人，陀螺似的忙了好几天，终于把一切布置妥当，有空和紧张的新郎官说上两句话。

　　“怎么没租个海岛，喊来全世界的媒体搞一场世纪婚礼？”艾悠打量着徐呈星一身笔挺的西装，调侃道，“或者安排好一切，然后你带着徐柔姐丢下所有人去度蜜月？这么正常的婚礼可不像你的风格啊，二哥。”
　　“你还好意思说？”徐呈星翻了个白眼，“你那个不知道什么鬼项目，这几年快把我的工作室掏空了，你真当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呢？不知道我们当艺人的要应税尽税吗？”

　　艾悠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你又没跟我说过，我哪知道你快没钱了啊。”

　　“什么叫没钱？你哥在圈里是什么地位，想赚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不过想提醒你加快进度而已，我都结婚了，当然是要少工作多陪媳妇，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呢？光棍一条。”
　　徐呈星给艾悠心上扎了一刀，转眼又缓和了神色：“艾悠，我虽然没有大哥那么聪明，你们的事情又从来不肯告诉我，但我也不是傻瓜，知道你们在做很重要的事情……你别担心，不管怎么样还有我和大哥在后面，想做什么就尽力去做吧。我和柔柔都商量好了，我们意见一致，而且她也更喜欢这样简单又神圣的婚礼。”

　　二哥难得正经又深情，艾悠感动得一塌糊涂，但有句话还是不得不问：“那如果这件事破坏了你们的婚礼，哥哥你能原谅我么？”
　　徐呈星一秒变脸：“不能，滚。”

　　“可惜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艾悠叹了口气，站在后台高处看见人群里发生骚乱。
　　来宾席的白楚楚突然从裙子下抽出了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中却闪过冰冷无机质的光。

　　“放心吧，今天之后就不用再坑你的钱了……如果我们都还活着的话。”最后一句话艾悠说得很轻，带着几分轻微的颤栗。
　　不是惶恐，只是大战前压抑的心绪。
　　她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依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白楚楚的眼底深处，幽蓝色的光飞快流动，剧痛自脑神经传递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她浑身颤抖，捏着刀跪在地上。
　　“姐姐你怎么了？听得到我说话吗？”身边的梁融一脸紧张，伸手想要搀扶，却被白楚楚一把挥开。

　　一道流光不着痕迹地渗入少年的眉心，梁融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冰冷无波，像是某种机械发出指令：“任务更改，杀死女主，摧毁世界。”
　　白楚楚动了动嘴唇，发出微不可查的一声：“去你妈的。”

　　“请宿主按照要求，立刻完成任务。”
　　“一级电击警告。”
　　“二级电击警告。”
　　“三级电击警告。”
　　随着几道声音接连响起，白楚楚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大脑像是被搁在了暴雨天的对流层，引来数不清的雷霆刺进身体，一下又一下。

　　意识溃散之前，白楚楚抬手想要摸一摸梁融，一不小心伸错了手，那柄开刃的匕首就轻而易举划破了少年的脸，于是赶紧松了力气，任由它无力垂落，也没有力气再伸出另一只手了。

　　想着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白楚楚心里忍不住有些遗憾，用尽力气吐出最后一句话：“保护好徐家人，尤其是徐柔，然后……活下去。”
　　梁融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语气极尽温柔，双眼却通红似鬼：“活下去？你告诉我怎么活？像行尸走肉，还是像愚蠢的废物一样活下去？……姐姐，忘了我说过要永远在一起吗？我的意思是，你再也走不了了。”

　　“那个东西是你的主人吗？那我就毁掉它。”少年抱着她按下手机上的发送键。

　　“滴、滴、滴——”
　　倒计时的声音响起，还站在后台的艾悠收到一条来自“段越”的信息，看清楚后无奈皱眉：“早就知道梁哥这家伙不对劲，用国外的大量炮火强拆，他有没有考虑过地表也会被炸没啊？幸好让0143帮忙开光，用白楚楚的系统试了他一下，不然可真遭了。”

　　倒计时还有三分钟。
　　三分钟后，位于N国的千吨炮火将会一齐飞上天空，都是N国最先进的黑科技武器，接触到外太空没什么问题，虽然没有精确的定位，但靠数量取胜，或许还真的能一气毁掉快穿局基地……问题是如果在那之前导弹碰撞引发爆炸的话，这世界大概也要破个大洞了。

　　然而事实只会比想象的更糟。
　　白楚楚体内，机械音再度响起：
　　“检测到宿体意识受损溃散，托管系统继承任务——杀死女主。”
　　“检测到总部基地受到威胁，指令如下：第一，入侵所有导弹系统，第二转向，第三杀死女主。”
　　“系统已侵入，确认航道，即将开炮，倒计时一分零四十五秒。”

　　宾客们听不见这些，只是看着白楚楚突然昏迷，抱着她的少年又是神经兮兮的样子，有人叫救护车有人在旁边劝着梁融，让他赶快放手小心加重病情。
　　梁融却只是死死抱着怀里的人不撒手，脸上甚至带着一点笑容：“姐姐，如果不能留下你，那就带我一起走吧，好不好？”

　　艾悠皱眉大喊一声：“0143，能不能搞定？”
　　“放心。”0143忽然出现在梁融身后，把他往一边扒了扒，扒不动还被少年凶狠地瞪了一眼，情况紧急解释不清，只好一脚把他踹……没踹开又被他黏了回来，不过好歹短暂地分开了一点缝隙，0143赶紧把一张符咒黄纸拍在白楚楚的额头上。
　　刚刚松了口气，就被梁融挤到旁边还附送一句威胁：“不想死就滚远点”。

　　0143：“……”神经病，我还没计较你上辈子助纣为虐，和白楚楚一起坑我大哥，把我们家害得一无所有呢。
　　然而总部有准则员工不能对普通人出手，0143也只能瞥他一眼走开。

　　倒计时的声音戛然而止，虎视眈眈的发射装置在最后半分钟偃旗息鼓。

　　0143的符咒里存了“封禁之力”，能让白楚楚身上的系统陷入短暂的强制休眠，看来果然有用。
　　艾悠放下心来，手机连接的追踪定位系统忽然警铃大作，一个绿色的点出现在星图上。
　　艾悠知道，刚才快穿局往白楚楚身上的系统发送的信号被探测到，已经成功捕捉了。

　　接下来是杨数的专场。
　　只要最后一炮——

　　艾悠低头盯着那个绿点移动，忽然身边的徐呈星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柔柔！”
　　艾悠猛地抬头，看见一道身影从台下冲向徐柔，手里的刀反射寒光，显然是开过刃的。

　　好在教堂里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从段越手里借来的金牌保镖立刻出现在徐柔面前，艾悠又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
　　还好还好，孟连清他男人的手下够靠谱。

　　还没开始庆幸，艾悠突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个趔趄，一回头却震惊地发现，场下几乎所有宾客都抱着头趴在桌子上，脸色难看好像承受着什么痛苦，短暂的挣扎之后，就两眼发直地朝自己的方向……不，是身后徐柔的方向靠近。

　　艾悠看着眼前这堪称诡异的一幕心底发寒。

　　……眼前这些可都是徐家亲朋啊。
　　艾悠看着三叔提起凳子，六姨把头上的老式盘发簪拔下来，五舅甚至打碎花瓶捡起了一枚瓷片。

　　他们都是艾悠曾在生日宴上见过的长辈，问过好也收过红包，现在却被同一个意念驱使了身体。
　　快穿局大概是知道了什么，终于撕开那层若隐若现的帷幕，把今天的婚礼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行凶。

　　围在徐柔身边的保安可以坚持一时，却苦于对面的敌人净是些老头老太太，不敢真正放手去打，还要对他们手中的“凶器”不停躲闪。

　　身边的徐呈星已经惨白着一张脸冲向徐柔。
　　这人虽然在拍戏时练过些漂亮的花架子，但却没什么实战经验，上去多半是送人头，艾悠犹豫了一秒跟上他的脚步，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混乱中不小心按下接通键，传来杨数兴奋的声音：“抓到了抓到了，导弹已经锁定了精确的位置，再给我一个小时，我们马上就能赢了！”

　　“马上你个头啊。”艾悠飞扑上去把一个持凳老头扒拉开，咬牙说道，“这结婚现场跟世界末日丧尸围城似的，估计用不了十分钟就gg并且再也没有下一次开局了。”
　　杨数大惊失色：“那个基地还能凭空控制人？那我这边岂不是也要沦陷？”

　　“那倒不会。”0143从旁边探出头来，插嘴一句，“那个快穿局是以白楚楚身体里的系统为标点扩散精神污染的，只要距离白楚楚五百米以外就安全了。”
　　艾悠精神一振：“教堂里人太多了，那我们快走，外面是荒地，只要开上二哥的改装摩托，谁也追不上他的尾气！”

　　“问题是现在情况好像不太好。”0143神色凝重，“你找的那些保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吧？意志比普通人强一些，暂时还能抵御快穿局的精神污染，但最多还能撑……三分钟。”
　　“妈的，这都叫什么事。”艾悠苦着脸骂了句脏话，又奇怪道，“那二哥呢？他那么二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没事？”

　　“主角团有世界规则保护，都不会有事的，和主角关系密切的人也不受影响。”0143说着把拄拐棍的三姑奶奶手里的十字架夺走，随手扔到了一边。
　　艾悠看她身手敏捷，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道：“你在总部呆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学到什么高端法术？比如带我们‘突’的一下飞出去？”

　　“我还真在修仙世界学过一点御剑。”0143在艾悠充满希望的眼神中歉疚地说，“但是这个世界太低级，我用不了啊。”
　　“打又不能打，跑又跑不了，最强战力还要马上倒戈。”艾悠一整个焦头烂额，“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从天上飞出去吧？”

　　“谁说不能？”手里突然有个声音响起，艾悠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电话一直都没挂断，一句“什么意思”涌到嘴边，耳朵忽然捕捉到教堂外的“隆隆”声。
　　——有直升飞机靠近上空了。

　　“多亏我当初留了个心眼，特意让简大工程师挑选了一个有露天大平顶的教堂，刚好可以停直升机。”杨数得意道，“简亭舟捕捉信号成功以后就赶过去了，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吧？”
　　“到了到了，已经落在头顶上了。”艾悠左手拽着一个三爷爷，右手拖着一位四姥爷，指头缝里夹着手机，急得嘴角燎泡，“我去这教堂的结构咋这么奇怪？你少说废话，快告诉我怎么走。”

　　杨数严肃起来：“通到顶层的楼梯门尽头是锁死的……按你说的大家都失了智，肯定是没法借钥匙了，你们先从东侧的楼梯上三楼，再从窗户跳出去，沿着外梯子爬到最上面，不用谢我哦，这些都是简少提前告诉我的呢～”

　　艾悠嫌他罗里吧嗦没完没了，没听完最后一句就挂断了电话，转头问0143：“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这群失智的家伙引开？”
　　0143沉吟片刻：“难，但也不是没办法，快穿局给这些人下的指令类似于杀死能量值最高的人，作为女频里的女主徐柔就是唯一的目标，但其它重要角色联合也可以吸引他们。”

　　艾悠明白了，想要送徐柔走就必须把徐家其它人都留在现场当靶子……可现在已经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艾悠一咬牙，捡起地上的麦克风喊道：“所有人赶快从西边的楼梯上楼！——0143和杨小天帮忙看好我爸我哥，还有那边的梁融，不管你现在到底是谁又记得什么，如果不想白楚楚永远死在今天，就背着她往外跑，外面有人接应你们！”

　　一直抱着白楚楚傻坐在地上的梁融缓慢地眨了下眼。
　　艾悠则冲人群里的大哥和徐父点头示意，然后拉住了徐柔的手。

　　几个保镖的眼神已经开始恍惚，一边缠斗一边向西边靠近。
　　徐呈星倒是还清醒，神色坚定地拉起徐柔的手向西狂奔，只是冥冥之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于是加倍郑重地保证：“放心吧柔柔，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能不能跑慢点？”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徐呈星猛地回头，大惊失色道，“爸，怎么是你？”

　　“这边危险，悠悠带着柔柔去东边了，她们有办法解决。”徐建国说完正事瞪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婚礼现场被搞成这样都想不出办法，还得靠妹妹去处理。”
　　跟在旁边的徐呈矜欣然点头：“对。”

　　徐呈星：“……”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事本来就是她们搞出来的？

　　父子三人跑了一段路后猛地刹车，发现原本和宾客们缠斗的保镖居然也加入了失智的行列，两拨人不再互相打斗，而是亲亲热热地挤在一起，开始捡拾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为“武器”，然后慢慢向他们靠近。

　　此时艾悠和徐柔已经跑到了杨数所说的三楼，从窗户跳出去找到外梯。
　　看清以后又觉得无语，杨数所谓的“梯子”，原来就是几十根Ｕ形的铁栏杆，徐柔穿着婚纱累赘又沉重，上梯子的时候格外艰难，艾悠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守着。

　　楼层的高度并不夸张，徐柔虽然衣服不太方便，幸好动作灵活，很快稳稳地登上了楼顶。

　　忽然“砰”的一声响起，艾悠攀在距离顶端五六个扶手的位置，警惕地回头看去，没想到正中对方的下怀，十几岁的男孩站在梯子下不远处，端着一把玩具枪，一枪打在她的眉心。
　　虽然只是塑料子弹而已，但直直打在脑壳上也带来一阵钻心的疼，艾悠的眼角泛上泪花，知道这小孩恐怕又是快穿局搞来的，咬咬牙坚持往上爬。

　　男孩的枪法大约是在靶场里练过的，一枪一准打了艾悠的四肢，某一枪恰巧击中手肘麻筋，艾悠差点就手一滑摔了下去。

　　“蹭蹭”几步爬上楼顶，艾悠拍去手上的灰，轻松地向矮墙根下一跳……然后就踩到一颗恰到好处的塑料子弹，身形不稳又没有地方搀扶，无力地向后摔去时只能在心里哀嚎。
　　大战刚刚开始，结局还没看到，自己折腾了那么久却死在一个十岁小孩的玩具枪下，是会被人嘲笑的吧？

　　眼睁睁看着景象颠倒，几步之外徐柔慌忙伸出手却已经来不及。
　　艾悠脑海中划过无数跳崖的悲情剧女主角，最后闪过一张清俊熟悉的脸……噢不，不是闪过，是切切实实地看见了。
　　青年从天而降，自机舱里伸手拉住了她，像是从天而降救女主于水火的大英雄。

　　此情此景，艾悠觉得男女主应该深情拥抱，并且播放一条《爱情永恒》主题曲。
　　可惜来救她的男主角不解风情，黑着一张脸教训：“不管什么情况都应该首先保护好自己，你怎么总是记不住为自己着想？如果刚才我没拉住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唔。”

　　艾悠用两根手指按住他的嘴唇，微笑道：“嘘，这些话我不爱听。”
　　比起几年前简亭舟明明已经成熟了很多，这一刻却还是僵在原地红了耳根，不知道是不是刚从工程区赶来的缘故，脸颊上还蹭了一小块灰，看上去甚至有点可爱。

　　“如果今天我们赢了，记得说点我爱听的。”艾悠伸手擦去青年脸上的灰尘，笑眯眯地说，“输了也是一样，就算临走前我也要听点高兴的。

　　没错，不管结局怎么样她今天就是要听情话。
　　要么听一句，要么听一生。

　　简亭舟脖颈通红，小声说：“好，那我们先上飞机吧。”
　　艾悠却摇摇头：“你带着徐柔先走，我得回去看看爸和哥哥的情况。”

　　“一起。”简亭舟不等艾悠拒绝，已经转头叮嘱驾驶员，“一切听徐小姐的指挥，但不要让她离这边太近。”
　　艾悠想了想没再拒绝，回头冲徐柔挥挥手，看见她的婚纱在风中摇摆，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叮嘱一句“小心”。

　　徐柔登上飞机离开地面，楼下的小孩失去目标很快离开，艾悠捡了他的玩具枪和简亭舟回到一楼，发现徐家三人已经被逼近殿堂角落，作为女主官配的二哥更是被重点“关照”，身边围了一堆亲朋好友，要不是他们都眼神涣散手持武器，这场面倒像极了三姑六婆大型催婚现场。
　　0143和杨小天倒是想帮，只是被年轻力壮的表哥表姐死死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艾悠低头看了一眼表，距离杨数需要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
　　幸好一切都在掌握，为了防止意外段越还带着一部分手下等在教堂外，这时候梁融和白楚楚应该已经上了他的车离开，等五百米精神污染的距离一过，在场的人就能恢复正常，危机自解。

　　一边想着子弹连发，“砰砰砰砰”几枪打出，把徐呈星四周的“敌人”吓得退开很远。
　　虽然意识涣散，但常人对枪声的恐惧毕竟刻在脑海里……除了段越那些训练有素的手下。
　　其中一个黑衣保镖仿佛敢死队退役，反而被这几声枪响激发了凶性，冲上去拉住徐呈星的手臂一提一错，就把他锁了喉。

　　“救救救，救命啊。”徐呈星哭丧着脸哀嚎。
　　艾悠暗骂一声丢开枪，眼看那保镖从鞋帮子里掏出一把折刀，和简亭舟冲到半路就被其它宾客团团围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爹冲出来扒住保镖大汉的胳膊，然后很没武德地咬上他的手不松口，徐呈矜则趁机夺刀，顺便把爸爸扶了回来。
　　徐呈星终于找到机会施展出了他的“武学”套路，一脚把壮汉踹开，站在哥哥身边如临大敌，生怕这壮汉一爬起来就把他父子三人揍成猪头。

　　然而等了足足一分钟也没见到对方有任何反应，徐呈星蹑手蹑脚地靠近踢了他两脚，壮汉忽然睁开眼睛。
　　徐呈星差点吓飞，保镖大哥却神色茫然地说：“发生什么了？我怎么躺在地上？您为什么踢我？”

　　——五百米距离已过，精神污染消失，快穿局失去了掌控局面的能力。
　　这场仗，他们赢定了。

　　徐呈星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身西装已经变得乱七八糟，挠了挠蓬乱的头发讪笑：“我俩刚才……相扑呢，对，就是相扑，你忘了吗？”
　　保镖大哥一脸茫然，看着徐呈星这个新郎官的脸色无比诡异。
　　艾悠一口气噎在中间不上不下，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新郎官刚刚经历一场基督版的“神庙大逃亡”，还不得不假装若无其事地招待宾客，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胡编乱造，同时远远地望了艾悠一眼，眼神威胁。
　　艾悠自信地冲他挤眼睛：放心吧二哥，徐柔姐早就上了飞机安然无恙，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当你的新娘了。

　　手机忽然震动两声，一条信息来自杨数，高高兴兴地说：【一切尽在掌握，再过十五分钟老子就可以彻底自由啦】
　　另一条来自梁哥的账号，口吻冷淡：【我把姐姐送上你们的飞机了，你之前说她还能醒过来？】

　　艾悠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里，悠闲地回复：【当然，敌人马上就会不复存在，安啦】
　　回完消息又随意扫了一眼，忽然僵在原地。

　　艾悠手指颤抖地打字：【你把白姐送上飞机了？什么飞机？】
　　梁融：【徐柔在的那一架，不是你派她来接姐姐的吗？】
　　艾悠用力捶了下自己的头。今天情况紧急，除了自己和0143外，所有人都不清楚“精神污染”的中心就是白楚楚，多半是徐柔她们飞过去的时候恰好碰见，导致梁融还没遇到段越就搞错了人。

　　哎呦呦呦：【你现在在哪？】
　　梁融：【回教堂的路上，我有问题问你】

　　艾悠倒吸一口冷气，猛地起身冲出教堂，群发了一条消息：【定位简家的一号直升机，快！】

　　现在飞机上就只剩下昏迷的白楚楚和徐柔，快穿局虽然控制不了女主也不能让白姐跳起来打人，但还有驾驶员在飞机上啊！
　　反正杀掉徐柔就可以让世界崩塌，那么现在快穿局只要控制驾驶员自杀式坠机——
　　一切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