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法凯撒》过尽★千帆

5、陌生的亮点

　　夜，如墨的漆黑渐渐地在可可西里的上空绽开，大自然恢复了宁静，然而，这种宁静分明是带着血腥味的阴森。
　　越野车吃力的行驶在可可西里的夜晚，仿佛过了几个世纪才回到先前的小土堆，也许只有人在逃命时才会感觉到时间走得是多么的快。
　　可可西里的夜晚吹着风，我努力将它想象成凉爽的微风，因为它夹杂着一丝刺骨的寒意。
　　钟德恒提着手电和枪跟在我的身后，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荒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静的有些诡异。
　　“德恒，把手电给我，你回到车上去，如果听见枪声就瞄准手电指的方向。”钟德恒将信将疑的把手电给了我，不知道他是害怕越野车再次出问题，还是为我担心，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
　　“那你小心。”他终于开口了，但说话的口气就仿佛我会像李小刚一样神秘迷失。
　　“不会的，好好看好我的车。”我勉强的笑了笑，我想在这种情况下谁也笑不出来。

　　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荒野，我突然来了一种预感，它来的太突然了，夜来的非常可怕，因为我预感李小刚被人暗算了，可怕的并不是李小刚被人暗算，而是暗算李小刚的人却被另外的人暗算，这让我一时陷入了迷茫。
　　凶手究竟为何要谋害李小刚，难道是那个“国际法凯撒”？谋害李小刚的凶手为什么会被别人暗算，难道这也是“国际法凯撒”？这种荒谬的推论显然是不成立的，如果凶手是“国际法凯撒”，那么他必须先谋害李小刚，然后要谋害那个谋害李小刚的人，这不就是要谋害他自己了吗？
　　我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弄一些不祥的预感出来会招惹很大的麻烦。我就想一个孤行的人，独自一人挑战大自然布下的诡异谜团。说不准，在迈出下一步的时候，你的心跳会陡然增加到极限，或者是自己也迷失了方向，成了第二个李小刚。
　　“唰”的一声，我赶紧扑在地上。
　　手中的电筒也在同一时间熄灭了，我仿佛听到了微弱的声响，不像是人在走动，倒像是鬼在爬行，弄得地上的石子“呼呼”作响。我真不该假设迈出下一步的时候，心跳会陡然的增加到极限，因为我现在正是处在刚刚假设的情形中。
　　可可西里越来越让我胆战心惊，不仅我弄不明白那些藏在暗处的凶手，而且让我的预感变得特别的糟糕，自从进了这片区域，我就没有预感过什么好的事情，每次预感都带着血腥味儿，抑或敌明我暗的恐怖。
　　声音忽而渐强，忽而渐弱。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我相信世界上存在幽灵，幽灵就像我的预感一样可怕，而鬼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就跟空气一样，没有值得畏惧的地方。
　　从这种时而变强时而变弱的声音来判断，这应该是一种有规律的震动产生的，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倒是钟德恒吓我一跳，我刚刚站起来，他就出现在我身后，他急匆匆的跑回来，丝毫不珍惜别人的心脏，幸好我受过特殊训练，不然真会立马倒地。
　　“干什么呀？也不打声招呼。”
　　“我看见那边有几个亮点移动，从瞄准镜里看去，像是打着火把。”钟德恒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仿佛遇到了来讨账的人。这样说感觉有些不给德恒面子，但事实就是那样，他在我到南方保安公司之前，欠了很多账，每当在大街上遇到债主，他就会露出惊愕的表情，如今，虽然账已经还清了，但这种独特的表情却保存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刚才的声响可能是德恒发出的。
　　“这么说，到过这里的人还的确不少啊。”我再次陷入迷茫，这些人跟我们有关系吗？他们吃饱了没事儿干，到这里来干嘛？

　　回到越野车上我隐隐约约的看见远方移动的光亮，我突然想起曾经做过这样一个类似的梦，在可可西里的无人区，一群省份不明的缅甸人干着贩卖毒品的勾当，而这些人都是昼伏夜出，动不动还来个火拼，此时此刻回想起来，难免联想到了李小刚，今天中午的血案和小刚的失踪会不会跟可可西里的贩毒人有关，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将会变得难以想象。
　　“静观其变。”我和钟德恒回到了越野车上。
　　“他们会不会与李小刚的失踪有关？”钟德恒显然非常关心这事儿，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说出口了。
　　“难说啊，但愿不会吧。”说实话，我还真担心这事儿，不是担心李小刚被这些人盯上，而是李小刚原本就是这类人中的。

　　终于熬到了天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些在黑暗中移动的亮点不见了。可可西里的早晨气温比较低，适合行驶。在和钟德恒商量之后决定继续寻找李小刚，可是在我启动引擎的时候发现燃料不足了，这对于我们的搜救工作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更糟糕的是，如果发生昨天那种事件，有可能遭了别人的暗算。
　　在这里的信号不太好，打了不知多少遍都没办法联系司徒墨良他们。于是就说道：“你在这里守着车，我回去取燃料来”。也没等钟德恒同意，我便向来路跑去。

　　追上司徒墨良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可能是他们太疲惫了，对于我一个人急匆匆的跑回来，居然没有丝毫的惊诧，似乎我本来就该这样回来，而且是一个人，这让我感觉到，所有人的警惕性都非常低。
　　“钟德恒呢？车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沉默了许久，司徒墨良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看他那表情，仿佛又出了大事儿。
　　“车没有油了，钟德恒在那里守着。”喘了半天的气，我才慢慢回答。
　　“哦，这样的啊，有没有找到李小刚呀？”萧成月似乎对李小刚的死活比较关心，丝毫不放松我的每一丝表情。
　　“还没找到，事情可能会变得越来与复杂，昨天夜里，我和钟德恒看见了不停移动的亮点，似乎是缅甸的毒商。”
　　“那我们还找不找李小刚那个混蛋啊？”萧成月显然比较厌烦这事儿，我猜这多半可能是昨天的事儿在她心里产生了恐惧的阴影。
　　“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早就说过，到可可西里来非常的凶险，你不相信，现在尝到厉害了吧。”我并不是真心要打击萧成月，而是想提醒她不要放松警惕，我们很可能活在别人的世界里，正被别人暗中牵着鼻子走。
　　“哼，谁怕？我才不会怕呢。”萧成月说到倒是比较轻巧，脸上写满了不悦。
　　“我们还是快些去找钟德恒吧，不要让他等的太久。”几分钟后，司徒墨良和我往回赶，其他人仿佛害怕会丢掉小命，就呆在原地默默地等待。
　　这回我带上了阿辉，希望它会起到一些作用。

作者有话说

　　可可西里夜里移动的未知人群，究竟意欲何为？他们与李小刚的失踪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