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药馆 ...
-
三月将至,江旭礼去接太子的事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
其实只要过了后越那便没有什么危险,后越战败,再加上旱灾,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中,人人都吃不上饭烧杀抢掠就成了常事。而现在后越要用太子和三千两黄金来为这次战争的失败付出代价,太子什么的对这群人来说并不重要,他们想要的只是那些黄金,能救命的黄金。
后越与北定之间的两个小国和北定建交多年,是不会出手动北定的东西,他们只会保护太子和黄金。
但为防止出意外,皇帝让江旭礼带兵前去迎太子,江旭礼的破风军是出了名的杀伐果断,而且从未打过败仗,这天下怕是都没有几个有胆子敢和破风军对上。
江旭礼已经备好了人马,都是挑选出来的精兵一共五十人,这阵仗是相当浩大的,江旭礼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软甲,软甲在阳光下闪着光,他的头发高高束起,很是神气。
温书意站在一旁,她为江旭里备了一些药,前几年他的腿受过伤,下雨天就会隐隐发痛,治了两三年都无法根除,出远门总要备上点药以防万一 。
看见夫人出来,江旭礼将马绳交给手下 走到温书意身旁:“江熤呢,还没收拾好东西?”
“早收拾好了,他去找陌先生了,应该快回来了。”
温书意示意江旭礼看西边:“看,这不回来了。”
话刚说完,一道棕色的人影就闪了过来,江熤今日穿着一件棕色的圆领冬服,白棕色的毛领从左肩一直延至右腰,腰上还挂着他的玉佩和一根羽毛细绳,看着像草原人家一样,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
江旭礼看了看温书意:“那我们走了,你这几个月就在家里,有事就传信给我,照顾好自己。”
温书意回握江旭礼,温柔的笑了笑 :“好,怎么把我当小孩似的,你们才是路上注意安全。”
江熤在一旁看不下去,叫人牵来了马:“母亲那我们走了。”
江旭礼也没再耽误,上了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骑着马往西边赶去。
破风军速度快,这才七日就到了北定和诺伊隔着的那座城,到了诺伊再穿过一座山就能到他们和后越使团见面的地方。
江旭礼停了下来让军队在城里休息两天。
江熤从来没有这么赶过路,唯一一次还是从赤金逃回来的那段路,但那是用命在赶,这次是要命。
七日的路程多少有些吃力,他的腿都在打颤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客栈,索性直接摊在茶馆的板凳上休息。
江旭礼安顿好人后走到江熤所在的那家茶馆向店家要了个扇子,他坐在江熤旁边给自己扇风。
江熤感到了些许凉意睁开了眼,半眯着眼看着江旭礼:“我还以为您是给我扇风呢,感情是给自己扇。”
“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扇?就指望别人。”江旭礼喝了口茶,看着江熤累成那样还是不忍心,给他也倒了一碗,“受不住这么赶路吧。”
江熤不知怎的来了脾气,“唰”地一下坐起来一把夺过江旭礼手中的扇子,狠狠冲着自己的脸猛扇了几下,因为憋着气,反而把整张脸扇得通红,江熤有些羞了又躺了回去用扇子把脸遮住。
江旭礼也不恼,看的想笑,但始终没笑出来,给江熤留了点面子,随后他又向店家要了个扇子。
“行军就是这样,现场上慢一步都会酿成大错,不过到了这里后面的路就不用那么赶了,这次出来还要去查点事,不只是接太子,而且这件事要悄无声息的做,今天你和我去一趟墨州。”
江熤挪开脸上的扇子坐起来,一口喝光了碗里的茶水:“墨州,要查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要找的是一个药行老板 。”
“你说鹤林药馆?墨州最出名的那一家。”
“不,我们要找的是鹤柏药馆,”
鹤柏与鹤林虽只差一个字但却是云泥之别。
鹤林药馆是天下第一药行,在街道正中央占第三间铺子宽,还是两层的,很是气派。
至于鹤柏药馆,它在一条不知名的街道最角落,门面只有半间铺子宽,看着又破又小一点也不起眼,要不是江熤眼尖还差点走过了。
“父亲,你确定是这儿?这也太破旧了吧。”
江旭礼摇了摇头:“这就是你不懂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店里也没看见人,药材、坛子遍地都是,四处还挂着各种颜色的布条。江熤正想着该如何下脚,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一声痛呼声
“哎呦,痛痛痛痛痛,踩着脚了。”
听见声音江熤猛的把脚抬起来,一旁的杂物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还真别说,那人穿着一身灰白的衣裳往那儿一躺,再把脸遮住,还真看不出有个人在。
“不好意思啊,这位兄弟。”江熤连忙道歉道,那人揉了揉脚:“没事没事,你们是要捡药吗?掌柜的出去了还没回来,要不二位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江旭礼将药方递给的那个人:“没事,我们可以等一会儿。”
那人只是看了一眼药方就还给了江旭礼:“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个打杂混时间的,没学过医术,真看不懂这药方,二位要是不介意就去院子里等吧,外面有些乱。”说着他还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行,那就多谢了。”
这药馆虽破,但穿过了那道门就是别有洞天。简直就是个小型园林,奇山异石,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不过看着不像天然的,像是人造的,那可是要花大价钱啊,这么有钱的药馆为什么外面那么破呢。江熤有些不理解,不过这确实是用来伪装的好办法。
“你等着,我刚看见一家首饰店,我去给你母亲挑两件。”
“去吧,去吧。”江熤挥挥手。
江旭礼的爱好之一就是为夫人挑选饰品,他总对温书意有着惭愧,一个才女本可以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却嫁给了一个将军。而自己每次上战场都不知是生是死,她一边要挂念着他,一边还要担心家里,要付出很多是很辛苦的,所以他总喜欢带温书意出去玩给她买东西,想多少弥补一点他缺少的陪伴。
江熤对这园林倒是挺感兴趣,逛了一圈,最后选了个绝佳的好位置坐着赏鱼。
“公子也是来等掌柜回来的?”
一位白发老人走过来,坐在江熤旁边。江熤不敢轻举易动,他一点都没察觉到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的手按住剑,笑着回应道:“是,老人家您也是?”
老者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是啊,不然今天还见不到世子你了呢。”
剑已出鞘,眨眼间便抵在老者的脖前,看着眼前的人江熤冷冷问道:“你是谁。”
“哎呀,有话好好说嘛,江世子不如坐下来谈谈?”
江熤往后退了一步,这院子不能再待了,顷刻之间便多出了三个人的气息,他不敢想着院子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再等他回过神老者就不见了。
老者的手还没有落下,江熤就从袖子中向后甩出匕首,“铿”的一声,匕首被打落,而江熤也趁着间隙翻上了屋顶直往外跑。
“一个人对十个人,你很有自信?不过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藏在水中,石头后,树林中的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试图将江熤围住。
那就赌一把,他这样想,于是江熤从怀中拿出两个黑色弹丸扔向黑衣人,提剑冲向另一边。弹丸碰到房顶将几个人炸开,□□落在地板上、水中发出响声的与他们的闷吭声连成一片。
江熤下了死手,剑在他的手中不断变化、翻覆着,看不清剑式,剑剑直刺要害,血溅在他的脸上,在砖瓦上开出一条血路。
清理完最后一个人,他落在房顶上,看着下面的情形,突然一把短刀从后绕到前面抵在他颈上,老人死死压住江熤笑骂了一句:“年轻人。”
江熤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任何用处,身上的人像泰山一样重重的压着自己,他缓了缓语气:“老人家,别这样,要不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谈个屁!”说罢,老人家一拳打晕了江熤,他没管江熤,重新翻下屋顶坐在亭中。
江旭礼从门外进来指了指江熤:“先生觉得怎么样?”
老者让人把伤员清理了一下,给每个人喂了一颗丹药:“下手够狠,炸药加毒药,剑剑直刺要害,与其说是剑法,不如说是杀人术。”
“您是想说这种杀人术不像什么名流正派,而像流亡之徒吧。”江熤走到老者旁边坐下倒了杯茶。
老者点了点头,但江家不像是会教他这种的,陌白更不会这么教他,应该是他自己学的。
“这是他在赤金被抓进斗兽场时自己学的。”
老者就有些震惊,他又看了一眼江熤,一开始他确实有些以貌取人了。
“所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
江旭礼没做回答,他将茶杯推给老者 :“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