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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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的供电从来得不到保障，四中是一个近百年的老校了，各方面的设施都出现了问题。断电是常有的事，不过断的快来得也快。
邵焰在电力恢复的前一刻放开了祁辞，但脸还红着。灯亮得时候，同学们发现老周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周明生和十一班的同学年纪差不多，没用几天就打成一片。祁辞上课通常在游离状态，对于这个班主任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名字。
老周刚站定，寇珩就开始起哄，“老周，说好哒，您别赖账啊！”
班里几个和他关系好的也纷纷开始大喊——
“就是啊，老周别抵赖。”
“是啊，周老师，我们为了这顿饭可是等您半天了呢。”
“……”
祁辞不得不佩服这位“老周”，这要换以前，班主任被这么一闹，早就气得要嚷嚷着去校长室告状了。之前可没一个老师能在这群“害群之马”们手下待过三个星期的，老周这都近一个月了，也没见他们有要把他气走的意思。
老周早都答应他们，只要这次演讲比赛全员都到场，就请他们吃饭。十一班向来没有集体精神，也不在乎这种大小型比赛，别说得奖了，就是让他们在下面安稳坐着都是个难事。
这次他们这么听话，也没闹事，看来都得归功于老周。
老周还算给力，提前就包了一辆客车，也订好了饭店。出了教室，祁辞才发现学校早都没人了。
估计也就他们班在这等老周请吃饭。明天刚好放假，估计其他人都跑回家休息去了。
一群人闹哄哄的往校门口走，校门口赫然停着一辆车，老周在最前面，刚想直接拉开车门，结果不仅纹丝不动，而且自个还被摔在地上，贼没面子。
狠狠拍了拍车门，睡倒在方向盘上的司机才堪堪醒来，脸侧的口水都没顾得上擦赶紧开了门。
老周抖了抖裤子上沾上的灰尘，站在车门口指挥他们上车。做哪个位置本没有要求，不知道怎么的，全都按照班里的座位在车里同桌挨着同桌坐下了。
刚才的尴尬没消，祁辞一上车就靠在窗户上假寐。他眼睛闭着，能感觉身侧有人坐下，是那股熟悉的洗衣粉味道，左眼微微睁开，入目是寇珩亮着屏的手机，可能看什么消息吧……
？寇珩的手机？
为什么在邵焰手上？
没抵住好奇，干脆也不假寐了，正大光明的去看握在邵焰手里的手机屏幕。但邵焰的反应来得出奇的迅捷，只来得及看见：“绝美cp”四个字，手机就被邵焰摁灭了。
祁辞有些不满，这又不是他的手机，他凭什么不让看。直接劈手夺过来，寇珩的手机一般不设秘密，反正也没钱什么的，打开后，那两张照片明明白白的撞入眼里。
一张是祁辞唱歌卡壳后邵焰上来救场，和他共用一个话筒唱歌的照片，另一张是摄像师给他俩照得那张。
单单拿出这两张照片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可偏偏这两张照片和刚才祁辞看到的那四个字放在一起，那可就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那位“嗑学家”开了这个楼，此时已经有近三千条留言，无论哪一条看起来都满屏粉色泡泡。学校一些女生私下嗑一下同性cp本不为过，但这么明晃晃的晒出来，并且主人公还是自己本人时，照片里的画面好像就真的有些不言而喻的意思了。
祁辞尴尬地抬起头，感觉邵焰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格外的长。而对面座位上，寇珩和他同桌两人正用冒光的眼睛打量他，并且除此之外，寇珩还用眼球给他使眼色——不用演了，我们都懂。
这是什么如狼似虎的眼神？
祁辞甩了甩手，把手机隔着邵焰及过道给他丢了过去，缓缓地竖起了自己的中指，向他表示不满以及对他的真挚评价——
你他妈就是个傻逼！
传达完信息，祁辞这会儿真有些困了，从口袋里翻出之前唱歌时邵焰塞进他衣服口袋里的那颗棒棒糖，含在嘴里，把耳机戴好，彻底睡了过去。
街边的路灯昏黄，夜风从窗户上的缝隙挤进来，被月光笼罩的街景在窗外蹁跹而过，车子在不平坦的路上颠簸。
祁辞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被摁在地上揍，祁杰从路边经过却装没看见的那天。他双手摁着流血的伤口坐在路边，看其他小朋友在雪地里撒泼打滚。其实是羡慕的，尤其是公园中间那个在堆雪人的小男孩，旁边站着个男人，大概是他的爸爸，两个人一起堆了个很可爱的雪人，小男孩甚至把自己身上的围巾帽子装扮在雪人身上。小小的耳朵和脸蛋被吹得通红，男人见状把自己的围巾给男孩围了上去。
祁辞坐在路边感觉更冷了，他的旧棉衣在反抗的时候被撕破了，本不暖和的衣服更是漏风。祁辞额头上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了。他自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把头埋进领口里取暖。
眼前的那个男人要给小男孩一起照相，可是那个男孩黑着个脸，看上去很不开心。祁辞用手暖了暖耳朵，撇撇嘴，这小孩真不知足，有人疼还不高兴，真是惯坏了。
祁辞感觉有些累了，晃晃悠悠站起身往前走，眼前那两个人的模样渐渐模糊起来，最终陷入一片白。
祁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感觉醒来后脑袋疼得很。
老周定的饭店不远，路程顶多半个小时。祁辞坐直身子，环视一遍。周围除了他好像没几个睡觉的，邵焰坐在旁边玩手机。祁辞好像松了口气，还好没睡到邵焰肩上，否则那条帖子的事就再也说不清了。
说起那条帖子，祁辞掏出手机熟稔地点开那个论坛。他平时不去发贴，也不留言，只是注册了个账号。他本想去搜索一下那条帖子在哪，没曾想热度还蛮高，主页最顶上就是这条帖子。留言已经近五千，说句实话，四中一共也才五千多名学生，四舍五入就是全校基本都来留言了。
祁辞刚想点开帖子去看看有哪些留言，手机就“嘟嘟”响了两声，是寇珩的消息。祁辞点开看，寇珩打了一行字：[ 学霸是不是亲你了？]
祁辞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发过去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包，回了句：[ 你脑袋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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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刚回完，便到了目的地。老周很会选地方，人不算多但菜很好吃。他们一进门就被服务员领着带到了里间。菜很快就上齐了，老周也知道，十一班的学生虽放肆嚣张了些，但作为老师和他们坐一张桌子吃饭，总归放不开。跟班长安顿好，就出去一个人吃饭去了。
单吃饭没什么意思，寇珩乘老周不注意，在桌下藏了几瓶啤酒，开玩笑似的给别人灌酒。祁辞对酒过敏，寇珩自然不开他玩笑，拎着酒和其他人喝去了。
班长笑着阻止，但也清楚没人听她的，正好明天放假，索性由他们去了。
祁辞一个人缩在座位上吃饭，感觉有些无聊。捧着手机看那张照片。拍照人可能坐的位置比较远，拍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正是因为这种模糊使得在他们看来好像邵焰真的亲上他一样。
这种错位照片，论坛一搜一大堆。大家其实都清楚，可偏偏就喜欢这种照片。现在的女生，自己不想谈恋爱，就喜欢看别人谈恋爱。这种自己找虐的事真的好吗？
再说，他和邵焰又不是……那啥，说穿了也是邵焰他正在追……我
祁辞把手机关上，正要塞进裤兜，手臂一弯又拿了出来，找到刚才的论坛，鬼迷了心窍把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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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乱哄哄的，祁辞抬眼去看，饭桌另一侧寇珩叫了一堆人赌酒，已经喝倒好几个了。其实都是快成年的人了，他们老早就开始喝酒，祁辞也不意外，但最离奇的是，这堆喝倒的人里有邵焰。
这人一看就是烟酒不沾的三好学生，酒量肯定比他还差，果不其然。
还学霸呢，自己酒量多少不清楚啊。
还学人家赌酒，规则是啥估计都不知道。
祁辞绕过去，拍了拍他背，压低声音问：“喂！还能走不？”
邵焰脸埋在臂弯里，没吭声。
“你得回宿舍呢？大学霸？”
这回邵焰搭理他了，不过脸还是没抬，声音有些闷：“我不住宿舍，早搬走了。”
“哦，”祁辞不太在意，只是比较担心他把自己闷死，伸手把他脸抬起来。正常人喝醉了会上脸，邵焰显然不是正常人，他的脸色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就是眼睛有些许迷离，蒙了一层水雾，比平时少了几分距离感。
看着不红，摸起来还挺热的。祁辞从来不会抑制自己的欲望和想法，抬手捏了捏。邵焰这人啊，看着这么冷的人，脸捏起来还这么舒服。
祁辞摸舒服了，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趁人之危占便宜了。掺着邵焰胳膊把他拉起来，低而快地说了句：“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醉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