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露》半两秦风

5、 雍城上塬 二

　　吻，与刚才人工呼吸的区别是：两个人都失去了理智。
　　赢正的唇覆在肆拾软润的唇上，感受着它的触感。肆拾理智上想挣脱，但却又无法动弹，他也感受着赢正的双唇。有点心悸的感觉，或许是缺氧的缘故，他尽量加快鼻息，想吸入更多的空气，来缓解这一阵眩晕。吻着吻着，他感到赢正的舌头，在他的齿边探寻，不由自主地，张开，迎合这唇舌间的交缠。他觉得，赢正的嘴里是甘甜的，这绵软的舌头每一丝进取与探索，都使他的心跳加快了速度，他甚至感受到电流在身上流动，有些脱力。他闭上眼睛，任这种眩晕和酥麻蔓延。。。
　　子曰：“发乎情，止乎礼义。”、“圣人修节以止欲，故不过其情也。”然而，此时无法抗衡的却无外乎一个“情不自禁”而已。
　　比被人按着夺走了初吻更丢人的可能就是，吻着吻着晕了过去——肆拾失去了意识。
　　赢正感觉对方忽然停止了交流与喘息，赶紧仔细查看，“肆拾？”他唤道。
　　肆拾却没有回应，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探脉搏，却被碰触到冰冷的手吓到。
　　“肆拾，肆好，你别吓我。”这回轮到他惊慌失措了，但肆拾却不是如他刚才那边故意吓他，他知道，肆拾不会这么做，可此时他多么希望肆拾是在这么做。
　　“肆拾”赢正手颤抖着探查着脉搏，却探不到，他感觉眼前一黑，胸口霎那间如霹雳一般揪了一下，几乎瘫倒在地。他手撑着地，跪着挪了两部，把肆拾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搂着肆拾的头部，一手再去探鼻息。
　　“肆拾，你没事吧，肆拾！”赢正从未如此这般的像一个懦夫一样，噙着泪，声音和双手不由得颤抖着。再去探鼻息，微弱，悬着的暂时心落了下来，他搂着肆拾，泪水和着汗水顺着脸颊流淌。
　　他顾不得许多，吹了声口哨，马儿训练有素，接到指令向驻扎营地奔去，不出片刻，远处的马蹄声就近了。大概二十多匹快马，率先赶到。他们是秦王身边的贴身护卫，禁军骑兵营里最精锐的精锐，所谓“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为首的人是正是王揭，还未等马停下来，他便纵身一跃，几个箭步冲到赢正的身前，单腿下跪行礼到：“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侍医何在？“赢正焦急的询问。
　　“微臣在此，微臣在此“只见身后渐次到达的马队上，一人由其中一名骑兵的马上下来，边跑边喊道。
　　剩下的骑兵大概三十余人也已赶到，骑兵共计五十余人，各一手牵马一手提弓，背对秦王而立，围成一个直径20丈的圆阵。
　　侍医背着药箱，跟王揭差不多，近前时，看到大王脸上的泪痕，都大为震惊，但不同于王揭的喜怒不形于色，差点被惊掉了下巴，仓皇失色。
　　”快！“顾不得许多，赢正边催促着侍医生上前诊治，边快速将和着衣袖抹了把脸。
　　“臣。。。“还没等侍医行礼，竟被赢正一个眼神制止，利索的近肆拾身前诊治。
　　待肆拾服下一粒朱砂色的小药丸后，少顷便苏醒过来。
　　“脉象基本已经平稳，但耗费元气甚大，还需要卧床调养些许，不日，便可康复。“侍医如是说。
　　“尔何名？“
　　“微臣夏无且”
　　“好，赐夏无且黄金二百镒”
　　“谢陛下”
　　随后，肆拾卧于秦王王驾之中，秦王坐于旁，其余人等，皆护车驾两旁，不得侵扰。
　　午后达雍城。秦王宿蕲年宫，肆拾也同安置于温室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