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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金风玉露 ...

  •   赢正抱着肆拾一刻不停,回到了观海阁。轻轻将他放在玉床上,还未等肆拾坐起,便回身将纱帐放下,一下吻了上去。
      十年,比不得沧海桑田,繁华却开了几许。星汉斗转,一生中凡人又有几个十年呢?
      赢正终于不是在梦中,他深深着吻着这世间最爱之人,曾经多少次梦回,这人唇齿间的温度似真亦幻。好像下一秒就世界末日一般,他紧紧搂着肆拾,任青丝穿过指间,舌尖缠绵悱恻。天长地久有时尽,他只想在此刻与他成为永恒。
      肆拾轻声呼唤他的名字,这声音常常出现在任何角落,只是须臾片刻,便如泡沫般打碎这人的美梦。如今,这一切都不是梦,如此真实的,令他不敢去想。他贪婪者索取的他的一切,又极尽温柔的奉献自己的全部。问天地间何为爱?此时,彼此想融化为一体,任时间、一切都再也无法分开。屏风中的明月在月色中闪耀着夜明珠的光彩,映衬着那帘中一对璧人几间缱绻。
      一夜缠绵,似是将十年的思念都化为肌肤相亲的慰籍。直到最后的虚脱,两人才相拥睡去。日上三杆,谁也不敢来打搅。任窗外春风敲打着窗檐,海鸟流连着海岸。
      午时,赢正醒来。两人的身体坦诚相依,他从背后环抱着肆拾,在他头上轻轻一吻,肆拾迷迷糊糊醒过来,转过身来,双臂勾着赢正的脖子,微笑着,举首去吻赢正的唇。手间摩挲着赢正颈间的玄燕。
      “你喜欢我么?”
      “你说呢?”
      “那你跟别人的儿子都有了?”
      “你不是不在意么?”
      “是啊,谁没有儿子呢?”
      “那你再要一个如何?“
      “胡闹。。。。。“
      说着,赢正一滚,压在肆拾身上,用嘴堵住了肆拾想说的话。。。。。如此这番,春风不解风情,偏要撩动少年的心。
      几番爱意,难舍难分。
      留下人间佳话:“秦王一赏流波殿,三日不出观海阁。”

      可人还是要走的,多情自古伤离别。赢正想带肆拾一起走,可冒不起这个险,山高路远,相隔千里不说,从齐回秦的道路,并不是坦途。上有燕代之兵,中有魏国虎伺,下有东楚觊觎。所有通道均不太平,赢正一行人快马疾驰夜间奔袭还好,如果带上肆拾,恐遭埋伏。
      见过太多次生死别离,让赢正变得小心翼翼,他愿意多等些时日,即便这分离之苦,摧心裂肺,但让肆拾此时留在齐宫才是明智之举。
      时间太短暂,秦王心中难以割舍,可命运的轨迹却像牵马的缰绳,拉扯着他不得不走。本来信中提到,要一起观东海的,一起赤脚在沙滩上行走,等身后海浪冲刷着脚印;也相约要登泰,看冠绝天下的日出和云海;还有赏琅琊,看沂水拖蓝、泥沱映月。可他们的时间却少的可怜,一样也不允许他们去做。他的命运中似乎总跟“身不由己”四个字周旋,最终也逃不脱。
      告别了赢正,肆拾又回归了往常那种似乐非乐的状态,嘴上笑的再欢颜,眼中也难掩一丝悲伤。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肆拾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另一个人的心,那就是齐王田世安——世上最悲催的君王。“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道是相逢迟,原作池边草。”
      世安君又开启了萌宠模式。每日想方设法逗肆拾开心,他开心了——他,也就开心了。
      老夏和老阎在听了秦王教诲之后,则再也不敢离开肆拾半步,日日守候,分秒不离,搞得肆拾都嫌弃的让他们,总打发他俩去做“买办”的事宜。
      二位不敢拂意,只好“勉为其难”。
      而老高是真的搞事业的人,也只有老高在搞事业。所以他总是兴叹:“能者多劳,劳者命苦啊。。。”老高忙的事业在东海,当年飞船在跌落大气层时坠成三段,其中一段在骊山,另一段在赵国,还有一段则不幸落于这东海。其他两个都好说,可这落于东海的部分,坠入深深海底,大海深不可测,所落之物散在各处,无异于海中捞针,其难度非同小可。
      捞了十年余年了,总也算捞上来点东西,还有每年随着季风被海浪冲上来的渤海湾上的泥沙中也夹带着有一些。拼拼凑凑,老高还算收获不浅。
      至少一个休眠仓的外壳,让他拼凑好了。里面修修补补,运气好的话,终有能用上的一天。
      还是观沧海,每到落日余晖时候,天边向大海降下红色与金色层叠的霞光,与那蔚蓝色的大海形成一片色彩斑澜的景色。海上的渔舟,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孤影,待天际的一轮圆月升起,渐渐驶向远方。
      肆拾学会了弹古琴,世安便鼓瑟,一时间琴瑟和鸣,悠悠然荡涤天地,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世安君见肆拾总不免愁容,便提议大家一起登泰山,春和景明何不登山望远?
      说是愁容,可肆拾平时已经尽力克制了,嘴角的笑都机械式的上扬,两个小姑娘不明白,为什么齐王上会说肆拾公子不开心,他明明每天都笑嘻嘻的。
      可世安,看人看的是他的眼睛,快乐也好,悲伤也罢,眸子是不会骗人的。
      “登山。。。怕不妥吧”说到登山,夏无且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了反对,其实也不无道理,以肆拾的身体,爬山未免过于消耗体力了。老夏斜眼看了看老阎,拉他过来相助。可老阎只是抱住膀子,说了句:“听公子的。”
      “嘿”夏无且无奈的想,这块木头,亏我平时还给你留鸡腿吃。
      老夏又眼巴巴的看看老高,他觉得老高应该站他。
      没想到老高迷迷瞪瞪的打了个哈气:“这几天太累了?去哪?去哪你们去吧,我没功夫。”
      “不是,这。。。。”老夏见没有声援了自当据理力争:“不是不叫公子去,只是这泰山大家是晓得的,那么高,对不对,肆拾公子身子骨,怎么登呢?出点事,谁担待?啊?谁担待”说着又像老阎撇了下嘴。
      老阎也为难,便转过身去,不看他。
      世安君笑着说:“这个无妨,我都想好了,有步辇抬着,再多些准备周全,老在这宫里憋着,也不是办法,出去走走,或许还有益健康。“
      肆拾歪着头,托着腮,绢带垂在青丝两旁,他看着这景色出神,任风撩动青丝与碧绿的丝绢。
      世安看他,不觉得微笑。自从君来住,只见君风采,流连烟波处,谁还观沧海?
      这炽热的目光,让两边的小姑娘都不自在,老夏抢先打破了尴尬。
      “咳咳”一声咳嗽声,将齐王的目光收回。
      “肆拾以为如何?”世安君问道。
      “好啊,去看看。”肆拾答道。
      两个小姑娘抱在一起开心的雀跃,老阎面不改色心中窃喜。
      大伙约定三日后出发,老高不去。齐国境内,老高是放心的,君王后治下,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若说兴致,老高反正没有,这多高的山岳没见过?不说别的地方,单单地球来说,绕着轨道转圈的那些个日子,这高耸的山脉也是见过,但远在西天。
      肆拾却对什么都好像挺感兴趣,从来不会因为一片落叶小而不去欣赏它神奇的脉络。
      三日,“商队”整装完毕,待“老板”一声令下,车马出发。从临淄到泰山三百余里。一路人马依旧秉承了老样子,晃晃悠悠、载歌载舞,从来不着急,陌上花开,自徐徐行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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