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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对酒当歌 ...

  •   寒冬腊月,关中大雪厚数尺。齐国亦然。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万里动风色。肆拾在观海阁中,条几上的花却还开着。世安君的一句照顾,不是随便说说的。这“观海阁”虽然东临沧海,但冬季却如春,全赖于那道“火强”。
      观海阁的的旁边有一间不起眼的屋子,称作“火房”这火房自打肆拾住进来以后,依据每日天气情况而定,烧炭不计其数,所供暖气顺着“观海阁”的夹层形成一股热气的暖流屏障,令房间常年在二十度左右,所以可以“终年观海、四季如春“。不要小瞧这个简陋的小房间,所烧之炭乃西夷所购的“无烟炭”每斤可抵一金。真是烧炭犹如烧钱,是这殿中最“贵”的地方了。
      肆拾入齐数月有余,世安君为博“美人”一笑,恐怕就差“烽火戏诸侯”了。
      这夜,流波殿灯火通明,三百名乐手齐抱竽而坐。肆拾坐于高台之上观看,却久久不见世安君到来。老高、老夏、老阎,海清河晏,坐于旁。蕙肴蒸兮兰藉,佳桂酒兮椒浆。
      众人推杯换盏之间,乐声忽然奏起。乐手统一着装,忽而起立。大殿之上奏齐奏“齐风”。
      声音震撼,乃央央大国之风。袅袅绕梁,引人无限遐想。正当众人欣赏之际,却见其中首排一人颇为眼熟,众人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齐王。王与众吹竽,却面红耳赤,形态滑稽。少卿,竽中有豆喷涌而出。豆子蹦出来,撒了一地,在大殿中“跳跃奔跑”,将一旁吹竽之人滑倒一大片。
      肆拾被世安逗得哈哈大笑,众人也无不捧腹。
      见肆拾笑着,世安君就捧着竽迈着方步过来,说道:“南廓处士请为王吹竽。“
      “好“肆拾接话道。
      “吹好了可有赏赐?“
      “赏“
      “好“说完,世安君将竽倒过来,把里面的豆子都清干净,竟然完完整整吹了一曲,演奏之精妙竟不亚于宫中乐师。
      一曲吹罢,技惊四座,没想到他来真的,肆拾大赞。
      “大王说了有赏,可还算数啊?”
      “当然”肆拾笑着说。“你说赏什么?”
      “嗯。。。。。”世安君想了想,说道:“答应我一个要求?”
      “可以“
      “你都不问是什么要求?“
      “什么要求?“
      “以后你可不可以直接叫我世安?“
      “就这个?“
      “对“
      “没问题。“
      世安君见肆拾答应的如此痛快,笑嘻嘻的抱着竽又回到了队伍中。
      “来,再吹一曲“齐王大喝一声。三百人齐刷刷再次站好。
      曲声悠扬,“很久没见公子如此高兴了。”老高说道。
      “你说哪个公子?“河晏问道。
      “笨呀,你说哪个?自然是咱家肆拾公子了。”海清扭头说。
      老高笑而不语。
      却听老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说了一句:“两个公子“
      ”嗯?“老高向老阎投来惊奇而赞许的目光。
      “两个公子?“俩姑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夏在一旁吃的尽兴,不忘跟着老高附和一声:“行!老阎真行!”
      喝到尽兴,老阎老夏竟然和歌一曲“秦风”肆拾用箸击皿以当击缶,三人合作,对酒当歌。听的兴起,老高便拉着世安和歌伴舞。一曲歌舞罢了,雄浑壮阔,潇洒激荡。
      “好!好“海清河晏大声叫好。
      几人歪歪倒倒一醉方休,这一晚潇潇洒洒好不快活。这样单纯的快乐,肆拾几乎从未有过。欢歌笑语,不知何时醉倒,醒来已在玉床上。
      肆拾揉了揉眼睛,模糊间见屋内装饰不知身在何处?一人立于床前,只能看清个轮廓,恍惚间竟以为是赢正,便伸手去唤,这人走近了,将他的手抓住,轻声说了句:“醒了?”
      听声音原来是世安君,心中闪过0·1秒的失望。
      “世安?“肆拾问到。
      齐王用手在肆拾眼前晃了晃,焦急的问:“看不清么?“
      “模糊一片“肆拾又揉了揉眼睛。
      齐王拆人去把老夏请来,老夏进门的时候有点惊讶,揉了揉脑袋。这昨天晚上都喝蒙了,这肆拾公子怎么在齐王床上?
      老夏给肆拾诊了下脉,又掰开眼皮看了看。开了几付药,说道:“无碍,公子脾胃虚弱,气血不足,虽然调解这些日多少有所缓和,但其根本还是不足,昨夜一宿休息不够又纵酒,导致头昏眼花。休息一日,视力便可恢复。”
      “嗨。。。。怪我”世安君自责道,玩的有些过头了。
      “说的什么话,酒不是我自己喝的?”肆拾说道。
      “嗯”老夏也赶紧说到:“下回得注意了,咱们大家都得看着点。“
      为了赔罪,齐王亲自照料肆拾公子。
      齐王谢客,肆拾给老高他们放了假,正逢每月十五大集,老高便带着老夏、老阎和“两个小麻雀“去街市逛逛。
      世安君等药煎好了,亲自试了试,老高交代了,药苦要加糖。加一勺尝一勺,糖加够了,药也见底了,就让人再煎一副,端上来晾温了,一口气加了五次糖,尝了一下,觉得可以了,就端过去喂给肆拾。
      吃了药,肆拾睡了,他就在旁边看着。这还是第一次他能如此明目张胆的盯着肆拾看这么久。
      看着看着,他便在一旁提笔作画,将肆拾的睡姿画在帛上。世上怎会有如此一张美丽的脸,可目睹之,三生有幸。可与其相伴,不要说是君王,就是神仙都不做。他想着想着,幻想着来日与肆拾一起生活,连白头偕老的样子都勾画好了。两手托着腮,时不时笑一下,不知道的以为这齐王是傻的。
      齐君世安今年虚岁二十,看肆拾的样子,他估计十七八。两人身高体型相仿,肆拾偏瘦弱一些。那也登对,他想,或许等肆拾身体好些了,两人能策马相伴,快意江湖,云游天下且不妙哉?不行,我怎么也得给他个名份才行!封王后?这恐怕不大好吧,那就封他做齐王,我俩共天下。嗯,我的就是他的。对了,他不是还有个儿子么?到时候就封这孩子做太子,我们一家三口,像我父王母后当年那般,恩爱有加。。。。。
      齐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却听肆拾轻轻唤了声:“世安?“
      世安君赶快擦了擦口水,半个身子探过去应道:“在呢“
      “有水么?“
      “我这就倒水去“说着,世安赶紧去案上舀了一碗水,顺道把干了的帛书收了起来。
      肆拾醒了便睡不着了,为了给他解闷,世安君就开始给肆拾讲起了故事,从齐国风土人情到其他六国的见闻佚事,从三皇五帝又聊到了海上仙山,一会又是豪侠故事一会又是诗词歌赋,一讲就是两三个时辰,讲的口感舌燥案上壶中的泉水,侍人续了几次。肆拾听的饶有兴趣,瞬间感叹这世安君看似纨绔无知,娇生惯养,实则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小小年纪竟也已学富五车。令人佩服。
      俩人聊的投机竟然已至日暮。老高一行人回来都不觉得。
      聊到兴起就以水代酒,碰上一下。水不醉人,人自醉。肆拾竟然还跟世安学起了唱齐风。俩人一唱一和,歌声引得门外人引颈来观。看到俩人都如此好兴致,也都报以一笑,回去细细数自己的“战利品”了。

      “遇酒当歌酒满斟。一觞一咏乐天真。三杯五盏陶情性,对月临风自赏心。环列处,总佳宾。歌声缭亮遏行云。春风满座知音者,一曲教君侧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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