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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随侯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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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秦王有两件至宝,一为和氏璧、二为随侯珠。
和氏璧的故事大家大体都知道,而这随侯珠却更为神秘。
先讲一讲,这随侯珠的来历:
相传,随国的国君在一次出游中,救了一条大蛇,待蛇痊愈之后,就衔来一颗夜明珠,忽然幻化成人形,随侯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美男,男子曰:“我乃龙王之子,承蒙救命之恩,今日特来报德。”随后留下宝珠,化身而去。而这留下的宝珠,就因随侯得名,故曰:“随侯珠”。
而这珠子也并非当今秦王所得,乃是当年孝公所得,一直藏于宫中,被当今王上拿来,赠与了我家公子。”只见赵高说的是绘声绘色,手中托着的正是这传国之宝。
这宝贝珠子,大约一寸,通体荧光,在黑暗的大殿内,发出盈室之光,灿若星辰,美轮美奂。
“好啦,别玩了”一旁榻上的肆拾抱着膝坐着,笑着看老高在那里跟一群宫人胡闹。
“是啊,可别摔了”有侍女说道。
“我老高是谁啊,什么宝贝没见过啊,还怕摔了这小玩意,可叹你们地小无知,没见识”赵高心里想:“就这东西,我家公子抽屉里有的是,一抓一大把。”
“得得得,散了吧”赵高一脸无趣的把随侯珠放回架子上,冲肆拾吐了个舌头。
宫人要再次把灯点起,听肆拾说了句:“别点了,都睡去吧。”大家哗啦一下子都散去了。
只留赵高在榻前侍候。
“这次过年,学宫允你多久假?”
“多久?我老高要走,还用请假?”赵高得意的说:“我一去那学宫,没露几下子就给他们都惊着了,那学宫的老头说我是什么不世之材,那天天的,净供着我。“
肆拾笑笑:“行,就你厉害“
“那可不是,我这回考试拔得头筹,他们破例给我晋升了个什么尚书。。。尚书卒史“。
“嗯,老高最棒”肆拾开心的给赵高竖了个大拇哥。
“话说回来了,他们这年一过完,可就要去雍城了,你真要一块去?”老高转头问。
“嗯,赢正加冠礼是大事,自然要去。”
“这一路舟车劳顿,我觉得不如不去。”
“你就别操心了,我还不至于。”
“行,你就惯着他吧。”
“你这回考试完了,还回学宫么?”
“说是还有个什么仪式,嗨,去不去两可。”
“那怎么行,仪式完了可能赶的过去?”
“我算算啊,嗯。。。。。应该差不多,我快马,估计晚几个时辰。”
“如此甚好。”
“甚好什么啊。你这一路上有个什么差池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差池”?”肆拾笑笑,拍了拍赵高的背。
正聊着,看有灯光引路,原来是秦王回来了。
正月念七,乃秦王寿诞,举国欢庆,咸阳宫内外大摆筵席。自商君以来,秦国本简朴之风,然如今国力盛雄,相邦主持,大宴宾客,乃庆贺秦王满二十二岁生日。
肆拾碍于身体和身份都不便出席,便在寝殿等着。走之前,赢正来过,匆匆拿出个锦盒,说是赠与肆拾的礼物,便转身匆匆而去。而这礼物,正是刚才,赵高拿出来“显呗”的那颗绝世之宝——随侯珠。
秦王一心都在肆拾这里,在殿前应付了宾客,就假托有事,速速回来到温室。
一进门,看见赵高在那里,站定片刻。赵高知趣的跟肆拾打了声招呼便退下了。
这随侯珠的幽幽荧光,衬得肆拾的绝世容颜更加摄人心魄,赢正目不转睛的走过来,伫立榻前,笑眯眯说了句:“真美”
“喝酒了?”肆拾看着他。
“嗯”赢正应声道。
“过来坐”肆拾给他榻上腾出位置。
“好”赢正听话的一屁股坐在榻上,头枕着肆拾的肩膀。
”今日本是你的生辰,却由你送了我礼物,这怎么行?”肆拾自顾自的说着:“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你就是我的礼物”赢正温吞吞的说道。
肆拾笑笑,从怀中拿出他的臂钏,此臂钏以前常常佩于自己上臂,自从那次秦王遇刺,就一直放在怀里,没有再戴过。这次,他把赢正的手拉过来,亲自给他戴上。
赢正抬手去瞧,这臂钏戴在自己手腕上,倒像是个墨玉的镯子。花纹起伏见有一个暗藏的机关。
肆拾说:“你只要按下此机关,便可生成无形的盾牌,任何兵器不能近身。”
赢正一下子,清醒了酒醒了不少,大喊了一声:“不可!”。他想肆拾已经把金丹渡给了他,如今再没有了这防护,若遇到不测。。。。万万不可!”
肆拾却说:“我知道你想什么,当日我把这臂钏送给你,那是要当作。。。“那两字没说出口,只说了“信物”二字,“你却不收,害我没了金丹,如今这臂钏我再赠予你,你还是不要,那你还想我失去什么啊?”
被这样一问,他不敢说什么。他明白肆拾的意思。
“嗯,我收下,但。。。。。你也要保重你自己。”
“知道啦”肆拾微微一笑,把赢正的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这姑且作个玉镯子,也是好看的。“他欣赏着这戴在赢正手上的臂钏。
不想,这堂堂一个秦王,居然在自己肩头流泪了。身子登时坐直了,另一只手轻抚着赢正的头发,说道:“怎么还哭了?“
赢正低着头,让长发盖住自己半边脸,在幽幽的光线中隐藏着自己的羞涩。借着酒意,将心中所苦都倾诉出来:“我自出生以来就从未快乐过,那时候,每一天都是挨日子,即便是后来做了国君的儿子,我也从未做过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本以为就该如此,直到有一天,遇见了你,他们都说,你是扫把星乃大不详之兆,可只有我觉得,从那天起,有一束光照见我心里,从此以后,我即使是再累,苦中也会带着甜。”
赢正不敢抬头去看肆拾,只是默默擦了擦眼泪。“可你把金丹渡给了我,他们说你可能会。。。。。。我不想。。。。。”。随着酒意,赢正靠在肆拾的肩头睡着了。
肆拾没有动,只是微微的笑笑。轻声说了句:“傻子“一手扯过旁边的貂裘盖在了赢正身上。
他将侧脸贴在赢正的头上,望着这寝殿中盈室的绿光,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自言自语似的,轻轻唤了声:“正儿。”
寒夜,守夜的宫人降下羽帐,两个人盖着裘被睡的香甜。铜盆的火光灵动,与那随侯珠散发的绝世光芒相映成辉:一个是绝世独立,一个是人间烟火。
叹世间只认哪个是价值连城,却不管真心可抵万金。
见此时窗外,白色的童话世界中,天与地相连。而那雪后的月光皎洁与闪亮的星辰相映。
有歌云云:“皑皑东山万里雪,皎皎云中星伴月。
君似明月我如星,夜夜流光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