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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启程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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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非常、非常、非常快。冰雪消融,春草吐绿。
肆拾日日进补,情况稳定了。还好是定制的身体,不然就会像吹起的胖子、新妇怀胎一样,变了个人。
肆拾依旧是根骨消瘦,纤尘不染的样子。一副含情的眸子,春风化雨。
赢正依旧是匆匆忙碌,往来于正宫与寝殿。肆拾好,他就好。心情似杨柳春风拂面。
夕阳斜照,章台梁璧生辉。肆拾没在殿里看书,看得久了,出来放松一下眼睛。难得天气好,温度转暖,他坐在大殿边的石台上,遥望远山,双脚凌在空中荡来荡去。
又时不时拎着摘下来的链子,在眼前晃着,透过这项坠向远而视,呈现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景象。
赢正遍寻不见,在这犄角旮旯找到肆拾,第一句说的竟是:“别坐在这,地上凉!”
肆拾正聚精会神欣赏着他的燕燕于飞,没有注意有人过来,被赢正这抽冷子一喊,吓了一跳。
“你就不怕我掉下去?”肆拾转头,没好气的看着赢正。
”怕”,赢正想都没想,答道。
肆拾微微一笑,看上去很满意的样子,拍了拍旁边青石台的空位,说道:“坐“
“嗯“赢正刚要坐下,忽然又直起身子来,”等一下“说着他把披的长袍脱下来,叠成一个方块,说道:”坐这上面。“
肆拾也不推脱,自然的起身,坐了上去。
看肆拾方才拿项坠在看,他也学着把项链摘下来,透过远方的余晖去看。两只手臂并排着,两只燕子就在落霞中相伴双飞。
仔细看,肆拾的小燕子颜色要浅一些,在余晖的光晕中似乎还带一点枣栗色的色彩,而赢正的那只已经黝黑发亮有了薄薄一层包浆。
肆拾打趣的说他不洗澡。
秦王的面子掉了一地。“哪有?我沐浴都依礼奠而行,依次有时、间替不更,干净着呢。不信,你闻闻!”
肆拾躲着。
“你闻闻啊,花香呢”赢正凑过去非要肆拾闻。
看着这“孩子”一脸较真的样子,给肆拾逗的“咯咯咯”直笑。
“行了,不逗你了,正儿。”肆拾收敛了收敛,认真的说。
“听说今日你在殿上被批了?”
“啊?这。。。。这你也知道啦?“赢正答道。“嗨,还不是仲父,一把岁数了,平时在他府上招那些门客制他的《春秋大典》就罢了,还非得今天跑到殿上学什么周公、伊尹。算了,他老了,我不与他计较。”
“胜非其难者也,持之其难者也。”肆拾学着吕不韦的样子假装捋着胡子老气横秋的说。
赢正也学着假装捋着胡子。两人相视而笑。
“倒是有一事”赢正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华阳太后病重,太医令要留在北宫。此次去雍城就不能成行了,不过叫了他太医院两个人先去。可我总觉得不太妥。”
“没什么不妥啊,既然华阳太后病重,太医令留在咸阳无可厚非,况且我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么。”
“嗯。。。。“赢正却若有所思的应付了一声。“还需再议”他想。
天色将晚,余晖尽收。
肆拾意犹未尽,还不想回去。无奈赢正拉着他的胳膊往回拽。
肆拾就与他抗力,偏偏不走,无奈体格力量不占优势,让赢正一下子就拽了过去,顺力一拉然后反手一拖转身就将肆拾背在了身后。
“放我下来,成何体统“肆拾在背上要挣脱。却见赢正两手箍的更紧了。
”别动啊,一会儿摔着。”赢正说道。
“快放我下来,让别人看见”
“你若再叫喊,可真就让别人看见了啊“赢正笑嘻嘻的说,心想“又不是没抱过。”
肆拾不再乱动,只对赢正说道:“去雍城,可要收敛些,不能如此了啊。”
“好好好,你就是顾忌仲父那帮老夫子呗,没事儿,我乃当今秦王,何人敢置喙?”
“好吓人啊,我的大王。”肆拾笑笑,手搂紧赢正的脖子,把头埋在赢正的耳边。。。。。
数日后,车马辎重,乘舆高车一应俱全,卫尉带禁军护驾,宫人左右,百官殿后,一路人马浩浩荡荡从咸阳向雍城进发。
肆拾乘安车,以青纱遮面,从王驾西行。透过车窗向外瞭望,只见赢正骑马在不远的草坡上,驻马望向自己,清风徐徐,阳光明媚洒在他的身上,像镀了一层光辉。英姿灼灼其华,一笑春风化雨。
此情此景,肆拾即兴作歌一曲:
“载驰陇上,碧草如丝。驱马悠悠,秦桑绿枝。徒彼阿丘,玉叶瑶芳。有匪君子,如雕如琢。龙马嘶鸣,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