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命》邹暖暖

23、挺身而出

　　阿奕转过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就认出他就是那个偷他钱包的小偷。
　　小偷感觉到如芒刺背，知道事有不对，就立刻跑了起来。
　　阿奕也随着他逃跑的方向紧跟着，这条路上摆满了摊位，有卖鸡蛋的商贩，也有卖苹果、榴莲的商贩，更有卖顽石的商贩，稀奇古怪，无一不全。
　　阿奕随手拿了两个鸡蛋，一个榴莲和一大块顽石，对老板说道：“先借我一下，我等会儿来付钱。”。
　　“你个臭小子，搞个鸡毛啊！”一个商贩骂骂咧咧。
　　阿奕没理会，继续紧跟着小偷的脚步不停地飞奔，他看到一个小孩在玩滑板，于是说道：“不好意思，能不能借一下这个，我等会儿就还你。”。
　　小孩呆滞地看着他，不明所以，阿奕就当他点头，踩着滑板，急速飞驰，然后将手中的鸡蛋和榴莲通通地摔到小偷身上，小偷被击中，步履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快点投降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个小贼。”阿奕势如破竹，踩着的滑板像风火轮一样急速运转，手里的物件更是一扔一个准，打的小偷溃不成军，就要认输投降，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这关键的一刻，他没逮到人，反而被警察逮捕走了。
　　警察给他戴上手铐，厉声说道：“我们以你破坏社会治安和偷窃罪将你逮捕。”。
　　阿奕一脸无辜，欲哭无泪地解释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才是小偷。”。
　　他指着那个方向，可小偷已经无影无踪。
　　警察看着他，淡漠而又无情地说：“我不知道你还有几个团伙，先抓到你再说，到局里再招供。”。
　　“我…”阿奕因无处申诉，所以张牙舞爪，又心疼又可笑。
　　警察局里，一个戴歪帽子的警察，用一口别扭的普通话说：“你为什么要偷？”
　　阿奕叹了口气，紧握双手回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穿裤子？”。
　　“放肆！”警察从座椅上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厉声喝道。
　　阿奕两手摊开，很无辜地解释道：“我只是借用，你们抓错人了，真正的小偷逃走了，逍遥法外了都。”。
　　“就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从小就这样，长大了就是个劳改犯，想的不是为国家添砖加瓦，而是制造麻烦的毒瘤。”。警察做着笔录，恶狠狠地说，可每一句都正中少年的靶心，疼痛欲裂。
　　阿奕攥紧拳头，炙热的目光，似是灼灼燃烧的火焰，愈演愈烈，他说话的嗓音，急剧颤抖，掷地有声：“你再说一遍，你他妈再说一遍。”。
　　警察被他眼里的火光和他言语里的震怒给惊吓到了，后退了一步，随后他调整身姿，摆动臂膀，势气不减，毅然决然地抄着笔录，对向他道：“就是个毒瘤、祸害人间的疯子，以为自己能有多大能耐，还敢跟警察上纲上线，德性。”。
　　阿奕不再反驳，这几句话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使之成为终生的魔咒，被人说的多了，就自然地听信了。
　　他去过三次警察局，去的多了，也就证实了他是个小偷的事实，也就证实了他就是警察口里“只会制造麻烦的毒瘤。”。
　　“方警官，跟未成年人较什么劲，教育两声就行了，周警官说把他放了。”有人走过来递给方警官一份资料。
　　方警官接过资料，气不打一出来：“就这孩子，不教育不行，未来就是社会的祸害份子，必须把他带到少管所，好好地教育一下。”。
　　“方警官，你瞧你小题大做的，我在他那时候也是个顽皮的孩子，长大了，不考上警校，当上警察了，你这么个教育法，只会让孩子逼入绝境，我们更应该做的是正向地引导。”。
　　“说的一套一套的，还不是我把你招进来的，真是。”方警官拿着资料，走了出去。
　　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余警官和阿奕默默无言地对视。
　　“你可以走了！”。
　　“谢谢。”阿奕发自内心的感谢生命里曾出现过所有帮他说话的人，都照进了他内心的一束光。
　　余警官摇头，笑着说：“不用谢，我觉得你挺正气的，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阿奕听完这句话，眼里的泪水涌出眼眶。
　　“滑板滑的不错。”。余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扔东西也礽的很准，就是下一次不要扔了。”。
　　阿奕笑了，但是眼睛里还有一闪而过的泪光，。
　　“你妹妹在外面等你呢！”
　　阿奕点点头，缓慢地走了出去，他又看了余警官的背影，他永远忘不了，这是改变他生命节点的背影，就算遭至嘲笑，非议，恶意地评论，也有人为他挺身而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