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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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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时,长安城是一座冠绝中外的城市,这里是大汉的都城。在长安城正中央,是就是皇宫。皇宫南侧有一拱门,名叫玄武门。进入玄武门之后第一个宫殿就是汉朝皇帝居住的未央宫。长安城人头济济,在城中居住着很多的百姓。在城外,也有很多的百姓,这些百姓依附在长安城周围,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在长安城周围种庄稼,此外还可以方便的赶往长安城的市集上交换货物。所以无论是生活在城中,还是城外,这里的百姓恐怕是天下最幸福的百姓了。虽然这么说,但是当今皇帝汉武帝刘彻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大肆用兵匈奴,导致百姓们背上沉重的负担,在汉武帝颁布罪己诏的时候,听说全天下已经有一半的百姓或成为士兵战死,或赋税过重流离失所,又或者死于饥荒。武帝下达诏书,表示天下的灾民可以随意流动和移民,如果来到长安城,那些原本属于皇家的土地但是没有开垦的,可以开放给灾民种地。于是,长安近几年来人变得多了起来,也复杂了起来,这里聚集了天下各地的百姓,而不仅限于那些达官贵人。而且零零散散的,前往长安定居的人还是会络绎不绝。
从长安城南门出来,可以看到有一条延绵不绝的道路通往南方,这就是秦岭驿道。听说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除了修建长城,还征发百姓修筑通往秦朝各地的道路,而且工程质量很高。后来天下群雄并起,直至汉高祖被拥立为帝,这些主要的道路都没有维护。但是汉高祖登基之后,因为天下经济凋敝,王朝也没有能力来维护这些道路。知道汉文帝初年,这些道路才得到维护。人们惊奇的发现,很多道路倒是完好无损的,除了车辆较少的道路长满杂草之外,更多是路面平整,路基结实,没有受到多少损害。人们只是主要维护了一些容易发生地震水灾的地方的路段,因为那些地方的路段确实被损害了。那时候的人们有理由相信,这些道路,哪怕是千百年以后,也依旧能够被人们使用。
从长安城南门出来,往南走不到二十里地有一座山,这是一座孤山名叫望南山。望南山再往南走不到一千公里,就会有一片绵延不绝的群山,群山的那一侧就是荆州。望南山脚下虽然有人家但也不多,山势陡峭无法耕种,上山的人很少,无外乎是采药的人。从山脚到山顶有一千米,说起来并不算高,但是从这平坦之地拔地而起,远远看去也是蔚为壮观。从山脚开始有一条小路直通山顶,远远望去发现半山腰有一男一女,男的还算是悠闲自得,那女的好像有些体力不支了。
“是我错了,是我听了你的鬼话。看你穿戴举止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在这种奇葩的地方住着。你在山上吃什么用户什么呢,买什么东西都要走这么远的路去买吗?你有仆人吗?”见男的不搭理他,有些生气出口骂道,“多管闲事儿的混蛋,你说话啊!”
“袁姑娘,我告诉过你我叫朱安世。”朱安世瞧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朱安世,朱安世,朱安世,我走不动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袁诗道。朱安世同意,两人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这块大石很高,周围的树木显得矮小,可以目无遮拦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多大年纪了?”过了一会儿,朱安世问道。
“我十九了。\"袁诗答道。
“你长得倒是挺俊俏嘛,我还以为才十五六岁。”
“那你多大了呢?”袁诗不知道他是随便夸夸而已还是打心里真的这么觉着,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问起了他的年龄。
“我二十九了,看来正好是大你十岁。”朱安世说。
“你长得倒是挺老练嘛,我还以为你已经四十多了。”袁诗道。
“哦?多谢姑娘夸奖了。诗经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见女人长得好看是没错的。诗经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可见男人的长相是不重要的。”朱安世说道。
“你这人真烦,什么切啊搓的,你做馒头呢?”袁诗听不懂诗经,觉着朱安世像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可为啥在自己面前显摆。袁诗打心里觉着,朱安世长得确是一俊朗之人,但是夸人可不是袁诗会做的事情。
“你单名一个诗字,想必是父母期盼你读书写字。这么说袁姑娘没有读过春秋论语?”朱安世说。
“本姑娘是认识字的,可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切磋。”袁诗说。朱安世想,她曾经家住边塞,如果是农家寒门子弟能认识一些官府公示也就足以,确实用不着大费周章的去咬古人的诗歌。
“你是哪里人?你家一直住在这山上吗?”袁诗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我想我应该是司隶人吧,因为打我记事儿起我就在这里了。”朱安世道。
袁诗问:“你这人真是奇怪,如果你不记得你是哪里人,你父母难道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吗?如果你不知道可以问你父母啊。”
朱安世道:“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因为我从没见过他们。是我的师傅养活我长大的,他说是在一个被土匪洗劫的村子边听到了我的哭声,说是我的哭声很大,不忍心一个人离开所以将我抱了回来。他老人家就是住在这个山上的。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很久了,我一直住在这里。”
袁诗心想,虽然我现在也是没有父母的人了,但至少我和父母在一起生活过,至少我曾经还有一个家,虽然我的家也已经不存在了,可我知道我的父母叫什么名字,知道我的父母长什么样子,知道我的祖先曾经住在哪里。对了,我也有师傅,而且我师傅还在这个世上。可是眼前这个人,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而且师傅也去世了,岂不是比我还要可怜?岂不是比我还要孤单?想到这时,心里感伤起来,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对朱安世无礼了。也许这个时候我应该说些什么吧,是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刚开口,没说一个字儿又闭上了嘴巴。她知道这个时候要说安慰的话,可是她向来不会安慰别人,就算是会安慰,也不见得她会说出来。她知道安慰别人是对的,可是自己说出安慰的话来就感觉有点矫情,就感觉有些怪怪的。接着她又想:难道山上他的家只有他一个人吗?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他对我非礼,我该如何是好,届时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想到这时,见朱安世起身把手抻了过来,吓得袁诗一个激灵,虽然是坐在大石上但还是急忙把身子往后挪了挪,把手抻到怀里,怀里有一把短刀,现在正是一个握住短刀随时拔出的姿态。
“哦?看样子你对我是心有防备嘛。如果你现在觉着我是个坏人,为何城门外的时候你同意要跟我来呢?”只见朱安世把手收了回去,手里还有一块布,布角未裹严实处露出一块干粮。是了,他是想给我干粮果腹----袁诗心想。
见袁诗不作答,把干粮揣回了自己的怀里说:“我身上有些吃的,你饿了跟我说。”袁诗刚才因为正想到事关自身安危的事情,见朱安世靠近所以下意识的做出了过激的举动,看清朱安世并无恶意,对刚才自己的举动感到有些尴尬,羞红了脸。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以淡淡哦了一声。袁诗心想:如果这人想对我不逊,一路上竟是机会,何必等到山顶?这样一来,又对朱安世放下了一层芥蒂。接着又想到刚才所想之处:可是我父母死了,我是知道的,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天注定的。可是他的父母生死未知,所以他的父母可能是死了,但也有可能是活着的,这是上天没有明确的。这样的话,他却要比我好了,因为他或许还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这里,袁诗心里竟然替他高兴。
这时,朱安世已经坐了下来眺望起了远方,说道:“我常常抱有一丝希望,我不知道父母在哪,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但他们可能还活着,就在这同一普天之下。”
袁诗听了,眼里闪起了光,竟和自己想的一样,身子前倾冲朱安世说道:“是了,就是这样了。他们还活着,他们一定还活着!”
朱安世见袁诗如此激动,笑了又笑,很快明白了,她之所以如此,是为我感到高兴啊。她之所以能够为我感到高兴,是因为我们乃同一境遇之人啊。不免有了惺惺自古惜惺惺之感。
“是呀,这样想的时候,我就会是像你常说的那二字了。”朱安世说道。
“哪二字?”
“盼头,有盼头。”
说着说着好一会儿,二人接着上路。袁诗走着走着又累了,到了走不动的份,刚好是到了山顶。这座本就是坐耸立的孤山,所以山头的地界不大,却出奇的平整。袁诗放眼望去,说道:“多管闲事儿的,这哪有屋舍啊!?骗姑奶奶爬了这半天山,是要我睡在荒山野岭吗?”
朱安世不以为意,抬起手指了指:“诺~”。
顺着朱安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三颗粗柏高耸入云,三颗粗柏高处间竟有三间树屋连成一片,不禁觉着有新奇有好玩,刚要高兴出声,发觉不妙,说道:“你轻功了得,我如何爬的上去?”
“这有何难?能带你上屋顶,就不能带你上树顶了?”说完,揣着袁诗噔噔噔跑向前去,最后一步踩在一块不大不小凸起的石头上腾空而起。可屋不过数丈高,而这树足有百丈,就算能跳的更高,可不见得能负重一人跳的如此高吧?只见朱安世跳到空中速度不济之时刚好踩到一颗树干上,如此一来又可以向斜上方发力,速度又不足之时刚好踩到另一颗树干上,就这样蹭蹭倒腾几下便登上了树屋的平台。这次倒是温柔的放下袁诗让她站稳,没像上次随手丢了出去。朱安世像个木桶似的随手揣抱袁诗,弄得身上阵阵作痛,没等她开口抱怨,却发现了让人心里爽朗的东西----远处的风景。
“哇!那边就是长安城吗?平地上看长安城总是一片城墙,看不到全貌,虽然城墙高大但多么威武。在这里看去,竟然城里这么大,竟然有这么都得建筑!真是太壮观了!”袁诗惊叹道,接着问:“你天天能够看到这样的场景啊,还真好。”
“是啊,没雾没雨都能看到。这么多年来,就算那些建筑都是些姿态各异的绝世美女我也看腻了。再说从小就见过这些,没有那种焕然全新的感觉,很想知道你这第一眼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朱安世道。
“是比朔方的州府衙门壮观多的多多了!“虽然袁诗游历过中原各州,但要打比方,第一想到的还是自己生活时间最长的故乡。
“那是自然,这可是皇帝老儿住的地方。”
“你怎敢这样称呼皇上?”袁诗依旧是看向愿望喜气洋洋,这话只是随口说出,淡淡一掷,不多严肃。朱安世想袁诗曾经家住边塞,那里的人农时为民战时为兵,生死之际比内地人多的多了,虽远离长安洛阳,反而比内地人更看重朝廷,更忠诚皇上,便也不出言解释。等袁诗兴奋劲儿下去,两人双双进入了最中间的那个树屋。
袁诗在屋内,看到这树屋虽然不比平底上的房屋高,但是当中这间树屋很是宽敞,矮矮的也觉着甚是有趣。只见南北各开一个窗户,通透明亮,北边这窗户正好在屋里也可以看到长安城。树干从地板进来从屋顶传出,树干上挂着红蓝黄三把刀,这上面镶嵌各种各样的闪闪发光的宝石。三把刀的再上方挂着一把剑,那剑是刀柄剑鞘是木头做的,没有涂漆,只是打磨的光亮,给人感觉朴实无华。护手有正反各有一颗洁白剔透的宝石闪闪发光,剑首有个简单龙头,有别于剑身却又大体风格统一,颇有画龙点睛之妙。见袁诗看了周遭最后盯着那剑看了起来,朱安世便取了下来递与她。袁诗拿在手中,抽出剑和合上剑,拔完了两下,甚是喜欢。朱世安心想:三把宝刀颜色各异,有奇珍异石有黄金宝玉,她却偏偏喜欢这把常人不觉着有什么出奇的剑。这时师傅传给我的屠龙剑,倒是让她瞧上了眼。喜欢朴实无华的东西的姑娘可不多见,这刚好又是一把深藏不漏的剑,可见袁诗气运也不错。想必她此生必不平凡,不然怎能与屠龙剑有缘。
“这把剑,不知道为什么,我打心里喜欢!”袁诗说到。
“那就借你舞剑三天。”
“好啊好啊!”袁诗心想这间挂在屋内最高最显眼处,定时他珍贵的东西,不敢亵渎,虽然展开了一招半式,但始终小心翼翼,不敢伤了宝剑。熟悉后便挂了回去。这才看起了屋内的其他东西,只见朱元石在一旁铺了地毯和被子,盘腿坐在上面看起了书。这屋内有锅有灶,还有两个出轨,一个角落还有朱安世无聊时编制的小玩意儿,袁诗见到开心不已,又玩了起来。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里啊。
“多管闲事的,没想到你这里这么有意思!山上有泉就可以取水,山上有树就可以取柴,只是我不知你是如何取吃的呢?”袁诗笑问道。
“山上不光有泉还有柴,还有猎物呢,这样就有肉吃了。”朱安世笑嘻嘻的说。
“啊?天天吃肉的话,还不得腻死呀,你又不是胡人,饮血吃肉也无碍。”
见袁诗对自己的地方都很好奇,朱安世也来了兴致,说道:“跟我来”。
这三颗大树是东西排列,树屋也自然是有东西三间。带着袁诗来到了最东边这间,这间屋不光小,却什么也没有,树干同样是穿屋而过,不过这颗山上有一个盖。朱安世上前,打开了盖子,只见里面是花花的米粒填满了这个孔,至于里面究竟有多少就未可知了。
“这棵树不一样哦,这棵树很久就住了一窝知饥鸟。之所以称其为知饥鸟是因为这种鸟会储存很多粮食。人们只在书上见过他,别处的人只要是听说过的,无不都认为这是古人在书本上杜撰的一种鸟。可他们又怎么知道呢,在我这里,就有一窝知饥鸟。这家知饥鸟有六七只,很是勤劳,如我不取那树周围的地上都会洒落一片,那是因为粮食太多装不下了。所以我也不会觉着不好意思,取些我吃了,想必他们是愿意的。说来也奇怪,我没听说除望南山以外的地方有知饥鸟。”朱安世道。
“竟有如此神奇的宝兽,如不亲眼一瞧怎敢相信 。怪不得你留恋此地不肯离去,原来是这个原因,原来这里是无忧无虑之地。”袁诗道。
“是,也不全是。不过无忧二字你想的很好。在我之前我师傅来到过这里,我师傅之前肯定有其他人来到过这里。山顶其实有座碑,碑上刻有三个字,无忧松!有空你可以去看。”
“无忧松,妙妙妙!\"袁诗边跳边拍手,高兴地合不拢嘴。倒不是因为吃的,而确实是因为这鸟的与众不同让人十分新奇,\"多管闲事儿的,今晚我给你做吃的,让你常常本姑娘的手艺!”
朱安世欣然同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