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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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掌灯时分。
凯亚从天使的馈赠里出来，月色清明，商贩们早已收摊回家，只有巡逻侍卫的脚步声不近不远的传来。
这几日蒙德加强了巡防力度，民众之间虽渐有流言传起，倒也没惹出什么大乱子。
出了城门上桥，远远地便看到一对熟悉的身影。
“凯亚！”派蒙使劲挥手。
凯亚轻轻松了口气，这俩人失踪了整整一天，虽然没什么魔物能伤到二人，但在这敏感的时刻，谁都不想横生节枝。
“可算回来了，琴和丽莎她们可担心坏了。”凯亚说。
“抱歉，早上跟着侍卫们出城之后，走得远了些。”空的话音略带歉疚，“我们从望风山地回来的，最近境内不太安全，连采风的人都没有了。”
“异常的地脉淤积点频生，连丘丘人都比以前更有攻击性了。琴让骑士团的人加强巡逻警戒，但来往的商人小贩的感知是更加明显的。”
三人一道往回走，凯亚的话换来一阵沉默。
远远地望见蒙德骑士团灯火通明，骑士团上下顶着的压力可想而知。
“听说愚人众最近活动频繁？”空突然问。
凯亚摸了摸下巴，“的确，不知他们是否收到了什么风声，往常他们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和蒙德人来往，最近倒是经常出现在酒馆一类人多的地方。”
“人多的地方，消息也更加灵通。”派蒙说，“他们肯定有什么计划。”
“关于这一点，骑士团早有防备，根据探子回报，愚人众对最近由异常的地脉淤积点带来的麻烦不太关心，他们反而很关心阿贝多的去向。”凯亚双手叉腰，“雪山最近也不太平，城里的流言风向已经拐到百年前魔龙杜林肆虐蒙德一事上了。”
空和派蒙震惊。
旋即，空陷入沉思，“坎瑞亚之战和杜林肆虐蒙德是一前一后的事，阿贝多来到蒙德却是三年前的事。他也从未向其他人提及自己的过去，愚人众能从蒙德居民那里获得什么信息？”
“这就得问他们自己了。不过目前愚人众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姑且派人先好好盯着。”凯亚说。
三人一道回了骑士团，图书馆门口，琴和丽莎正在说话，听到脚步声，二人循声望去。
“诸位回来得正好。”琴说，“下午时，有人往丽莎的办公桌递了封信，写信人是艾莉丝女士。”
艾莉丝？！众人惊讶。
“我和琴已经看过信件内容了，你们也看看吧。”丽莎将信封递给凯亚。
信中，艾莉丝向各位表示问好，继而提到阿贝多和万叶二人没有危险，让众人不必担心，不过也确实一时片刻回不来，最后她建议骑士团可以多多关注龙脊雪山。
这封信无疑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
那日万叶与阿贝多一同消失在风龙废墟高塔之上，连同那条魔物也一并消失。一想到这消失的背后与莱茵多特和艾莉丝有关，众人只觉得事情变得越发复杂。
不过温迪倒是对此不是很担心的样子，从风龙废墟回来后，随便捏了个借口便离开了。事后旅行者和派蒙试图寻找温迪，询问是否知晓一些内幕，然而温迪却说他还需要求证一些事情，至于内幕，如今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了，让两人不必太过担忧。
然而蒙德城的平静日子却为这场意外打破，起先是巡逻小队报告蒙德境内出现了零星的异常的地脉淤积点，这些异常淤积点带来了更多的丘丘人和深渊法师。之后异常淤积点的数量越来越多，就连丘丘人都变得更有攻击性了。
往来的商人小贩可以避免撞上地脉淤积点，但是却无法完全避开丘丘人营地。递到骑士团的关于丘丘人主动攻击人类的信件越来越多，琴下令加强蒙德巡逻警戒，同时告知民众如非必要，不要经过一些偏僻的小道。
与此同时，骑士团经过调查，倒是发现这些丘丘人的攻击性变强是由于它们更加焦躁了，而异常的地脉淤积点越靠近龙脊雪山数量越多。
“它们就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力量，只是这股力量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凯亚若有所思，“联系地脉淤积点的分布规律，龙脊雪山内部一定出了大麻烦。”
而异常的地脉淤积点出现后不久，骑士团便暂时禁止普通民众踏入龙脊雪山，雪山山脚也只有几位冒险家协会的人在活动。
“你说，艾莉丝选在这个时间点送来这样一封信，会不会阿贝多和万叶也会去雪山呢？”从骑士团大楼里出来，派蒙忍不住问道。
“如果和龙脊雪山有关，那就只能和那个东西有关了。”空说。
“我知道你说得是那颗心脏，魔龙杜林的心脏。”派蒙双手背在身后，“那么愚人众最近打听阿贝多的去向，会不会他们的目标也是那颗心脏呢？”
“感觉你最近脑瓜子转得挺快，很聪明的样子。”空笑着说。
“什么话！”派蒙气得跺脚，“我一直都很聪明啊。”
而空却没有要回去休息的意思，反而是出了蒙德城，一路向西北行。
经过晨曦酒庄，奔狼领，这一路遇到数个丘丘人营地，解决起来倒是不费工夫，只是丘丘人的焦躁显而易见。
曾经是坎瑞亚的民众，却被天理惩罚，降下诅咒变为如今的模样，若什么能引起丘丘人的反常，那只能是坎瑞亚，但坎瑞亚早已覆灭。另一个关系密切的，只剩深渊了。
“旅行者。”
空想得入神，一时没有听到派蒙的话。
“旅行者！”派蒙提了点嗓音，“再往前走就到风龙废墟了。”
空停下步伐，树影葱茏，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影。
“谁啊？”派蒙飞到空的身后，探出脑袋。
“渊上。”待看清来人，空收了武器。距离上次见到渊上，那可过去太久了，不过既然渊上出现在这里，那么荧是否也在这里。
而渊上却回身，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个秘境入口。
“深渊在提瓦特遍布传送节点，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我们跟过去看看。”空说。
“我记得万叶提过，之前他就是追着渊上留下的入口，到了深渊，会不会能见到你的妹妹。”派蒙说。
两人走进入口，眨眼间通道关闭了。
树叶打着飘落在地上，树影阴翳，鸟鸣暂歇。
循着记忆回到晨曦酒庄所在地，万叶却没看到任何人。
莱茵多特不至于骗自己，万叶在附近转了一圈，除了花花草草，就是零星游荡的丘丘人。
他爬上山头，山势风急，却也一览无遗，就在他打算到别处转转时，那山头虚空中一抹白色的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然不可能是星光，万叶伸手碰了一下发出光亮的地方。
一片柔软的触感，却没有实体。他手下用力，竟是直直穿了过去。
这么走进去，是会摔下去还是到另一处空间呢？
万叶沉下心，整个人钻了进去。
眼前一片漆黑过后，未来得及辨别所处环境，凌空一记风声，万叶偏头避开，一道箭矢擦着耳畔飞过。
剑尖荡开一圈剑气，不远处一只丘丘人化为黑烟，消散了。
回到了龙脊雪山。
万叶收了剑，发现周围像是经历过战斗，地上散乱着魔物的尸体。而龙脊雪山也和平常不太一样，一些冒险家勘探出来的雪山之路此刻都被大片的雪覆盖。
荒凉孤寂，一处真真正正与世隔绝之地。
雪花洋洋洒洒从天而降，风势倒是不逼人，用不了多久，风雪就会掩埋这里一切的痕迹，自然也不会有人记得风雪之下消亡的生灵。
如果阿贝多也在这里……
不知怎么，万叶心头隐隐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提气踏风，冒着风雪向雪山深处追去。
追到眠龙谷，风雪更大了，雪花纷乱，几欲让人睁不开眼，然而万叶还是为眼前的景象震惊。
那颗魔龙杜林的心脏长得实在是太大了，比他之前看过的还要大三四倍。
这颗心脏泛着妖异的红光，周边的枯树石头都染上一层血红的颜色。盯得久了，会产生这颗心脏其实一直富有生命力，每一下跳动都在引诱着来者，只要走进，就会被吞进去。
飘飞的雪花只要落到上面便消失无踪，在这座荒凉沉寂的雪山里，它就像是所有生命力的总和，掌管着所有生灵的呼吸。
万叶强迫自己不去看它，倒是在风雪之中看到了阿贝多的身影。
巨大的岩阵荡开一圈岩元素之力，扬起数层粉雪，剑光凌空划开一道剑气，正中对方。
阿贝多一般不会轻易出手，比起打架，他更喜欢用平和一点的手段解决问题。
除非——
万叶借风飞了上去，一道利爪破开虚空向他袭来。
这魔物熟得不能再熟了，风力将附近几只魔物牵引过来，剑刃顺势下斩，逼得魔物连退好几步，互相盘旋着，一时不敢上前。
万叶没功夫和这些魔物打架，他已经看清了这半山腰上还游荡着数只从未见过的大大小小的魔物，而阿贝多显然和什么人打起来了。
“阿贝多！”
闻声，阿贝多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中流露着不耐，这一分神，对方以雪作刃，射来的冰凌擦破了他的胳膊。
凌厉之气被万叶挥剑破开，万叶才看清和阿贝多打斗的人也是一个人类。
只不过脸被遮了起来，此时，对方站在悬崖边，沉默地看着二人。尽管打扮尽是陌生，可万叶隐隐觉得他见过这个人。
怔神之际，对方挥剑却是斩下了山头一角，山石与碎雪裹挟着向二人奔涌而来。霎那间，视线内尽是飞扬的雪花，万叶担心这么打下去可能会引起雪崩。
“走！”阿贝多抬手捏了几朵阳华，拽起万叶的胳膊，踏着阳华及时避开大片砸落的碎石。
未等周围的风雪褪却，山脚盘旋的魔物们早已蓄势待发，张牙舞爪地从三面向两人包抄而来。盘旋的风环将闯进的魔物包裹在其中，雪花飞舞，那风环都好似染上晶莹剔透的蓝色。魔物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大地之潮在脚底翻涌，破土的岩之力精准地炸在魔物身上，有的尖叫着化为了黑烟消失殆尽。
而阿贝多却看向了站在悬崖之上的那个人。
“你要干什么？”万叶感觉阿贝多的状态不对。
他从未像此刻一般觉得阿贝多浑身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墨绿色的瞳仁泛不起一丝情绪，他看向周围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圈扰人的垃圾。
“杀了他。”
说完这句话，阿贝多提剑追了上去。
借助阳华，眨眼间阿贝多攀上了高崖。
剑立于身侧，风雪之中，阿贝多一步步向那个人走去。
像以前做得那样，阿贝多的脑海里一直有这个声音，杀掉这些实验品，是师父交给他的任务，也是为了不让他们跑出去影响人类，我做得没有没问题。
以前我能杀了他们，现在也一样，只是要麻烦一点，不过不要紧。但是万叶……墨绿色的瞳仁里仿佛有了一点情绪，想到万叶，他竟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横冲直撞般的疼痛。
我和万叶，万叶会怎么看我？让他看到我亲手斩杀同类吗？如果像我们这样的炼金造物也配称作诞生，那我和它们确实是兄弟。
可是，我为什么会先想到万叶，而不是师父？赤成，炼金术中的意思，是情感的炼化。情感，很久以前，尚未出师时，师父说喜欢是要出自本能，如果我可以遇见那个人。
阿贝多紧握手中的剑，越走越快，眼中化过一道晦暗不明的情绪。
有决绝，也有痛苦。
这个实验品必须得死，至于万叶，他会去解释的，如果万叶愿意听。
剑锋相撞，飘飞的雪花瞬间为剑气所引，构成一道风墙。而阿贝多只是虚晃一招，对方的眼神中划过一抹震惊，下一秒，皮肉刺穿带来的痛苦渗入四肢百骸，剑刃逐渐没入身体，这熟悉的目光渐渐聚拢成复杂的情绪。
下一秒，地动山摇，大块山石携带着高山上的积雪滚落。
是雪崩！
万叶坐不住了，他眼看着二人所站的山头断裂，被洪雪一同冲了下去。顾不得思考，他连忙冲了过去。
雪与山石砸下来的瞬间，对方不知从何聚起一股力，推开阿贝多。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断裂的山体轰轰烈烈地塌了下去，纷乱的风雪让一切彻底迷失了方向，阿贝多并未收剑，却也知道刚才并没有刺中要害。身体在极速下落，茫茫风雪中，他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
剑比心快，刺向那个飘忽不定的影子，然而在接近人影时，他才发现那是顶着风雪追进来的万叶。
霎时间，阿贝多连忙撤招，只是这一剑剑势走得极快，虽然及时偏转了方向，可还是受风雪的影响，刺中了万叶的身体。
一滴，两滴，鲜血滴在剑刃上，反射着铮然寒光，又飞快被风吹散。
万叶吃痛一声，但是好在剑只是擦着腹部过去，他估摸着只是刺破了皮肉。
阿贝多一把揽过万叶的腰，将人抱在怀里，捏了一朵阳华接住二人。他能感受到对方腹部的温热，这时他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竟也会手抖到差点稳不住身形。
那急促的呼吸声落在耳畔，即使隔着衣服，万叶也能清晰察觉到阿贝多全身的紧张，但是那股杀意已经没有了。他有心想说一声自己没事，然而耳畔却飘来一抹轻轻的声音。
“对不起。”
万叶一愣。
可能是声音飞快被风雪吹散了，阿贝多又说了一声“对不起”，这回万叶可听清了，那声音轻浅却染着一抹悲伤。
这一刻万叶突然想起莱茵多特曾问过自己的，即使知道了阿贝多的过去，是否还会坚定地选择站在他的身边，给予这份信任。
再远点，就连荧也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想象与直面永远是两码事，但是还好我参与了那段过去。
万叶偏头，亲了亲阿贝多的耳朵。
他估摸着应该快到谷底了，事实也确实如此，尽管阿贝多借着阳华带着万叶逃离了雪崩中心，但山势塌得太厉害了，尤其是万叶受了伤，阿贝多不想托大，便借着风势一路降到谷底。
山石与碎雪轰然堵住了出山谷的一条路，阿贝多带着万叶躲进了另一侧的山洞里。
甫一落地，阿贝多连忙检查万叶的伤势，幸好雪山天寒，血已经凝固了，阿贝多小心地扒开伤口处的衣服，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剂，轻轻洒了上去。
没有预想中的刺痛，倒是有一股温热的感觉。万叶不担心药剂的安全程度，只是在伤口长好之前，他得注意点动作幅度了。
阿贝多看起来有点无措，像犯了事的猫咪紧紧盯着“犯罪现场”，等着万叶说话。
“感觉还挺值。”万叶思来想去，说了这么一句话。
阿贝多终于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十分担心是不是忙乱中被碎石砸到了脑袋，不然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你……”阿贝多话音一顿，轻轻叹了口气，“抱歉，让你看到了不好的一面，还误伤了你。”
“哪样不好的一面？是指你解决那些实验垃圾？炼金造物？那应该是在给你师父收拾烂摊子。”万叶宽慰道，“不去找莱茵多特算账就不错了，这么辛苦的事，怎么都能让你自己处理。”
“一般师父自己都会处理掉的。”阿贝多尝试解释一下，“使用炼金术创生万物，不可避免地会创造出一些麻烦，不过师父有的时候懒得处理，或者处理得不上心，导致那些实验品跑了出去，那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所以必须处理掉。”
“那个你要杀的人……是谁？”万叶问。
“你认识他。”阿贝多说。
万叶心下了然，果然是那个人。两人自从在宫殿内分手之后，就一直没再见面，莱茵多特试图修正过去与现在的罅隙，还特地顺手将两个人丢回过去，似乎也影响到了对方。
“那他死了吗？”
“我不确定。”阿贝多摇摇头，“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他自己也想死。从杜林的肚子里爬出来之后，杜林之血一直在侵蚀着他的身体和意志，终有一天他会受不了这种侵蚀的。”
“之前雪山事件你留了他一命，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地寻找解决办法，只是一直很抗拒见莱茵多特。”
“师父更加不会留他，即使他比那些低级造物更加聪明，也更像一个人，但失败品就是失败品，没有任何价值罢了。”阿贝多的话音平淡，“雪山事件之后，我费了点功夫将他送进人类世界，和他约定好了规矩。他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们一直都心知肚明迟早会迎来这一天，他希望我能杀了他，可能他到死都不明白师父到底希望他学会的是什么。”
万叶一阵沉默。
“我没有太难过，只是有点感慨。”阿贝多的目光又落回万叶的伤口上，“但也要感谢他，解开了我最后一丝疑惑。”
紧接着，阿贝多伸手抱住万叶。
除了那次深渊古树下的主动牵手，这还是阿贝多第一次主动抱住万叶。
阿贝多无比庆幸此时此刻这个人真切地在自己的身边。
他慢慢说道，“一开始，我只当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你意外卷入了我的这些事，我想的是该怎样把你推出去。后来我也不知从何时起，我默许了你一次又一次参与其中，待在你的身边，知道你很安全，我会很安心。”
他松开手，注视着万叶的眼睛。
这双枫红色的眼睛，和初见时一样，充满着信任。
“直到你向我表白，我开始思索是不是我对你的感觉其实也是一种喜欢？想占有这样的一个人。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麻烦很多，多想一点，我都觉得是对你的不公平。”
说完，他好像有点自嘲般笑了笑，“但是刚才你突然出现在风雪里，我的剑刺伤了你，那一刻我感受到一股彻底的冷意，我甚至不敢想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我听过很多结局不美好的爱情故事，知道悔意足可以长久地淹没一个人。”
“这句话现在不说，我怕以后都没机会再说了。”阿贝多看着万叶，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万叶，我喜欢你，蒙德充满浪漫与爱意的风，终于有一刻也吹向了我。”
唇上多了一抹温热，万叶的脸近在咫尺，阿贝多闭上眼睛，尝试回应万叶的吻，那些日子的自由生长的爱意如塞西莉娅花的香气般在空气中蔓延。
一吻之后，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凌乱。万叶感觉脸热得像是要冒火，不过阿贝多倒是神情还算平静，除了不看万叶这点。
“我大概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了。”万叶生硬地说。
嗯？阿贝多终于把目光移了回来。
他也没有那么冷静嘛。万叶心想，但还是轻咳了两声，指了指洞穴深处，“你看那点光亮，我觉得这应该是某种交接处，我刚才就是从另一个地方穿过来的。你的师父莱茵多特把提瓦特比作成气泡，将无数时间构成的过去比作成其中碰来碰去的小气泡，我们就在这些气泡里。”
“就像地脉能够短暂地记录死去之人的记忆，是师父将我们送到了这里。”阿贝多瞬间反应过来。
万叶点点头。
“那我们回去。”阿贝多说。
万叶站起身，又重新握住阿贝多的手，他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突然笑了一下，“你刚才该不会是逗我的吧？”
“当然不是。”阿贝多深深地看着万叶，“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了，不巧的是，我确实是有一些占有欲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跨入了那道裂隙。黑暗沉默着送别，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
“咔——”
那个悬浮着的圆形仪器表盘，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缝。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