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考试成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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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费什么心思，完美的解决了。
莫一准备转身溜了，回头门口围了一圈人，大概是来上早课的学生，还有来送他们的家人或者仆人，颇热闹。
本在小声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聊着什么，见她回头先是惊叹一声，齐齐开始赞叹鼓掌。
妙啊妙啊。
此乃仙曲，今甚幸，竟有此耳福，余生足矣啊！
莫一冲人群笑着点点了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一个40出头的男子往莫一身旁走近了两步，笑着道：“不错不错，先生不知在何处高就，若有幸可再听一曲实在是······”
莫一勾唇看着他笑道：“此处。”
男子笑僵在了脸上：“哦~”
莫一离开了，张夫子被围了起来，他看着各位送学生入学的众人，拱手道：“刚走的那位女子是在下新聘的乐师，莫一姑娘，以后各位见到还请叫一声莫先生。”
众人开始摇头，哄闹起来。
“不可，不可如此。”
“那怎么行？您只是听了一曲就聘她做了乐师，也该考教考教。”
“对呀，怎可如此草率。”
“是啊，纵然她单看气度不错，如此年轻，还是个黄毛丫头啊。”
张夫子听了众人的话，只笑着摇头，并不反驳。
“我们是看中您才把孩子送到这里的，您怎么可以轻浮，莫不是看中了女子美貌。”
“对呀，您要是看中人家姑娘大可娶回家，放在学堂成何体统？”
张夫子收了场面上的笑脸，轻皱了眉头。
齐沛跟着莫一身后站在门口，看着莫一离开的背影，他失望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转身准备进入早课的屋子，却见开始一直称赞莫一的人开始言语轻浮，有的一些人看着张夫子笑的不怀好意。
他走近张夫子拉了下他的衣角，夫子不耐的低头，见是齐沛，问他：“怎么还不进去，早课要开始了。”
“回家，退学。”，齐沛说完朝张夫子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张夫子，后会无期。”
他转身打算离开，突然失重，被人从身后一把楼了腰抱在怀里，脚离开了地面，是张夫子。
张夫子看着他问道：“先说清楚，为何？”
齐沛：“不信、不喜、看轻莫一，不可。”
“话虽然说不利索，倒是有理有据，但是······”，张夫子笑了，“又不是欺负你，你跑什么？”
齐沛：“欺负莫一，不可。”
“你看起来可欺，实则筋软骨不软，还知道护着你姐姐，硬气啊，不错，我果然眼光不错。”，张夫子笑眯眯，“想跑？不行！你就是块朽木我也给你雕出个花儿来。”
说完他放下齐沛，拍了下他的肩：“站着，看着。”
张夫子笑着看了圈众人：“各位，我芳斋向来夫子都是在下择能者居之，从不看身份、相貌以及年岁，在下如今40出头，虽有教了几个看的过的弟子，也上不了什么台面。”
说着他叹了口气，“在下和名儒大家比起来实在惭愧，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学问造诣，各位信得过我才把贵子送来这里。”
“今日觅得名家一时兴起，已决意聘她教授乐理，仓促间未提前和各位商议，心内深感不安歉疚，如今犹疑不如另寻高明，束脩会尽数退还。”
自他说话周围就安静下来，可见平日积威甚重，是他的一言堂，容不得别人多嘴。
大概是见人三分笑，那几分霸道独裁融在里面才让众人少了防备。
话说的也极漂亮，面上挑不出错，先讲理，自谦，然后威胁——没来得及和你们商量，我很抱歉，已经定了，不同意的退你钱另寻他处。
硬话软说，一番话说完，众人连连摆手。
“哪里哪里，张夫子信得过的人我们怎会多言。”
“李某不知先生如此高看莫夫子，一时迷了心窍，胡言乱语还请夫子忘了。”
“对对对，张夫子既然相信莫夫子，那她一定有我们没发现的过人之处。”
······
齐沛看他们一脸三变，毫不脸红内心惊叹。
莫一在芳斋的房顶枕着青瓦，看云听他们哄闹，走的时候特意告诉众人在芳斋任教，想看看张夫子会不会下不来台。
虽对张夫子的贤名多有耳闻，但终究还得自己亲自看看，若没点手段她也不放心齐沛留在这里。
结果她很满意，倒是齐沛跳出来护着她是意外之喜，让她老怀甚慰，替他费心思不亏。
齐沛开始了悲催的补课生涯，张夫子每日给他开小灶，另补一个时辰的小灶，然而小考成绩还是惨淡。
张夫子看了他惨淡的成绩安慰他，也就补了三天课安慰他别急，让他把考卷拿给莫一看看，另外早点回去。
齐沛后悔了，孩子也是第一次上学，才知道还会考试，还要拿给莫一看，不知道莫一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一怒之下不要他。
他想拒绝，但性子一直温顺少言，回去的步子比平时慢了两分。
“哎，包给我们看看。”，平日一起上学的一个男孩子抢了他的包，他身后还跟着3个同伴。
翻出考卷，他们看了他的成绩开始哈哈大笑。
“喂你怎么回事？就这成绩还好意思让你姐姐来教我们？”，男孩把包丢给他，卷子拍他脸上。
齐沛看着卷子回来，内心叹气，他怎么没把卷子撕了······
接过懒得理他们，收好卷子，转身打算走。
被男孩一把推到墙上，“让你走了吗？哑巴呀不说话！”
齐沛面无表情小声道：“让我走。”
另外一个男孩凑过来，笑嘻嘻：“不让！”
齐沛：“······”，他无奈的看着他们。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挑衅啊，大家揍他。”
齐沛：“······”，他转身就跑，被一把扯住，摔在地上，他护住头。
没一会儿，他们觉得没意思，就离开了，齐沛看着脏掉的衣服叹了口气。
芳斋离莫一的家很近，也就半刻钟不到的路程，齐沛把钱藏在衣服里没被发现，或许他们只是想揍他，也不觉得他有钱。
他心里悄悄的高兴，心想，还好，他们笨。
顺路买了晚饭和点心，照例是莫一和他的，要是不提醒莫一她好像从来想不起吃饭。
甚至点心要递到她手里她才会吃，齐沛不理解，他还在努力克制不要吃太多，虽然莫一从来不管他这些。
以前在家里他吃的饭多了，那个男人（他爹）会莫名其妙发脾气，骂他。
打开门走进屋内，他把饭食放在客厅，平日他会净了手然后去书房唤莫一，今日拐了个弯，他要先换衣服。
莫一在书房听到了齐沛进来的声音，自从上次过后她警醒了很多，算着时间等齐沛喊她。
等了会没见人，她就直接去找齐沛。
打开门正好看到齐沛脱了衣服，一身伤，这会儿房门突然被打开吓的赶紧侧身背对她。
少年时热血冲动，一句话就着，打架是常事，但齐沛性子木讷温和，很明显是别人挑事，他还是被打的那个。
明明受了委屈，回家不委屈哭诉，反而怕被发现，试图遮掩隐瞒。
莫一本不打算多问，看他惊慌不安的表情觉得好笑：“你怕什么？被谁打的？”
齐沛：“······”
之前在家的时候，他和同村的人打了架，回家后别家找上门，那个男人不问对错只觉得是他闹事，然后打他一顿。
和男人一起走路摔了也会被打被骂，虽然知道莫一和那个男人不一样，莫一从不打他，但那个男人留下的阴影影响深重，他不想回答。
他别扭的看着莫一不说话。
莫一走过去抬手，他习惯性的往后侧了脑袋，莫一的手停在空中看着他苦笑：“养了这么久了居然不让摸，小白比你乖多了，怕什么？放心，你要不听话我会不要你，不会打你的，来脑袋伸过来我摸摸。”
齐沛脑袋里仿佛闪过一道惊雷，听不见其他话，只有一句话来回在耳中打转——怕什么？放心，你要不听话我会不要你······
后面的话是什么？他费劲的侧耳去听，只有雷鸣夹杂这这话来回回响。
莫一看他呆住，僵立在原地，似是被吓到，心想张大娘的法子不错嘛，一招制敌。
小白毕竟是狗，齐沛不过只是不让摸，这样说会不会有点过份了？
总觉得现在齐沛的表情······很像小白刚被她捡回来的时候，可怜巴巴的，嘴向下撇着，眼睛通红，眼泪蓄在里面，马上就快要哭出来。
齐沛从来没有哭过，会哭吗？
莫一盯着他不说话，眼见这孩子的眼睛越来越红，瞪大看着她，像是等她说什么。
说什么？莫一想起小白刚捡回来的时候，她是怎么做的来着？
她走近齐沛，伸出右手捏了下齐沛的脸，蜷起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轻轻挠了挠，温声道：“唔我们小狗狗，看起来真可怜。”
这次齐沛没有躲，他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挠他下巴的手没有停，不时挠两下，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不时轻拍他的背、摸摸头，小声和他道歉，“我错了，我错了。”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看着那个男人的时候。
那个男人斜眼瞥了他一下说，“呵，你这个表情，真会装可怜。”
他之前好想告诉那个男人，他不是装可怜，那种表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现在脸上，他甚至因为没有镜子不知道是怎样的表情。
他开口问莫一，声音里带着担心露馅的颤抖：“我装的很像吗？”
莫一一脸莫名：“嗯？”
“可怜······”，齐沛侧身看镜子，想记住他此刻的表情，因为莫一看起来没发现他“是装的可怜”。
她平日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脸上，难得有了疑惑微微皱了眉头。
多傲气的孩子，明明看起来可怜死了，还嘴硬装的，有点奇怪的可爱，莫一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头，“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别哭啊。”
齐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的眼泪糊了满脸，小声哽咽，哭到小声打嗝。
莫一没想到，在外面被打了的齐沛回家一声没吭，一滴泪没留，她本着安慰，甚至心情好了帮他打回去找回场子的想法多问了几句。
给人安慰（吓得）哭了一晚，越哄孩子哭的越凶，甚至之后晕了过去，发了三天烧。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考试成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