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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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兴许是昨晚熬了夜，文暧下班坐在出租车上，只觉得方才被咖啡压下来的酸胀感又重新翻滚了上来。她浑身没劲，瘫在软座上，这一天明明没干什么却格外疲惫。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在车的玻璃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的水痕，在窗户上密密麻麻地，一道又一道。
车内的电台突然切了首歌，前奏才响了几秒，文暧就听出是她们高中广播站常放的歌，不知道是不是磁场吸引，今天这一天的节奏都在推着她回忆高中。
带着夏天感觉的前奏一响，就像是在穿过高中时长长的走廊。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地板上，被拉得长长的一道光影上，少年穿着中规中矩的白色校服短袖，右手随手抱着篮球，和朋友有说有笑走来。
记忆里的梁臣永远都是穿着干净的校服的，高高的个子把衣服撑的恰到好处，他身上永远都带着那种无所畏惧又十分吸引人的少年气，就像风掀起他额头的头发那般表露的朝气。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缺乏人喜欢的。
那会是，现在也是。
不知道是谁将消息传了出去，电视台前的广场上围满了他的粉丝，一群小姑娘拉着他的横幅喊着带他名字应援口号，齐刷刷地表达着最直白的喜欢。
就像高中时候总有高三的学姐在他们教室门口来回转悠，只为看一看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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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暧到医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方如清正捧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东西，笑得前仰后合。见她出现在门口，立即就把手机一撂，“宝贝，你总算来了，难受死我了。”
她伸手就要抱，文暧司空见惯一只手按住她，另一只手从旁边拉了把椅子过来，，“你回血了。”
还粘着输液管的手背瞬间老老实实的，青色的血管鼓起一段，把方如清紧张到大呼小叫，正好有巡班的医生过来，他利落将针头拔了出来，又拿着棉球处理了血。
待医生处理好后，输液瓶也里只剩个底，方清如抬眼看了看他的铭牌，“和医生，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男人闻言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又从她床头拿过来病例，“胃出血，挺能喝啊。”
带着说不清的奚落意味，和晏隔着镜片又打量了她一下，话锋一转，“等会我给你看下。”
文暧刚去缴了费回来，就看见和晏伸手隔着衣服按了按方清如胃部区域，“什么感觉？”
“你的手有点冰……”
“……”
像是也知道方清如脑回路有点清奇，和晏直起身又拿着她病例看了看，“保险起见，再留院观察一天吧。”
“啊别啊，我明天还有工作呢。”方清如一着急就起身抓住和晏的白大褂一角，后又觉得不妥当松手，瞬间那块本是熨烫平整的区域变得皱皱巴巴。
“为了工作命都不要了？”他一说重话，眼神隔着镜片扫过来，便带了一丝严肃感。
恰好值班护士喊他，和晏留了句“按时吃饭”就匆匆离开，方清如垂头丧气坐回床头，手机就摆在手边，也提不起兴趣了。
文暧给方才顺手买的饭揭开包装盖，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充斥半个病房，她看着方清如丧气的样子失笑，“就这么想去工作吗？”
“明天台里五四晚会正式直播，我被安排有场专访。老宋又该骂我了，我可不想让张佳钻空子得利。”
张佳是娱乐板块的同事，但一直和方清如不对付，文暧经常听着她的吐槽，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她也想做自媒体账号，但一直做不起来，反而方清如无心插柳，把自己的账号做起来了，对比之下心里产生了不平衡。
文暧把饭盒递过去，“好了，别郁闷了，实在不行明天我替你去。”
像是就等着她这句话，方清如脸上的阴郁明显一扫而空，上去就又要抱文暧，她把手中的粥拿远点，差点就要洒了出去。
“文文，我可真的太爱你了，你就是我的及时雨，有你真好。”
文暧听惯了她这套说辞，拍了拍她勒在自己脖子处的胳膊，“把粥喝了吧，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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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半下午的时候。方清如把采访资料和惯用的采访模板一股脑儿都发过来，还附赠了个小姑娘比爱心的表情包。
她正赶着把上午的采访视频粗剪出来，好递交给后期组的人。把消息搁置在一边，她之前替方清如出过采访，一些固定的采访问题和流程她还是能记住的。
出了机房，文暧就直接拿着采访牌和话筒和其他东西到了约好的化妆室，这个房间是临时做采访室的，里面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等着,见她来，便凑过来打了声招呼，“你好，麻烦等下，我们艺人还在候场中。”
文暧点点头，跟人说了下，把三脚架固定好，把相机调好参数架了上去。她刚打算拿着手机打开资料临时抱一抱“佛脚”，身后就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是干什么的？”
刚才的女生不知道去哪了，文暧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向声源，就见背着一个大包小包的男子站在门口，狐疑打量着她。
想必又是那个艺人身边的工作人员，文暧调好情绪，“你好，我是约好今天采访的记者，我是方如清。”
她刚介绍完，就听见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还改名了。”
是熟悉的声音，昨天还见过的。
梁臣就站在化妆间门口，米白色的一身西装被他穿出了一丝清冷疏离感，他大步走了过来，在离她很近的距离停下，微低着头看她。
他眉眼立体挺拔，眉骨落下的阴影显得眼睛深邃。
文暧被他这一句透漏出两人认识的话语问得有些愣住，还以为高中时传的绯闻会让他避嫌，毕竟当时的风评会对他现在有或多或少的影响，又或者是装作贵人多忘事，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分别五六年，他竟能凭借声音就记得她，听起来有些玄幻。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里加载出来的资料，确实是梁臣的。注意到她的动作，梁臣循着视线落在了手机里自己的简介。
没想到今天采访的是梁臣，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文暧还是秉着记者的专业素质，迅速调整好状态。
“不好意思，我是代替同事来采访的，业务上确实不专业，请见谅，这是我的记者证。”
她把塞在口袋里的工作证递给梁臣身后站着的男子，他自从听见梁臣的“改名”后，就拉长了警戒，生怕文暧是混进来的不怀好意之人。
证递到一半，却被梁臣截胡过去，“都是同学，这么见外干嘛。”
这句话，实则是跟助理说的，放松了他的警戒，也替文暧解了围。
他单手捏着她的记者证，上面的照片是她大学毕业实习的时候拍的，素净的一张脸，把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虽是艳丽的五官却生出几分清淡之意。
文暧的手定在半空，有些迟疑，他没看见似的，把证件往桌上一放，随即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开始采访吧。”
也行。
没想到他这么轻易配合，果然当了明星脾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竟然有点好相处。
文暧搬了把椅子坐他斜侧面，正要看手机里的问题，梁臣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蒋超哥。”
被叫的男人从室内另一角走了过来，就是方才喊住文暧的那位，想必是他的助理。
“怎么了？”
“把我手机拿过来。”
不知道这位少爷又要做什么，文暧垂眸快速浏览完问题，抬头之际摊开的二维码正怼在了她面前。
不知什么意思，难道嫌她不够专业，不配合了？文暧以一种疑惑的眼神望向梁臣，对方的喉结滚了滚，“加个微信先，毕竟难得遇上老同学。”
“我好像有你的微信。”
四目相对，对上文暧这真诚的眼神，他又沉默着盯了她一会，才幽幽转回手机，道了声“奥”。
手指一点，一划。应该是找到文暧的名字了，他随便打了个“1”发了过去。
文暧正以一种“看吧，我就说有”的“胜利者心态”看他操作，就见那简短的绿色对话框前旋转的白色图标突然变成了感叹号。
虽然梁臣没有抬头，她还是能感觉到他有一丝的停顿。
文暧是真的忘了自己什么时候拉黑的人，想必这大明星都是被人捧着的，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她连忙解释，“我大学的时候被盗过号，应该就是那会不小心拉黑的。”
听闻这，梁臣抬头看她，在相对沉默的画面中，文暧似乎看到，他眉心微不可察跳了一下。
似乎对她这般说辞不太满意。
“我们开始采访吧，速战速决。”
这般跳转话题的说辞一出口，她又隐约觉得，梁臣脸色不太好看了点。
果然，他的好脾气只能维持这一小会。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