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自控爱上他》猫九曳

5、第 5 章

　　天一亮，这个傻猫又在刨门了，哐啷…哐啷…

　　它早就养成生物钟了，早上七点必挠门，以前上班住的地方离得远，只有在早上才给它放一天的粮，长此以往，一到时间它就挠。

　　哐啷…哐啷…一直没有停…

　　醒来实在是头疼，简直比宿醉还难受。

　　“吵什么吵，滚开”，朦朦胧胧中打开门，没注意把他踢它一脚。

　　它一下子就躲得远远的，趴到餐桌底下，警惕地看着我。

　　我走近它，它对我哈气伸爪子，脑袋里仿佛某根弦崩了，“我就只剩下你了，怎么连你也这样对我”。

　　眼泪就像流水一样，滴在地板上。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跪下一把捞起它抱在怀里，它有点反抗，挣扎了一会儿不动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就这样抱着它瘫坐在桌子底下。

　　它有点不明所以，淡蓝色的瞳孔看着我充满着疑问，它小心翼翼地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然后它伸出舌头抵在我脸上舔了两下，然后它又不舔了。看着它一副“我安慰了你，你不哭了的模样”。

　　我破涕为笑，一掌拍在它脑袋上“臭猫”。

　　给它放了粮食，踢踏着拖鞋，浑身乱糟糟地去楼下买了点早餐带回来。

　　屁股坐下还没吃两口，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按了接听键，“你把我拉黑了”。

　　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厌恶，只能压抑住翻滚的情绪 ，尽量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嗯，有事吗？没事时的话我挂断了。”

　　“你为什么要走？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的吗？我不是说过我们会在一起的吗？”

　　“你不信任我”

　　一句陈述句的质问，斩钉截铁地判决了我的不是，像一坨石头堵在心里。

　　“我信你的，从头到尾都是信你的”。

　　“那你TM为什么要走！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发的分手消息我心里有多难过，你回来吧，宝贝，我好想你”。

　　“我在我们的家等你回来，好不好，嗯？”

　　“宝贝儿，你说句话嘛，老公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乖啦，不要闹脾气了～”

　　温柔撒娇又带着乞求意味的声音，要多缱绻就有多缱绻，可是我想在这发出缱绻的声音的人心里狠狠地划上一刀。

　　“我和别人睡过了”

　　没有我预料中的震怒，只有无声地寂静，良久之后，“那你好自为之”，他平淡的说完，电话里就响起了一阵忙音…

　　我高估了他对我的爱，我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我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我没有我想象中的潇洒，没有得到报复之后的快感，只有不知所措和茫然，恶作剧过后浓烈的悔恨涌上心头。

　　“是我做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我慌忙的将刚才的号码拨过去“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sorry……”

　　“我错了”，我对着对着电话那头不断重复的机械音道歉。

　　“我错了，你快回来，是我对不起你……你别不要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知道我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疯了，把吃到一半的早餐扔在地上，把沙发上的靠枕也扔了，把手边能抓到的所有东西都砸了……发出剧烈的响声。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该怎么做，这个声音不断地引诱着我，去做吧，去做吧，去吧，去吧，快去吧，做了就一了百了了，做了就不会痛苦了……

　　当我被巨大砸门声惊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里拿了一把刀。

　　我吓得把刀扔在了地上，去开门。

　　看见陶睿背着书包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没事”

　　“我在家里都听见你家的动静了，想过来看看，我敲了好久的门，叫你也没回应，见你没开，我…”

　　“你的门可能被我砸坏了，等会儿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你快走吧，我没事儿。”脑子不太清醒的我，只想把人往外赶，一个劲的把他往外推。

　　他好像被我的行为给激到了，“许柏瑞！你这是没事的样子吗？你他么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这样子像话吗？啊？”他怒吼着。

　　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我没有想去死。”

　　“那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他指着地上那把刀。

　　“我用来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

　　“好了，你该去上学了，大人的事你少管。”

　　“不行，让我看着你，你精神状况不太好。而且我已经不……”

　　最后那句他说的很小声，没听清，最后被缠得烦了，直接将他推了出去，直接朝他吼，“陶睿，你他么烦不烦？从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一个人？”

　　“赶紧上学去。”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后背抵着门，有点发凉，心脏都有点快跳出来了。我这是在做什么？要不是陶睿我可能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感觉有点后怕。

　　我觉得我不能再继续待在屋子里面了，不安全，但是出去也不见得安全，去哪儿都不安全。

　　我把所有的坚硬物体都放外面，自己反锁在卧室里面，关上窗，把厚厚的窗帘拉上，想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好好地睡一觉。翻来覆去了好久，终于浅浅地入眠了。

　　我开始做梦，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见和王皓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一起吃食堂，一起不顾别人的眼光手牵手走在校园里。梦里的时光地点不断跳跃转换，一会儿又变成争吵时的不顾一切，最后变成小破孩那双恶狠狠的眼睛。

　　醒来时，全身都是汗。

　　“我靠，都是些什么啊。”习惯性地伸手朝枕头下面摸，没有手机。

　　打开房门，看见手机的尸体四分五裂地躺在客厅的地上。早上的粥，满地的碎玻璃渣，各种零碎物件，地上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

　　三月份的天气还带着些凉意，穿着单衣收拾了屋子，身体不仅没有热起来，反而更加冷了。

　　穿上外衣，走到窗边推开了窗，蓝黑色的云后隐约还能见到稀薄的亮光，外头光秃秃的枝丫带着点点绿苞，有些想伸进房间里的意味儿。伸手摘下一枝，嫩叶像蝉翼一般缩在外壳里，把它剥开，闻了一下，“嗯，是春天的味道。”

　　最后，我还是决定去换了一身衣服，把旧手机的电话卡拆下来，下楼扔了垃圾。然后去到商场买了一个新手机。

　　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是电话卡还是原来那张，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电话卡插进去，新手机一开机，就看见时间都四点半了，原来我睡了那么久，看起来我睡眠质量也挺不错的。打开微信就看见陶睿发的微信“你怎么了？”“现在好点了没？”显示的是中午十二点。

　　这小子上学都带着手机，我并不打算回他，把手机揣兜里，只想沿着道路慢慢走，放空一下大脑。

　　走到一半，这雨也说下就下，找了个书店，只有一个人都蹲在地上看书，空落落的，老板就在坐在收银台无聊的玩着扫雷。我也不进去就站在屋檐下，老板扫了我一眼，就继续玩游戏了。

　　我看这雨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我便安心地赏起雨来。抬头望着天，我看这天也奇怪得很，一半黑压压，另一半天蓝依旧，中间却下着瓢泼大雨，听着轰鸣的雷声，看着哗啦啦的雨，心情是格外的舒畅，仿佛把心里的阴霾都冲刷出去了，就算从屋檐上落地下的水滴，溅在脚上我也毫不在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明亮的声音打乱了我逐渐飘远的思绪，“许柏瑞，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原来是陶睿和他的同学。

　　“看雨。”

　　“看雨不知道回家里看？也不知道带把伞。”

　　他同学也好奇的看着我，“这是？”

　　“我邻居。”

　　“阿广，今天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吃饭了。”

　　“哦，好的”，其他的同学撑着伞，踏着水坑走了，下着雨，他们讨论的声音有点大，“这邻居长这么帅，我怎么都没印象。话说昨天陶睿请假干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我说，数学卷子第十一题还可以……”

　　走远了，听不到了。我漠然地看着陶睿，“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我学校。”

　　“哦”，原来这里是学校周围，怪不得刚刚没什么人，现在一窝蜂的全出来了。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我还有一个小时时间。”

　　他见我没带伞，一把把我从屋檐下拉进他的伞下，再大的伞两个人打总会有点挤。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我，把我紧紧圈着，我整个人都快进他怀里了。

　　温热的手掌贴在肩头，莫名地觉得很有安全感。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有些快。

　　一层雨伞布将外界和伞内隔绝，雨水落在伞上哒哒哒哒，伞下暗潮涌动，一种不可言说的氛围环绕在我们周围。

　　“陶婆婆呢？”

　　“她有时候会自己做饭。”

　　“你别担心她了，你也该担心担心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