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这事真闹心 ...
-
“默语!你还我红烧肉!”
仙斋楼二楼雅间,无言就差没和默语打起来了。
“切。”默语拨开了无言的筷子,将肉在无言眼前晃了晃。“我可是伤号,你别欺负人啊!”
谁欺负谁啊?!无言狠狠嚼了一口青菜,结果咬狠了,直接一下子把舌头咬出血了。
“……”无言感觉和默语在一起易有血光之灾。没有原因!
忍了又忍。
不行菜叶子一碰就疼。
转眼间,碗里塞满了红烧肉。
“……有病啊?”
默语无辜的道:“不是你说想吃肉的吗?给你夹了啊?”
“……我不饿,你吃吧。”
舌尖上血腥味渐浓。
“呵呵,”默语双目微眯,“怎么?是嫌弃这双筷子被我用过啊?”
妈蛋老子堂堂一个大好男儿会介意这些吗?
只见默语关切的问道:“怎么?咬到舌头了?”
无言不语。
“哈哈!这么大个人了还咬到舌头,丢不丢人?”
无言的拳头紧了紧,竭力忍住了揍人的冲动。
“好啦!咬个舌头而已,影响吃饭吗?乖啊,吃吧。”
无言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觉得这主从二人与传闻中的完全不同。
“我吃饱了啊,你多吃一点吧,这些天都瘦了。我眯一会儿。”
正直午时,难得的有了些阳光。
光芒洒在眼前人脸上,勾出轮廓。
怎么会有男人长这么好看呢?
纵是无言见惯了他主子的俊美,可那是谪仙般的美貌。权王殿下相对来说冷峻一些。但默语属于那种英俊,怎么说呢,英姿飒爽???
默语无言都是这种类型的,只不过无言会好看一点点。
容貌在太阳底下更显精致,美色尽收眼底。
若是他俩也在《上都城青年才俊榜》成员之一,前十该是有的。
红烧肉挺好吃的。
仰华府,一席女装的沈无忆与妇女们擦肩而过,没有丝毫违和感。
更何况他身材好,还上了妆,换旁人瞧来就是个姑娘家的。
“呼。”洛忘桁功夫不及沈无忆,这一路上自是更累一些。
“呐。”沈无忆买了根糖葫芦,但是这家的糖太多了,刚好撞上沈无忆的忌口。
沈无忆咬了一口便不再吃了,齁甜齁甜的,直接甩手给了洛忘桁。
洛忘桁一头黑线,这不吃的就给他,感情他是个收“废品”的。
“省着点花,本来就没多少。你再给这么一用,办正事不够怎么办?”他咬了一口糖葫芦,味道挺好的,甜甜的也不是很腻。
沈无忆一噘嘴巴,“那享口福的不是你吗?所以银子是你花的。”
这是什么鬼逻辑?
“这里离仰华府也不远,接着走呗?”
洛忘桁望了望天,微叹一口气:“这都黄昏了,赶这么久的路,你不用休息我还要休息呢。歇歇脚吧,明日卯时接着出发。”
正好沈无忆自己也挺困的,一听便妥协了:“好好好,找个客栈休息吧!”
在一楼大厅用膳时,沈无忆想对天一庙多些了解,毕竟当地人,消息绝对比外地打听来的要准。
“小二!你们这儿的天一庙灵不灵啊?”
这种放嗲了的声音真的很让沈无忆受不了,且洛忘桁神态一看就是在憋笑。但洛忘桁不善言语,打听的任务也只好落了沈无忆头上。
“听夫人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问天一庙的也不少,想来夫人也必是慕名而来,这天一庙……”
这天一庙香火旺盛,且在仰华府多处行善施粥,只是夜间不太平,有时候钟声无故响起,常吓得香客不敢起塌。
沈无忆听的直笑,“这什么怪事儿?响个钟声就怕成这样,至于么?”
沈无忆心中泛起冷笑,只怕事儿没这么简单。
“呔!庙里的人说了,那是佛祖在收邪祟呢!最好不出门。”
呵,真好笑,这么扯也信?
那小二小了声音:“这也不是重点,主要是钟声一响,客房门外会有影子闪过,而且天一庙女客居多,神神鬼鬼她们信得多 ,这大晚上,怪吓人的。”
嘿,真有意思。天一庙只是小有名气罢了,估计来这之人也没什么胆识,几个影子而已,吓成这样,没出息。
“不止。”洛忘桁声音响起,小二声音更低了:“这不敢出去还只是一个说法,另一个说法是动不了!”
小二说完便走了。
“唉?闹鬼诶!”
沈无忆思索着什么。天一庙香火旺,因为灵;名气不大,因为那些人从心。
鬼神之说,很多人信呢。
对于这些人来说,灵就有用,管他什么闹鬼不闹鬼,你不说,我不说,没鬼缠身。
“挺有意思哈!殿下,到时看不看啊?”
洛忘桁没回答他。
“殿下?权王殿下?”
洛忘桁抬眸:“你说,水青天在何处?”
沈无忆摇摇头,默语也没有说过多的讯息想来也是只知道大体方位。
“太扯了太扯了!这群人怎么什么都信啊?”沈无忆心说黎朝如好歹也是江湖人士,就这?怕的要死?可不像他啊。
翌日。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可是来上香的?”
刚至山脚就被一僧人拦住。
沈无忆疑惑:“此话怎讲?不是上香求佛,还能作甚?”
僧人依旧一脸职业微笑,“施主莫怪。只是本庙近日接二连三的有僧人丢了东西,便警惕了些。施主请。”
上了台阶,沈无忆皱起眉:“真是奇怪,这庙处处诡异,特别是刚刚那人说的话,更是怪异。”
丢个东西守门干嘛?真是。
“等人。”
“什么?”
洛忘桁回首看了下那名僧人,眼珠子转悠的,明显是寻人的表现。
沈无忆了然勾唇一笑,难得的邪魅:“哦~是不是偷窃者呢?”
这就不知了。
昨日晚上在客栈睡舒服后,今日,从巳时初一直寻到申时末,水青天的踪迹仍未寻到。
时至亥时三刻,房外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伴着黑影,直奔庙西而去。
沈无忆一听到声音就想从榻上起来了,可是就像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脚般,怎么也起不来了。
香!
他没仔细去闻香味,倒也是疏忽。
此香封穴,锁人全身筋骨,倒也是千金难求的奇香。
是以,天一庙更不会简单。
沈无忆猛然起身,揉揉心口。这用内力强行冲破穴道的滋味真不好受。
敛去身形,转身跃上房梁,确定无人后掀开砖瓦 悄无声息地跟随着僧人的步伐进入一片阴森的森林。
“人来齐了吗?”
“回禀君上,天一庙四百八十一名眼线都来了。”
“好,很好。”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咱就送他洛邱,一份大礼。”
男人渐渐转过了身,那张脸赫然是云锦国太子的脸。
“谁叫他天子脚下治安不严,哪怕是边境之地呢?”云锦太子凤眸微眯,“这第一大国国君之位,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沈无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周。大礼?什么大礼?
似是想到了什么,沈无忆流下了一滴冷汗。
四百八十一人,就以速度来论,实力应当不俗。可仰华府位于边疆之地,离京城甚远,他们是……
沈无忆躲在树后,眉头紧攒,目光中带了一丝狠厉。
军队。
若是他们向军队下手了,那么边疆防线就会崩溃。
到那时——
“呵,默语那小子可真是没用。这都多少天了,要个布防图还用那么久。”
那看来,水辛的行踪估计与这位太子殿下有关。
“暗影!”
“属下在。”
“你去跟他们说,三日后行动。”
“是。”
三日……看来在仰华府,需得多耗几天了。
“想当初为了谋利益,父皇命我去处理掉我那个姨母,水青天可真是帮了大忙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爱情不可信啊。天厘,我不信你还能撑到后日。”
“同时,希望我那个堂妹,能收获到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呵呵。”
云锦太子把玩着他的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堆。可这些话,却让沈无忆猝然睁大了双眼。
他很快接受了这个讯息,暗骂一句人渣,同时也可怜云涯县主摊上了这么一桩子姻缘。
他的堂妹……是云锦那个狗皇帝的亲弟弟的女儿,半月前递来消息,说云锦的皇上要送一位侄女儿来和亲,想来也就是她。
回到房内,沈无忆一脑子的事儿。云涯县主的事件有着落了,总比没有头绪的猜想好太多了。
云锦野心极大,而这天一庙也太多事儿了。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三日后的事究竟是什么?屠城还是放毒下药?亦或是两者皆有?
沈无忆揉揉太阳穴,这种知道有大事却不知是何事的感觉挺整人的。思前想后,闹得沈无忆翻来覆去半宿睡不着觉,直至寅时才睡着。
太闹心了啊!
这件事也只能防范于未然了。
也不知哪种猜想会被印证。
第二日辰时,沈无忆顶着两个发青的眼眶去找了洛忘桁。
洛忘桁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急于一时。当务之急是去寻找水青天。”
沈无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日晚上洛忘桁应该也是跟着去了的。
沈无忆呆呆的点了点头。
“你要不要再睡会儿,待巳时再起。”洛忘桁关切的看着他。
沈无忆毫不客气的转身上榻,一秒入睡。
洛忘桁好心的为他盖上了被子,看着睡得香甜的人儿,笑的灿烂。
京城。
相府内。
“夫人,你也别愁眉不展的了。你要相信忆儿,他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不就出趟远门吗?也算是避了难。”
南莺依旧锁着眉,叹了口气:“我就是想那孩子,三天两日在外头跑,这次听无言那孩子的话,想来大年三十他也回不来呀。”
“母亲,您多笑笑。您也不想忆儿回来看见您满脸皱纹呢吧!”
南莺用手点了点沈无惜的额头:“咒谁呢你!我要老了,你爹肯定会娶小老婆,还是年轻点能留住你爹的心啊。”
然后假装伤心的摇摇头,摸了摸肚子。
沈福听这话不高了,“谁纳妾啊?通房丫鬟都不会有!想什么呢你!闭嘴!”
南莺装作害怕的样子:“哎哟,都知道凶我了。”
其乐融融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多久,南莺又满面愁容,对沈无惜道:“都把你留到二十三了,总算是为你择了个好夫婿。太子若欺负你了就回娘家来,相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沈无惜吸吸鼻子:“嗯,知道了娘。不过忆儿也十七了,他的婚事不考虑下?也不知他会娶哪家的姑娘。”
沈福笑了笑,“儿女们的婚事,不求门当户对,只求两情相悦。你们自己喜欢就行,只要不会常常夫妻不和,爹娘都支持你们。”
“父亲母亲就宽心吧,太子殿下不会负了我的。他说了,如果可以,会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说道后面,两颊微微泛红。
南莺笑着打趣她,把沈无惜闹得个大红脸,害羞离去。
“老爷。”
“嗯?”
“明日我想回南家坐坐。”
“好,那去吧。”
南莺的父亲是太医院院长,南家也是世代从医。沈无忆的医术“皮毛”就是跟南莺学的。
“歇着去吧,现在起风了,小心着凉。”
也的确是好久没有去岳父岳母家了。
而此时仰华府一间小农屋内,桁忆二人盯着一个中年偏老年的削瘦青年。而那青年也瑟瑟发抖。
“两位,我真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水青天啊!我,我真的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啊!”
“呵,这鬼话,谁信呐?”
青年见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一直怀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姑娘啊!我就是一个种田的,那个水青天这一片一问谁知道哇?绝对是认错人了呀!”
“嘿你真以为你改个名换个姓就能隐瞒了。水青天,你不要逼我动武啊!”
青年的眼神终于平淡了起来。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