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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赌 ...

  •   本来希望一觉能睡到下周一,但我还没有那个本事,第二天七点多就醒了,醒了就是煎熬,就得走出这扇门,面对B君。
      还是收拾东西回家吧……
      想当初,我做了那样的事,都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未来抱有希望(虽然也去桃花家躲了几天),为什么现在反而惴惴不安,想逃回父母的身边?真是越活越回去。
      我打好包裹,最近我是居无定所呀……
      推开房门,我想好歹也跟B君做个最后了结,于是走进厨房。
      其实,我极不喜欢在厨房讨论严肃的事情,你知道,如果谈不妥,人就容易激动,厨房的刀铲筷叉、碗锅碟杯又比较多……
      看见我,B君倒先开了口:“你来得正好,早饭刚做好。”
      我哪有心情吃早餐:“我是和你……”
      “今天早上,喝红茶吧,牛奶没有送来。”
      这次换我说不出话来。
      我闷闷的坐在桌子前,眼前放了一只剔透的水晶杯,里面注满了热水,B君把红茶包丢了进去,又问我要不要柠檬,我点了点头,他便转身去切柠檬。
      红色的茶素团集在杯底,只有薄薄的一层,上面的水还保持清澈。
      B君沏红茶的方式很特别,如果是茶包,便每次都是先到热水,然后放茶,如果你不搅动,整杯水都一直保持清澈,只有杯底呈现着血红,那颜色比血液更鲜艳饱和,比红宝石更明亮,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红色。
      半片柠檬被放进杯中,水的运动激起杯底的色彩,浮上些许颜色,如烟如缕,像墨汁浸染,像丝绸舞动,把杯中的水变成浅橘色,那柠檬也沉沉浮浮的漂起来,悬在杯中……
      我正看得出神,B君突然叫我的名字,使我小心端着水杯的手猛烈晃动了一下,杯底的茶素迅速的扩散,最终变成一杯普通的红茶。
      “杨柳,关于昨天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噢。”我其实不想陷入这样的被动之中,因为我和美人哥哥本算不上熟识,也一直都是我在自说自唱,穷追猛打。
      虽然希望他对我有情意,但若是他在这里便明白的拒绝了我,那还不如暧昧不明的让我继续迷恋,因为一旦决绝的话说出口,我就彻底的出局了。
      “我有喜欢的人。”B君这么说。
      “嗯。”
      一好球。
      “我喜欢的人与我一样,都是男人,这你也从小A那听说了吧。”B君继续道。
      两好球。
      “对于你……你是A的朋友……”B君说到这里停顿了,是在寻找不伤害我的方法么?
      马上就要三振了。
      我感到自己像泄了气的皮球,于是紧紧地捏住杯子,手掌被映得通红。
      “还是我来说吧。”我一饮而进杯中的红茶。
      这样沉闷的气氛不适合我,我不想哭,如果被拒绝了,应该哭泣吧,可是上了中学之后,我都忘了眼泪是什么味道的,我是出了名的“哭不出”乐天派,所以结束的话由我来说吧,就像是遗忘一个偶像一样,完结生活中的一段乐趣而已。
      况且这场“游戏”……我并不吃亏。
      “我……”
      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急躁的门铃声混着敲门声传进厨房,如果你看过香港□□片,里面又恰巧有上门讨高利贷的情节,那么你就能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就是被讨债的小老百姓,紧张不知所措。
      “你你……是不是惹上什么厉害的人……人物了?”我有点坐立不安,突然想起那日在酒吧被我好好“招待”的无赖男,是不是有人寻仇?找B君,还是……找我?
      看见B君的表情也有点微讶,估计不是他请来对付我的。
      外面金鼓齐鸣,B君起身去门厅,准备开门,我也跟在后面,门外“喊杀”声一片,好像还是女将居多。
      B君从猫眼看了看,然后让我也看。
      我投给他一个“难道真是找我寻仇”的眼神,战战兢兢的往外面看去。
      一片漆黑……
      然后透出几丝光……
      然后看见贞子的大眼睛……
      然后看见一张夸大的脸……
      然后……
      看见一群气势汹汹的女魔头。
      我迅速的打开门,如果不是闪得快,就让这群“野犀牛”踩成人干,贴在墙上当装饰画了。
      “你们怎么来了?”
      这伙人真是无孔不入,连美人哥哥的住址都打听到了?
      “是我带来的。”牛群后面果然有“牧羊犬”,我一看还是“家犬”。
      “A君你怎么来了?”来的好不是时候,或者太是时候了。
      “我哥家,我怎么不能来。”A君板着个脸。
      “我没那个意思……”难道是知道我要离开,所以来接我的?
      “那就别堵在门口,”A君关上门,“快去救我哥哥。”
      回头一看,嚄!这群色女果然是不惜外,把B君包个水泄不通,我隐约看见其中几个正要伸出魔爪……
      当机立断,我身先士卒,冲到人群中把B君拉到厨房,A君负责安排那群‘狐朋狗友’在客厅落坐。
      “我不知道她们要来。”我低着头,用脚在地板上前后磨蹭。
      “我看见了,是A君带来的。”
      “她们有点吵,还有点好(色)……麻烦,那天在海边你也见识了。”
      B君好像在笑,仿佛在说“我知道那是同好会的人,你的朋友哪个不奇怪”。
      “她们人不坏,要是弄脏了房间,我们会打扫的。”洁癖的人可能不喜欢太多的陌生人到自己家。
      “没关系,你们好好玩。”
      “那你呢?”可不能给那群人留任何空隙,尤其是在有床的地方!
      “我出去买点食材,中午吃意大利面怎么样?”B君一招缓兵之计,躲了这群人,还尽了东道主的义务。
      “好,那麻烦你了……可是,我们……”刚才的话题还要不要继续。
      “不急,我们以后再说。”
      以后——是什么时候呢?我没敢问。
      B君客客气气的摆脱了那伙人,在口水流成河之前,粉墨退场,剩下我独当一面。
      “你们喝点什么?”
      “什么也不要,支张桌子,快!”
      “电视的遥控在哪?”
      “撕点纸条……”
      “……”
      帅哥刚离开,这群不甘寂寞的女人,立刻掏出自带的娱乐设备——麻将、笔记本、PS2、扑克、跳棋……本来洁净的客厅立刻变得乌烟瘴气,“厮杀”声一片。
      千万别小看了这群人,“老老少少”各个都是制造麻烦的好手,看她们这劲头,吃了晚饭都不一定走得了。
      尤其在有麻将的情况下,这群人更是能轮番上阵,大战八百回合,把牌面都能摸平了。
      而且她们来自五湖四海,把中国各地的“长城”艺术汇集一桌,有的小妹妹“牌龄”比学龄还长,听说,刚成会的时候,会麻将的也不多,但是在“一帮一,优带差”的精神下,“以牌会友”成了同好会的优良传统。
      要是说,什么能把她们从牌桌上拉回来,那就是“美少年”了。
      幸而她们不赌钱,也在“禁烟”这个问题上有共识,所以就算是“小赌娱情”,牌桌上比较文明。
      A君的牌技也可以,当然和她的酒量没法伯仲,但今天看来没什么牌兴,看了我一眼,说:“我去煮醪糟汤圆。”
      这些人连甜品的材料都带来了,是不是打算玩通宵呀。
      “我也去。”我识趣儿的跟在后面,肯定少不了一番“审问”。
      “多放点杂果,在袋子里。”一个姐妹从“斗地主”中抽闲,喊道。
      “知道。”A君一回头,“你过来干什么?”
      “我……帮你做汤圆。”
      “回去,等着吃就行了。”A君白了我一眼,“什么时候长本事,还会煮汤圆了。”
      自讨没趣,我停下脚步。
      看着黑压压的客厅,格斗游戏的嚎叫声,稀里哗啦的洗牌声,噼里啪啦的扑克声……不绝于耳,我倒是没什么心烦意乱的感觉,只是有点寂寞,或是没吃早饭的缘故,身子有点虚脱发沉,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实,还是没有休止的梦境。
      “凑把手,我去呼吸‘新鲜空气’。”我被某女拉到牌桌前。
      不一会儿对家就胡了,胡的还不小,旁边的两个人,推倒我的牌,冲着卫生间喊:“快来看,牌痴的功力又有长进了。”
      某女边系腰带边跑出来,大叫:“这么好的牌,都输了?你真是奇才!”
      “今天心情不好。”我无精打采的说,起身“让贤”,却被她按回座位。
      她们几个相视一笑,我顿时感到大事不妙。
      “是不是我们打扰了你和A君哥哥的小日子,你不高兴了。”
      “小的不敢,而且我和他连朋友都不算,是A把我赶出来,他路见不平,好心让我住两天。”我赶快解释。
      “别谦虚了,我们又不跟你抢。”
      “就是,朋友‘妻’不可戏,我们这是知道的。”
      “我们就是想听听你的革命史,怎么把这么一‘大美人’搞到手的。”
      这时其她人也凑过来,嘈杂的客厅安静了许多。
      “你们干吗?快去玩,别围着我。”我挣扎着要起来。
      A君从厨房回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像见了救命稻草,扑到她的身边:“A君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
      “你是清白的么?”A君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众女齐“哦”了一声,眼神坏坏的说:“还不承认?”
      我真是欲哭无泪,嚷求道:“大家是姐妹嘛,别没事拿我寻开心。”
      “忘恩负义!”
      “重色轻友。”
      我看向A君,用腹语问她,你是不是成心带来这群麻烦精?
      李A君马上给我一个后脑勺。
      “我怎么能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姐妹如手足,老公如衣服,不要说我现在没有,就是有了男朋友,也不能忘了你们啊。”
      “小样儿,咱们都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来这一套。”
      “老公如衣服?满大街断手断脚的,有的是,可是你见过几个裸奔的?”
      “我讲不过你们,你们人多,我就是满身是舌头,也抵不过你们众口铄金,我投降,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倒是希望你们金口玉言,让B君变成我的人呢。
      “哎哎,你们别逗她了,小俞什么时候骗过咱们。”
      明眼人终于诞生了,我寻声望去,想看看是哪个这么通情达理,原来正是美少年同好会的三朝元老。
      这位姐姐,孩子都生了,依然贼心不改,号称“宇宙无敌第一正太控”,我们都为她已经两岁的儿子担忧,怕他走上什么不归路。
      她能替我说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俞,说不是男朋友,那肯定就不是了,不过说连朋友也不是,未免绝情了点。”
      “也就一般朋友吧。”我顺坡下驴。
      “既然不是男朋友,那就不存在‘朋友妻’的顾虑,我有个提议,咱们来个麻将淘汰赛,最后赢的人,得B君香吻一个,怎么样?”
      “这个提议不错。”
      “不愧是我们的领导。”
      “哪里,哪里。”
      “……”
      等……等等,你们说什么?香吻!谁的香吻?
      场面有点失控,大家口沫横飞的讨论起来,当美色与赌博结合起来,就是这么大的魅力。
      “大——家——停——下——来——”我运足了底气喝道。
      众人安静下来,都看向我。
      “听我说,”我气喘吁吁的说,“你们的提议行不通,哪有随便赌这个的,小A,你也说两句。”
      “我不管。”
      嘿,这时候你挺大方。
      “李B君也不会同意的,你们刚才也看见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谁也不发话,我松了口气,这些人总算是恢复理智了。
      “你哥真的不会同意?”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小花痴问。
      “是有点困难,我哥比较内向,”A君装作苦恼的样子,但最后竟然说,“不过,他也不会扫大家的兴吧。”
      屋里一阵欢呼,几乎掀掉了房顶。
      这不是把美人哥哥往火坑里推么?!
      但是以我绵薄之力已经是无计可施了,只能听天由命。
      大家抽了签,决定上场的顺序,每次淘汰一个,最后二人麻将决胜负,我抽了一个中不溜的号码,没沾多少的便宜。
      A君一幅老神悠哉的样子,仿佛被亲的是路人甲,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露痕迹的凑到她身边,小声问:“你是不是打算最后上场,收拾了她们?”
      “没有,我还打算放水呢。”
      “你,”打死我也不信,这是A君说的,“那你是不是有什么妙计。”
      “什么也没有,不就是被亲一下么,我哥还怕这个,都被某人给那个了。”说完,A君就去厨房看醪糟汤圆。
      我的嘴巴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看来她还在生我的气,但是拿自己哥哥开刀,也太不像她的作风了,这家伙是不是装成李A君的画皮精啊?
      一干女将几经角逐,终于轮到我上场了,除了几个有义气的站在我的身后助威,剩下的无不隔岸观火,特别是已经被淘汰的,更是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一时间牌桌上风起云涌火药味十足。
      “你们先中场休息,汤圆好了。”A君端着托盘来到客厅。
      热腾腾的醪糟汤圆香气诱人,而此刻食不甘味的我,根本没有吃东西的心情,A君分完汤圆,见我依旧没有开动,便说:“我煮的东西不合你胃口么?”
      合,当然合了,我赶快端起碗,用汤匙舀了一大口,送入嘴中。
      恶!怎么是这个味道?
      我一个反胃,汤圆差点从鼻子里蹦出来,捂着嘴想要吐,可是被A君的白眼一瞪,居然吞了下去。
      咳咳……我猛烈的拍着胸口,从嗓子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水……”
      “好吃也不至于这样吧?”旁边的人边吃边说,“你慢点,别那么没出息。”
      这些人的味觉有毛病吧?还一个劲儿的夸A君的厨艺了得,说汤圆香糯滑顺,甜而不腻,汤汁浓郁……
      那为什么我的是咸的呢?已经到了“打死买盐的”的程度。
      A君拍了拍我的肩膀:“快喝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吃不下,一会儿再吃,一会儿再吃。”我陪着笑脸。
      “也行,反正你马上就会被淘汰,一会儿来厨房,那还有半锅呢。”A君边抠指甲边说。
      话中之意就是——你输个试试,要是被淘汰了,我就齁儿死你!
      最毒妇人心……
      “你的脸色不大好。”我的对家说。
      “就是玩玩,别这么严肃。”我是上家抓牌时说。
      你们是玩牌,我是玩命,还是被人玩,这能一样吗?我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放在牌桌上。
      “靠,这也算胡。”
      当我第三次淘汰对手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用了粗口。
      “屁胡也算胡。”我毫不留情的把她“赶”下场,“下一个是谁?”
      我的下家也抱怨:“什么破牌都吃,老是截我的风!”
      “牌桌无父子,快抓。”
      “怎么,今天牌运不错啊。”一个一反常态、披着A君人皮的生物在旁边说风凉话。
      当然,这是老天有眼,见我平日行善诸多,不忍一个人才英年早逝,命丧“毒汤圆”碗中。
      三五回合结束,大伙都傻了眼,我也感觉自己可能是把这辈子的好运气都用了,因为一贯有“臭牌篓子”之称的我还稳坐中军帐,把“赌神”们杀个片甲不留。
      她们当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要求加时赛,让我和李A君一决雌雄。
      抓牌之前,我按住A君掷骰子的手:“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
      “大家难得兴致这么高,我是当仁不让。”A君说。
      “这可攸关生死。”我压低声音说。
      A君做了一个“怯”的表情:“汤圆不用喝了。”
      我松开手,骰子咕噜咕噜在桌子上转了两圈,七点——我的幸运数字。
      整完牌,我低头一看,不禁喜上眉梢,旁边的观众脸都由青转黑。
      “这家伙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
      “难道是爱情的力量?”
      “是不是出千了?”
      “别瞎说,响晴薄日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怎么作弊?”我举目苍天,无愧于心,这就叫造化,要不你们也喝碗“盐卤”试试。
      站在A君身后的人撇着嘴摇了摇头,看来是一副破牌,我更加放心。
      你来我往,摸了几次牌,我感觉自己离传说中的“清一色”已经不远了,没想到我俞某人最后会赢得这么风光,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说我只会屁胡。
      “又到我了。”
      “等等,我胡了。”A君平淡地说。
      “什么?!不可能!”我推到她的牌——七巧对,胡的不小。
      我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旁边有人翻开我要抓的牌,大叫:“差一张,俞姐姐就赢了。”
      A君拍了拍手说:“想赢我,你还早着呢,别太贪心。”
      同好会的姐妹们都称赞,A君不但饭做得好,牌技也过人,为她们出了一口恶气。
      大家又乐和儿了一阵,十二点左右,美人哥哥终于再次现身,解决了大家的温饱问题,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刚填饱肚子,这群女人就开始起哄,说上午的冠军要接受美人香吻——也就是AB二君的“深情一吻”。
      没想到她们对“禁乱”这一块儿,也这么感兴趣。
      反正我是无所谓,总比让那群淫棍侮辱了B君好,兄妹嘛,就当弥补多年缺失的感情,亲一下又怎么了,外国不都这样,我悠闲自在的喝着正常味道的汤圆,嗯,是挺好喝的。
      A君这时有点尴尬,毕竟是中国传统女性,三纲五常的紧箍咒还没摘下去。
      她哥就从容多了,也不恼怒,一看就是西式教育出来的“新新人类”,他摆了摆手,压低高涨的群众热情:“这一吻能不能换别人?”
      最初提议的那位“元老”一拍大腿:“成,只要具有娱乐性就行。”
      大家都注视着B君,翘首以待,不知谁能雀屏中选,喜得美人赏识。
      但见那B君朝我款款走来,我赶快撂下手里的碗,拼命的咀嚼口中的汤圆和椰果,囫囵吞枣地往下咽,几乎卡住气管,脸憋得像个紫茄子……
      尽管如此,我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装出一副含羞少女的模样,捻着背心,低头只看自己的脚尖,扭捏作态到一定境界,耳边还传来细小的嘘声和呕吐声。
      “杨柳?”B君果然停在我面前。
      “有……有什么事?”我抬起头,露出菩萨式的微笑。
      B君伸手轻触我的脸颊,惹得我倒吸一口冷气,然后……他擦掉了我嘴边的凤梨渣。
      三两声煞风景的笑声偷偷爆出来,可是这丝毫不能破坏我心中的期待。
      B君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看了一眼,两眼直冒桃心,这……这就开始了吗?
      “人家,人家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多的人……”我细若蚊声的说。
      “这段日子你住在这里,开始时我的确有些不习惯……”
      说这个干嘛?扫兴!
      “所以呢?”我脸上保持着笑容问。
      其实这时我非常紧张,因为没想到,美人哥哥的表白可能要发生在这么多人面前,因此紧张到出现轻微耳鸣的状态,看见他面色缓和的动了几下嘴巴,并隐约听见“吻”字了。
      “好……”
      周围热闹起来,忍着笑的人们开始像撒了气的气球,我感到情况有点不对头,拉过一个:“他刚才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那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连连冲我摆手,我又拉过一个,费了好大劲儿,口水喷了我一脸,她才断断续续的复述:“为了感谢……这一吻……你替他,就不计前嫌,哈哈……”
      众女开始喊号子“亲一个”、“亲一个”、“女生女生亲一个”……
      我看了一眼A君,她一个激灵,也用眼睛回望着我,估计也没料到会被B君耍。
      算了,为了“冰释前嫌”四个字,我就牺牲自己的同性初吻吧。
      我为我悲惨的遭遇默哀了三秒,大步朝李A君走去,单手扶住她身后的墙壁,另一只手一拨额前的碎发:“小美人,让大爷香一个。”
      我噘起嘴,借着身高的优势,倾身就亲了过去,A君的脸红得像夏日的晚霞,一时竟看痴了我,真不愧是B君的妹妹,水灵着呢。
      旁边一片叫好声,哎,能娱乐大众,也值了。
      “啪!”
      A君一个巴掌,把我打得镶进墙里做壁画:“都没正形!”
      朋友们赶忙把我从墙里“拉出来”,我捂着脸,抱怨道:“又没亲着,你还真打啊?!”
      从“嘘寒问暖”的朋友中间看去,B君正在安抚大怒的妹妹,瞬间他也看向我,很快的露出一个微笑,便收回了眼神。
      我摸摸脸——是不是不用搬出去了?
      这一巴掌还挺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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