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趴下抹药 ...
-
“所以，您今这一日都在这后厨中，做甑糕？”玄音将手中的瓷碗放下，抬起星眸凝望素月，璀璨闪烁。
素月也垂眸注视她，她眸中神色惊喜交集，似也藏着些许期望。胸前垂落的两条麻花辫倒是十分衬她。
此刻房中并未燃烛，皎洁的月光透过纸窗，令其不甚昏暗。
素月与玄音一高一矮的身影，宛如置身一片墨蓝海洋之中，十分隐秘，只有她们二人在此，与世相隔，不论是非。
“嗯。”素月淡淡应了一声。
听见她的回应，玄音的心似落入棉花堆中，又柔又软。
她垂下眼眸，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
素月不可察觉地蹙了蹙眉。一时哑言，不知回些什么，便问道： “味道如何？”
玄音点了点头。
素月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甚好。
“不好吃？”素月声中略带失落。
“不是，不是，是很好的。”玄音连忙否认。
不甚惊艳，却也不差。
这便是玄音对素月厨艺的评定，只是素月为她亲自下厨，又岂能再多做要求。
不仅仅是因身份上的尊敬羞愧，而是情谊上的歉疚。
“嗯，若是有所不足之处，可以同我讲，无需顾忌礼数。”素月道。
“嗯。”玄音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吧。”素月先行起步离开。
见此，玄音也迈步紧紧随在她身旁。
……
如此，一日复一日，一月又一月，徐徐而过，转瞬即逝，来到了九月月初。
莲池园中，素月立在木桥之上，玄音盘坐在山楂树下，轻抚琵琶奏乐。
与之前不同的是璧上有清水落下，池中再次盛满清水，涌出的水又自河道缓缓流出，流水潺潺，舒心悦耳。
九月月初，正值气候燥热之季。只是莲池园中四下环璧，久久不落日光，又有素月施法引出溪流，此处十分适合避暑纳凉。
片刻，玄音一曲奏完。
“师尊，如何？“玄音悦声响起。
素月赞道：“不错。”
闻言，玄音起身，轻轻一个甩臂收回了羲和，琵琶化雾缓缓萦绕在她的手腕。
素月见此却是久久凝眉，玄音所持之琵琶。她知道，来历不小，九幽门的名器之一。千年之前那位玄门龙主死后，便再未现世。
她一直疑惑，玄音怎会拥有这把羲和琵琶。
只是据她观察，玄音并不熟知这把琵琶之身份。
所以她存有疑问，却未曾找到时机询问。
玄音步近在素月身侧，抬眸凝视着她，
这几月，倒是长高了不少，过了素月的肩头。
见此，玄音在素月身旁，掂起足尖，便是到了素月的下巴。
素月每每瞧见玄音使用羲和，她的心就似被重器所压，沉重难耐。
素月问：“这把琵琶你从何而来？”
玄音闻言一怔。
从何而来。
阿嫊……
她似乎已渐渐忘记那不时伴着她的阿嫊。
是她记忆渐渐模糊，也是那人自几月前的那夜后便不曾出现。又或许关于阿嫊的一切只是她的梦境。
只是梦得有些真实，缥缈不定。
玄音只是摇了摇头，垂首不敢看她。
素月也未追究，她怎能察觉不出玄音的隐瞒，却也能察觉得到玄音也有几分疑惑。许是真的不知，却也并非全然不知。
两人都未出言，静立在木桥之上一动不动，四下只余悠然悦耳的潺潺流水之声。
“去练剑术。”素月出言打破僵面。
“嗯。”玄音应下。
她蹲下身子，挽起衣袖在盛满清水的莲池中拿出了木剑，湿潮的木剑比平常会重上一些。
她执起木剑，一跃而上，足尖轻立在山楂树上。
九月时节，山楂树本应硕果累累，只是园中许久不见日光，这株山楂树也是因术法之护才存活至今。不过到底不见日光，气候潮寒，彼时的山楂树适才出现结果的苗头，一身碧绿葱葱。
玄音今日穿的同素月平日一样，长带束腰，一袭白衣胜雪，立在碧绿之上。随后便开始舞动腰身，挥舞木剑。
乌发飘逸，胸前的两道麻花辫也随之跃伏。似拨浪鼓一般，一齐摇晃不止。
素月立在木桥上抬首观望，忽地一个甩袖施出一道术法朝着树上的玄音打去。
玄音见状立刻倾身躲过，素月却不曾给她停歇回神的机会，接连三道术法径直向她袭来。
玄音一个侧身躲开一道术法，又一个横翻避过第二道术法。随后横剑在胸前硬抗下第三道术法。
素月再次扬臂甩袖，此次三道术法齐齐向玄音击去。
玄音见状，轻身跃起一个横翻，却不料未能一一避开，一道打在了腰上，又一道打在了肩头。身子未能在枝上稳住，便径直凌空坠落。
正在她险些落地之时，素月再次甩袖施出一道术法打在她后腰上，迫使她直起了身子。
“啊…嘶…”玄音趔趔趄趄、踉踉跄跄地站稳了身子，终于能够喘口气上来。
“师尊，您下手就不能轻点儿。”玄音略带怨气。
捱了三下打。
“今日便到此吧。”素月便转身离开。
玄音见状将手中木剑扔在了莲池中，捉步跟上素月。
出了木屋，夕阳余晖透过树隙落下，十分静谧。
二人齐步来到了用膳堂，素月将午时的饭菜悄悄一热，便在桌案上摆好了饭菜，素月与玄音二人相视而坐，用过膳后回到了寝殿。
夜里，素月立在木桌前检查玄音今日抄写。
玄音则是在柜中拿出了一瓶药膏，随后便坐在了床塌上，解下了腰带，褪去了衣物，只余下一件粉色莲花肚兜。
玉清峰上只有她与素月二人，又同为女子，每日同寝共食，早已不顾及太多。
玄音侧眸瞧着肩头的一片淤青，她弯指打开药膏，指尖蘸上些许膏药，轻轻抹在了肩头。
余下两道术法皆是打在了后背，不论她如何扭身都瞧不见伤势。只得伸手在背后，浅浅抚摸查询伤势。
“嘶……”玄音摸到伤势，不禁轻哼了一声。
素月瞧见也闻见，迈步走到床塌一旁。从玄音手中拿走那瓶药膏，柔声道：“趴下。”
玄音却是呼吸一紧，之前虽有受伤却从未祸及腰背，她自己抹抹药也就过去了。
她乖乖趴下，曲臂放胸下撑起上身。
素月柳眉微蹙，瞧着她白皙的肌肤上，隐隐约约间呈现出大片青紫痕迹，此刻纤纤腰肢倒似一块通透的碧玉，温润柔美。
之上伏起，之下也如丘凸起，更带有几分妩媚婀娜。
夜里的玉清峰气候与白日的燥热完全不同，十分凉爽舒适。
素月的心底却隐隐飘起一团薄雾
彼时，升起薄雾的不仅仅只是素月。
趴在床塌上的玄音脸颊也早已泛起红晕。
素月指尖抹下药膏，手指渐渐抚上玄音的肌肤。
冰凉的药膏抚上她温热的肌肤，一起抚上的还有素月的指间。
玄音身子瞪地一颤。
素月察觉，问：“疼？”
“没有…”玄音否认。
素月的动作愈发轻柔。
“师尊，过几日是阿娘生辰，我需回去梨苑一趟。”玄音道。
“嗯，去吧。”素月应。
“师尊，您可要与我一同前去？”玄音问。
“不了，你带些贺礼，替我问好便是。”素月道。
“好，明日我回去梨苑，可能会在梨苑多住上几日。”
“嗯。”素月轻应一声。
“您同意了？”玄音问。
“嗯。”
“哦…”玄音应。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趴下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