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惊魂记》睿纤

24、第二十四章：宠物

　　这是个炎热的季节，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在囚室门前站岗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两个士兵早已又渴又乏。不远处走来两个商贩赶着一辆马车，可是走到半路上马车轮却坏了，两个商贩彼此埋怨着，其中一个不小心将车上一瓶酒摔到了地上，酒香四溢。
　　“看看你干的好事！”苏远假装冲冯萧喝斥道，余光看到两个卫兵早就对车上的酒水垂涎三尺。
　　“我又不是故意的，这车轮坏了，你为什么不早些检查，现在我们要来不及了！赛场内的大人们一定都等不及了。”冯萧暗暗使着眼色。
　　“来不及了会被鞭罚的！这全都怪你！”苏远会意地将那半瓶酒一脚踢向士兵的方向。
　　“怎么是我的错！你赶紧想办法行不行！这么多酒水要怎么运进去呀。”
　　那两个士兵终于忍不住了，其中一人上前喝道：“嗨！我说你们两个人！”
　　苏远和冯萧立刻恭敬地低头行礼：“大人，很抱歉打扰到您了。”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苏远道：“大人，正如您所看到的，我们是送酒的，比赛开始前，我们要把这些上等的朗姆酒送给贵族们，可是马车坏了，我们来不及送进去了。”
　　冯萧在一旁接话道：“如果能有一条捷径让我们送进去，就可以免受鞭罚了。”他的目光看了看士兵身后的囚室。
　　那士兵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了看：“这不行，如果被发现我们会被重罚的。”
　　苏远低媚地上前道：“我们可以给您一些小小的报答，只要您不告发我们，我们一定为您保守秘密。”
　　士兵的表情明显有些心动：“报答？你指什么？”
　　苏远道：“我们可以为您留下一些朗姆酒。”
　　两个士兵彼此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道：“你们得快些，不能被别人发现。”
　　“我们保证。”苏远和冯萧异口同声道。
　　两人推着一桶朗姆酒从狭窄的通道经过，两边的牢房里全是囚犯，苏远和冯萧的目光不停地来回扫视，“苏！”冯萧轻唤道。
　　苏远立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许晨。
　　苏远装作蹲下身系鞋带的样子，轻唤道：“许晨？许晨？”
　　许晨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定睛看清后，欣喜地扑到栏边：“你是苏远！还有冯萧！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里？”
　　苏远支起手指：“嘘！现在一时解释不清，过会儿你一定要跑第一，不能输的。”
　　“长跑？哦对了，那个比赛。苏，在高台上有一面大锣，只要锣声敲响前我能是第一就算赢了。”
　　“锣？我记住了。”苏远站起来正准备和冯萧离开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用力抓住他的衣摆。
　　苏远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年轻人冲他唔唔地叫着，那双蓝色的眼眸隐隐浸出泪水。
　　冯萧道：“他好象不能说话，也许是个哑巴。”通道里的光线很昏暗，身后有什么黑影快速地一闪而过，冯萧一惊，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警惕道：“苏，我们没有时间了。”
　　苏远定睛地看了看那个哑巴，用力从他手中扯开衣摆。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卫兵的声音：“喂，你们在干什么？”那士兵追过来狐疑地打量他们。
　　“刚才我的鞋带松了，我们立刻就走。”苏远连忙和冯萧抬着酒桶离开。
　　那士兵环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端倪，提着剑跟在他们身后也离开了。
　　苏远和冯萧将酒桶抬到储藏室，经过会场的高台时，看到了那面锣，巨大的镀金锣旁边还站着两个士兵，其中一人手中执掌一只巨大的金属锤。
　　“萧，过会儿你去制造一点混乱……”苏远悄声道。
　　“混乱？好吧，混乱，你想干嘛？”
　　“我要想办法接近那个锣，然后在许晨跑第一的时候敲响那面锣。”
　　“你这样会被杀死的！”
　　“不会的！你得相信我！”
　　冯萧看了看他，又看向人潮涌动的会场：“一切小心！”
　　“嗯！你也是，我们分头行动！”两人互相击掌，然后转身向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

　　冯萧沿着走道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看到有士兵巡逻的时候便闪身躲在石墙边，赛场外阳光很明亮，但是身后这些狭窄僻静的走道内却格外阴暗，冯萧警惕地向外打量，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阴风吹过，一个黑影嗖一下从他余光中闪过，他猛地回头仔细看去，什么都没有，但是那个黑影带来的阴森感觉和在通道里时遇见的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跟踪我。冯萧在心里暗忖。他死死地盯着身后阴暗的走道，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后，他似乎看到走道的尽头有一扇黑乎乎的门。
　　不知道被什么办量驱使，冯萧有种强烈的想查清楚那个黑影真相的欲望，他甚至忘了苏远对他的警告，这里是阴阳之界，一切都是幻像！
　　他一步步向那扇门走去，越往里走，赛场内的喧嚣越隔绝，他终于站在那扇门前，古朴的带着古罗马时代的花纹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他伸手推了一下门，却不想那扇门居然没有锁，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门内一片黑暗。
　　冯萧深吸了一口气向黑暗的房间踏进了一步，突然间身后仿佛被人推了一掌，扑通一声他直接摔进门内，那扇门当一声在他身后关闭。
　　惊慌之下冯萧看到身下的地面发出惨绿的光芒映照着四周出现黑色的影子。
　　黑灵！冯萧急忙抽出圣灵眼泪，变幻成银剑毫不犹豫地向黑灵斩去，但是这一次遇见的黑灵却没有那么容易消失，银剑斩杀的时候感觉这些黑灵好象只是影子，斩断一个立刻就变成了两个，冯萧斩杀得越多，黑灵的数量就越多，到最后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他四周将他团团围住。
　　冯萧一步步向后退去，身后就是那扇门再无退路，黑灵开始发动反攻，一只只黑灵好似黑色的利箭向冯萧冲来，冯萧转身拉开门想逃走，可是当他一打开门顿时吓得瘫软在地，门口蹲着一只形状丑陋的怪兽，额头只有一只眼睛发出骇人的红光，就好象魔鬼的眼睛，它慢慢张开血盆大口，冯萧清晰地看到那银色的锋利缭牙，那怪兽发出一声怒吼向冯萧扑来。
　　完蛋了！
　　冯萧抬剑挡住，但是那怪兽已经扑到他身上将他压在地上。
　　冯萧大叫一声用手挡住视线，前有怪兽，后有黑灵，原以为就要这样葬身此地，但是扑在冯萧身上的怪兽却没有袭击他，冯萧惊魂未定地拿开手臂，却发现那只怪兽就趴在他身上张着血盆大嘴狂起一阵龙卷风，将那些黑灵全都吸进了自己的大嘴里，一个不落，末了满意地嗒巴嗒巴嘴，打了一个饱嗝。
　　冯萧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那怪兽扑通从他身上跳下来乐不颠颠地蹲在一边伸着舌头喘气。
　　房间门大开着，借着微弱的光线冯萧发现这只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四壁空空什么都没有，刚才的黑灵也消失了。他转身看向那只足有一人高的怪兽，不确定道：“是你救了我？”
　　那怪兽吐着舌头点点头。冯萧茫然地眨眨眼：“你能听懂我说话？”怪兽吐吐舌头发出呜一声叫。
　　冯萧觉得自己彻底傻了：“等等等等，你能听懂我说话？然后刚才是你救了我？你你……你是什么？”
　　怪兽茫然地歪歪头，眨巴一下额头那只眼睛，好奇地看着冯萧，然后哗啦张开大嘴，这一次冯萧看清楚了，那一圈圈密密麻麻的缭牙是如此眼熟。他恍然大悟道：“是你！”
　　那怪兽兴高采烈地围着他跳了几下，然后乖巧地趴到他身边。
　　冯萧冲天白了一眼：“嗨嗨！你不是我的宠物，你应该是某个死神的宠物。”他站起身，“所以你不能跟着我。”
　　怪兽有些委屈地嘤嘤叫着，低着头可怜兮兮地眨着那只大眼睛。
　　冯萧又有点心软了，原本要踏出房间，停下脚步又道：“也许你被人抛弃了，对吗？”
　　怪兽转过身不理他，嘴里还发出嘤嘤的低鸣。
　　冯萧有些无语地长叹一口气：“好吧，你可以跟着我！”话音刚落，那怪兽哗啦蹦回身高兴地吐着舌头，但是冯萧一脸严肃地指着它道：“但是你必须乖乖地呆在这里。”怪兽再次茫然地眨眼。冯萧指着它的身形道：“你这么大，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你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怪兽收回舌头，闭上眼睛，鼓起腮帮发出一串奇怪的声响，然后冯萧眼见着它的体形慢慢缩小，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只猫咪的大小，然后怪兽再次眨开眼快乐地冲他呜呜叫着。
　　冯萧无奈地摇摇头：“好吧，这样的尺寸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还是很丑。”
　　怪兽委屈地收回舌头，好似很沮丧的样子。
　　冯萧彻底被打败了：“好吧！你不丑，我很抱歉，收回刚才的话。”他无力地扶额。“那个，你得有名字不是吗？”他转念想了想：“你老是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是你的叫声吗？很奇怪呀，叫你乌迪，怎么样？这名字又响亮又好听，乌迪。”
　　怪兽快乐地呜呜叫了两声。
　　冯萧也被逗乐了：“其实这就是木头的意思，因为你趴着不动的时候真象一块被虫蛀过的烂木头。好吧，我现在要去制造一点混乱，我要救我的朋友，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不许捣乱。”
　　冯萧说完探出头向门外看了看，乌迪兴奋地跳到他肩上蹦了出去，呜啦呜啦地往前跑了几步。
　　“我说过你不能捣乱！”冯萧压低声音喝道，乌迪立刻乖乖地蹲在一旁。
　　冯萧突然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等等，捣乱？”他斜看向脚边的乌迪嘿嘿奸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