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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安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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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小商店,只有两排货架,一排是生活用品,一排是零食。
嬴诚带着秦迁从货架中间穿过,从商店的前门离开绕到大路上。
路边灯火通明,是整个市区最热闹的街道——钏悯街。
夜市上叫卖声不断,大家都支着外桌,烧烤香占满整条街。
嬴诚不自觉地咽口唾沫,又穿街而过。
那群人从另一个路口拐出,却被夜市挡了路。嬴诚看了一眼,竖了个中指,然后转头,扬长而去。
秦迁打量着夜市,寻思自己怎么没往这边走走,明明就隔了两条街。
嬴诚看着路过的烧烤摊默默点了根蜡,告诫自己不能吃。
“想吃吗?我请你。”
秦迁看向嬴诚,后者内心挣扎了半秒。
秦迁又从兜里摸出个丸子,神似麦丽素。
“保胃的,省得你胃疼。”
嬴诚受宠若惊地瞪着他,看着像个几个月大的小狼狗,看着凶,其实呆呆的。
“师父带来的,说是一颗可以管两天。”
这顿烧烤吃得嬴诚十分满足,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撸串过。和他哥一起吃的时候也就尝个味,从来没有吃烧烤吃到撑过。
最后他还打了个饱嗝,让这顿宵夜告罄。
秦迁在走之前还多打了二十串肉和三串鸡翅,以及三条小黄鱼。
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祁峤清在看电视,见他们回了只客气地笑了笑。
嬴诚的脸色突然有点发白,身体里有什么在排斥沙发上坐着的人。秦迁还旁若无事地把烧烤放到茶几上,敲了敲。
“吃烧烤去了,给你带了点回来,热乎的。”秦迁看着祁峤清道。
后者没回话,只点点头。
秦迁又扯了嬴诚一下让他去洗澡,嬴诚看了他一眼,秦迁给他一个眼神,于是嬴诚收拾完东西就跑了。
当水流声响起时,客厅的电视就跳到了诡异的戏曲频道,屏幕是黑白的,里面的剧情是窦娥冤里正到砍头那里,电视中的曲调和正经窦娥冤差了十万八千里,就像是个不知名的冤魂在借此喊冤。
“喊冤的话您可吓着人了。”秦迁对看电视的祁峤清道。
“祁峤清”抬头,瞳孔是灰蓝色的,看着像死了很久的鱼,连肤色都是青白的。
本来秦迁想着简单处理算了,反正是个野鬼,顶多能耐大了点,算个划到中等偏上水平的,随便打打赶紧让它消失。
但世事难料,谁知祁峤清本尊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沙发上的自己后愣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秦迁。
秦迁嘴角抽了抽,祈祷嬴诚能多洗会儿,别出来撞鬼。
“怎么不处理了?”祁峤清道。
“这不是刚回来,烧烤还热乎着。”秦迁扯下皮筋,把头发用手散了散,“这个要做教材吗?”
祁峤清抽出一根小黄鱼:“那是你的事,爱怎样怎样,我管不着。”
秦迁无语又无奈地看了眼淋浴间,思索了一番后还是自己解决了。
电视机又回到了报废状态,在祁峤清插电后一声炸响,成功青烟三尺,绕梁不断。
“……”祁峤清不知道此事前景,还当是自己弄坏了。
于是他清纯中带点愚蠢地问秦迁:“这电视……是不是太便宜了?要不给你换个投影仪?”
秦迁只琢磨了零点几几几秒就答应了,简单来说就是想都没想。
夜晚的路上,来来去去的轿车载着一段段人生,驶向一间间或明亮或黑暗的居所。这个城市的夜景很美,但只有走进去,你才会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他们是否可以停下来看看这个城市。
对于秦迁来说,他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他的家还另在一方;而嬴诚,他的家不能算家,甚至不能算居所,因为那里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只有一个虚有的名号。
至于祁峤清,秦迁从未感觉他会为谁停留。他是世界的过客,连时间都不能抓住他。
这个晚上是安宁的,嬴诚没再撞鬼。后来一连很久嬴诚都没再撞鬼,日子过得好不安逸,他都快忘了他脖子上的符和招鬼的极阴体了。
不过重要日子在即,路边的小摊将东西都收进店,路上的车辆都自觉的忘却了鸣笛,为那群将要上战场孩子们提供环境。
但人间宁静,另些东西就躁动了。
这几天秦迁和祁峤清都和跟嬴诚一个点出门,一个点回家。只不过一个去上学,两个去清鬼。
慢慢的,秦迁办完事后开始拎着各种小零食到嬴诚校门口等他,后者也开始时不时问他一些和鬼干架的注意事项,不过都被他以高考为重堵回去了。
慢慢的,就到高考前半个月了。
嬴诚下午看题去了,没怎么吃,于是在离上晚自习还有十分钟左右时给秦迁打了个电话。
“送吃的?”
“学校食堂关了,又没有商店,我饿了。”
“……你早干嘛去了?”
“看题看忘了。”
“……小蛋糕吃不吃?”
“吃。”
嬴诚出来的时候带着一张单子和一只笔,看见秦迁后小跑过去。
“麻烦签个字,谢谢。”
秦迁看着那张单子无语片刻,把手上的盒子递给他。
“签谁的?”
嬴诚一愣:“?你的啊。”
“为什么?”
“我班主任要确认我到底住哪,和谁住,最近几天能不能保持联系。”
秦迁看了看他,接过笔签了名字,又带上了联系方式以及详细住址。然后才对着嬴诚道:“晚上我有事,冰箱里有吃的。”
“好。”
嬴诚拎着盒子回教室,刚打开,一股水果的香味就散出来。
这小蛋糕至少12寸,周围都是水果,还冒着冷气。他将蛋糕端出来时发现了盒子里的冰冻符,以及一颗和上次吃烧烤时一模一样的“麦丽素”。
“……”
蛋糕的表层之前应该还插了东西,不过现在只有两个洞。虽然被人刻意涂过,但看得出来之前大概还写了什么。
种种迹象让嬴诚怀疑了一下,这该不会是个生日蛋糕吧!?
如果是,那这谁的?
秦迁?祁峤清?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把“麦丽素”吃了,然后开始挖蛋糕。
不过送都送来了,应该没事。秦迁那里好像有微波炉和其它材料,大不了回去给他们做一个。
晚上回去的时候,嬴诚在旁边的小超市里买了点小东西。
但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小楼里没灯,而且有一股邪风从楼道里吹出来。从理学上看,这风吹的完全不可能,没有什么气流能像这样出来。
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到三楼就全灭了。
嬴诚将手里的东西收进口袋,再次想起了自己的护符。
他慢慢走进去,阴冷的风刮起一层鸡皮。这感觉和以前应对的也不一样,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护符已经自主的散发微光了,这是超出他能力范围的提示。
有点不妙……
嬴诚尽量将自己的灵力铺开,然后一寸寸的向上试探,直到灵力蔓延到三楼才发现这东西的影子。
似乎是活的。
他惊了一下,然后收回灵力。
活的……那能力绝对高他几个阶……
嬴诚将护符攥紧,微弱的光瞬间将他包裹,形成了一个罩子。于是他慢慢向上走,直到秦迁门口才看到这东西。
准确来说……是个人。
目测一米九几,大概是男的,看不太出来。白色长发,穿着古装。头发将脸挡住,周身气息不太像人,感觉到嬴诚后他侧了侧头。
“你住这家?”
绿色的瞳孔,双颊上有对称的两个点,耳垂上挂着耳坠,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近。
嬴诚犹豫着点点头。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又转向秦迁的家门。
“那你家附近有没有……算了,安心睡吧毛球。”
这人扔下这话就消失了,留下嬴诚和空气中的气息一并沉默。
毛球?谁?我?
嬴诚对这个称呼表示不解,但也没说什么。
压迫感消失了。
他打开门,将灯点亮,然后才长舒一口气。
刚刚放松下来,把钥匙扔在鞋架上,耳边就响起一个半熟不熟的声音。
“这里,你家?”
嬴诚惊出一身冷汗,虽然没有了刚刚的压迫感,但那种气场依旧无法忽视。
“我……借住。”
“借住?”
男人退开一点:“那,这家主人呢?”
“办事去了。”
“哦……办事……”
这人咀嚼着这两字,仿佛在想:他能有什么事办?
嬴诚想了想,还是问了:“你和他认识?”
“……不关你事,少问。”
男人突然板起脸,往楼道看了一眼,随后啧了一声又消失了。
“……”
嬴诚站了一会儿,楼道里有人上来了,是祁峤清。
那刚刚那人是在怕他?
祁峤清看了看他:“刚刚有人来过?”
“嗯,一个白色长发的……男、人……”
“人”这个字他念的很勉强,祁峤清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进去吧,它近期不会来了。”
嬴诚点点头,先放下书包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开始考虑怎么问生日是谁的。
想了一旬过后,祁峤清率先放了一块玉觖到桌上,嬴诚眼睛都看直了。
这成色一看就是上等,做工精细,而且大概还是枚温和的水性玉,和他有些微微相绕。
这玉,来历不简单。
此时的嬴诚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祁峤清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便笑了一下:“想要?”
嬴诚火速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生怕祁峤清觉得他馋得慌。
“这个对你用处不大。”祁峤清温声道。
嬴诚点点头,委婉的拒绝,他知道。
“小迁那里有很多,等他回来了我向他问问。”
嬴诚的精神为之一振。
这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面上有什么反应,祁峤清接着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保平安的可以吗。”
嬴诚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满眼的不可置信。
祁峤清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
“不敢要?”
嬴诚停滞一瞬,刚想摇头,可又忍不住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甩甩头:“都行。”
“……”
秦迁回来的时候,家里漆黑,只有几簇鬼火为他照亮,衬得整间屋子蓝不蓝绿不绿,妖异极了。
他却见怪不怪,反正每年都要来一次。顺着鬼火的提示,找礼物就行。
忽的,厨房里的微波炉响了一声,秦迁侧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人影晃过,看身形像嬴诚。
嬴诚一脑门官司晃进厨房,轻手轻脚地把蛋糕坯取出来,趁祁峤清把秦迁引走,嬴诚抓紧时间把奶油水果什么的往上招呼。
摸黑搞装饰还真是头一次,他勾头看了一眼,秦迁不在客厅,大概去房间了。于是嬴诚打开手机手电筒看了一眼。
还不错。
“哟,手艺不错啊。”
嬴诚差点一巴掌过去,幸好秦迁闪的快。
“你这什么心理素质?”秦迁哭笑不得。
嬴诚无语地看着他:“谁让你装神弄鬼……”
“怎么,做给我的?”秦迁眉眼带笑地望着他。
“……我不是把你之前那个吃了吗……长得不好看,凑合吧。”嬴诚把脸撇一边去,看着厨房外被秦迁换了颜色的小鬼火。
五彩缤纷的照亮了客厅,飘天上的像发光的气球。倒是充满了异样的童真,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审美。
“至少十年前的审美了,年年换盒不换料,他倒是乐在其中。”秦迁笑道。
我看你也挺高兴……
不过嬴诚没敢说。
每年生日吗……好像也只有碰上什么事的时候才会有点表示,能记得的也就他哥了。虽然年年都只有一条到账信息……
“话说……你回来的时候有人来过吗?”秦迁突然问道。
嬴诚想了想:“有个不是峤清叔的白发古装男来过,但没进门。怎么了?”
秦迁思索了一下,摇摇头没说话。
几天之后,一场周考考完,嬴诚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突然瞥见窗外有个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没等他仔细看就被老师叫回了神。
没过一会儿,窗外那东西开始敲窗,嬴诚看了讲台上对答案的老师一眼,又看向窗外。
这次看清了,是个黑色线团,在撞窗子。嬴诚手里的笔转了两圈,在试卷上标记答案的动作一顿,笔锋一转,到旁边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窗外天空橙黄打底,微微醺上淡蓝,杨絮乱飞。
嬴诚和窗外那东西对视了一会儿,手上灵力涌动,草稿纸上的符文微微亮起,他若无其事的点了点符文,食指微动,向窗外一指。
淡蓝色的符文离开草稿纸,慢慢飘向窗子。嬴诚看着那东西咻的一下飞远了,又扯了扯试卷,继续写答案。
下课铃响时,嬴诚清好了东西,对走到后门的小个子男生道:
“王小福,我晚自习不来,不用给我带烧烤!”
“你去哪?”
“回家吃饭。”
“回家?你回家还有吃的??!”
王小福走都走出去了又勾着门回头看着他。
嬴诚把书包往背后一甩,拿起他的杯子往外走。
“不去那里,去找我哥。”
“你昨天不还说你哥出差谈生意去了吗?”
“我另一个哥,刚认的,快滚吧你抢不着饭了。”
王小福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往食堂撤了两步:“真有吃的是吧?我真走了。”
“是的,快去吧。”嬴诚拍了拍他的肩,“儿子,不用这么担心,你爹会照顾好自己的。”
“嘁,谁给你当儿子谁倒八辈子血霉,走了,要真没吃的就给我打电话,我妈还惦记着你呢。”
“唉,惦记我的小蛋糕?”
“可不嘛,那我先冲了!”王小福说完,一溜烟跑了。
嬴诚笑了笑,慢悠悠地往外走,直到出校门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一条今天早上,来自陈医生的信息:明天要来复查了,记得请个假,别拖。
嬴诚现在才回复:好。
复查是明天的事,但今天晚上也有事,也不能拖了。
他走到楼上,摸出钥匙开门。刚打开,一股香甜粥的味道扑来,秦迁刚准备换鞋,看到嬴诚一愣。
“你回来了?”
“嗯,我……有点事。”
秦迁没多问又踩着拖鞋回了屋里,嬴诚关好门跟着秦迁进去。
“我还准备给你送粥的。”
嬴诚一愣,把书包放下凑过去看了看:“什么粥?”
“山药百合大枣。”
“……”他不是很喜欢大枣。
秦迁看了他一眼,把粥放下笑道:“别剩枣子,其它的无所谓。”
“……”嬴诚无语。
这人能故意的再明显一点吗?
嬴诚皱眉,顶着秦迁的视线先把几个红彤彤的大枣吃了,然后缓了缓才开始细品。
秦迁监工完,心满意足地离开客厅,回到了房间。也没继续问嬴诚现在回来干嘛,自顾自打开电脑登上游戏。
嬴诚喝完粥后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喊了秦迁两声告诉他自己要出去,结果没得到回应。
他有些奇怪,此前每一次喊他都会应声的。
嬴诚到房里去看了看,秦迁带着耳机在打游戏,看起来蛮紧张。于是他没有打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傍晚的气息刚刚好,街上一两声车鸣,阳台上洗衣机发出轻响,斜照进屋的阳光被切成块,温度不算太热。
小阳台偶尔歇两只灰鸽,小苍兰的幽香揉在风里,夏日蝉鸣此起彼伏。
他好像回到小时候的老家,虽然那里具体有什么他记不清了,但确实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感觉和模糊的记忆里重合,很放松,很舒适,感觉无比畅快。
嬴诚揣了钥匙,在宁静里下楼。然后回头望了望小楼,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这感觉……真好,难得。
“橙子!回的时候带点零食回来!”
嬴诚一愣,侧了侧头,看见秦迁在四楼楼道的窗子里看着他。
话音刚落,手机微信就传来消息。嬴诚打开一看。
转账,数额……这人认真的???
嬴诚一脸无语地盯着手机屏幕,又抬头看了秦迁一眼,后者笑了一声。
“多的都是你的!”
嬴诚给他气笑了,谁家买零食吃两千块?这不明摆着送钱吗?
“你想吃什么?”
“你带什么就吃什么,吃人嘴短,不挑。”
嬴诚笑着转身,背对着秦迁摆摆手。
出了巷子后,嬴诚打车去了城外。天色慢慢暗下来,暗紫色和普蓝相融,亮澄色的落日悬挂在树干边。
“就停这儿吧师傅。”
嬴诚下了车,独自往泥巴小路上走。
没一会儿,那点红晕消失了,小树林里阴恻恻的,微风不停的吹人后颈。
嬴诚观测了一下地势,活动活动筋骨就往深处去。
“他人呢?还没回?”祁峤清开门回来没看到嬴诚的球鞋顺口问。
家里没有人声,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响。祁峤清绕到房里去看,乌漆麻黑的房间里,秦迁蹲在座椅上打游戏,电脑的光像是ktv的氛围灯,把秦迁的脸炫得五彩斑斓。
“……”祁峤清叹了口气。
十点半了,这破孩子也不记得去接人,天天给人带吃的带了一个月就忘了。
祁峤清回头看了看,没找到小零食,估摸着是吃完了,又没去买。
站了三秒后,他又叹了口气,怎么想怎么觉得伤脑筋,干脆自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接人。
谁知道那个没回来的突然打开了门,匆匆和他打了个招呼就拎着两袋子零食踢了鞋,一路小跑地放了零食往厕所冲。
“……”
不一会儿,厕所传来水声,听起来像打开花洒对自己一顿猛冲,还伴随着轻轻的抽气声。
嬴诚看着自己腹部的三道伤口在水下愈合,直到血水逐渐消失,他才关掉送水开关。
这种术法也只有在这个地方能成功了。
嬴诚叹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胸前的符忽闪忽闪,像是有些不安。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将符紧紧攥住,符上的光这才渐渐平稳然后消失。
他刚刚在小树林开阵招鬼,却发现附近稍弱点的鬼全部销声匿迹了,招来的都是能排中等偏上的货色。还没等他适应就被偷后扑倒在地上,他有些心急,又要注意不能被人发现,只能用低等法术周旋。
他给韩陌城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帮他买零食。为了不被同行注意到,于是往林子更深处走,直到手机信号消失。
没有人的时候,就可以放开打了。
一轮下来,被鬼刃割了三道口。但收获颇丰,忙活这一次,至少可以三个月不用再管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