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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秘境 ...

  •   妄子归将他们所遇到的事和所推测后的想法,都一一向唐老具言告之。以及他和步俟与这场事件可能的联系。
      唐老听完向周围其他人扫视了一眼,最终眼神落到了妄子归身上,长息一声,说:“实不相瞒,七年前我与你父亲遇到的那场事件正巧与你们所遇到的相同,不是相似是相同,我们七年前着手的那场事件正是天裂,不过当时我们都叫它作湮魔,由于那次案件在当时看来太过匪夷所思,怕公布开来引起民众恐慌,于是便一直深藏在国家档案馆里。”
      “那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一次经历,那时我们接到消息去往新疆极北,不过并未深入进去,因为那湮魔也是你们所说的天裂,正以可观的速度向四周扩散,那片被吞噬的天,是黑茫茫空洞的一片,地也是黑茫茫空洞的一片,仿佛要将这整个世界都消亡一般,我们当即就调转车头想要逃回去,但后面万丈似的深渊,却以一种越来越快的速度追赶,正当它与我们间隔不过小半里时,我们几乎都已经绝望,可就在这时新生的希望总在绝境中生出。当时我们都以为我们已经被那湮魔给吞噬了,天地四周浑然黑茫,无际的飓风呼啸狂吠。也就在那时天又在那么一瞬亮了起来,我们停下了车往后一望,就见天地,又回复成了它原有的模样,那刚才追赶我们的湮魔也消失无踪了。只有天上还散发着伴着湮魔出现时的暗蓝光,才让我们能相信将将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中的虚幻。”
      “正当我们意欲开车返回时,却在车前发现了一个小孩,穿着白色的衬衣,只不过那时已经被浑身的血浸了个透,昏迷躺倒在荒野路上,身上的皮肉翻涌,我们不能见这样的一个小孩就如此暴尸荒野,就将他救了起来送往附近的医院。后来我们也觉得奇怪,来时没见到这一个小孩,回去时却发现了。于是我们便想这个小孩与湮魔有关。但等这个小孩再次醒来时,却发现他已然失忆,无论怎样旁敲侧击询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唐老望向妄子归:“前面的事也许你不记得,但这件事总归有几分记忆吧。”
      妄子归点了点头,说:“后面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倒是记得,但前面我与天裂的那点关头,就全然不记得了。”
      “还有一件事我倒是和你父亲也从未提起过,现在想来也该物归原主了。”唐老从袖口拿出了个楠木做的机关盒,将它放在桌上,推给妄子归,“这是当时我们在你身上发现的,是一块铜镜,觉得有些蹊跷,便独自藏了起来,这些年来却也没发现什么个名堂。”
      妄子归拿过了那块机关盒,轻车熟路地打了开,众人皆好奇往这里一望,就见果真是个铜镜,而且做工极其精巧,周边还有不知是何种植物的黑框刻纹。
      步俟看见这铜镜面上布满着交错的条纹,眯了眯眼睛,说:“这铜镜快要裂了呀。”
      唐老说:“的确,但这铜镜在我上次看的时候还是光洁如初的,应该是近一个月内才裂开的,想来应该是与你们那天裂有关。”
      妄子归盯着铜镜边上的那花纹,眉头轻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钟头后他们驱车返回,中年男人依然坐在驾驶位,年轻女人坐在副驾驶上。妄子归与步俟便就落在后座。
      妄子归将那裂纹愈加深的铜镜把在手上,仍然盯着黑边框上的花纹,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妄子归转了转手上的铜镜,询问说:“你觉得这边上的花纹像什么植物,这铜镜又怎么是我的东西呢,天裂和铜镜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周边无其他人,即使妄子归没有指名道姓,步俟也清楚是在和他说话,想了想说:“这花纹你熟悉吗?”
      妄子归抬眼望向他,说:“我感觉这花纹似乎是存在于我脑海中的某一块角落,可我仔细搜寻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你应该知道吧?”
      步俟盯着铜镜上面的花纹摇了摇头,又过了片刻之后,“嘶”了声,说:“不过这个花纹我好像是有几分熟悉。”
      “是什么?”
      “好像是....紫罗兰.....”
      妄子归盯着他片刻后,勾起了唇角,说:“没想到这你也知道,养过花?”
      步俟实诚地说:“没,我不知道,我就感觉哪里好像见过,瞎猜了个名。”
      妄子归:“......行吧,或许你以前见过,只是失忆忘记了呢。”
      就在这时他们公务车的正前方,又突然驶来了一辆大卡车,事先毫无预警,也没有按喇叭,就如同凭空出现的一样。
      因此中间男人看见这条大卡车行驶过来时也是吓了一惊,急忙打着方向盘,却不料大卡车见到前方有车视若无睹般,速度还没有慢下来,只是尽自往前冲。
      他们这辆公务车此时的方向盘就像紊乱失灵一般乱打转,速度还越来越快,甚至冲破了围栏坠下悬崖。
      在公务车坠下悬崖的那一刻,一阵失重感袭来,车上的人都感觉绝望般的晕头转向,随后似乎有一道极强的引力拉扯着他们,试图将他们卷入一条漩涡中,伴着铜镜碎裂时的咔嚓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步俟是在一片黑茫茫中醒来的,他扶着还有些眩晕的头直起了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轻问了一声:“有人吗?”
      随后附近一道回复声音传来:“有,这。”是妄子归的声音。
      步俟吁了口气,他还以为就他一个呢。
      “这是哪啊?我们该不会已经下了地狱了吧?”步俟问。
      黑暗中似乎沉默了片刻,还是刚才的那道声音来回他:“你是净干些坏事吗?怎么一死就想着下地狱?”
      “那我们是真死了?”
      “应该没。”
      “为什么?”
      “刚才我咬了一下舌头,疼。”
      “……”
      “你再喊一些声。”
      “干嘛?”
      “来找你偷情。”
      “.....你可真是四五六不着调,发什么声?”黑暗中的声音似乎是有些无奈,但还是规规矩矩问了句。
      黑暗中的另一道声音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你怎么说话还要我教你?那就随便唱首歌呗。”
      步俟原以为妄子归也就随便说些话,难成他还真唱起了歌,只是.....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其实妄子归的声音是十分好听的,正常情况下听起来低沉清冷,如果让他唱某一首歌,估计那首歌不稍片刻就得让他唱到收费了。
      但.........
      妄子归请正确地使用你这天籁之音!
      步俟受不了了,这样的反差会直接让他吐血的好吧,于是急忙将妄子归打住了。
      “停停停,收下你的好歌喉吧,我已经判断出你在哪了。”
      “....行,那你来吧。”
      步俟在黑暗中又行了几步,忽然感觉脚下触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他也没多大注意就一脚踩下去了,结果就引得一声嚎唳冲天。
      “啊.....我草!”
      “我草!!!!”
      步俟听到这声音是一惊,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一股脑地往前冲了几步,却好像又撞到了什么人,两个人额头一撞,纷纷倒在了地上。
      这时黑茫茫的空间不再黑暗,仿佛整个世界就在这一瞬亮了起来。
      步俟由于刚才和一个人撞到了额头,现在又被这强光刺激,一时睁不开眼睛。
      稍过了片刻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趴在某人的身上。
      “大活宝,趴着舒服吗?”
      步俟终于缓慢睁开了眼睛,即刻就看到了一张近的不能再近的脸,比上次医院那一次还要吓人。
      步俟自己尴尬了片刻,活动了下手臂,从地上撑了起来,觑了对方脸色,见好像有些不对劲,似乎在....竭力隐藏着痛苦。
      他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个东西,一瓶精华油,“把上衣脱下来,我帮你涂一涂。”
      “不用,我身上没多少伤,话说你这精华油又从哪里来的?”妄子归也从地上支起了身,站立了起来,扭了扭颈。
      “路上的时候偷偷买的,你不是烫伤了么.....所以我就想着带回去给你....”不知为何这一句话步俟说的甚是艰难,说完之后脸就像烧了一样,滚烫滚烫的。
      “不用,这些小伤,这会都自己痊愈了。”
      “不行你现在就用,小伤也是伤啊。”
      “不用。”
      “用。”
      “真的不用。”
      “真的要用。”
      .........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此时与妄子归胶着着的步俟似乎终于想到了自己刚才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往发声的地方一望。
      就见到了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趴在地上的人,此时扭着手臂正待站起来。
      “服了呀,你们这两个老六,踩死我就为跨越千年的那一抱是吧?还在我面前秀恩爱?”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坐在副驾驶位和他们一起来一起走的年轻女人。
      或者说这个年轻女人有一个代名词叫作夏土。
      不知道为什么,步俟心里冒出了一股心虚,有些讪讪:“抱歉啊,刚才没看见你就随便踩了一下.....”
      夏土听到后顿时火冒三丈,不得不佩服步俟的语言艺术。道歉了,但是道的不多。
      “什么叫随便踩了一下?我妈都不敢随便踩我。”说着似乎就要梨花带雨,泫然欲泣。
      “行了行了,道歉了就行了呗,干嘛要这么为难人家?”妄子归及时来当了个和事佬。
      “行吧,看着老板的面子上饶了你,也显得我品质高尚。”说完想起了什么似的,转了转头,四处望了望,问,“那个老胖子呢?”
      步俟望着夏土,似乎是想说话,但又不敢言。
      夏士注意到了他,大方地昂了昂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步俟:“就你头上,好像有个什么东东,”
      夏土闻言毫无顾忌地将头往上一仰,又双叕见到了一张放大的脸。
      那张脸刚才还面无表情,现在却笑了一声:“你们继续吵,不用管我,我看戏。”
      夏士:“.....”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知道那挂在天上的是谁,但她抬头的那一瞬,还是想一巴掌呼上去,再绕着这个房间乱跑个十八圈,大喊有鬼。
      但是身为一位淑女的风度她还是有的,她忍了直往后退十八米,加入步俟一伙的同一阵营。
      “你搞什么鬼啊?老胖子,玩吊威亚呀?”
      这位老胖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将将开公务车的那个司机,我们常说的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王建,体型有些发福,脸还是圆的,此时被天花板垂直下来的两道钩子勾住了衣服,要下不下要上又升不上去,只能呆呆地挂在了天上,一张肥头大耳的脸离地面仅三四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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