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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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疑惑地看着我，道：“干什么这是？”
父亲倒是没有说话。
我掐着自己的腿，道：“我会在很快回来的。”
“你说说你出去干什么？又要去哪里？”母亲一下放下了碗，严肃道。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我说着，这个话相当没有说，我一时间想找借口却怎么也想不到了。
“你想出去？”父亲道：“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低头说。
父亲看了我一眼道：“是不是去找何秋生？”
我咬着牙，这话要是说不出他们肯定不同意，况且我也算是在找何秋生。
“你说实话，这几天去问东问西的，不就是因为何秋生？”母亲皱了眉头，她叫我抬头说话。
“是的。”我道，现在谎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就是去见何秋生去。”母亲张口道：“你是不是收到何秋生的消息了？”
我疑惑的看着母亲，不知道她这样问用意何在，但这也是一个现成的理由啊，于是我点头了。
“去哪里？”母亲问我。
“他怕我告诉别人，就有人要抓他回去，他不想回来。”我道。
“你要是走丢怎么办？你认识外面吗？”母亲呵道。
“不对！不对！主要的问题是你们凭什么认为告诉你去找他的人就是何秋生？”父亲站了起来，摔了筷子，他瞪着我，眼神像是明白什么，比如我今天问的问题。
他对我摊开手道：“那个所谓的何秋生是怎么叫你过去的？要知道你查那些东西就是为了去见那个何秋生，我就不应该带你过去。”
“我去问那些本来就是想知道何秋生会往哪里走。”我回来，不在迂回曲折的说出这些，一开始我就感觉何秋生是去找他父母的，但现在，我却有些不确定了，如果他心里还有一点对父母的生死的怀疑，那么推测他去找他的父母比例还是很大，不然他又会去哪里？哪里是他的目的地？
“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准去！你现在就是让人诱拐！在这样我就报警去！”父亲斩钉截铁道。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那么我每到一个地方就打电话给附近的电话，说我安全，一直到我回来为止？”我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无论如何我明天都必须要出去，父母的担心，我又何尝不知道？
明天是大好的晴天，后天多云有风，大后天又是晴天……我记着广播的天气预报。
“你去干什么呢？去陪他离家出走？”母亲依然坐在座位上，相对父亲，她很平静。
“何秋生离家出走的大半原因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他还是未成年人，我知道他精神状况不好，所以我更不能让他在外面乱走，他躲着人，可就想见我，我决定用这一次机会把他劝回来。”我回答，第一次把这里想的都说了出来，心里也好多了。
“你确定那个人就是何秋生吗？要是他会伤害你呢？你也说他精神不正常。”母亲沉默了一会，道。
“我确定他就是何秋生，他不是完全的精神病，平时看上去还是正常的，我相信他不对对我动手。”我道：“我还把地图准备好了，还打算记路线。”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父亲冷冷道：“你不要这么相信他好吧。”
何秋生的归来我可能会和母亲说，但一定不会和父亲说，我选择闭嘴。
母亲却道：“我可以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必须回来，不然就叫警察把你们都逮回来。”她的话语居然是答应的？！
难道母亲见过何秋生？我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母亲的包容让我惊叹，甚至是她心里想什么我都不明白了，但她是同意我出去，她相信了我的话，满是漏洞的话。
“不行！唉你干什么？他说的话怎么信？他也拿不出证据说就是真的何秋生让他出去的！况且为什么一定让他出去？他平时吃什么，住那里，你都不管吗？你就让他走？！”父亲难以置信的叫道，他盯着母亲。
“我与他与何秋生待的时间最长了，老林，你不要激动，回头我在和你说。”母亲这样回答。
“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父亲气极了。
“因为你！你这张嘴，这个脑子，在遇见事情永远去找那个姓徐的人说！你向着他，就是因为他说的永远是你自己想要做的！我才不会告诉你！我要等林小全出去了，我等他回来，我才和你说！”这是多年的不满，母亲厌恶他这一点，她继续道：“姓徐的没有出现前，你听你爸的，姓徐的出现后，你听他的，就是想听你喜欢的话，是吧！今天孩子在这里我本来不想说什么，所以，我不说了！”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你怎么扯这个话上面来了！我不是说以后事情都和你商量吗！”父亲急的辩解，语气也轻了一些，随后他瞪了我一眼，这表情像我刚刚见到他一样陌生，我心里除了愧疚就是愧疚，我低下头说：“你们不要吵了。”
“不要我们吵你就不要去。”父亲见母亲不理他，直接甩了一句出来。
“他就要去。”母亲张口道：“给你留一点面子，不要让我都说出来。”
“我！”父亲气的走了两圈，他又道：“我这一次就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我又没有错！”
“对，你说的对。”母亲赞同他的观点，我站在原地，听着他们一来一回的争辩，想离开可是我感觉脚被钉住一般，全身都动不了了。
“你让他去，我保证他丢不了。”母亲镇定地看着我道：“林小全，我再说一遍，你到每一个地方，都要打电话，并且说在哪里，不能说谎，要不你就不要想回来了。”
“妈……”母亲的表情明显就是让我应下来，我颤声的叫着她：“我知道了，我还会写信，我会尽快回来的。”
“也是我有问题，养的你就认一个朋友。”母亲这样道。
父亲在一边听着，这一次是母亲第一次阻扰他，他一边咬着牙指着我，道：“你自己要出去的！回不来没人找你！”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回了书房。
我晃悠悠的洗了碗，心里越来越迷茫，我想要不要去问问何秋生明天什么时候去，我站在房间里，准备出去时，母亲走了进来，我下意识低头，她站在我面前，小声道：“何秋生回来就只和你说让你和他走吗？”
“妈！”我心猛的一跳，一时间没有搞明白母亲话里的含义，我吃惊道：“妈你看见他了？”“真的是他吗？！”母亲眼睛睁大了，她继续解释：“我今天才知道的，去买菜时听邻居说前几天有一个男孩站在我们家后院，一站就是半个晚上，可吓人了，我问了穿了什么，身高多少时就猜那个人是何秋生，这几天你也神神秘秘的，你说打篮球是不是就是给何秋生送衣服去的？”母亲看着房间的窗外，窗户边长了爬山虎，而这里可以看见后坡。
我点头，难怪母亲会答应我，她都猜到了。
“我知道我这样做你们会担心，但我还是决定去，何秋生是心病，他在逃避，我想他回来。妈，我真的对不起你，还有爸。”我看着地板，不停的搅手指。
“我相信你很快会回来，何秋生也一定是这样想。”母亲道：“你爸那边我会说清楚的，不过，林小全，你不要走太久了。”
我知道她的顾虑，母亲就是母亲，她在大的包容也会有对子女的担心，我知道这一点，我答应她。
我们沉默了一会，母亲问我何秋生这几个月是这么走过来的，吃了什么，有没有伤到那里？
我回答他带了钱，都是他自己赚的，这一路没有生病。
“好，你这一次决定可是有勇气的，你决定的，认为对的事情就去做吧。”母亲点头，道：“明天什么时候走和我说一声。”
“妈妈，谢谢你！”我由衷道，同时热泪盈眶：“我一定会早早回来，还把何秋生也带回来！”
母亲瞧了我一眼，然后去厨房忙活了，而我，出门在黑夜穿行，昏暗的路灯照着我的影子，黑夜里的蚊虫拍打我的脸，又疼又痒的，我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郑阿姨的家。
我那时心怀着希望，充满对未来幸福的盼望，家庭美满，何秋生也活的好好的，希望生活里的一切都随心。
记得何秋生听见我说明天出发时，他眼神一下亮了，他用力地抱住了我时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父亲晚上来找我，他问我确定要去吗？我点头，未知的事情总会让人心里没有底，我也在害怕，刚刚去找何秋生时，他看上去是处于正常的状态，他问阿姨叔叔肯定会担心的，他道：“我还是和上一次说的一样，我不会让你走太久的，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要是以后没有机会了好可以回想一下。”
我摇头，道：“我决定出来和你走，就是为了让你回来，你一个人在外面危险，你也不要这样想，万一以后日子就好了呢？大家的记忆力都差，你去买饭吃都没有多少人认出你了不是吗？”
何秋生却看向外头，我以为他不愿意听只好闭嘴，何秋生还是回过头，他果然没有听我的话，道：“一个月内，你肯定会回来，你和你爸爸妈妈说。”
这是他为我做的打算，而我要他回来的事情也只有一个月而已。
这次我仔细看父亲的脸，第一次还是他刚刚回来时，我们好不容易亲近了，父亲说要好好看看我，我被他抱在怀里，我也好好看着他。
父亲老了许多，我想。于是我把何秋生的话告诉了父亲：“我与何秋生说好，一个月内一定回来。”
父亲点头，他道：“真的吗？”
我说真的，他似乎察觉到什么，于是我道：“爸，这件事情可不可以在我回来前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希望，回来的时候那个徐叔叔的话里多了指责母亲与何秋生的话语。
“好。”父亲答应了：“你和你妈说过没有？”
“已经说过了。”我道，父亲站了起来，然后塞了好些钱给我，我吓的赶紧不要道：“我存了钱，我带那些钱就可以了！”
“带着。”父亲强硬地塞在我口袋里，他道：“这些就是你电话费。”
我只能收下，父亲又问我收拾了东西没有，我说收拾了，他才离开了房间。
我看着手里的钱，躺在床上，被黑暗充斥地房间里，我第一次觉得明天或者将来要发生的事情是不真实的。
我几乎一夜没睡，房间热的很，我天没亮就起来去外面乘凉了，我与何秋生约定在六点半去小学后门碰面，等天刚刚亮时，母亲便起来了，她几乎是跑到门口的，我回头看着她，她才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就刚刚。”我道。
母亲煮粥去了，还烙了饼，父亲也起来了，他给我小卖部的电话与家里地址，他怕我一时间忘了，就给我了这个纸条。
同从前一样沉默，却觉得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外头的天依然蒙蒙亮，远处有犬吠声，与鸟叫，我吃完了粥，现在才刚刚六点。
同送别一样，母亲检查我带了什么，然后拿纸袋把饼放在里头，她道：“饿了一定要吃饭，也要找睡的地方，不要和陌生人到处跑，要是找睡的地方，就去找旅馆，说年龄一定往大的说……”
我听着，父亲却在门口抽烟，在六点十五时，我背着包不去了，手上还拿着一杯水，我说：“我一定回来，你们要放心。”然后便离开了。
母亲与父亲点头后，我跑向去小学的路上，我的兜里放在那些同学写的纸条，一直跑着，迎着清晨的风，当我看见那熟悉的小学后门站着的身影时，我慢慢地停了下来，走到了何秋生的面前。
我伸出手，道：“我来了，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